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便宜了我田伯光……!」
臥室之中,電腦的屏幕開著,地上一蹋糊塗的扔著幾件衣服,那球靯雖然已經塞到了床底,可是那臭味兒卻是一直延伸了出來,隱隱然的瀰漫著整個房間,床上,瘦弱的少年只穿著一件背心,似乎還在夢中,嘴角淌著涎水,臉上露出怪異至極的笑容,已經是笑出聲了,唯一奇異的是,他脖子上面,用紅線掛著的那玉觀音像發出一陣陣幽藍色的光芒,顯得詭異至極。
突然之間,那瘦弱的少年似乎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猛然間的坐起身來,一臉的古怪之色。
帶著些許緊張與茫然的神情,看了看四周,熟悉無比的環境讓他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呼,幸虧是夢啊,就算是穿越了,也不能變成太監啊!」他嘴裡輕輕的自言自語著,一隻手下意識的摸了摸下面,長舒了一口氣,一副放下了心中大石的模樣,「不過,這夢倒是奇怪啊,怎麼會這麼清晰,到現在我還能夠記得那內功的——!」
表情驟然之間呆住了,嘴巴虛張著,彷彿能夠吃得下一個鴨蛋,夢裡的東西他竟然全都記得,而且記得很清楚,從萬里獨行的輕功身法,三十六路快刀,全身的經脈位置,內功的運行路線,還有那葵花寶典,等等,葵花寶典!
一縷陰柔細密的真氣在他的丹田之中盤繞著,雖然現在只是細細的與絲一般的,可是他很明白這是什麼,心念微動,左腳微微一緊,那縷如絲般細密陰寒的真氣竟然循著他那晦澀的經脈運行了起來,他的身體也從床上一騰而起,躍過了近三米的距離,重重的落到了門前的地上,發出一聲「咚」的聲響。
同時,他只覺胸前一涼,前天自己從地攤上買來的那觀音像卻在這一瞬間化為了粉末,隨風而失。
「高塵,你在搞什麼,就算是自慰,動靜也不要搞那麼大啊!」
下面爽朗的帶著調侃的聲音響起,把個高塵弄得是一頭黑線。
不過,現在,可不是跟他這位粗線條的老媽計較的時候。
雖然他也有些粗線條,但是在確定不是做夢之後,也大致判斷出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傳承了非著名淫賊田伯光的衣缽,跟著的來的,還有一縷葵花真氣。
此時已經沒有去找笑傲江湖這本書的必要了,也沒有去解讀發生這種詭異的事情的原因了。
原因,是肯定找不到的,至少現在肯定找不到,至於笑傲江湖,對他的作用不大,田大淫賊雖然運氣背了一點,但是在江湖上也稱得上是一流的高手了,比起各派的掌門或許略遜一籌,但是於武學方面的知識卻要比高塵同學現在再去溫習武俠小說後得來的要多的多,在黑木崖之役後,他修習葵花寶典十數年,對於武學和葵花寶典的理解同樣也直逼宗師境界。
高塵傳承了他的記憶,自然也就知道了,這葵花寶典最最艱難之處卻在第一步,修習時只要有半點岔差,立時非死即傷,而若是第一關過了,修煉出了最初的葵花真氣,後面也沒什麼了,與其他武學一般,田伯光修煉之時已是殘身,故第一關過的很輕鬆,到了高塵這裡,卻是同古怪的記憶一般,那修煉已成的葵花真氣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高塵的丹田之內,而高塵自然也不需要煩心那什麼自宮的問題了。
只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會那麼容易的變成武林高手。
他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不像是那笑傲江湖的裡的武林高手,很多都是從小修煉武功,經脈早開,包括那田伯光也是一樣,可是他呢,他高塵可是一個普通的人,可是什麼武功都沒有修煉過,現在這丹田之中突然多了一縷葵花真氣,這真氣要麼就是這麼在丹田里散了,要麼就是要遊走全身,越集越多,也就是所謂的修煉武功,可是這行功的話,真氣得走經脈啊,這經脈就彷彿是道路,可是他這道路是堵起來的,晦澀的,剛才自己不過是無意中按照萬里獨行的路線微微的牽引了下來,雖然輕功是運起來了,可是那真氣卻如刀一般的撕扯著他的經脈,讓他感到生不如死。
所以,想要修煉的話,他第一步就是慢慢的溫養經脈,要把自己體內的經脈路線給打開了,方才能夠做到,這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不過,高塵並不著急,完全不著急,他才十六歲,所有的武功心法都在他的腦子裡面,他有的是時間。
緩緩的從地面站起來,扭了扭脖子,心神還沉浸自己剛才的夢裡,或許現在,他的腦子裡面還沒有擺脫自己是田伯光的想法,雖然這個想法顯得有些荒謬不經,甚至他還特意的移到了鏡子旁邊,證實了自己只是高塵,一個普通的高中學生而不是田伯光這個大淫賊,可惜啊,丹田里那縷清晰無比的葵花真氣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他並不是僅僅的做了個夢那麼簡單。
不過,也正因為不是作了個夢那麼簡單,現在的高塵似乎也吸收了田伯光這個中年老男人性格中某些沉穩的部分,並沒有焦躁。
「溫養經脈是一件長期的事情,不過並不意味著我什麼都做不了,那三十六路快刀我雖然記得,可是這具身體還是缺乏練習的,我倒是可以在這段時間裡把這快刀重新練起來,奇怪,為什麼我會覺得是重新練起來呢,我高塵以前可從來沒有練過這刀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