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哲聽了郭嘉說的計策,有些猶豫,歎了口氣,「計是好計,可是,要以孩子而誘餌實在……」他剛想說「太不人道了」,就被孫燦打斷,只聽他道:
「父親,張讓是一頭比狐狸還要狡猾的狐狸王。要想抓住他的把柄,不擔些風險是很難成功的。我有一法,不但可保嬰兒無恙,還可以找出這位幕後黑手。」
孫哲問道:「什麼方法?」
孫燦自信的說道:「換個人就行。王氏行館是大漢第一劍客王越開的武館。真算起來,我還是他的半個徒弟,一身武藝皆由他傳授。王館長劍法無雙,武藝非凡,若請他擔當此找出幕後黑手的人物,實是最佳人選。」
孫哲遲疑道:「可是用什麼方法可以請到王館長呢?」他可沒有忘記,以前他對王越的評價。
「這點父親放心,王館長不求名,不求利,但他卻有一個嗜好,那就是當官。只要父親許偌在事成之後,封他一個官位。王館長自當會為父親效力。」孫燦他跟著王越學劍已經快十年了,故對王越的興趣、愛好非常的清楚,一語就說中了王越的死穴。
「恩」孫哲沉吟片刻道:「這個自然,抓到幕後黑手,本就是大功一件。若事成,我可以上表皇上,封他個官職。」
孫燦見孫哲同意,立刻笑著說道:「我們可以全面下手,不能抓著這一點不放。刺殺我的鮑鴻,還有那兩具不知姓名的屍體,都是一個結,只要他們能夠將結打開,也許又將是條線索。」
眾人又商議了一會兒,就開始分工合作。
孫哲在朝中穩住張讓,讓張讓覺得他一點頭緒也沒有,暗中助長張讓的氣焰。
劉華監視張讓府的一舉一動,並且想辦法醫治鮑鴻,從他口中套出線索。
孫燦和郭嘉一起,他們的任務有兩個,一個是探察大漢周邊的大城小縣,查詢失蹤嬰兒的數量;一個就是從那兩個已死的人身上查找線索。
第一個任務基本上不用孫燦他們操心,他從軍中找出了一百五十名機靈的士兵,分別去各地搜集情報。
第二個任務就必須親自去辦了。
孫燦和郭嘉兩人一早就穿戴好了服飾,拿著那兩個賊人的畫像打算去鬧市問問有沒有認識他們的人。
剛一走出太傅府。
一個胖乎乎的人突然跑到了孫燦的身旁。開始孫燦還以為有人要襲擊他,可是,來人直接跪在地上,給他磕起頭來,口中說道,「小燦兒……不……不是。孫將軍,求求你看在我們兒時的份上救救二娃子吧!」
來人正是當年孫燦的玩伴小狗子,兩人已經有兩年多沒有來往了。
小狗子一開始就跪在孫燦的面前,給他磕頭,因此他並沒有看見來人的相貌,愣了一會兒,才發現來人竟是自己幼時的玩伴小狗子。
「哈哈,小狗子,你怎麼來了,快起來,快起來說話。」兒時的記憶是最值得懷念的,猛然見到兒時的玩伴,這讓孫燦的心情頓時高興了起來。
小狗子有些惶恐,雖然他知道眼前的人是他很要好的朋友,但是畢竟身份懸殊,不敢做的太過。他退了一小步,道:「二娃子已經成家了,媳婦是對街的小丫頭。不過,前些天小丫頭從張府回來後,就得了種怪病,經常嘔吐。問她到底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只是一個勁的哭,什麼也不說。小丫頭的狀況越來越差,一句話也不說,一點東西也不吃。你不餵她還好,一旦讓她看見食物,就立刻反胃。肚子裡什麼都空了,吐出來的儘是血。
二娃子急瘋了,就去張府找他們理論。結果,被打成重傷,手腳的骨頭幾乎全斷了,被丟棄在了街邊。
我得知後就將他抱回了家,用光了所有的積蓄都不夠給二娃子治病,眼看二娃子不行了,實在沒有法子,我才來求你的。」
孫燦聽了,登時大怒,「糊塗,我孫燦是個勢利小人嗎?為什麼不早些來,你等著,我去叫我師傅。」
來不急生氣,孫燦就跑到回了府,叫上了劉華就向二娃子的家走去。
二娃子的家在南城的一件破屋,非常的簡陋,屋裡有這一股怪味。
孫燦、郭嘉、劉華三人都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頭。孫燦道:「二娃子怎麼落魄到這個田地。」
小狗子歎道:「黃巾之亂後,我們的生活就越來越差了。我還好,有個豬肉當,生意在怎麼差餬口還過的去。可是,二娃子就不行了,他掙的錢還不夠他一個人的生活開銷。全靠小丫頭的收入支撐著這個家。小丫頭一得病,二娃子也無心幹活,日子自然就差了。」
孫燦聽了長歎了口氣,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來這裡轉轉,和這些幼時玩伴敘敘。也許那樣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其實,他不是不想來,而是不敢來而已。兒時的記憶是美好的,那時候,他們是要好的玩伴,可是他怕他一來,這些兒時的玩伴都給他下跪,將他心底的那一些值得回憶的影像通通破壞了。
當見到了二娃子和小丫頭,他們兩人的慘樣,讓孫燦更加的後悔。只見,二娃子躺在一塊門板上,全身都是乾癟的血塊,手腳上的傷口處都是用烏黑的破衣服包紮的。
而小丫頭則一身的丫鬟衣服,面色白如宣紙,嘴唇烏青,臉上瘦的全是骨頭,幾乎就是骨頭,沒有一點肉。
「怎麼會這麼慘,到底是誰幹的,這麼狠心,究竟還讓不讓人活了。張府到底是哪個張府。」二娃子和小丫頭非人的慘樣,讓孫燦徹底的發火了,拳頭握的「咯噠、咯噠」直響。
小狗子再次歎道:「張府就是西街張常侍的府邸,對方的身份對我們這類人來說,就像是神一樣根本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