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想到了譚賓。我畢竟是在他這兒。他這兒來了人,出了事,難道他和他的人就一點沒發覺?或許譚賓把我當成了敵人,知道來了人,也不管不問,對我的安全毫不在乎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就意味著譚賓也是想殺掉我的黑組織的成員。突然,有個女人半個身子從天花板上的窟窿上露出來,她的長發下垂著,裸露著雪白的上身,紅色的乳罩非常顯眼,像魔鬼的兩只凸突的眼睛。她揮起用上衣和腰帶連結起在一起做成的長鞭,第一下就抽到了要對我開槍的男人,鐵質的腰帶扣子擊在他的頭上,他叫了一聲就倒下了,手槍射出的子彈打在天花板一個角上。她的第二鞭子給了關強,皮帶扣擊在他的胳膊上,他手裡的槍就飛了出去。正當天花板上的女人再揮起鞭子的時候,我開始反擊,一腳踢到了關強的腦袋上,他就倒下了。天花板上女人揮起的第三鞭擊倒了威脅思蓮性命的那個男人。長嘯反應很快,隨即撲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把槍奪在手裡,並從地上揀起被關強丟掉的文件。幾秒鍾前,我們還處在死亡的威脅之中,現在卻出乎意料地把這幾個歹徒控制起來。天花板上的女人跳到地上她正是梁艷。“梁姐,謝謝你!”思蓮站起來,和梁艷緊緊地抱在一起。“你不要我送你回去……你怎麼來到這了?”“我看你的行蹤可疑,就遠遠地跟著你。”思蓮笑笑,“沒想到你會來到這個地方。”長嘯掏出手機,准備撥打0報警。但是,譚賓卻突然出現在門口“就不要打電話了吧,這幾個人交給我吧!”他的幾個人沖進來,揀起地上的槍,把這三個人抬出去了。“你是誰?為什麼這樣做?”長嘯不解地問。其實他看過譚賓的照片,掌握他的情況。“我叫譚賓,是這兒的主人,”譚賓冷冷地說。“既然沒出人命,我不想叫警察來,也不想得罪誰。我倒想問問你,你是誰,怎麼跑到我這來了?”“我……我是思蓮的情人……”長嘯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了。他用手指著我“我的情人愛上了這個男人……”他只能這樣回答,聽起來才合理。思蓮來這裡尋我,他來這裡尋思蓮。“聽口音你和思蓮是老鄉,”譚賓說。“但是你不知道你的情人在這兒做什麼嗎?——按摩女,她不只有你一個情人吧。”他靠近長嘯,伸手奪過他手裡的槍“持槍是犯法的!把槍交給我們處理吧……”譚賓的一舉一動,活脫脫一個土匪頭子的形象,他就是黑社會組織的成員,錯不了。但是他在聽從誰的命令?是一直想殺死我的“黑老大”嗎?他看了梁艷一眼,臉上擠出一點笑容。“你沒權力處理這幾個歹徒,”梁艷已經把上衣從腰帶上解下來,把鄒巴巴的上衣穿在身上。“好了好了,時候不早了,”譚賓很狡猾,不回答梁艷的問題,反而板起面孔,對長嘯說“時候不早了,還不快點帶著你的情人離開這兒啊!”於是長嘯就拉思蓮的手要走。“不,我已不是你的情人了,”思蓮推開他的手,“我現在想和陳剛在一起。”長嘯就尷尬地看著我。我注意到譚賓在奪長嘯手裡的槍的時候,長嘯曾擺好了姿勢,准備反抗的,但他最後還是決定“投降”,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如果關強告訴譚賓在長嘯身上看到的文件,長嘯警察的身份就暴露了,譚賓也會對思蓮產生懷疑。思蓮使了個眼色給我意思是叫我快說句話,把她留在我身邊。我心頭升起了對譚賓極度的厭惡之情。現在,一切只能順著譚賓,任何的過激行為,都會遭到他的反抗,甚至他會殺人滅口。“陳剛,是不是,你已決定帶我到南方去?”思蓮過來拉住我的胳膊。“不,”我推開思蓮的手。我不想叫思蓮留在我身邊,這非常危險。我故意裝著生氣的樣子說“你不是對我說你沒有情人嗎?這個叫長嘯的都追到這兒來了。你還是跟著他離開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譚賓不耐煩地對長嘯說“快快帶著你的情人離開吧!”我對思蓮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叫她快點離開。思蓮不情願地跟著長嘯出了房間。“對不起陳剛,”譚賓對我說,“真的對不起,你第一次住我這,受到了驚嚇,都怪我沒有好好保護你。走,跟我來,換個房間吧……”“不,陳剛,和我一起離開這兒!”梁艷擋在我和譚賓之間。“沒想到你竟然被一個歹徒用槍指著腦袋不想反抗,任憑一個小人把持槍的罪犯帶走。如果你還有點良心,現在就離開!”見我沒有動,她就拉著我的胳膊往外走。“等等!”譚賓跳到梁艷的前面。“你要走就走吧,何必要拉著陳剛呢?”我們三人已經出了浴室。“你不是個好人,”梁艷生氣地對譚賓說,“為什麼非要陳剛留下呢?他已經開始變壞了,你要把他變得更壞?”“老大,這個女人竟敢對你無禮,讓我們玩玩她!”站在門口的一個男人對譚賓說。我的腳一抬——桌子上的一個玻璃杯子就飛出去,正中說話男人的胸脯,砰的一聲,撞得粉碎。他疼得捂著胸脯,惱怒地看著我。“這兒沒有你們的事,都快離開吧!”譚賓對男人說。門口站著的幾個男人,都退了下去。“陳剛,我們走!”梁艷拉著我說。“你一個人走吧,”我推開了梁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