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子披頭散發地從房間出來,頭發上滴著水,身上的衣服鄒鄒巴巴的,上衣的扣子沒有系,露著白色的乳罩,沒有遮嚴的**從乳罩邊緣擠出一些誘惑來,吸引著這個男人的眼光。“陳剛,叫你上哪去?”純子看著這個男人,問我。她在浴室裡聽到了我和這個男人的對話。我用力一握住這個男人的右手,他“啊”地叫一聲。我對他說“告訴這位小姐,要我到哪兒談話?”“跟我走就……”他沒有把話說完,因為我又用力握了他的和,他疼得張大了嘴巴。“直接回答問題,”我告訴他。“在大街上,”這個男人說。“要是你不去,他們要殺死誰?”純子問他。“叢容。”“叢容是誰?”“不知道,我不知道……放開我的手,我只是傳話的,那個人給了我三十元……”純子系著扣子,問我“叢容是誰?”我告訴她“我的一個朋友。”“男的女的?”純子問。“女的,正在醫院裡,車禍受傷的。”“是這樣啊……”純子對這個男人說“你回去,叫那個人到這兒說話。我看看他是誰?有多大能耐。”男人走出房間,還回頭看了一下純子。我推開沙窗,從窗戶上下到了一樓。純子跟在我身後。從後門進入服務大廳的時候,那個男人剛出了飯店的門口。他下意識地往後看了看,我的身子正好被一根立柱擋住。他吹起了口哨,走到公路上。金昌盛站在一輛出租車旁邊,焦急地圍著一棵樹轉著圈子。被他打發去給我傳信的男人急匆匆回來了“老大,純子叫你到她房間裡說話。”“他媽的,”金昌盛火氣很大,“誰想到陳剛能和純子混在一起?我完了,純子不會相信我了……都是些飯桶,連一個陳剛殺不死……”我和純子蹲在一叢花草後,聽到了金昌盛這番話。她悄悄問我“誰想殺死你?”她的濕發貼在我的臉上,涼涼的。“黑社會組織的人,”我小聲告訴她。“為什麼?”她要打破沙鍋問到底。“說來話長……”金昌盛怔住了“怎麼辦?我們回去還是去找純子?”“不如直接去找純子,”男人說,“就說陳剛多麼危險……”“哼,純子會相信嗎?”金昌盛把身體靠在樹上,“他媽的,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真的不爽……”“遇到這種事情,不能回避,”男人說,“我看,你最好去見一下純子……”“算了,”金昌盛上了出租車,“我們回去吧,明天再說!”我和純子回到了房間,純子疑惑地說“我受雇於日升公司調查部,接觸的中國男人有五、六個了,個個有問題。你看這個金昌盛,事情沒有辦,就想給我送禮,還來威脅我新交的朋友。中國人真是太復雜了。在中國辦事有些難……”我進了浴室,沖涼水澡。門沒有關嚴,但是純子也沒有進來。我帶著渾身的涼爽躺倒在沙發上,閉上眼睛,真想一下子就進入夢鄉,可是怎麼也睡不著。純子就躺在沙發上,用毛毯蓋著胸部,彎曲的肉體在我的腦海裡書寫著女人的誘惑,可是我的心情卻非常得沉重,生活中的恩怨情仇集結在我的心頭,變成一片海,風浪再大,海的深處也是平靜的。“你對日本在二戰時期留在中國的武器怎麼看?”我問純子。“應該及早發現,徹底銷毀,”純子不假思索地說。“有人發現,在養殖場地下埋有炮彈,”我說。“他們翻牆進入養殖場察看情況,都被機器人發現,甚至有的人還被機器人打傷了。”“你們進入養殖場就是為這個?”純子坐了起來。“是的。”純子又躺下了。她在想什麼呢?她知道養殖場的地下有沒有炮彈嗎?“我覺得你陷進了麻煩裡,”純子說。“你最好是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人的身體是肉長的,經不起一顆鋼鐵的子彈。”我沒有吱聲。純子再也沒有言語。我們畢竟剛相識,沒有互相的了解,只是猜測著對方的為人和心思。等純子睡著了以後,我就悄悄出了房間,走出飯店,乘出租車到前程飯店去找金昌盛。我對服務員謊稱是金昌盛的朋友,打聽他住的房間。他房間的門沒有關嚴,從裡面傳來了他和女人的說話的聲音。我還沒有推門,他就對我喊“進來吧,不要猶豫。”我心裡罵了一句,他怎麼知道我來了?是服務員打的電話,還是有人在門口看到我給他報信了?“我警告你,把嘴封嚴,不准在純子面前亂說,”金昌盛不等我推門進來,就這麼說。我使勁一推門,門撞到牆上,發出了很大的聲響。正騎在金昌盛大腿上的女人嚇得尖叫一聲,從他身上翻倒下來,雪白的大腿像魔鬼的臉,黑色的毛發從粉色的內褲中露出來,就是魔鬼的眼。我靠近金昌盛,一只手抓住他的脖子,他就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我今天先殺了你,死也找個墊背的吧,”我咬牙切齒地說。“你是不是打電話找人來殺我了?”我的手一用力,他就喘不上氣來了,眼珠子往上翻。“殺了你,中國就少了一個騙子,”我繼續說。“忪……手……饒……命……”金昌盛的身體軟下來。我忪開手,他大口大口地喘著。過了一會兒,他說“你有本事,和那個日本有個叫佐騰的鐵鏈功高手較量啊,殺死我有什麼用?”“你怎麼知道日本有個叫佐騰的鐵鏈功高手?”渡邊對我提到過佐騰這個人,說他是鐵鏈功高手,提議叫我和他切磋武藝。“我的一個朋友告訴我的……”金昌盛說。他還有日本朋友?他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