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蘭蘭來了,她去買了部新手機給我送來了。我把妻子的手機拿出來,叫她去還給妻子。蘭蘭的穿著有些露,無論是上衣還是裙子都有些短,短掉的那部分好似故意叫**和大腿來填補,我覺得心裡很彆扭。怪不得門衛不放她進來呢,看上去她就是一個賣弄風情的街頭妓女。「和我一起去吧,」她拿了妻子的手機。「你親自送給她不是更好嗎?」「是呀,」姜成也說,「有什麼誤會多解釋解釋就會消除的,快去吧……」也許是為了能多看妻子一眼,我點頭答應了。蘭蘭那輛掉落在崖下的車保險公司已理賠,她開的是一輛新車。「我回去以後,把怎樣發生車禍和又是怎樣從車裡逃出來的經過和大伙說了……哈哈,沒有人相信,以為我是在編造故事,」蘭蘭邊開著車邊說。「當保險公司的賠了車,有的人才相信了。」我一直默默無語。過去的事情無論如何精彩,如何令人回憶,但是在冷酷無情的時間面前,也會煙消雲散;只有把握當前,創造新的生活,人的願望才能實現。——不,生活是無止境的,人的願望也是無止境的,有時候,一個小小的願望就會把你推到生活的深淵。歌舞團值班的一個門衛親自把我和蘭蘭送到妻子的宿舍樓。妻子一個人住在35房間。我輕輕地敲了一下門。「誰呀?」妻子已經躺下了。「是我……」我的聲音小了點。「誰呀?」妻子沒有聽到。「是我,給你送手機來了!」蘭蘭大聲說。她剛才就用手捅了我一下,對我的表現不滿。妻子把門一開,蘭蘭就把我推進屋子裡——差點把妻子撞倒,於是我急忙把她抱在懷裡。「你怎麼是個男的?」妻子驚訝地說。「我是陳剛,是你老公呀!」我在她的耳邊悄悄說。談戀愛的時候,我常常對她說,我想做你的老公呀;結婚的那個夜晚,當鬧洞房的人都離開了,我對她說,我是你的老公了,她就羞紅了臉;以後,每當我為她做了什麼,買了什麼,她感謝我的時候,我就說,我是你的老公呀。——也許就是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喚起了她沉睡在心底的記憶,她渾身變得癱軟。呯的一聲,蘭蘭把門關嚴。她在外面捂著嘴偷偷地笑。我緊緊地抱著妻子,就像百年老樹,深深的根插著抱著吸著土地,得到了幸福甜蜜,在生長,在膨脹……我的嘴唇在她的臉上慢慢滑動,靠近了她的唇。百年老樹經過了一個嚴酷的寒冬,似乎春天就在眼前,凍僵的枝條馬上就要得到舒展……「手機呢?」妻子問我。我用手摸了一下口袋——糟糕,手機在蘭蘭手裡。「我……」我這個頭腦非常靈活的人都不知說什麼好了。「你放開手,你這個騙子!」妻子好像從夢中醒過來,從我的胳膊中抽出手來,拍地一聲,打了我一個耳光。「梁艷,我確實是給你送手機來了……」我沒有放開她。「拿來!」妻子奮力地把我推開。「口口聲聲說來送手機,又拿不出來,我是傻瓜,就這麼好騙?……」這時,門呯地一聲被推開——蘭蘭手裡拿著手機進來了,不知道要把手機給我呢,還是給妻子。「你是誰?」妻子警覺地問蘭蘭。「我叫蘭蘭,是你老公的朋友……」在妻子憤怒的目光裡,蘭蘭有點膽怯。妻子從她手裡把手機抓過來,狠狠地摔在地上「聽到沒有——都給我滾,給我滾……」「你憑什麼這樣對你的老公?」蘭蘭看不下去了,大聲說。「這是我的宿舍,再不走,我叫警察了!」妻子心裡的火氣已經竄得很高。「我不願再見到你們這兩個流氓……」「誰是流氓?」蘭蘭大聲質問,「我和你老公被困在車裡過了一個晚上——還有另一個女人,我們三個人擠在一起,我的**就貼在你老公的身上,可是,你老公卻不……」「給我出去!」妻子再也聽不下去了,把蘭蘭推出門外。「你老公不喜歡,他就喜歡你……」蘭蘭氣得說不下去了。沒用妻子再趕,我離開了她的房間。拉著蘭蘭的手,離開這座叫人傷心的宿舍樓。在車上,蘭蘭哭了起來「我沒想到會這樣,對不起,陳哥……對不起……」「哭吧,要是眼淚能淹了我老婆,叫她喊救命,我和你一起哭……」其實,蘭蘭的眼淚也流出了我心中的的許多煩惱;一個痛苦有兩個人分擔,受傷的心就有了停靠。「我們走吧,」我輕輕對她說。「這麼不講理的老婆你還要她嗎?」蘭蘭心裡對妻子很有意見了。「她以前真的愛過你嗎?我怎麼看不出來?」「真的愛過,」我告訴她。蘭蘭發動了汽車「就像我的汽車,舊的去了,新的才來。」「汽車會長嗎?」我問蘭蘭。她搖搖頭。「人會長,人心裡的愛也會長,根紮在心裡了,要撥出來,心就會碎的……我的愛是不會變的,明白了嗎?」蘭蘭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