絳紅淡淡開口:「又采主子,我們是準備來『訓練』你的。」
「嗯。」
「沒錯。」
「就是這樣。」
附和聲四起,情況看來相當不樂觀,此時已經被無視很久的綠腰也不甘寂寞的冒了出來,冷眼旁觀:「又采主子早該被訓練了,不然怎麼能在選妃大賽中一舉成名。」
絳紅雲佟四人齊齊和綠腰交換了個眼色,綠腰恭敬的點了點頭。
至此,協議達成,中間完全沒有她什麼事兒,她又采只需要聽和做,以及好好配合,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嘿嘿。」眾人陰森可怖的臉齊齊湊了過來,笑聲真真如天外飛來的一隻鬼般駭人,倘若能讓這隻鬼倒掛在又采面前,一面脖子上還拴著一根繩,嘴裡嚎著:冤有頭,債有主……想必這情景會很娛樂。
絳紅繼續道:「今天你先調劑一下,我們明天再開始。」然後向在場各位點了點頭,再把目光轉到又采身上,「我給你請了幾位老師。」食指一指:「這是雲佟師傅,在今後三天裡會教你怎樣罵人。」
手指移動:「這是桑榆師傅,會教你如何騙人。」
聲音繼續:「這位是蠻荊師傅,他教你如何打人。」
「還有這個。」手指指著綠腰,「她今後教你如何看人。」
「那你呢。」
「我?」絳紅掀嘴一笑,「我教你如何嚇跑人。」
「……」
為什麼她學的不是琴棋書畫,不是宮廷禮儀,不是所有正常的人類能夠接受的東西?絳紅你是要我參加選妃大賽還是要我成為獨孤前輩吶……
◇◇◇
絳紅昨夜回去算了一下時日,再過半個月年祭就要到了,而西潛國的那位兩個星期後夜可以到達皇都,原本是準備一到就舉行婚禮的,但是由於剛剛和年祭撞上,於是絳紅和墨然提了一下這件事,墨然考慮了一下覺得有理,便下旨將婚事推後。
婚事一提後,選妃大賽自然也要放到婚事之後了,那麼又采就幾乎多了一個月的時間。
這下絳紅可是信心充足了,給她一個月,她一定還給主子一個全新的全方位的多功能的又采。
說到『訓練』又采這事,其實是主子親自下意的,原本主子就算不和他們說,他們也早就有這意思了。
絳紅一路想一路走,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又采的屋前,卻意外的聽到了主子戲謔的聲音。
「僵著身子做什麼,我可不喜歡抱著一塊木頭。」
絳紅想,大概又采又被主子調戲了。
又采『唔唔』了一陣,接著便沒聲音了,隨後便是一陣可疑的木頭搖動聲。
絳紅的手僵在門口,考慮著是否應該先回去。
正當她猶疑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蠻荊雄厚的笑聲:「哈哈,五妹你已經在了,怎麼不進去?」
她剛想出聲,卻為時已晚。
蠻荊豪爽的推門而入,然後霎時僵在門口。絳紅嘴角些微抽搐了一下,決定先走人了。
蠻荊愣愣的看著滿臉羞紅的又采,和沒有表情的墨然,整個人呆立在門口,擋住了大片陽光。陰影從臉龐散落,顯得此刻的他,如此的呆若木雞。
墨然勾起唇角,不冷不熱的哼了一聲,輕聲道:「蠻荊,又是你。」
「主、主子……」他覺得舌頭很不好用,恨不得立馬將其割去。
你猜他看到了什麼?
主子胸口大敞,衣裳已經滑落到了肩部,斜斜的躺在床上,髮絲遮住眼睛。關鍵不是在這裡!
又采姑娘撲在主子胸前,一隻手正放在主子胸前暴露在空氣裡的皮膚上,另一隻手扒拉著已經快要褪到腰際的衣服。
原來……原來……哦哦。
墨然的眼睛危險的瞇起:「蠻荊……」這聲音很挑逗人的耳膜,只不過熟悉墨然的人都知道,他怒了,十分的怒。又采哆嗦的收回手,將墨然的衣服拉上,小聲道:「然、然然……」
「嗯?」墨然低頭看她。
「我我要上課了,蠻荊……是今天的師傅……」
意思是要他走?他偏不:「我看著你練,沒練好今天沒飯吃。」
說完看了蠻荊一眼,細細的笑了,眉眼上挑,霎時蘊藏的狂暴氣味如風雪般瀰漫開來,蠻荊苦著臉,心想這回真是死定了。
◇◇◇
蠻荊乘著墨然分神的空檔,趕緊做了一個深呼吸,來擺脫剛才被墨然恐嚇的陰影。
墨然為什麼會分神?這還用說嘛,又采在這裡,墨然當然要和她旁若無人的纏綿了……
當然,這纏綿僅止於視覺。
蠻荊不合時宜的大力咳了一聲,迎來了兩人的矚目。蠻勁傻氣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頭髮,歪著腦袋訕笑一聲:「主、主子,我……」
墨然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開始吧。」
說時遲那時快,蠻荊刷的一下拔出大刀,指著又采的鼻尖:「出招吧。」
又采被駭了一條,結巴著跟著重複:「出、出招?」
蠻荊眉頭一皺,臉上的表情風雲變幻,霎時變得殺氣騰騰凶神惡煞起來:「我數到三,再不拔出武器,我就衝過來了。」
「一。」
又采仍然呆若木雞。
荊已是不耐,手中大刀嗡嗡轟鳴,似乎有什麼力量要奔騰而出。
又采終於回過神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長劍。又采吶吶:「蠻荊你來真的?」表情雖是木然,可顯然時刻警惕著對方,她看得出來蠻荊是動了殺氣的,她一個不小心就會成為刀下亡魂。
手上的劍十分不合手。這把劍是當初從茹洽(又采的師傅)身上偷過來的,名曰瞑紅。雖也是當世名劍,可的確沒有她的鞭子握著舒服。
蠻荊見她已最好準備,兩手合攏一齊握緊刀柄,單腿一蹬,就朝她衝過來,挾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如萬江奔騰,雷聲轟鳴。
又采險險避過,苦笑一聲:「說好是教我怎麼打人的,為什麼到頭來卻是我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