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充滿石粉味的喜來客棧裡,那些扔石灰粉的士兵有一些咳,捕頭也就對著士兵們喊起話來,也許現在滿載而歸,捕頭的心裡正在暗爽,回去可以好好地跟知府老爺交差了。
「把這小子給我帶走,」捕頭一聲令下,士兵們就如同被電觸一樣,將那張網收得更緊了,拉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也就到用地將我拉出了喜來客棧,在臨走的時候,我感覺到捕頭重重地給掌櫃踢了一腳。
「看你窩藏通緝犯,遲一點再找你算帳,哼,」捕頭說完話後,也就跨步跟著我們,一起向官府走去。
掌櫃放手拍了拍捕頭踢到他身的腳印子,然後,嘴裡發出吱吱唔唔的,在說什麼,我也聽不到,應該是反對捕頭的話語。
當走到大街的時候,有許多清朝人圍觀著,他們都拿著菜葉,吃剩的饅頭等物件往我的頭砸,不知是那一位清朝市民還惡狠狠地往我的臉潑油,這油夾著一些饅頭的味道,但是就偏偏這油救了我的眼睛,我被石粉撒到的眼睛,慢慢就能睜開來了,證實了我這一猜測,有人正在拿著一碗豬油沾饅頭吃,那清朝人見到我睜開了眼睛,嚇得連忙轉身便走。
「二奶奶,你別走,你別走,等等我,」在這時候,我聽到有人叫二奶奶,我聽到「二奶奶」這個詞是非常的敏感,也就隨著喊聲望了過去,果真讓我見到了一位蓬鬆著頭髮的女人,這女人手裡抱著一個小枕頭,叫這二奶奶的人我也認得,就是二奶奶身邊的女傭人。
「嘻嘻,哈哈,我要帶著我的兒子去天堂,去天堂嘍,」二奶奶邊嘻嘻地笑著,又邊放手去搖著她手的小枕頭。
「二奶奶,這不是你的兒子,你的兒子沒了,你快跟我回去,」女傭人著急地說道。女傭人邊說,邊跑,可是,就是追不二奶奶,老是保持在兩步距離左右。
二奶奶轉眼一望,望見了我,於是,她不顧一切地向我衝了過來,似乎要將我吃掉似的,那怒目圓瞪的樣子,太讓我感覺到裸的獸性。
「地藏天尊,地藏天尊,我要你的命,你快點叫觀音把兒子還給我,我天天供奉你,你都守不住我的兒子呀,」二奶奶衝到我的根前,拼了命地撕扯我的衣服,弄得街的閒人停止了對我的攻擊。
我聽到二奶奶這麼瘋叫,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是一味地聽著二奶奶的瘋言瘋語。
就這樣的事,也就只有我與二奶奶清楚是怎麼回事,旁邊的人看到的是一個瘋子與一名通緝犯的爭執,大多數都會認為是瘋子的錯。
「真不知是哪裡來的瘋婆子,把她給我拉開,」捕頭高聲叫嚷。
捕頭叫完話後,也就有幾位士兵,用腳將二奶奶踢倒在地,我想過去阻攔,可是,手與腳都被捆了網繩,再大了點的步伐都達不到。
「你們都是壞人,你不要踢我家的二奶奶,」女傭人這時候,衝到士兵們的跟前,用力地推了一名士兵,那名士兵被推得腳步踉蹌了幾下,發起火來,衝到女傭人的身,舉起手中的鞭子拼了命地抽打起女傭人來。
「住手,你們這些暴徒,」我大聲叫嚷起來。
「喲,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替別人說話,哈哈哈,」這名士兵說完話後,笑了起來,然後,向我揮起鞭子來,我連忙閃身躲過,怒目盯住了這名行兇的士兵。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不要跟這種人一般見識,」捕頭在一旁叫嚷,語氣有點不耐煩的樣子,也許他是想早點將我押到官府去。
我被這些士兵拖著走,禁不住回過頭來,再看看一下這位倒在地的二奶奶,還有跟隨她一起過來的女傭人,她們蜷縮在街坐著,然而,二奶奶的嘴裡卻不斷地叨嘮起來,反正是瘋言瘋語,我也聽不清她在念什麼,我只知道這位二奶奶就是陰陽淪回的犧牲品。
「唉,萬事有淪回,二奶奶,願你一路好走,」我自言自語起來。
那些士兵也不知我為何要說這樣的話,只是不斷地往我的身踢,我沒有運真氣,所以讓這些士兵踢,他們一點損傷也沒有。
在路,有市民的干擾及二奶奶的瘋狂,我都不願去想,現在淪為通緝犯,多多少少也覺得內心有一些痛苦,只功夫太淺,無法用文字去表達罷了。
很快,就到達了官府,我被推到了一個鐵製的大箱子裡,這箱子有門與窗,相信這鐵箱子是知府與法師想了很久的產物,他們是擔心我會逃走,所以有了鐵製的箱子,對於他們是一個放心。
當把我關進這鐵製的箱子裡時,知府就出現了,他還是用手拿捏著嘴巴的那顆黑痣長出來的鬍子,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走了過來,然後,站在鐵箱子的門口處。
「怎麼樣啊?有沒有把這異類給我關嚴了?」知府說道。
「報告知府大人,這個你盡可放心,任憑他再狡猾,也逃不出我們的掌心,這異類一關進鐵箱子裡,任他五頭六肩,也逃不了。」捕頭回答知府的問話。
「哦,這就好,明天我們再通知寺院裡的禿頭法師過來驗人,今晚你們可給我加緊防範了,別把到手的兔子給我放飛了。」知府大人慢柔柔地說道。
知府大人跟捕頭說完話後,也就走近了鐵箱子的門前,輕聲地對著我喊話:「朋,你可好呀!你不要亂走動,我們這裡有好吃好喝的,讓我把你交給了禿頭法師後,換到了「福壽膏」後,你怎麼逃跑我都不理你了,不過,現在你想吃什麼,就跟我們這裡的士兵說一聲,記得了哈,」知府假仁假義,一副為民著想的樣子,讓我看到覺得噁心。
知府見到我沒有吭聲,也就放手在嘴巴的那顆痣的毛搓,說道:「來人啊!」
「小人在,請問知府有何吩咐?」一名牢頭模樣的人很快來到了知府的面前拱身作揖。
「在箱子裡的是我的朋,你可好生服侍,不得有誤,如果有什麼事,那我就拿你問。」知府嘴角一翹說道,狠狠地說道,也許他說話太用力了,自己的手也太大力,扯得嘴角的這痣長出來的鬍子有點痛。
知府說完話後,也就匆匆忙忙離開了,而那些抓捕我的士兵卻沒有一位離開,他們不但不離開,還要加重兵把守,畢竟我是一名重刑犯人。
我不想掙扎,盤起腿在鐵箱子裡靜靜地坐著,思索著那些成為世間滄回的產物,那些人是無辜的,卻又是那樣的無耐,而我想了想,難道就是天注定的淪回產物嗎?只不過就是一個會操縱淪回的新鬼或者說是天師。
沒有過多久,就有牢頭端來一個銅飯盆,這飯盆缺了一個小口,這應該是不知多少代犯人食用過的飯盆了,送飯的是不用打開鐵箱的門,在鐵箱的門口,就有一個送飯口,牢頭的態度很不好,我知道了,什麼樣的頭,就會帶什麼樣的兵,所以他這樣的態度,我是非常的明白了。
「吃飯了,」牢頭沒有好氣地把飯盆往送飯口拋,這盆飯也就送進來了,可是,卻灑得滿地都是。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可記得,你是服務行業,」我很生氣,也就對著這牢頭吼了起來。
「服務行業?」牢頭愣住了,想了大半天也不知什麼是服務行業。
「你傻啊!我說的就是你的服務態度,」我再一次吼道,其實我也真是太傻了,在清朝哪能裡有人聽得懂現在的「服務行業」這四個名詞,不過,一時衝動,也就忘記了自己現在正身處清朝。
「哦,你是想說我的態度不好?好啊!你就說!我管你叫道光皇帝來,我也是這樣的態度了,在我的地盤,我做主,」牢頭一副很不服氣的樣子說道。
那些看守我的士兵,聽到我與牢頭你一句,我一句地頂起來,他們也不知怎麼的,莫明地大笑了起來。
我的內心雖然很生氣,可是,跟這些人一般見識,傷了我的真氣,那是不必要的,我不是有「開符天筆」嗎?想吃什麼就有什麼吃,只是就覺得服務態度不行,跟牢頭吵了一會,在鐵箱子裡,無事吵吵架也是很好的。
士兵們哈哈地笑著,牢頭也就不理會我了,顧自離開了,我看著那被牢頭拋進來的飯,那可不是人吃的,這也就讓我體驗到了清朝牢房的艱苦生活了,不時還有一股餿味傳入鼻孔,真不知這牢頭是怎麼弄的飯,再怎麼不保鮮,也不會達到這種程度。
士兵們見到我被牢頭這麼弄,不知多開心,他們把牢頭拉過來,特意在關我的鐵箱子門前,擺下了好幾桌好吃好喝的,那酒得簡直是撲鼻而來,酒的香味一直縈繞在鐵箱子裡。
「朋,來,我敬你一杯酒,」這時候,捕頭舉起一杯酒走到了鐵箱子的門口處,我覺得奇怪了,這捕頭就有這等好心腸啊!不是天下的人都是壞心腸的嗎?捕頭這麼做,令我對他產生了懷疑。
我的心懷著戒備,嘗試著來到鐵箱子的門口前,想看看這捕頭玩什麼花招,捕頭見到我靠近鐵箱子,他也就舉起手中的那一杯酒,對著我的臉就是潑了過來,我微微一笑,也就閃了過去。
酒潑到了鐵箱子的鐵壁了,然而,捕頭這麼做,也就引得那幾桌的士兵哈哈大笑,他們還真的把我當寵物了,我的心端生惡念,決定給他們看看我的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