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新宿之後,有兩個地方一定要去的。第一是高島屋時代廣場!」不二雄介紹道,雖然這個傢伙做公安很糟糕,但是導遊卻是一流的。
「還有一個地方呢?」我的好奇心被吊了起來。
「是歌舞伎町!」朱文清冷冷地說道,「你們男人最喜歡去的地方。」她以日本乾爹的身份在東京居住過多年,自然非常熟悉。
我和不二雄面面相覷,猥瑣地笑起來,對此朱文清不至於否。
不過朱文清畢竟是老闆,老闆的意志第一,我們首先去的地方就是高島屋時代廣場購物。理由很簡單,我們現在穿的是暴走族的衣裳,不倫不類,而且尺寸不和,如朱文清這般注重形象的女子,當然要首先把衣服換過來再說了。
於是我們開著寶馬轎車,卻穿著特攻服來到高島屋。平常這種衣冠不整的人老早就被趕出去了,但是看在那台價值幾千萬日元的寶馬汽車份上,服務員硬生生地一起鞠躬,擠出笑容齊聲歡迎道:「ilasiyaimase!」
我不得由衷地感歎,雖然國內目前的服務態度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善,但是如日本人一般把顧客當作親爹一般招待,至少國內還做不到。
朱文清欣欣然去採購衣物,世界上所有女人買衣服的德行都是一致的,就是朱文清這種女人也不能免俗。我們兩個男人草草地挑了兩套合身的衣物,也不管適合不適合,穿上去就是了,陪著朱文清到處選購,苦不堪言。朱文清身材高挑,日本女人的平均尺碼根本不能穿上,所以她從女裝部一直走到男裝部,最後在歐美女人的服飾店裡才挑到衣服。如此一來,我們早上到達東京,在機場浪費了幾個小時,然後又在溫泉館大戰,這樣也不過耗時半天。但是朱文清挑衣服卻足足耗去了半天,此刻天色做暗,肚子咕咕叫起來了。
朱文清聽到我們的肚子怪叫,終於揮揮手開恩,說道:「好吧,我們先去吃飯。」
但是尚未付錢,就看到一大票黑色的警察圍著寶馬車竄來竄去,周邊圍上了一圈黃色的警示帶,上書「立入禁止」。而在裡面,還有一個猥瑣男正對警察嘰嘰咕咕說著什麼,陡然看到我們幾個人,頓時指著我們大叫:「!¥%……(就是他們,那個搶我車子的男女!)」
不好,東窗事發!
想想看就知道,我們這般大搖大擺,招搖晃眾地溜躂,而寶馬車又非常地少見,早就被人盯上,暗暗地報警,留下來捉拿我們。
不二雄臉色大變,低聲叫道:「不好,我是公安,不能暴露在光明處。恕不相陪,我先走一步了。」
這個狡猾的傢伙轉身就想逃,但是我一直冷眼睨視著他,稍有動作,就隨手拎了過來,說道:「哪裡哪裡,陪陪我們是絕對沒有錯的。」
話音方落,那票警察就浩浩蕩蕩地向兩個劫車賊撲來。朱文清冷笑一聲,脫下皮草搭肩,正面迎擊警察們。搏擊的結果當然不用預測,聽到的只有男人的慘叫,以及骨骼碎裂的響聲。
可能因為我是男人的緣故,身材又如此高大,在場的幾十個警察,至少有三分之二是撲向我的。我歎了一口氣,雖然我極少出手,但是並不代表我是無能之輩。我瞅準兩個跑的最近的警察,大喝一聲,伸出不亞於職業摔跤手的兩隻胳膊,一手一個,頓時如小雞一般拎起來,隨手扔出五米開外,重重地砸在地上。
說起來,其實朱文清打架比我更加實際,基本上一擊一個,但是我出手更加霸道,氣勢驚人,看起來我反比朱文清還兇猛。
我們這手頓時嚇住了在場的警察,實際上,在瞬間我們已經幹掉了起碼二十來個警察,看得不二雄目瞪口呆。有的警察見情況危急,慌忙向對講機求救。附近的警察已經陸續趕來,朱文清不耐勝煩,說道:「唉,我說小輝輝啊!」
「什麼事情?」
「我覺得這樣打下去也沒有意思,我們來東京的目的,是調查神秘的活人熔化事件,而不是來打架的。」
「我也贊同,來到日本以後,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場了,甚沒有意思。」
「不如三七二十一,走為上策!」
「頂!嚴重贊同!」
朱文清一聲令下,我們兩人忙不迭地溜走,還不忘帶走不二雄這個傢伙。兩人風馳電掣,猶如幽靈一般,消失在***通明的新宿街頭,只留下那些警察無奈地吹著哨子,苦苦搜尋。
等我們喘口氣停下來的時候,眼見到處燈紅酒綠,即使不用猜也知道,這裡就是傳說中男人的樂園歌舞伎町。來到這裡的地方,我不免尷尬地看著朱文清,倒是她頗為放開,說道:「無妨,這裡餐飲業也很發達。我們先填飽肚子吧!」
朱文清隨便走進一家日式餐飲店,叫了一通,穿著和服的服務員魚貫而入,奉上鮮美的飲食。第一次吃日式餐飲,唯一的感覺就是精緻,但是不夠飽。飯菜是用來看的,而不是用來吃的。那盛飯的碗,回到中國,毫無疑問是個小孩子的。這使得我大為歎息,難怪日本人長不高,原來根本是吃不飽飯。後來認美國人做了乾爹,引入美式餐飲,日本人才稍微提高了一下自己的體質。
記得剛才衣服還沒有付錢,毫無疑問,這次又是霸王餐。果然朱文清抹抹嘴巴,突然大喝一聲:「快跑!」
頓時一條人影撞破紙門,逃之夭夭。我慌忙拎起還在喝清酒的不二雄,飛也似地跟在後面。那身後飯店的人員大呼小叫,可是他們低估了我們霸王的能力,霸王車、霸王湯、霸王衣都幹過,小小的霸王餐,何足道哉?
那朱文清跑出一段路程,眼看逃脫了飯店的追捕,仰天哈哈大笑:「好久沒有這麼痛快過了。被人追來追去,真有趣。」
一點也不好玩,尤其在我還扛著一個不二雄的情況下。況且,飯後劇烈運動對消化不佳。
「現在我們去哪裡?找個旅店休息嗎?」
「哪能這麼浪費時間。既然已經在新宿了。不二雄,你帶領我們去那個發生活人熔屍事件的地方去。」
我把不二雄從肩膀上放下來,後者露出了恐懼的神情,失聲叫道:「真的要去哪裡嗎?」
朱文清瞪了他一眼,罵道:「廢話,當然要去那裡!」
不二雄痛苦地搖搖頭,說道:「那是一個地獄一樣的場所,看過一次之後,就叫人終身難忘!」
「很遺憾,我們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朱文清絲毫不畏懼地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