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孫哲的耳裡,孫哲頓時彷彿蒼老的十來歲,囔囔道:「難道大漢真的就要滅亡了嗎?」
劉華卻自信的笑著道:「只要燦兒能夠領兵,自然可以大敗敵軍。」
孫哲此刻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道:「此話當真?」
劉華不假思索的回答:「自然不假,是你們自己不信任燦兒而已。其實年歲並不代表一切,關鍵是在於其所擁有的天賦和能力。你看那曹操如何?說武藝他不如燦兒,可是他照樣可以在戰場上立下赫赫功勳。你們想什麼我都清楚,你們只是不願看到燦兒在沙場上受傷,不願讓他受到任何的危險。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燦兒的興趣?他不愛學習四書五經,你逼他學了十年,他又有什麼成就,說句難聽的就是兩個字『廢才』。可是,自從我教他兵法後,他才學了一年而已,現在他的計策就被我們運用上了戰場,並且還取得了很好的成效。過分的對孩子關愛只會害了他,讓他成為一個只知道紙上談兵的無用的『廢才』。既然愛他,我們就應該放開他,放掉一切約束讓他走自己喜歡走的路,別讓他一輩子都只能活在你們的陰影下。只有這樣,你們的孩子以後才不會後悔來到了這個世上。因為,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所選擇的。是成龍,還是成蟲,都需要靠他自己。」
孫哲久久無語,劉華的話帶給了他太多的感觸。從孫燦出生時開始,他就對孫燦報了很大的期望,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後能成為一個比自己還要出色的大儒,幾歲學識字,幾歲習四書。幾歲看五經,幾歲寫文章。他都提前計劃了出來,但卻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孩子到底喜不喜歡,只是一個勁的逼迫他。一不聽話就動用家法懲治,使得孩子見他有如見了猛獸一樣,動也不敢動。
其實,他也想孩子對他可以向對他妻子一樣,動不動就抱著他撒撒嬌,耍耍脾氣。可是,他又怕會因此而慣壞了孩子。從小到大自己還不知道孩子喜歡什麼,愛幹什麼。
「唉,也許我真的錯了。」孫哲長歎了一口氣,低聲說道。
「不,你並沒有作錯什麼,你是燦兒的父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只是用錯了方法而已。再說你們本來就是一家人,誰對誰錯,有必要分的那麼清楚嗎?」劉華輕撫著長鬚,露出了暢快的笑容,他知道他成功了,成功的利用父子之情,勸動了一個可以與頑石相比美的老頑固。
孫哲突然笑了起來,道:「是啊,既然我們是父子,誰對誰錯,還不都是一家人啊!」
「爹」一陣輕呼聲從牆角邊傳來。原來,孫燦聽到袁術、淳於瓊、鮑鴻幾人都吃了敗仗以後,就想來求孫哲讓他出戰,卻不想正好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孫哲渾身一震,轉過身子,微笑的張開了雙臂。
「爹~」孫燦哭著撲到了孫哲的懷裡。十年了,從六歲起孫哲就在也沒有抱過他了。他時常想著究竟是爹的懷裡暖和,還是娘的懷裡暖和?
現在終於得到了答案——都一樣。
無論是父親還是母親,他們對孩子的關愛都是無私的。
孫哲將孫燦拉到跟前,雙手扶著他的肩頭,嚴肅的問道:「孩子,怎麼樣?有信心去打敗正向洛陽逼近的敵人嗎?」
「有!」孫燦紅著眼圈,堅定的大聲喊到。
孫哲欣慰的笑了,稱讚道:「好,不愧是我孫家的好兒男。孫家連續幾代都是非常出色的,都是光耀了我孫家門楣的好男兒。為父相信你也是一樣,而且還會做的更加出色。你等著,為父這就上殿去為你求戰。」
「不,爹爹……」孫燦突然叫住了孫哲,說道:「您帶我上朝,我自己向皇上請求,我一定會說服皇上的。只有自己去做,才最有意義。」
孫哲點了點頭同意了,暗歎:「燦兒,真的長大了!」
父子倆走出府邸一同向皇城方向走去。
憑藉著孫哲太傅的身份,孫燦很容易的就進入了皇宮,到達了皇帝議事的溫德殿。
溫德殿內。
孫燦將自己出征的想法告訴了劉宏。
「什麼,你說你要去領軍殺敵。孫燦,你這不是在給朕開玩笑的吧?」果然,對於孫燦所說的請求,劉宏感到很是意外,但更多的還是覺得好笑。暗想一個孩子能幹什麼?
「是!」
對於劉宏的疑問,孫燦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個「是」字。
劉宏不以為然的笑道:「朕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現在才剛剛十六歲,想要為國效力,還是再等等吧?」
孫燦傲然道:「有志者不在年高,霍去病將軍可以,我為什麼就不能?」
「哼」何進冷哼了聲道:「你豈能與霍去病大將軍相比,真是不自量力。」
孫燦斜著眼睛望了望何進道:「至少不會弱於他。」
何進被孫燦看的心裡有點發毛,強辯道:「你憑什麼這麼說?」
孫燦直眼望著正端坐在龍椅上好笑的看著下面的劉宏,一字一句道:「就憑我手中利劍,我願以它,衛我大漢。」
此刻,孫燦的身上燃燒起了熊熊鬥志,那如火一般的眼神,讓劉宏這位真命天子也不敢與其直視,一股弘浩的氣勢充滿了整個溫德殿。
「我願以它,衛我大漢」這八個字久久的在大殿中迴盪,在眾人的耳中迴盪。
劉宏突然有些嫉妒,為何如此出色的人物不是自己,不是自己的孩兒。
孫燦的話有如一股神奇的魔力,讓殿裡的所有人都相信,他一定可以領兵擊潰來敵。只有眼前這位智勇少年可以拯救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