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動了老婆的乳房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第二節
    生活呵,就是一團霧,有好多的事情看不明白,原以為是這樣的事情,其實完全是另一個樣子。就像為叢縣長聲援的小這報上聲稱的,那二十多家企業都是自願捐款湊起了贖金,實際上卻是綁匪下了通知書逼他們捐款。只是叢縣長這麼多年來一直人們辛辛苦苦做工作,感動了人們,人們不忍心看到這麼一個好縣長被人陷害,才站出來這麼說的。方傑呢,身強力壯,好像一輛加滿油的戰車,只要有人開動,他就會在戰場上衝鋒陷陣,一往無前。「頭」就是利用了他這一點,用書信或是電話搖控指揮他,實施犯罪,到達目的。綁架鎮黨委書記的兒子一案,企業家們明的湊了十萬,暗的呢?「頭」有沒有背著方傑到企業要錢?這說不準。只是「頭」手段高明,拿出一些錢,叫他去給當時還是鎮長的叢為民買官,既滿足了方傑喜歡叢鎮長清正廉潔的心理,又達到了以後控制方傑,繼續利用他做案的目的。剛發生不久的綁架劉副省長的老爹一案,就是上述很好的證明,「頭」拿了九十多萬,方傑被警方抓獲,「頭」卻安然無恙,美滋滋地過他的日子。這個「頭」好狡猾。他是誰?現在在哪兒?也許綁架鎮黨委書記的兒子是他的第一次作案,他很熟悉方傑,就利用他,也就是說,「頭」就是榆樹縣本地人。現在,「頭」已壯大了,能在省城做案了,而且膽子更大了——不,這個頭不會光干綁架的事,他很可能參與了其他的犯罪行動。得想辦法找到他……方傑傾吐了很多秘密,沒有對警察講過的也對我講了;心裡倒出了陳芝麻爛谷子,湧進了另一個人的驚詫和感歎,他有一種愜意的滿足感,很快睡過去了。巨大的鼾聲像雷一樣響起,在他的罪惡的世界裡滾動著,再也不會給人帶來災難的暴雨了。第二天上午,我有意叫他講過去的事情,叫他講過去的朋友,想從中確定一下「頭」的人選。但是,看守人員冷漠的面孔,手銬腳鐐無情的束縛——這一切使他情緒低落,吃喝得也很少。「你一直被人利用著,卻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我故意「挑逗」他,叫他說話。「嘿嘿,」他只是傻笑,「我不後悔我做的事——老鼠指揮我也沒有關係……」「你就是個魔鬼,罪惡纏身,卻不知不覺,」我有意刺痛他。「是嗎?」他渾身一顫,「第一次有人這麼說我。」也許是我的話起了作用,他閉著眼睛,一幕幕反思自己的過去,一天當中只是哼呀地應付著我,再也不跟我交流了。夜又沉沉地來了,好像帶著各種各樣的的煩惱,在屋裡擁擠著,跳躍著,方傑有些煩燥不安。其實我心裡也好似沸騰的水,煮不爛許多的憂愁和牽掛,從心裡升騰起來的希望,卻又被這牢室所遮擋。如果我真的被判刑,我該怎麼辦?風從窗戶溜進來——好大的風,好像一個飽經風霜的女人似的,輕輕撫摸著我的身體,並且要給我帶走我對朋友的思念和問候。「有蝴蝶飛進來了,」方傑驚喜地說。「白色的,還不止一隻呢……」我伸手捉到一隻——不是什麼蝴蝶,一點點白白的紙。「是蝴蝶吧?」方傑問我。「不是——」我又捉到一點紙片,靠近窗戶看了看,驚喜地說。「不過,對我來說,這點紙比蝴蝶還要美麗……」「神經病,」方傑失望地歎了一口氣。「我說得是真的,」我反覆地看著手中的紙片。「嘿嘿,你好像得到了什麼寶貝似的,」方傑疑惑地說。映著院子裡的燈光,我看得很清楚,紙片上一面印著容字,一面印著堅強二字。——叢容在看守所外面,順風放了很多這樣的紙片,於是這兩張就飛到了牢室裡,叫我「捉」到了。我把一張放以了方傑的手裡「有人在牽掛鼓勵我!」「一張小小的紙片?」方傑搖著頭。「在你眼裡,」我點點頭。「但是一面寫著我朋友的名字,一面寫著堅強——這就不是紙片了,明白嗎?」「是呀,是呀,」方傑興奮起來,「這事兒真神奇,小小的紙片竟能給人帶來這麼大的快樂。——是哪個朋友呀……」「叢容,縣長的女兒,」我告訴他。「你和她戀愛嗎?」「不,只是朋友啊。」「好……好……」他點著頭。他並不認識叢容,心裡佩服叢容的知慧,也為人間竟有這樣的特殊的鼓勵而倍感溫暖。是啊,這樣的友誼才算友誼,這樣的友誼才偉大!像他這樣偷偷摸摸地幹著見不得人的犯罪的勾當,不是魔鬼是什麼?過了會兒,他說,「這紙片很多吧?」「是的,好多,其它的牢室裡也會有的,」我笑著說。「叢縣長的女兒一定很不錯吧,」他親切地說。「叢縣長為人正直,是個好官,她的女兒也錯不了。」「是啊,很漂亮,又很正義……」我讚歎地說。「如果她知道你和我在一個牢室,會怎麼想呢?」方傑有些難過了。「如果她知道你對我說了很多心裡話,就會高興的,」我肯定地說。「是嗎?」方傑有點興奮了,又打開了話匣子。「嘿嘿,我還有什麼沒有對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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