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忍不住了,慢慢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推開面前的桌子走近那個女生冷冷的說:「你是不是說我?」
賀潔潔清醒過來,她尖叫著跑過來拉我,看得出她好像很怕這個女生似的,用力抱著我的手往後拖,一邊不安的對我說:「算了黃柯!別理她黃柯!」
我沒理賀潔潔,可這時周文亮清醒過來了,我想當時他肯定想來勸我們,而且他做事的方式是按照他以往的思維定式來做的,他匆匆忙忙的走近我們,很自然的就揚手在我後腦上拍了一下:「你怎麼了黃柯,腦子被撞壞了這麼沖?」
周文亮也許做夢都沒想過我當時會有如此過激的表現,我的注意力一下被他吸引過去,他根本不知道我早就對他不滿,這時再犯摸我頭的大忌,邪火一竄起來、我狠狠的推開纏著我的賀潔潔,在大伙還不明白我要幹什麼的當兒,提起離手最近的凳子,用力掄過頭頂,狠狠向臉上還掛著笑的周文亮劈頭砸去!
那是一張鋼骨可折疊的靠椅,周文亮猝不及防,被我劈頭砸在肩上,他那麼結實的身子受我如此一擊,馬上象麻袋那樣垮倒!
教室裡響起一通雜亂的聲音,周文亮狂叫的捂著腦袋後倒,把他身後的書桌帶得一塌糊塗後撲翻在地,令四下一片尖叫!
尖叫的女生很快摀住了嘴,剎那間教室裡安靜下來,只有滿頭是血的周文亮還在孤獨的慘叫,他肯定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受攻擊後只會滾來滾去,明顯一個色厲內苒的少爺相。
我冷冷打量著他,在知道他的傷沒什麼大礙之後,把手裡的椅子扔在他身上說:「你記住,別摸我的頭,如果再這麼沒規矩,保證下一次廢了你。」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包括那個罵我是豬的女孩,就連慘叫著的周文亮也被我鎮住了,他張大嘴滿臉痛苦,困惑的瞪著滿臉殺氣的我、眼睛中全是不解和恐懼……
教室更安靜了,我慢慢轉過身去望著那個坐在桌上的女孩問道:「你剛才說誰?」
「我……」那個漂亮的傢伙瞪大著雙眼,顯然我所做的一切讓她太感到意外了,她嚅動著嘴冒出這個字後半天說不出話來,臉色時青時白。
讓我意外的是,她雖然害怕且並沒有像我想像得那樣被嚇得失去分寸,這時倔強的咬了咬嘴,從桌上跳下退了一步才說:「我又沒點你的名字,除非……你承認自已是豬!」
我愣了一下,說實話這小妞的表現讓我挺意外的。
因為我發狠的時候,無論男女的神色都會比她現在的樣子差很多。男人們都會被我的凶狠鎮住,偏偏她還是個女孩,說實話,她的另類讓我有一種新奇,誰讓我喜歡新奇的東西呢。
當然了,最主要是我不想打女生,於是平靜的吸了口氣說:「那算了,我以為你說我。」
我習慣在暴力之後迅速展示我溫情和彬彬有禮的一面,因此稍微的扭了一下因為發力有點僵直的脖子,變得像個紳士那樣,慢慢走回自已的座位。
安靜了一下的周文亮又怪叫起來,他肯定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類似的摧毀,教室裡一直蕩漾著他帶哭腔的慘叫,大家都像木偶般站在離他很遠的地方瞪著我們……
我知道這種狀況的發生,無論怎麼樣的學校肯定不會無視,果然很快就奔來了一群保安,我因此能夠在最快的時間中,一一見識從我班主任訓導主任到校長的系列高層。
隨後聞迅趕來的人都會呆在教室門口,和圍觀的其他年紀學生一起展示著難以置信的表情,很顯然事情的意外讓他們來不及想事情會引發的後果。
不過,在聽了同學們的描敘之後,所有的人都不相信倒在地上怪叫的周文亮是被我打傷的,雖然如此,我還是很快被請到了校長室。
隨後發生的事情無需贅述,值得一提的是班主任訓導主任還有那個看上去很富態的校長,一至不厭其煩的追問我事情的原因。
在他們看來,我跟周文亮的角色完全倒置了,如果說周文亮打了我好像更可信,因為無論倆人以往表現,還是我們之間身體條件的對比,發生類似事情都令他們難以置信……
不過事實是擺在那兒的,最後班主任在聽了同學們的敘述之後,才確定了事情的原委。
辦公室裡因此安靜了很久,所有在場的教師們,集體浮起看到好學生墮落才有的憂傷……
受傷的周文亮被在最快的時間中送去醫院了,很快我們雙方的家長就在第一時間來到學校,為了避免我在場有可能會引發周家更大的憤怒,校長讓我先回家呆著,等候處分。
是秀秀領著我走出校門的,打開車門後我們一起坐了進去。
我浮起人畜無害的無辜笑容,這時對呆呆瞪著我、滿臉都是不相信的秀秀說:「你不是說沒有校徽誰也不能進那個大門嗎?可剛才你們不是一起進去了?」
秀秀更加愕然……應該說是駭然了,我發現就連接我們一直能做到氣定神閒的司機,也吃驚的透過後視鏡,不敢相信的打量了我很久之後,這才啟動了車子。
我出院後第一天上學就因為這件事馬上中止了數天,周文亮的父親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長,他們身家雖然不及黃家,但在上海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最主要的是周家很寵這個兒子。
事情肯定引發很嚴重的後果,周文亮的傷雖然沒什麼大礙,但在這樣一所學校發生這種事情,就不單純是我跟周文亮之間的事了。
不過,隨後的處理權已經完全移交給大人們了,我突然覺得做一個富家公子就是有不少好處,因為以前我總是在屬下闖禍後去給別人陪笑臉善後,但這一次,我只用呆在家裡跟秀秀嘻鬧,偶爾看看我「老子」和「母親」陰沉的臉就OK了,根本不用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