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去看看楊華威!」王存第一個從離奇的場面中回復過來,作勢就要衝進去,尋找楊華威。
「王所長!」柳如眉突然大吼一聲,嚇了周圍人一個激靈,王存自然也有點受驚,可是他轉回頭去的時候,只見身側一道殘影已經先於他衝了進去,那人赫然就是柳如眉,耳邊同時傳來她的聲音:「裡面還有可能存在危險因素,王宇成看好王所長!」
「如眉!」王存一看柳如眉衝了進去,就要追上去,他何嘗不知道裡面很有可能還存在危險,可是柳如眉下達的命令顯然比王存的說法來的管用,王宇成已經抓上了他的衣襟,無論他怎麼掙扎都不放手。王存衝他吼道:「臭小子!快放手!如眉一個女人,怎麼能讓他去冒險?」
「要去也是我去,你都是個老頭兒了,在外面呆著。」王宇成將王存拉到身後,自己卻往裡面走去。
「你敢去?!你敢去試試?」王存衝著王宇成的背影吼道,很顯然他並非嘴上說的,不在乎這個混小子。
「你們都不用進去了……」柳如眉這時候從裡面走了出來,只是她的臉色有點難為情,一抹紅霞盤踞其上,讓人心中不禁疑惑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柳如眉有些不自然地咳嗽兩聲,對王宇成說道:「裡面已經沒有危險了,去給楊華威……那個……給他送一身乾淨的衣服進去。」
「衣服?哦哦。」王宇成先是一愣,隨即很快地反應過來,急忙衝了進去,果然看到楊華威四平八穩地坐在底層大廳的椅子上面。身上的衣物已經在剛才地火焰中化為飛灰,將楊華威精裝的軀體完全展露在外面,看著楊華威藝術品一般的肉軀,王宇成感到有點嫉妒,他將身上的工作服脫下來丟給楊華威,說道:「你這個怪物果然還活著,先拿這個遮遮羞吧。待會找個地方再給你搞個作戰服。」
楊華威睜開眼,漠然地看著王宇成,那眼神讓他沒由來心裡一緊,好像是一頭野獸坐在自己面前一樣,竟讓他生出一絲恐懼。王宇成突然意識到,楊華威變了。
「我的流光怎麼樣了?」楊華威輕輕說道,彷彿沒有包含任何情感,「沒壞吧?」
「什麼你的流光?」王宇成有些逞強,為了讓自己從恐懼中擺脫,他故意扯開嗓門,大喊道:「那是我的流光!哼,就算你怎麼樣了。我地流光大槍也不會有事。」
「嘿嘿,那就好。」楊華威突然笑了,隨著這笑容爬上他的臉龐,王宇成驟然感覺身邊的壓力頃刻間消散無疑。只見楊華威走過去,將王宇成的衣服裹在身上,遮住下體,抬起頭來看著王宇成。說道:「不好意思,又把王所長的研究所搞成了這樣。」
「哦,沒關係,其實他巴不得換新地地方。」王宇成無所謂地擺擺手,說道:「反正不用他掏錢。昨天還跟我說那個觀察室太小了,想換個大的呢,這下正好,想要多大就換個多大的。」
「嗯,這樣就好,對了,我的KPG-狂暴淨化藥劑在飛車裡,飛車開回來沒有?」楊華威點點頭,又抬頭問道,「好像是在那個軍區。得趕快拿回來。拿東西可重要。」
「放心吧,那個軍區都被老頭子給告了。中央已經下令全部封鎖起來,裡面什麼東西都不能移動,你那飛車是重點保護對象。」王宇成偷偷掃了一眼楊華威下體的凸起,喉嚨發乾地嚥了兩口唾沫,心中的妒意再次加
「幸好沒丟,要不然王所長跟柳如眉非得吃了我。」楊華威好笑地想起當初王存將KPG-狂暴淨化交到他手上時那幽怨的樣子,自嘲的搖搖頭。可是突然他想到了什麼,疑惑地看著王宇成,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京城軍區被封鎖了?還是王所長下令地?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你丫丫的?」王宇成沒好氣地別過臉去,說道:「老頭子看你被傷成那樣,立刻大發雷霆,我回來聽說他在那裡把那些個傷你的士兵挨個扇了兩個大嘴巴子,還說要撤了那裡老將軍的官職。」
「因為我?不會吧,我怎麼不知道?」楊華威撓撓頭,問道:「我傷成什麼樣兒了?我記得我是蹂躪一個大個子來著,怎麼成了我挨打了?難道那傢伙很厲害?」
「誰知道到底怎麼回事?說不定你把人家惹火了,一群人上去群毆你了。」王宇成咂咂嘴,暗罵白癡,連自己怎麼受傷都不知道,只是他嘴上沒有將這些說出來,而是轉移話題道:「你被送過來的時候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皮,我看到老頭子跟柳如眉都哭了。」
「哭了?」楊華威聽了這話微微一愣,隨即感覺到一陣心暖,因為他感覺到了真摯的友情,和來自夥伴地關心與擔憂。
「他們哭你還笑?真是個變態。」王宇成皺了皺鼻子,沒好氣地啐了一口,對楊華威說道:「你的雷達還有流光大槍都在外面,待會兒自己去拿吧,衣服得等新研究所搞好了才行。」
「不用了,我去京城軍區弄一件行了,我記得他們穿得跟我的差不多。」楊華威抬起腳,攬過王宇成的肩膀,趴在他耳朵邊,笑呵呵地說道:「怎麼現在流光又是我的了?」
「喂!鬆開我,別拉拉扯扯,讓別人看到多不好,我可不是斷背山。」聽到楊華威開玩笑,王宇成也有些不習慣,但是很快跟他鬧成一團,兩人就這樣走了出去,而外面聚集了不知道多少群眾,看到楊華威只是用一件白色地工作服遮住下體,立刻就有不少女性發出驚呼,對像應該是「某一根」。
雖然已經有警察趕過來驅散群眾。但是楊華威的出現似乎點燃了導火索,就連原本已經離開的人也折返回來,紛紛對楊華威指指點點,再加上楊華威身邊攬著一個男人,更是引發了不少聯想。
「楊華威,你沒事?!太好了,幸虧你沒事啊。」王存見到楊華威完好無損地走出來。臉上抑制不住興奮,跑上去將楊華威前前後後,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個遍這才放心。
「王所長,謝謝。讓您擔心了。」楊華威露出春風般地笑容,那份真摯的感情表露無疑,他沒有行軍禮,而是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臭小子,跟我還客氣什麼。」王存多少有些不自然,但是心中依然暖暖的,這個世界上能夠得到楊華威認同的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十個指頭。
「對了,王所長。我聽王宇成說你把京城軍區給封了?」楊華威問著話,將柳如眉送過來的流光和雷達抱在懷裡,說道:「解除了吧,裡面可能有什麼誤會,我這就過去看看。」「你說解除自然就解除了,反正當事人是你,挨打受傷的還是你。」王存現在心情很好。雖然剛搬的研究所又廢了,但是能看到楊華威地微笑,卻讓他心情爽朗。
「嗯,那就這樣,我現在就過去。順便去弄件衣服穿著。」楊華威點點頭,走到一邊地車上,只是這次臨走前,楊華威將腦袋探了出來,對王存與柳如眉他們揮手道:「王所長,柳如眉,王宇成,改天見。」
三人一愣,都沒有想到楊華威會微笑著跟他們揮手道別,所以直到楊華威的車離開視野範圍。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等清醒了,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地眼睛看出一件事情,那就是,楊華威變了。
無論楊華威變得是好是壞,無論楊華威變得冷血還是柔情,他們都已經將楊華威當成了夥伴。
軍區內,老首長與CS-特種兵團全體士兵,加上莉莉都被管制起來,這讓向來飛揚跋扈的C-特種兵團地士兵們多少有些不能接受,同時心中也加劇了對楊華威的不滿,好在有老首長在這裡看著,他們沒有人敢造作,否則這幫傢伙一定會將周圍這些扛槍的士兵全都按在地上踹兩腳。
莉莉低著頭,心情有些沉重,挨了那個巴掌多少讓她清醒了一點,整件事情似乎原因都在她,都是她願意去招惹楊華威,結果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別人或許不太清楚楊華威到底是什麼人,可她卻十分瞭解,老首長的資料片她全部都看了,所以莉莉早就知道楊華威就是一個十足的怪物,只是礙於少女情懷與大小姐脾氣,莉莉還是招惹上了楊華威,畢竟是同齡人,看著楊華威如此風光,心中多少有些不服,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演變到這一步,特別是急護室裡面還躺著的臭屁炮,讓她想起來就想哭。
五作為當事人,自然清楚自己的錯在什麼地方,可是他現在心裡還是不服,他並沒有不服楊華威的身手,只是覺得被王存那兩個巴掌扇地有些窩火。
眾人各有心思等在醫療室外面,因為臭屁炮還在裡面接受治療,加上他們都受到了管制,必須待在一起,在宿舍裡面窩火,還不如在這裡來的舒服,正好還時刻關注著臭屁炮的情況,想著,醫療室的門被打開,臭屁炮坐在輪椅上,被醫生退了出來。
「炮哥!」小五第一個發現,大叫一聲就衝了上去,關心地問道:「炮哥,你果然還活著。」
「我自然活著,你死了我也不會死,哎?你肩膀上的槍傷是怎麼弄的?」臭屁炮似乎狀態還很好,不過他知道小五的傷沒什麼,這種傷疤在他們這一批人身上大大小小都不少於十處,所以說著臭屁炮伸手戳了他一下。
「我草,你死了算了!」小五不滿地叫了一聲,可是看到臭屁炮關心地眼神,硬是將抬起來的手收了回去。
啜泣聲從後面傳來,眾人讓開一條路,只見莉莉哭紅了雙眼站在那裡,哀怨地看著坐在輪椅上的臭屁炮。
「莉莉?你怎麼了?是不是那個人又欺負你了?」臭屁炮一看。立刻就推著車輪子靠過去,緊張地說道:「有人欺負你跟我說,我就算打不過我也幫你出氣!」
「你哥臭屁炮,都怪你。」聽了這話莉莉哭得更凶了,索性爬到臭屁炮的身上,哭喊道:「誰讓你弄這一身傷地,讓人家擔心死了。」
「啊。你,你擔心我?」臭屁炮一愣,隨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興奮地有點過頭。
醫生見著架勢立刻就衝了過來。強勢地將臭屁炮按了下去,然後把莉莉拉開,不滿地說道:「現在小炮是個傷員,各位都得注意點,特別是在某些事情上,咳咳。」醫生說到這裡不得不停下來,因為臭屁炮那一雙眼睛已經快要噴出火焰,怏怏不快地摸了摸鼻子。醫生轉身對老首長說道:「這小子地恢復能力的確驚人,這才幾個小時,斷掉的骨頭都接上了,應該三天之後就能下床走路了,在這之前……」醫生說道這裡看了一眼莉莉,結果發現小炮還是在瞪著他,惹得周圍人哈哈大笑起來。
「嗯。劉醫生,麻煩你了。」老首長勉強擠出笑容,送離了醫生,見臭屁炮要站起身來向自己問好,急忙擺擺手。制止他的動作,說道:「別動了,醫生說你是傷員,三天內不准下床,由莉莉擔任看管。」
「老首長,是不是……」臭屁炮注意到了老首長臉上的滄桑,看了一眼周圍人難看的臉色,文鬥啊:「是不是小炮給你惹麻煩了?如果有什麼事讓我擔著,您別出面了。」
「傻小子,你們都是我地兵。我不出面誰出面?」老首長逐一掃過在場的人。抬起左手輕輕拍了拍小五受傷的肩膀,歎息道:「我把你們看成是我的孩子。有地時候過分了點,但那都是為你們好,不要怪我。」
「首長,小五不怪您,沒有您就沒有今天地小五,小五的命都是您地,只要您說一聲,小五立刻去死都行!」小五挺起胸脯大聲叫道,身後的戰友們也同時嘹亮地喊道:「我們的命是首長的!」
「好了好了!」老首長嗔罵道,「你們再叫下去,我就成了官僚了,我怎麼會讓你們去死呢?我巴不得你們都好好活著,我還等著你們給我送終呢。」
「首長長命百歲,首長老當益壯,嘿嘿。」大家都笑了,彷彿將事關楊華威的陰霾一掃而光。
老首長繼續陪著他的這群兵嬉笑了一會兒,或許他覺得這一切很快將會不復存在,所以特別珍惜這一段光陰,而他心裡,正像王存離開之前說地那樣,一直在祈禱楊華威安然無恙,但是他認為那是一種奢求,因為楊華威的傷太重了。嬉鬧了一會兒,老首長親自推著臭屁炮的輪椅往士兵宿舍走去,身後雖然跟著一大群手持武器的士兵,但是所有人都默契的選擇了忽視,因為他們不希望煞此刻的美好風景。
一行人速度很慢,他們心裡都希望時間停止在這美好的一刻,只可惜希望很快就被澆滅。
剛走到大門前就有人注意到了外面駛過來地撤退,有不少人立刻就認出了那領頭的車就是王存研究所的車,忽地,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似乎在怨恨他們來打攪這一刻的美好。
心中地怨恨無法阻止車隊進來,大門被拉開了,但是執行的人不是本軍區的士兵,而是對他們實行管制的軍人,車隊依次排列,停在老首長他們面前,顯然是衝他們來的。
輕歎一聲,老首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向大家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勇敢地走了上去。
「首長。」臭屁炮拉住老首長的手,苦澀道:「我就知道,小炮又給您惹麻煩了。」
「什麼麻煩?哪有家長不給孩子擦屁股的?」老首長微笑著將剛抬起屁股的小炮按了回去,安慰地拍了拍他地肩膀說道:「你們都在這裡等著,我這個老頭兒地臉面多少還是有點用處的。」
「首長,您不要低三下四,事情是我們惹得,如果上頭要怪罪,大不了讓我們擔著。」小五拍著胸口叫道:「我就不相信上頭還能不顧念我們昔日地功勞,就這樣把我們給剁了。」
「閉上你的嘴!」臭屁炮不滿地瞪了小五一眼,轉頭望著老首長,說道:「首長,有什麼事情我們跟你一起擔著,如果上頭怪罪下來,我們一起扛,畢竟事情是因我而起。」
老首長感覺很欣慰,畢竟這些孩子看上去都長大了,他很欣慰,可是他突然注意到莉莉的表情有些怪異,她似乎看到了鬼,正滿臉詫異,又夾雜著幾分恐懼地伸手指著自己身後,滿懷著疑惑,老首長轉頭望去,看到那個佇立在眼前的身影,也忍不住驚叫出聲:「啊!楊華威?!」
「老首長,雖然我沒穿衣服,但是大家都是男人,莉莉都沒有叫,您老叫什麼?」楊華威身手看了一下自己的樣子,有些自嘲的摸了摸鼻子。
可是他剛說完,莉莉似乎得到他的提醒才注意到,楊華威只用一件白色的大褂遮住下體,只是雖然遮住了,但是那強大的有點離譜的根部還隱約可見,想到這裡,莉莉立刻我這臉發出一聲尖叫,讓大家頓感汗顏。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楊華威,因為楊華威之前的傷勢是自己造成的,那麼嚴重的傷,竟然這麼快就連一塊疤痕都沒有留下?想著想著,所有人都想臭屁炮投去憐憫的眼神,結果發現臭屁炮也是一臉震撼,顯然也因為安然無恙的楊華威而感到吃驚。
「那個……」楊華威有些難堪地站在那裡,讓別人像是看動物園裡的動物一樣注視著,多少有些不自然,他環顧四周也沒有發現什麼可以遮蔽的衣物,於是就說道:「我來是想淘換一件可以穿的衣服,能給我件衣服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