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林白水焦急地問道。
我說道:「如我猜測,這個和孝公主的鬼魂,與皇姑墳有莫大的關係。那日我們挖墳墓的時候,還看到很多個金瓶。等我們過去了,就知道事情的原委。」
於是我們三人帶著坤金瓶和黑色筆記本,一起前往皇姑墳。林白水不知道做了什麼勾當,居然變得很有錢,自己開著一輛汽車,令我和郭小駟羨慕不已。話說間,我們已經來到了皇姑墳。
皇姑墳距離北京中心城區大概一百公里左右,四周都是成片的樟子松,密密麻麻,唯獨在西北方向憑空生了一座土山,甚是突兀。當地人傳說這是埋藏了嘉慶皇帝的妹妹的墓穴,所以名為皇姑墳,和北京另外一處地方公主墳遙遙相對。
清朝的時候,除了滿清十二帝和權勢熏天的慈禧太后以外,其他皇室成員極少單獨修造皇陵,多半是附屬於皇帝陵寢左右,拱衛皇帝。但這個皇姑墳卻不一樣,頗為奇特,不僅是屬於單獨建陵,而且擯棄了明清時候流行的寶城地宮結構,居然回復唐朝時候開山鑿嶺修建皇陵的風格。須知,開山鑿嶺耗費人力與物力極大,只有最強盛的唐朝有這個能力。嘉慶時期,滿清帝國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何必為了一個公主,特意開山鑿嶺呢?
我一時猜不透,抬頭眺望,這個皇姑墳整體呈「亞」字型,中間低,兩邊高,從地質學上來說,是一個典型的背斜結構。背斜結構四周都是厚厚的岩石,只能通過頭頂進入。那日我們過來盜寶的時候,根本沒有打算進入皇姑墳,一來技術能力有限,二來挖出來的東西,能不能賣出去還是一個問題。所以就在皇姑墳邊四周殉葬的宮女墳內下手。哪知遇到了另外一批盜墓賊,被狼狽不堪地趕了回來,只取走了一隻坤金瓶,其他幾樣坤金瓶,怕是多半落在了那匹傢伙手裡了。
林白水看著皇姑墳說道:「滿清祖先出身西伯利亞的民族,信奉薩滿教,認為人死後會作祟,所以對時候有罪的女子,都是採用一種神秘的鎮壓術。通常把屍體的內臟及其五官都取下,裝入金瓶。屍骸被放入墓穴裡,而轉入金瓶的內臟五官,則是殉葬在墓穴周圍。這樣死人的靈魂沒有五官、沒有內臟,就不會危害世人了!」
我點點頭,想不到還有這麼一個典故。我小心翼翼地四下裡張望,那楊愛蘇說好在皇姑墳會面,怎麼現在還沒有來?莫非要撕票?我摸摸身上藏著的半本黑色筆記本,若有所思。根據日本人筆記的記載,皇姑墳內藏著關於滿清龍脈的巨大秘密,因此楊愛蘇不可能會放棄的。
我們一起下了車,走了不過片刻,邊來到了皇姑墳殉葬的宮女墓穴附近。那日我們過來黑吃黑,順便盜墓的時候,遭遇另外一批盜墓賊的洗劫,被打地狼狽不堪。我當以為這次再過來,墓穴一定被洗劫一空,連根毛也不會留下。哪知我們過來一看,奇了,半分都沒有動過。拖出的棺材還是那口棺材,棺材裡的死屍還是那具死屍,唯獨就是黑毛長地更多,發霉了,甚至連那個被棺材釘開膛剖肚的倒霉蛋還伏在地上,發出陣陣惡臭。
我和郭小駟面面相覷,後者失聲說道:「朱哥,我感覺不對,邪門啊!你看,我們最講究吉祥,都看到黑毛殭屍了,怎麼還不放火燒掉?還有這個死人,好歹也是自己人,起碼得找一穴埋葬呢。那幫傢伙怎麼一點事情都不幹?」
林白水眉頭皺皺,有我們兩個男人守在身邊,又是大半天的,對於死狀可怕的屍骸她並不多少害怕。她抬起頭,對我說道:「恆淮,我覺得這林子寂靜地不大對頭啊!」
我側耳傾聽,現在是夏季,萬物滋長,這裡卻不聞鳥鳴蟲語,安靜地邪門。
我頓時心生疑惑,繞開屍骸,四下裡查看,突然聞到一陣濃重的、叫人感覺到危險的氣味。我心生一凜,頓時提高警惕,小心翼翼地過去,翻過一個坑,朝裡面一瞥,頓時呆住了。
「怎麼了?」
後面緊追不捨的林白水好奇地問道,順著我的目光,瞄向坑裡,隨之啊的一聲,又蹲下身子不住嘔吐,將胃裡的所有東西統統傾倒出來還不罷休,此刻只能幹嘔出一些清水。
這個小小的土坑裡,堆放了不下二十來具屍體,個個死狀慘烈,或是被打爆腦袋,白的腦漿紅的鮮血都噴了出來,或是肚子橫切了一刀,肚腸啊、脾胃啊,一起流出來,落在地上。難怪見不得血的林白水乾嘔起來。
我轉身為林白水遮住阿修羅場的畫面,將其扶了起來,輕輕拍打肩部,幫助她緩解嘔吐帶來的不適。女人帶著感激地瞟了我一眼,慢慢說道:「他們怎麼了,一下子都死在這裡?」
我盯著坑裡的屍骸,分析道:「他們是自相殘殺的。」
林白水一震,問道:「自相殘殺?」
我點點頭,嗯地一聲說道:「我上過金三角戰場,是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屍骸見多了,被人打死的,還是自相殘殺,一眼就能辨清。你看,這群人的衣服相似,手中工具粗糙,推斷起來,就是前幾日和我們一起爭奪殉葬品而發生火拚的盜墓賊,我們人少,自然大敗而歸。這群盜墓賊雖然土的要命,但是勢力不弱。要是有外人殺過來,好歹會殺死幾個。他們全軍覆沒了,卻沒有外人撤退的痕跡,依常理推斷,就是自相殘殺。」
林白水疑惑不解,說道:「他們為什麼要自相殘殺呢?」
我大笑一聲:「說白了,不就是分贓不均嘛!」
林白水搖搖頭,說道:「你錯了,若是分贓不均,那麼贓物在哪裡呢?」
我笑著指著那些屍骸,有一個的殘肢中抱著一個個坤金瓶,說道:「那不就是贓物嘛?」
我陡然一震,和林白水對視一眼,均不寒而慄。因為我們看到,那些坤金瓶都是被開啟的,也就是說……冤鬼出來了!
林白水瑟瑟打了一個酣戰,驚恐地說道:「難道,難道是那個和孝公主,惱怒盜墓賊打攪她的清靜,於是施展妖法讓他們一一自相殘殺?」
我吞了一口口水,說道:「既有可能!」
郭小駟一直在聽我們說話,關於坤金瓶冤鬼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了,這時突然說道:「朱哥、林姐,我一下子記起來,關於皇姑墳,有個可怕的傳說!」
「什麼傳說!」
郭小駟目光驚悚,慢慢地講起了一個故事。傳說和孝公主是乾隆皇帝心愛的女兒,乾隆皇帝經常帶她遊山玩水,一天來到這裡,和孝公主說:「此地風景美麗,若是有一天我過世,希望能夠葬在此地!這樣即使靈魂也可以出來遊玩。」
乾隆皇帝當然答應了,後來和孝公主過世,即位的嘉慶皇帝雖然害怕和孝公主報復,但是畢竟良心不安,便依她的心願葬在了此地。
為了防止盜墓,嘉慶皇帝令人鑿山為墓穴,又將和孝公主的棺槨用四個大銅扣環,以鐵鏈懸掛在墓穴山腰中。後來這裡就被叫做皇姑墳了。傳說皇姑墳墓穴中埋藏有大量的珍寶,很多人都眼紅打墓穴的注意。可是皇姑墳是受過詛咒的,因為嘉慶皇帝對妹妹不軌過,害怕和孝公主死後化作幽靈作祟,就採用薩滿邪術,將和孝公主的舌、眼、耳等五官和肝、肺、脾等六髒,分別割下來藏入十個坤金瓶中。女人屬陰,所以要破這個咒語,必須要一家有十個兒子,以男子的純陽破解詛咒。北洋政府期間,果真一家有九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女兒已經結婚,女婿就算半子了。於是女婿和九個兒子拿著炸藥等挖掘工具,打開石門,進了和孝公主的墳墓,搜羅了大量金銀財寶,正要拿出來的時候,不料小兒子無意中喊了一聲:「姐夫!」
這可不打緊了,和孝公主墳墓裡的石門轟隆一下關上,這樣十個小伙子一個也沒有出來,結果後來就再也沒有人敢嘗試。
想不到,之前的古老傳說裡,就說出了如今學者才知道的其他邪術,真是不可小看人民的力量啊!
突聽哈哈幾聲大笑,我抬頭一看,卻見楊愛蘇身穿白色西裝,腳穿白色皮鞋,衣冠楚楚,好不瀟灑,他手底下幾十號人,清一色的黑色西裝,戴著墨鏡,好似傳過來錄像中香港黑社會一樣。再過去就是胡發一了,一臉垂頭喪氣,半死不活,十足一頭剛剛閹了的公豬,瞟見到我頓時又嗚嗚叫起來,拚命扭動身軀掙扎。
我冷笑一聲:「哼,楊愛蘇,我之前一直覺得你挺英雄的,如今看起來,也不過是一介下作的狗熊,為了那破筆記本,先是扮作小偷,再綁架老胡,你到底有何居心!」
楊愛蘇唰地面色通紅,我和他相處過,知道這人極好面子,有意刺激他一下。見對方人多勢眾,我不禁暗暗後悔,幹嗎帶了林白水和郭小駟這兩個累贅過來,若是我單身一人,救胡發一就容易多了。
楊愛蘇過了半晌,這才說道:「老朱莫怪,我也是不得已為之。我就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不叫楊愛蘇,我真名是久邇宮明月。」
「久邇宮明月。」我念叨著這個名字,倒是挺熟的,猛然記起來,這個傢伙的姓氏,不和黑色筆記本上的姓氏一模一樣嘛?我頓時大叫道:「你是日本人?那久邇宮春日是你什麼人?」
久邇宮明月點點頭,說道:「不錯,我是日本人!久邇宮春日是我祖父。」
我勃然大怒,竟然讓一小鬼子算計了。那久邇宮明月說道:「但是,你也別把我當作幾十年前的日本人,我對中國文化一直存有好感。我中文名字交楊愛蘇,是因為我仰慕蘇東坡,特別喜歡他的《水調歌頭》。」
我冷冷地說道:「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楊愛蘇說道:「我想取回黑色筆記本,因為這是我祖父遺留在世的唯一物品,當年我的祖父屍骨無存,所以我們一直在不惜一切代價想辦法找到他的遺物。我那時化名加入考古隊,就是聽說我祖父最後的消息是在內蒙古草原上,想試試看,或許能夠找到。」
這話雖然說得冠冕堂皇,但是仔細一想,就有了破綻。當年我和久邇宮明月是一起進入成吉思汗皇陵的,就是在久邇宮春日的屍骸上找到黑色筆記本。假若當時久邇宮明月立即公開身份,縱然是個日本人,我們也會敬佩他忠義有價,為了祖父的遺骸,千里尋找。但是其人不禁對他祖父的屍骸毫無敬重之意,反而對著黑色筆記本垂涎三尺,無他,只因為黑色筆記本裡面,藏著有關於滿清龍脈寶藏的巨大秘密!
我沒有答話,久邇宮明月又說道:「老朱,我也不多說,我只想和你做個交易,請你把那半本筆記本還給我,你要多少錢都可以!這是我祖父生前唯一留下的遺物,對我而言,非常珍貴,對你來說,卻只是一堆廢紙。」
我冷笑一聲,說道:「我們中國人的財寶,怎麼可以讓你們日本人獲得呢?滿清龍脈寶藏的事情,你別以為我不曉得?」
久邇宮明月笑道:「老朱怕是誤會了。滿清龍脈寶藏的秘密,雖然流傳甚廣,我的祖父也一度到處找尋。但是最終證明只是縹緲無蹤的一個傳說罷了。我私下裡推測,這是當初溥儀等一干人,為了換取關東軍的,特意編出來的謊言。結果關東軍軍部財迷心竅,居然叫一個如此低劣的謊言給欺騙了。本是無稽之談,何必信焉?」
我哈哈大笑:「你說得比唱的還要好聽,哼!世界上哪有這麼輕巧的事情!若是這個黑色筆記本不重要,你為何三番五次以非常手段來奪取,先是偷,再是搶,現在又來騙,有何目的?假如你真是誠心為了祖父而獲取筆記本,那為何不在別地?卻偏偏是皇姑墳?還不是因為皇姑墳和滿清龍脈寶藏有關,你圖個方便,想拿了黑色筆記本就直接開挖罷了!」
久邇宮明月被我揭破真相,惱羞成怒,面色鐵青,怒吼道:「廢話少說,我們手底下見真功夫吧!不過,我倒是極為佩服你身為男人的壯舉,為了兄弟敢來入虎穴。也罷!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反正我一直想和你交手。你就用這把刀,只要能打敗我,就放開胡發一!」
說著久邇宮明月從身邊的手下取出一把倭刀,向我扔過來。這些手下都是久邇宮家族的家臣。見我們兩人要動手,紛紛拔刀蓄勢待發。我哈哈大笑接住倭刀,高高擲起,笑道:「何足道哉。對付你這種無毛小兒,別說用刀子,就是赤手空拳,也顯得我以大欺小。現在我扔了刀子,然後我會雙手不動,一一將你們擊殺!」
久邇宮明月勃然大怒,哼地一聲:「看你牛皮吹的那麼大,有……」
倏然之間,一把倭刀陡然如離弦之箭,射到久邇宮明月眼前!
一把倭刀,明明是朝高處飛出去,怎麼一下子就改變方向,飛向自己呢?難道是傳說中的幹將莫邪神劍,會自動暴起傷人?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容不得久邇宮明月多思慮。這人也當真了得,就在倭刀刀尖只離其眉心一寸的瞬間,驟然發動,腦袋一撇,那把倭刀頓時擦著他的耳朵飛過,釘在旁邊的久邇宮家臣臉上。
所有人都被這猝然發生的一幕驚呆了,好機會!我雙腳發力,霍地彈到久邇宮明月身邊,一拳砸出去。久邇宮明月如幽靈一般輕飄飄飛走,這一拳就吃空了。哪知我的拳頭主要目的並不是他,而是他旁邊那把倭刀。拳頭化掌,捉住倭刀刀柄,使勁後拉,從久邇宮家臣的臉上拔出倭刀。
從我擲刀,襲擊久邇宮明月到拔刀,所有的動作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甚至那個中刀身死的久邇宮家臣還來不及倒下。直到我拔出倭刀,這個久邇宮家臣的臉上噗地噴出沖天鮮血,這才雙膝一軟,緩緩倒下,眾人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怎麼回事。
久邇宮明月悻悻罵道:「你好狠!」
我笑笑:「我說過,對付你這種黃毛小兒,何足道哉。」
原來,我擲開倭刀,並不是為了逞強,而是為了激怒久邇宮明月。我算準時間,當倭刀擲到一定高度,緩緩落下身邊的時候,陡然暴起發作,抬起一腳踢在倭刀的刀柄上,霎時倭刀就如弩箭一樣射向久邇宮明月。這麼做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射殺久邇宮明月——當然能幹掉更好,而是為了能夠突入久邇宮明月和他手下的人陣內。
目前我的目的已經達到,我手中唯一的武器是這把倭刀,但是卻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很簡單的道理,眼下眾人之間的距離,他們會當心誤傷自己人。但是我不過一條光棍,拿刀砍來砍去也方便多了,當下獰笑著倏然揮刀,就斬向身邊一個久邇宮家臣。後者被劈倒,慘叫一聲,眼珠還帶著驚恐的神色看著我,身子搖晃一下就倒下。
「受死吧!」
我大叫聲,猶如餓狼入羊群,展開單方面大屠殺。我手勁奇大無比,東砍西殺,立即砍傷七八個人,剩下的紛紛敗退,我追擊上去,一刀砍在跑得最後的一個傢伙身上,但聽叮噹清脆的響聲,我定睛一看,刀子居然砍斷了。
我愕然,刀子的質量也太差了吧!才砍了幾個人而已……
「這傢伙沒刀了,弟兄們上!」
那群久邇宮家臣一聲呼號,轉身就氣勢洶洶地逆襲。
我哼地冷笑一聲,扔掉斷刀。握緊拳頭,對準沖在最先的那個人呼地飛出一拳,正砸在他的腦殼上。只見我拳頭所擊中的部分,先是猶如砸在地上的橘子一樣被撞扁,拚命向我擊拳的相反方向扭曲,這個人砰的一下飛到半尺遠的地方。
眾人愕然。
老子能夠從金三角剿滅毒販子的戰場上活下來,可不是靠吹牛的!而是靠實力的!
久邇宮明月方才被我擊敗,被家臣們接應,此刻大叫道:「朱恆淮,來來,我們一對一!」
我一邊打架一邊還口:「老子素來不屑和手下敗將交手,再說你這麼人圍攻老子,你信你的屁話!」
久邇宮秋月暴跳如雷,連連驅趕家臣,一個人衝了過來,我一合拳,笑道:「請。」
「不客氣……」
久邇宮秋月一怔,恭恭敬敬地回禮,猶如江湖人比武,可惜我不是江湖人,哪能放過如此好的機會,趁他雙手合攏之際,陡然偷襲。兩人只不過相距三四米,瞬間就讓我迫近。我捏緊拳頭,對準他的太陽穴惡狠狠砸下去,力圖一擊斃命!
久邇宮明月雖然腦子有問題,但是身手還是不錯,我在如此促短的間隙裡攻擊,他仍舊能夠反應過來,雙手抵擋我的拳擊。但是畢竟已經吃了大虧,我不能打到他的太陽穴,就縮回拳頭,攻向其他要害,對準他的胸脯噗噗連續發出五拳。但聽咳咳數下,久邇宮明月瞳孔陡然縮緊,噴出一口鮮血,他的肺部受到重創!
「保護大人!」
餘下的幾個久邇宮家臣,原本在觀看我和久邇宮明月的決鬥,此刻一見久邇宮明月落下下風,慌忙過來搔擾。他們不敢攻擊,因為我和久邇宮明月相距太近,兩人身形又不住變化,唯恐誤傷。眼看久邇宮明月就要斃命於我拳下,這時一件叫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郭小駟突然從靴子裡拔出一把匕首,突然拉起林白水,把匕首頂在林白水的脖子上,喝道:「朱哥,住手!」
林白水輕輕地啊的一下,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的發生,我也是一怔,又是眉頭一皺,久邇宮明月已經是強弩之末,無足輕重,但是郭小駟怎麼回事,問道:「小駟,你?」
郭小駟心中有愧,低著頭說道:「對不起,朱哥。我實在太窮了,相貌又不好,個頭又矮小,沒有女人會喜歡我。胡哥有相好的,朱哥你也有林博士,唯獨我是一條光棍。我不甘心啊!但是只要我有了錢,久邇宮先生答應我去美國最好的醫院做斷骨增高手術。我個子高了,又有錢,自然不愁沒有女人!」
我:……
說起來,我們三人當中,我和胡發一都是相貌堂堂,唯獨郭小駟形象猥瑣,他身材矮小,不滿五尺,猶如缺了男人那玩意兒一樣,不會分泌男性激素,臉蛋光溜溜,除了眉毛和頭髮,一根雜毛都沒有,真像火星生物形象大使。說來也稀奇,他的下巴特別寬,和我這個大老爺們有的一比。雖說郭小駟自詡是盜聖,不過也沒有見過多少手段,不禁叫人暗暗嘲笑他了。
郭小駟又道:「可是自從兩個月前久邇宮先生聯繫到我,我就一直動心思了,可是朱哥你實在看守太過於嚴密。而你的身手又實在太出色,我不敢動手。因此如今我才不得不劫持林姐!對不住了,朱哥!」
我又驚又恐,一剎那就想明白了,兩年裡我做不法勾當的,行蹤隱秘,為什麼久邇宮明月居然如此輕易找到我,並且趁我不在的時候來偷竊,原來,他竟在我們中間安插了內奸。難怪能夠實時偵測到我們蹤跡,捉住胡發一。郭小駟,妄我當你是弟兄,你竟然……
我不怒反笑,對久邇宮說道:「久邇宮先生,好英雄啊!男子漢大丈夫,打不過別人,怎麼居然叫手下以女人為人質來威脅?呵呵,好英雄啊!」
久邇宮明月臉色發灰,對著郭小駟喝道:「放開!」
郭小駟訥訥,久邇宮明月大聲咆哮:「放開!」
郭小駟放開林白水,一把向我推過來,我鬆了一口氣,摟住林白水。眼見久邇宮家臣們一一圍過來,心底一沉,林白水在身邊,我可不能盡情伸展,唯恐誤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