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邪安慰道:「小丁你別擔心,我自己知道什麼可以做,什麼不能做,你看!我連繩子都帶了,如果我受不了,還是一樣不會被水沖走;不要婆婆媽媽,你再鬼叫,我可要生氣羅!回家吧!傍晚再到瀑布旁邊大樹下拉起繩子,保證我又回來啦!」說完輕撫一下小丁肩頭,已掠往飛瀑。
小丁癡呆的望著小邪背影,難過非常。
老頭走出屋外,撫著小丁秀髮笑道:「小丁別為小邪擔心,他有一股勁,這股無堅不摧的勁,一定能保他平安,我們也開始練功吧!」
小丁微微點頭,反身走回茅屋,她去換衣服準備練功。
小邪奔到飛瀑岸邊,他很快將繩索一頭綁在樹幹上,另一頭則纏在自己腰間,隨後脫下衣衫,露出短褲黑水靠。望著飛瀑輕笑一聲,抖抖身軀,抓起鐵牌已竄入水中往瀑布游去。
「莫塔」瀑布威力何等之大?光看湖水之水勢被它沖激成大浪濤天,凶湧駭然,再加上有如萬馬奔騰之隆隆巨吼聲,也知道它的力量有多大。真虧小邪想出這種練功方法:最簡單的方法,最有效的武學秘本,卻最難練成的武功途徑。
小邪他自有他的道理,他想練飛刀最重要的就是勁道,而勁道之強弱,是靠腕動和內力之強弱來斷定,他雙手舉著鐵板去阻擋瀑布,他必須有驚人之腕力才能抓住鐵板,也必須要有相當之內力,才能抗拒瀑布之衝擊。
有人練功到達一個階段以後,就會伸掌擊石以論定自己的功力如何,而以掌擊石一樣會發出反彈之力,如果掌勁愈大,反彈之力也愈大,只有突破反彈之力,才能在石頭上印下手印,可惜石頭是死的,不會主動發出力量,所以練那種功夫的人,也只能以手印深淺來斷定功力強弱,事實上,武林中人練的都是此種功夫。
小邪是絕頂聰明的人,他找到一個會動的石頭——飛瀑。他要讓飛瀑不斷打擊自己雙手,等到大功告成,他這雙手去攻擊不會動的石頭,那當然要比一般人強多了。
只見小邪已游到飛瀑盤石邊,隆隆之聲已震得他血氣翻騰欲作嘔,強吸一口真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盤石,可惜他只挺一下腰想站起來,立刻被瀑布沖走,打得他肌膚盡赤,疼痛不已。
一連四、五次,小邪大叫道:「***,這力道要比我估計的來得大,水勢太強,還沒到正中央就被沖走……」瞪了一下飛瀑,甚是不服氣的吼著:「我就不信邪!」他再次衝往飛瀑,這次他用大悲指擊向盤石,想以此借力爬過去,可惜盤石相當堅硬,小邪只能戳入一分,連指甲的一半都不到,小邪不能放手,一放手又會被沖走。
而相繼傳來的是指頭承受全身重量,及飛瀑衝擊的力量之痛苦。就這樣,他慢慢戳盤石,慢慢爬上盤石,手指也因為壓力和磨擦力太重而皮破血流,小邪硬是不放手,咬著汗,一寸寸慢慢爬……
終於他到達飛瀑中央,他已筋疲力盡,但來不及休息,萬斤水勢已壓得他腰身沒辦法挺直,壓得他五臟六腑沉痛不堪,此時他只得硬撐,他試著以手支撐趴在盤石上的身軀,「啪!」一聲,他又被壓倒在地,像蛤蟆被磚塊壓著似的,夠他受了。
一連十餘次,他已力竭了又再力竭,只好趴著略為休息,準備再從頭開始。雖然趴著不動,水勢依然像會動的磚塊,猛砸趴在地上的蛤蟆一樣,打得他頭昏腦脹,肌膚盡痛。
抿了一下嘴巴,微微一翹嘴角,苦笑下已,心中念道:「這滋味真苦啊!」心念剛畢,他又再次戰鬥,一次兩次……十次……二十次……三十次……直到第四十七次他才站起來,這時他已運盡全身功力,憋得滿臉通紅,他不敢鬆懈,因為一鬆懈又會被沖走,就像頂著一座山一樣,氣一??,馬上會被壓扁。
足足憋了兩個時辰,「哇!」一聲慘叫,他已經再次被衝出盤石,飛瀑已無情的將小邪擊倒,不屑的將他??在一邊。兀白吐著龐然浩瀚狂滔。
小邪那股不信邪的氣已發,那股打不敗的韌性已生,不屈不撓的一次又一次的嘗試挑戰,一次一次的往上爬,一次又一次的被衝下來,此時的他已經雙手儘是裂痕,全身儘是傷,他已筋疲力盡,但他並沒有停下來,他知道這是突破的一刻,能戰勝這一劾就是勝利,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我非站上去不可!」小邪再度衝上去,雖然他感覺自身力道在慢慢減少,但這只是他自己的感覺,其實無形之中他身軀力量已增加不少,這次他終於將鐵板舉在頭頂上,「哇!」口吐鮮血,又被衝了下來。
雖是如此,他卻知道一次比一次進步了,只要有進步,他就有信心……
小邪練功手法,真叫人觸目驚心,若充滿感情之人見了,則必不忍而淚下。
天色漸漸暗下來。
小邪已經變成怪物一般,整個臉已曲扭泛青,雙目瞪大,牙關直咬,他在展開生命的搏鬥,但終究他是第一次嘗試,終於被無窮無盡無絕的飛瀑擊倒,昏死在水中,還好,他事先有纏著繩子,否則將不知被衝到那襄。
黃昏一到,老頭,小丁,阿三,阿四立劾趕來看個究竟。
阿三,阿四很快的找到那條繩子,他倆立即收繩,不久小邪已從水裡被拖上來,手中還緊抓著那塊鐵板不放。
「小邪——嗚……」小丁立即衝過去,將他抱起來,忍不住眼淚也奪眶而出。
阿三解掉他身上繩子,打打他嘴巴,急叫道:「小邪幫主,你快醒來!快醒來!」
小邪已扭動一下身軀,口中又滲出不少血絲。
「小邪——嗚……」小丁又自哭了起來,絲巾急往他嘴角抹去。
阿三急叫道:「小那幫主你沒關係吧!」
小邪悠悠從昏迷中醒過來,習慣的笑了一下,無力道:「沒關係,死不掉的。」
阿四見到小邪已會說話,心情也輕鬆不少,他笑道:「小邪幫主,你練的功夫好厲害,我們想學都學不到。」
「小邪,你練別的好不好?你看你全身都是傷,我……」小丁又流出淚水來。
老頭微微輕笑,安慰關心道:「小邪,過關了嗎?行不行?」他同樣感到不忍和難過,只是不願意在晚輩的面前有所失態罷了。
小邪輕弱無聲道:「差不多了,老頭,藥準備好了沒有?」
老頭甚感欣慰道:「準備好了,阿三你幫忙小丁,抱他到藥桶裡。」
阿三立即幫小丁扛著小邪直奔庭院,老頭馬上將小邪全身插上金針,再將他放入藥桶內,像幾年前一樣的煮起來。
阿三還沒看過這種玩意,他驚叫道:「老頭這方法行嗎?」
老頭笑道:「別人不行,小邪行!他已經煮了十幾年了。」
阿四驚叫道:「開水?太嚇人了吧!」他伸伸舌頭,一臉驚訝。
老頭笑道:「剛開始也是溫水,後來才慢慢加熱,再加上藥物就成了,你們也要煮?」
「哇卡!」阿三嚇了一跳叫道:「算啦!老頭,我們武功過得去就好了,這行留給小邪獨享吧!我可無福消受,不過……阿四不錯啦!」只要他不要的,他就會推薦給阿四。
「不不不!」阿四猛搖頭道:「這種事我沒興趣,老頭咱們有話好說。」他狠狠瞪了阿三一眼。
老頭笑道:「你們要煮就煮,不煮我也沒辦法,下去休息吧,小丁你去準備晚餐,小邪不久就可以起來。」
小丁幽幽道:「老爺爺,他小要緊吧?」
老頭笑道:「楊小邪這個大騷包,什麼事到他手上,有關係也變成沒關係了,呵呵……」
他甚得意將小邪練成這個樣子。
小丁雖然擔心,但也無能為力,她點頭道:「那我去準備晚餐。」說完已走向廚房。
阿三福來心至,他笑道:「老頭,我和阿四到鎮上買些酒還有香肉,等一下哈殺(拼酒)如何?」
老頭笑道:「也好,小邪喉嚨一定很癢,你們快去快回。」
「放心,我們一定準時回來!」阿三,阿四已高興的奔向再來鎮。
藥水開始滾燙而翻騰不已,小邪浸在裹邊療傷,他盡量疏通全身經脈穴道及筋骨,將其受傷之部位利用藥力助其復原,他還必須將體力恢復過來,等一下還要練習「浪子三招」,他就是這樣的將自己功課排得滿滿,總是以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他所想完成的事,這不是暴飲暴食而是心無旁驀專心密集訓練。這樣的成果當然是極其快速而有效。
在開水中,功行六周天,小邪已將體力恢復,筋骨扭曲之部分也已歸位,一些經脈創傷血路不通之處亦好了不少,他才躍出藥桶,一身白色霧氣的站在地面。
老頭走過去替他揉揉肌肉笑道:「小邪辛苦你啦!等一下吃的可是上等料理呢!呵呵………」
小邪哧哧笑道:「老頭現在換你侍候我了!放心,我一定留一點給你。」
老頭拔下金針道:「晚上你練什麼?」
小邪揮動手臂道:「『浪子三招』嘿,嘿!」攻向老頭肩頭及腰部又叫道:「如何?
天下第一功!」神氣的昂著頭。
老頭笑道:「我老人家練了幾十年武功,都脫不了招式,希望你能替我出這口氣,讓武林知道什麼是有招,什麼是無招。」他很相信小邪能突破武學境界,如果他不能,老頭已想不出誰能了。
這時阿三及阿四兩人已出現在小徑上,他倆背後及胸前各綁了一個大酒??,這是阿三特別叫店家綁的,兩個人吊了四??戰鼓大的酒缸,足足可以喝上一個月,阿三兩手還抓著兩包香肉,神情卻是十分高與。
人未到,阿三已叫個不停:「來呀:來分酒啊!上等女兒紅,陳年花彫,辣口燒刀子,貴州茅台,應有盡有,呵呵……」
兩人有如不倒翁般,伊伊呀呀的晃回通吃小??,滿頭是大汗。
小邪見狀,也童心大發,他大笑道:「阿三,阿四你們兩個就背著酒??站著好啦!
我劃個圓圈讓你們站。」他真劃了兩個圓圈。
阿三本以為大功一件,那想到小邪會來這一招,他急叫道:「小邪幫主,是老頭叫我們去買的,不能怪我!」他真怕小邪玩真的。
阿四苦笑道:「小邪幫主,是阿三拉我去的,你看我全身除了兩隻腳可以走路外,其它的就不能動了,是阿三綁的。」
小丁在廚房見到阿三,阿四這兩個寶和尚吊著酒回來,她笑著走出來道:「小邪,我們要開飯了,你讓阿三阿四休息一下,看他們汗流滿面也夠可憐了。」
小邪輕笑道:「阿三,阿四你們休息吧,下次別忘了頭上再頂一??,那樣我們就不必一個月買一次啦!」
阿三苦笑道:「下次一定,一定!」他趕快跑到廚房請小丁卸下酒??,阿四也奔過去,深怕小邪會反悔似的。
小邪所受的傷並不是藥水一煮就完全沒事,藥水只能幫助他受傷之穴道經脈早點復原,以及恢復他失去的體力,而傷口及跌撞扭傷等外傷,一樣如針刺刀割的纏繞小邪,只是他習慣於接受痛苦,也習慣於將快樂帶給別人,他不會痛得呻吟,也不會哀嚎,現在他全身是傷,要是換了別人,早就躺在床上吱吱直叫著,可是他還是笑著臉,開開阿三,阿四的玩笑。
開這玩笑,一方面是他的本性,另一方面,他是要引開這份愁霧——因他受傷而引起的愁霧。也因此他能沖淡一些疼痛。
很快的,他們已用膳完畢,大家圍在庭院賞月。
小邪他並沒有在實月,拔出匕首,已舞起「浪子三招」,只見刀光閃閃化作萬道銀芒飛奔,吞噬整個夜空,煞是好看。
老頭邊賞月邊念道:「天地萬物皆同源。」他在指點小邪練武竅門。
小邪接口道:「武學一途亦歸宗。」
老頭笑了笑,左手拂著,不久他又道:「招招似招非招。」
小邪道:「白馬似馬非馬!」他回答的正是在白馬寺考倒悟非大師的題目。
阿三一聽大叫道:「這個我懂,白馬是馬,黑馬也是馬,所以白馬不能算是全部的馬!哈哈……」他很高興。
小丁拉了一下阿三衣角道:「阿三,小邪在練功,你別打岔。」
阿三以為會受到大家的誇獎,那想到碰了一支軟釘子,他只好憋起笑臉賞月了。
老頭很滿意的點頭道:「千軍萬馬奔我來!」
小邪匕首舞得更快,大喝一聲,身形前掠三丈,一翻身幻起一道寒光,連人帶刀又箭射回來,大叫道:「只取將軍頭一顆。」
阿三這次可聽不懂了,他間小丁道:「這是什麼意思?」
小丁嬌笑一聲道:「我也不入懂,逭意思好像是說敵人像千軍萬馬一機的湧向你,你只要取下將軍的腦袋就沒事了……對啦!」小丁高興道:「小邪剛才練的那一招你看到沒?他先在原地舞得水??不通,然後翻身騰掠射開原地,但馬上又倒射回來,這好像表示敵人武功再高,招式再強,我們只政向最重要的部位及最脆弱的地方就可以了。」
阿三點頭笑道:「原來如此,沒想到小邪還會給我來暗的,呵呵……」
老頭又叫道:「日月星辰,生生不息。」
小邪道:「招招連招,無垠無涯。」
「餓虎撲羊盡殺著!」
「利箭穿心狠且準!」
「好馬不吃回頭草!」
「大難來臨又何妨!」
餓虎撲羊及利箭穿心,皆用來殺敵,欲置敵人於死地,既然要置敵於死,當然要盡出殺招,更要猛狠精準。
好馬不吃回頭草是意味著有些練武之人,尤其是有身份地位之人,往往不願用一些粗俗招式(如「懶驢打滾」),深怕有失身份。而大難來時用用也無妨,這句話就有更高的含意了,小邪所言乃指大難已來,不管是什麼招式,只要能保住性命就必須用上。
也意味著不必要有招式,能用得上就用,只要能達到目的就成。
「哈哈……」老頭縱聲大笑,笑聲如雷,震破夜空,響徹雲霄,音傳千里,久久小能平息,不久老頭笑道:「想小到小邪你早有領悟,我是多餘的了!」
小邪笑道:「老頭,我這叫偷懶功夫,以前你教我這麼複雜的功夫,我累得很,所以就創個簡單的招式啦!」
老頭點頭道:「我懂,但你沒有先練好招式再從招式中演變成無招,你必定不會瞭解別人的招式變化,這對無招而主攻主殺來說是有阻礙。」
小邪道:「我省得,所以我也學了你的掌法和劍法,現在我要再突破成無招。」
老頭??:「很好,無招即有招,你自己慢慢揣摩,我能幫助你也只有如此了。」
小邪高興大叫道:「浪子有三招,第一招」癩蛤蟆「喝!」大喝一聲,身如游龍飛掠天空,疾如流星直射屋後大樹,只一探樹枝又倒射回來叫道:「癩蛤蟆主政,攻敵必救,必守!」揮刀再次舞起叫道:「第二招」抱佛腳「!」刀光如靈蛇飛竄將小邪身形罩得不見人影,咻咻之聲不時傳出,他又叫道:「抱佛腳主守,守全身要害,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先動!守敵之必攻,守敵之將攻。」寒光再閃,小邪怒喝道:「第三招」
烏龜狗「。」雙腳一蹬,身劍合一衝向天空,連翻七個??鬥,直射先前屋外那棵大樹,「砰——」一聲巨晌,小邪已將大樹斬成兩半,反身掠回庭院,這才收招笑道:「老頭怎麼樣?這不是輕鬆愉快嗎?」雖然說得輕鬆,他已汗流滿面,如剛被水潑中一般。
老頭笑道:「看來」浪子三招「天下無敵了。」
小邪笑道:「浪子本無招,只是我想開開玩笑罷了,哈哈……」說完已大笑起來。
阿三奇道:「小邪幫主你這三招名字怎麼這麼奇怪?連烏龜狗都有了?呵呵。」
他也覺得好笑。
小邪笑道:「第一招」癩蛤蟆「是主攻,和敵人過招,要攻擊他,一定要氣勢勝過他才比較容易收到效果。蛤蟆一張嘴,倒把牛都給嚇著,氣勢大得很哪,對不對?」這「對不對」三字是用吼的,立時將阿三震住,他才笑道:「怎麼樣?癩蛤蟆口氣不小吧?」
阿三被嚇了一跳,大叫道:「好!很好!有一套!」他直豎大姆指。
小邪神氣活現笑道:「豈只一套?好幾套哪!」
阿四也問道:「小邪幫主,抱佛腳又是如何?」
小邪道:「這招是守勢,打不過人家,只好抱佛腳啦:誰抱得緊,誰就活命,誰守得好,誰就死不掉。」
阿三笑道:「說說烏龜狗如何?這招想必是最有一套吧?」
小邪點頭道:「差不多,我問你,烏龜狗是什麼狗?」
阿三道:「是黑狗,這是你給黑狗取的名字。」
「黑狗看到我們會怎麼樣?」
「黑狗會翹,我們會把它捉來殺掉。」
小邪笑道:「這就是羅,這招」烏龜狗「主殺,是殺招,在最不可能之下將敵人置於死地,是我所要練的,知道了嗎?」
阿三點頭道:「殺人像是殺狗一樣就對了,我懂!」
老頭已輕輕一笑道:「小邪你能明白武學之最高原理,我很高興,現在我替你分析一下天下武功及兵器,你們大家也聽聽。」
小邪無奈道:「老頭,上課啦!我好累!」他伸個懶腰,有意逃開。
老頭知道小邪一聽到要說教就會叫累,但老願已想好話詞,他道:「小邪,這對你那浪子三招可大有益處,你聽聽看,一定錯小了。」
小邪懶洋洋道:「你說說看怎麼有益處?」他準備聽一兩句試試,不行就溜。
老頭笑道:「例如說敵人武器不相同,一個拿鞭,一個拿鐵??,你不是要用兩種方法來應付嗎?」
小邪一想也對,他點頭道:「好吧!你說,我聽就是,蘇晉長齋繡佛前,醉中往往愛逃禪。」
老頭笑道:「這次你可不能逃,再說你也沒喝醉。」
小邪笑道:「所以我今天逃不掉了。」
老頭輕笑幾聲,潤潤喉嚨道:「武學有外功和內功之分,往往內功較難練,所以內力須要長時間的練習才能有所收穫,但外功如果沒有內功相輔就失去勁道,就像你以前打出去的飛刀,不是被人接住,就是射不死人!這是缺少內力……」
小邪截口道:「老頭,這都說過了,來點別的。」
老頭笑道:「你耐心一點,我總得仔細講,只此一次嘛!」他見小邪不再發牢騷才繼續道:「現在說外功,以前有人將武器分為十八種:劍、刀、槍、棍、鞭、??花奪、分水刺、板斧、鐵錐、流星??、??子、匕首又叫作短刃、戟、蛇矛、乾坤筆、點穴厥、三節棍、虎頭勾等。其實還有很多沒有列入,例如:狼牙棒、長素、雙節棍、七絕鞭、通天網、降魔杵、釣杵……等應有盡有,只要是東西,就能夠拿來當作武器。為了方便,我把它們分類:一是劍。二是刀。三是槍。四是鞭。再來就是繩索,暗器及??
類等。小邪你可能懶得記這麼多,我只好再簡單的劃分,我們把兵器分為一、長兵器,如長槍、長棍。二、是短兵器,如刀、劍、扇子。三、連帶兵器,就是掛鏈條或繩索的兵器,如流星??。四、軟兵器,如鞭。五、掌法。六、暗器。七、重兵器,如??類及狼牙棒。八、氣功,如金鐘罩、鐵布衫等。」
小邪聽得實在有點煩,他叫道:「老頭你重要的說一遍就好了。」
老頭道:「好,簡單的說,使劍的人,大部分是有點學士風味,修養也比較好,相對的他思想也很靈活,所以用劍的人都有他自己的一套,你對付這種人可多小心一點。」
小邪道:「也有例外,。青繼山他就差透了。」
老頭道:「我說的是大部分,當然有些是不入流。你看看天下各人門派,以劍作為根本功夫的佔了八九成,可見使劍之人大有來頭。」
小邪笑道:「就像你是不是?」
老頭呵呵笑了幾盤又道:「使刀者就有點土了,不過他土中帶有細,大部分是高大強壯之人在用,如果刀練得有劍這麼靈活,那麼劍就很難勝過刀了,刀有點狂勁和豪氣,你要注意出刀人的手勢及勁道,還有刀的種類來提防使刀者。」
小邪道:「我會留意。」
老頭道:「第三種連帶兵器,應付起來有點麻煩,用這門兵器的人,手腳必定相當靈活,可能輕功也很好,不過用飛刀對付是最有效,我不再多說。第四種軟兵器,使長鞭,七絕鞭之人,手腕特別有力,你和他打鬥時不必看鞭飛向何方,只要看他的手腕就知道他的鞭攻向何方。第五種是使雙掌的人,你可要小心點,因為他不用任何兵器而敢用以手來對敵,這表示他掌法厲害以外,還表示他有一身高強的武功,而且他也自視甚高。第六是使暗器之人,他們可能都是一些不法之徒宵小份子,而這種人鬼計多端,令人防下勝防……」
小邪截口叫道:「老頭你讓不是在說我吧?」
老頭呵呵直笑道:「你是他們的祖宗,所以你才下會變成宵小份子,反正他們沒本事又想耍鬼計,這種人要不得,你有本事當然可以使用鬼計,像諸葛亮一樣,他有本事也會耍鬼計,三國誌算他最聰明啦!呵呵……」
老頭這馬屁可拍得太好了,否則馬上就有他好受。
他知道小邪最喜歡人家將他比作孔明先生,只要有諸葛亮出現,一切下如意事都可以擺平小邪立時笑呵呵的聳聳肩道:「老頭你說的很有道理,快說!繼續,繼續!呵呵……」
目光也瞄向小丁他們。
得意已極。
老頭笑道:「第七種是重兵器這和第八種練氣功的差不多,練這些功夫的人,大部分有點癡呆,氣功是硬碰硬的功夫,殺不死人還要被打,聰明的人都覺得划不來,但如天山派的」混元氣功「那又另當別論,你自己小心觀察就可以瞭解。再者長兵器,這類的人如果是用木棍者,普通都比較仁慈而有點落拓遊戲江湖,以我經驗這些人身手部相當高,你也小心一點;如果是長茅,長載者也和劍差下多,其它就得靠你慢慢去揣摩!」
小邪笑道:「謝啦!老頭,省得我花許多時間去想;沒問題!我一定將天下武器研究,研究,將來替他們排名。」
老頭急道:「小邪你這一排,保證天下大亂,下可以如此。」
小邪斜睨道:「誰說的,到那時天下才真的沒事幹,大家笑嘻嘻的爭排名。」
老頭歎道:「好吧!反正到那時我也看不見,換換你們看天下是否會太平。」
他也想不出小邪要如何搞法。
小邪道:「老頭講完了沒有?如果講完了早點休息吧。」
老頭道:「講完了,你要練內功?」
小邪點頭道:「我在外面練就可以。」
小丁魚道:「小邪你這樣練功會練壞身子的,你休息好不好?」
她含情脈脈的望著小邪,眼中充滿了柔情與關懷。
小邪安慰道:「小丁你放心,我已經有十幾年這樣練功,這樣睡覺,這就像和尚打坐一樣,不但能增加功力,還可以延年益壽,懂嗎?來,笑一個!從一大早就繃著臉也下怕抽筋?快笑!」
小丁勉強笑了笑,隨後走進屋內,她怕自己又給小邪帶來傷感。
阿三以為逮到機會而想挖苦一下小邪,他笑道:「小邪幫主你練功,我在旁邊喝酒陪你如何?呵呵……」
小邪看著他叫道:「不行,你要練到三更才可以睡覺,將來排名排不到,你又怪我沒好好教你。」
阿三馬上煞住笑聲,若喪著臉道:「這……早一點好嗎?我肚子下舒服。」
他摟著肚子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小邪哧哧笑道:「我最會治療肚子痛,餓上十天半月馬上就好起來,要不要試試?」
阿三苦笑道:「不必了,我好好練就是。」
拉著阿四,兩人左右邊空地開始對打練功。
老頭笑道:「小邪,我進去休息,不陪你了。」
小邪笑道:「老頭別忘了多喝點酒,將會睡得更香更甜。」
老頭笑笑走回屋內。
小邪看看阿三,阿四,覺得他們練得很認真,這才放心將兩把飛刀插在地上,反身睡在飛刀上,開始行功。
三更一周。
阿三,阿四才收招往小邪走去,阿三笑道:「小邪幫主,我可是練真的,我一定要擠入十名以內,好讓天下知道我不明阿三嚇嚇叫。」
阿四道:「我也一樣,最近功夫好像很有進步。」
他耍著雙手,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其實他只不過開始第一天練功而已。
小邪已入定,不能回答,否則此次行功就全部白費,他依然躺著不動。
阿三,阿四和小邪一樣喜歡耍寶,但小邪交代的事,他們倆可從來沒有違背,是信任,也是友情。
他們倆見小邪已入定,也不再多說,反身往狗窩裡鑽。
不久,小丁走出屋門,拿一件大衣披在小邪身上,注視他良久才歎口氣,走回茅屋。
冷月孤伶,秋蟲輕鳴,寒風颼颼,長葦搖曳,飛瀑嚨嚨,湖水映銀光,滔滔不息。
※※※天已亮。
小邪再次扛著鐵板去和飛瀑搏鬥,當然他還是失敗了,而且此昨天更累的被抱回來,可是他並沒有休息,晚上一樣練功,一樣睡在小刀上。
就這樣一天……
……
一個月……
……
三個月……
……
半年……
……
……
很快的一年已匆匆過去。
這一天——小邪換了一個圓桌大的鐵牌。
小丁見狀吃驚叫道:「小邪你又換啦?這次好大喔!」
她瞪人眼睛的看著大鐵牌。
小邪笑道:「不大沒意思,我得趕快加強內力,都已過了一年。」
小丁笑道:「好吧!別忘了再綁上繩子,否則我可找下到人啦!」
「沒問題,拜拜!」
雙手一挾,就挾起百斤重的鐵牌,電也似的往飛瀑掠去,看來這一年的功夫,小邪並沒有白練。
不久他已看到飛瀑旁邊,將許久沒綁上的繩子再次綁上腰部,一翻身又游向飛瀑。
很容易他已登上盤石,在盤石中央可以看見兩隻三寸深的個印,這是小邪天天站在那裡的結果,而腳印四週三尺處,也已很明顯的分出高低,這是小邪的鐵牌將水承擋起來,盤石淋不到水故而沒被侵蝕,所以和被侵蝕的盤石已有差異。
小邪站好位置,將人鐵牌往上舉有如霸王舉鼎一般。
「哇卡!」
小邪憋得青筋直浮,滿臉通紅,心頭叫道:「好重!」
咬著牙硬撐,雙手又不斷的顫抖,他不但要承受飛瀑直瀉而下的萬斤衝力,還要平衡力道,否則鐵牌會翻掉。
不到三分鐘,他額前已滲出豆大汗珠,雙腳也開始顫抖,全身肌肉結成一塊塊有如石塊黏在身上似的。
「哇:「小邪慘叫一聲已往前摔,滑落盤石,他叫道:「***只有一刻鐘,買憋!
再來!」
再次扭動全身筋骨往盤石上爬去。
一次……
……
兩次……
十次……
……
二十次……
……!一刻鐘……
……
兩刻鐘……
……
一小時……
……
兩小時……
……
五小時……
……
終於小邪又倒下來,這時黃昏也來臨,水勢又將他衝回岸邊,他才慢慢爬上岸,丟下鐵牌,解下繩索,一步步艱難的走回通吃小築。
突地——「看招」阿三突然從草叢裡射出來,右掌盡出劈向小邪左肩,其勢之猛,足以劈死一??
大牛。
小邪那曉得有埋伏,想閃避又力不從心,立刻揮動無力之雙手封向阿三,身形也往左帶。
「還有我:「阿四也從草叢竄出來,速度之快不亞於阿三,雙手已攻向小邪左脅,勢在必得。小邪情急之下,左手一翻抓住阿三右手,猛力一拖,已將阿三拖到阿四前面,」??!」「哎呦!
「三個人都掉倒在地上。小邪因為太累了而摔倒在地,不時呵呵直笑。阿三可慘了,他偷襲不成,被小邪拉去擋住阿四,而阿四又收手不及,雙掌已印在阿三胸口,震得他直叫痛。阿四尷尬笑道:「阿三你沒事跑到我面前幹嘛!我死哪?」
阿三揉著胸脯叫道:「死阿四,你不長眼睛,連我這麼大的人也沒看到。」
身形一轉已撲向阿四,亂打亂捶,阿四也下甘示弱,立即還以顏色,兩人打成一團難分難解,不時有慘叫聲傳來。
小邪看看他們笑道:「阿三你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阿三聽到小邪叫聲才收手走回小丁身前笑道:「小邪幫主,我是想來試試功力進步到何種程度,沒想到被你這麼一抓,什麼鳥蛋也便不出來了。」
阿四道:「小邪幫主你動作好快,我雙眼一花,雙掌已打在阿三身上,連收掌都來不及。」
小邪茫然道:「沒有啊!我好累,我只能抓住阿三右手拉過去擋你的招式,怎麼?
你們這樣也心慌?是下是又偷懶了?」
小邪他那知道他自己的臂力,腕力現在有多大,他只輕輕一帶,尋常之人已經受下了他的勁道,這是苦練的結果,也許離他的理想還很遠,他才沒感覺出來。
阿三急道:「我沒有偷懶啊!每次我還不是陪你練到三更?小邪幫主你太厲害啦!」
他這次是真的佩服。
小邪不以為意道:「算啦!以後要加緊練習,省得趕不上潮流。」
小丁也已奔來,她嬌笑道:「開飯羅!吃尾巴的就洗碗啦!」
小邪笑道:「我吃飯不用碗,當然下必洗碗,還是你自個兒洗吧!」
他慢慢爬起來走向小丁。
小丁看他累成這個樣子關心道:「怎麼樣?吃了鐵餅?」
小邪苦笑道:「不吃行嗎?頭兩三個月就得吃個夠,這叫苦盡肝來。」
他摸著心肝,一副滄桑模樣。
小丁嬌笑道:「那是心肝的肝?是甘草的廿,苦盡甘來!呵呵。」
小邪傻楞楞的道:「不是??完了膽汁很苦,然後再吃心肝嗎?」
小丁笑罵道:「看你武功一天天進步,說話還是像小孩,你都快十七、八歲的人羅!
你說什麼時候才讀書呢?」
小邪笑道:「有小丁在,我永遠都不必讀書,阿三,阿四對下對?」
轉頭向兩人詢問。
阿三笑道:「對,有小丁在,我們讀個鳥?通吃幫有一個人會寫字會唸書就可以了,呵呵……」
小丁笑罵道:「我呀!拿你們這些大男人一點辦法也沒有,走吧!老爺爺在等我們吃飯。」
小邪笑道:「今大是什麼菜?最近再來鎮好像聽下到狗叫聲,這是怎麼回事?」
小邪知道狗已被阿三他們宰了不少,而故意裝做不明白這回事,來個明知故問。
阿三也下賴,心照不宜笑道:「狗叫也得看時間,像這麼冷的天氣,我看它們也躲起來喝老酒了吧!呵呵……」
說著他們已走回茅屋。
眾人在用膳。
小邪問道:「老頭,這一年來,江湖中下知又出了些什麼事?」
老頭笑道:「大概沒什麼事吧!各派元氣大傷,黑市殺手也一樣,他們都須要休息,就是有事我們也無能為力。」
小邪道:「上次你要我到終南山找李孟谷,結果我碰到了一個假的,真的有沒有來找你?」
老頭道:「沒有,他可能遭了毒手,可惜他那一身功夫就這樣失傳了。」
小邪搖頭道:「他沒有遭到毒手,至少在我去找他以前沒有。」
老頭奇道:「為什麼?小邪,我老了,想不清許多事。」
小邪解釋道:「如果李孟谷已經死去,他們沒有必要再假扮一個在山上等我。」
老頭道:「也許他們等的是我。」
小邪笑道:「他們是在等你,可惜聽說李孟谷精通機關陣勢,天下無雙,他一定不會住在半山腰的木房子裡頭,如果李孟谷已被捉走,他住的地方一定被找出來,他們也不會帶我到小木屋去了,再說在海島上,他們還逼問我李孟谷的下落,可見他並沒被捉走。」
老頭歎道:「可是我一直沒有他的消息,唉!老朋友一個個去了,我也下知還有多少曰子可過。」
語氣轉為傷感。
小邪安慰道:「老頭你一生為武林,將來一定很長命,別想大多,有我在,你就有朋友,來,喝酒!」
倒了一大碗端給老頭。
老頭想到老友,心情就不好,猛喝猛灌,想一醉了事,下久他已醉倒。
小邪將他扶土來,然後向大家道:「我們開始練功,今天我練飛刀給你們看。」
他摸摸腰間飛刀。
小下道:「我先將碗盤收拾一下,你們先練。」
小邪點頭道:「也好!阿三,阿四我們走!」
一騰身已掠窗而出。
阿三,阿四也相聚走出屋外。
依照慣例,小邪先練完「浪子三招」再練飛刀。
阿三,阿四除了本門少林功夫外,他們還勤練老頭的「大悲掌」及「孤星劍法」。
不久,小邪已練完「浪子三招」,擦擦額前豆大汗珠道:「阿三,阿四你們練完了沒有?」
阿三,阿四聞言立即收掌。
阿三笑道:「差下多啦!你要練飛刀了?」
小邪點頭道:「今天我想練準確性,你們撿些小石頭和小木片。」
「沒問題!」
阿三,阿四已很快的撿了一大堆小本片及石頭。
小邪點頭道:「我現在蒙起眼瞞,你們先一個一個??,石頭也可以。木頭也行,快速的??或著慢慢放都沒關係。」
阿三道:「下管多快都沒關係?丟到」莫塔湖「呢?」
小邪道:「都可以,我是在練習。」
說完已蒙上眼瞞,手握飛刀,等待出擊。
阿三四處張望,突地甩出一顆石頭直飛「莫塔湖」,他全力投出,其勢何等之快。
但石頭快,小邪的飛刀更快,寒光一閃「叮」一聲清脆晌聲已傳來,飛刀已將石頭擊落又自反彈回來,小邪縱身掠起,有若蒼鷹般的劃過空中將飛刀抄住,反身倒射飄回原地。
「好!好!」
阿三大拍其手道:「厲害,厲害!我的石頭還沒飛出三丈就被你打中,要是人一定死啦!呵呵……」
佩服中還帶一點奉承。
小邪輕笑道:「還差得遠,繼續丟。」
摒住氣息,凝神傾聽。
這次阿三推推阿四,暗示他丟木頭,阿四會意點個頭,兩人同時又一揚手,三顆石頭,一塊木片各飛向不同方位,有高有低,有快有慢,這非絕對有準確性是擊不著。
只聽「嘟,叮叮叮!」
一連四晌,小邪毫下客氣的將它們一一打下來,再次縱身將飛刀抓回來。
「哇卡!」
阿三咋舌驚叫道:「小邪幫主你這是在開玩笑吧!」
「我的媽呀!」
阿三讚歎下已叫道:「天下第一把,天下第一把!」
小邪道:「還早,離我的理想差多,你們再丟,熟能生巧。」
阿三道:「好吧!反正練這個輕鬆得很!」
話未完,幾顆石頭已電也似的射向小邪,他存心偷襲。
小邪大笑一聲,手一揚「叮叮……」
一連七晌,石頭已全部被擊落,他笑道:「阿三你來真的?」
阿三笑道:「敵人也會來真的,他們那有像我們那樣輕輕鬆鬆丟石頭讓你射?多練!
熟能生巧!呵呵……」
他倒套起小邪的話來。
小邪笑道:「也對,隨你怎麼投!」
投字未說完,飛刀一閃即逝。
「哇嗚!」
阿四跳起來叫道:「小邪,我還沒投你怎麼謝我了?」
小邪笑道:「你沒投飛刀怎麼會釘在木頭上?嘿嘿,你不快一點,說不定我一失手射得你雙手變成刺??哪!」
阿四苦笑道:「小邪幫主有話好說,別弄得我全身是傷,拜託!拜託!」
他剛才想偷偷將木塊微微丟出,好讓小邪不察而漏勾,以便找到機會奚落一番,那曉得事跡敗露,只好苦笑……小邪道:「快丟|我要練,不停的練,這樣才有進步,你們盡量丟。我能打下來多少就算多少,有一天我會將你們所丟的石頭全部打下來。」
阿三道:「好!」
雙手猛甩,七顆,三顆……
……
五顆八顆……
……
……
不停的射向任何一個角落阿四也將木頭亂丟,高興了還打向小邪。
小邪也盡自己所有之能力發出飛刀擊向石頭及木塊。
「叮……嘟……叮……嘟……」
霎時撞擊聲已響遍整個庭院。
三刻鐘一過,小邪已射得筋疲力盡,雙手也有點麻木耳朵亦辨不明石頭方向,飛刀也失去準確性好幾次都落空,勁道也減了不少。
阿三,阿四也好不到那兒去,他倆拚命丟又拚命撿,有時候還得躲避倒彈回來的飛刀及石頭,甚慘。
一小時過後,小邪累噓噓叫道:「我們到此為止。」
解開面巾,揉揉雙眼,開始撿拾地上飛刀。
阿三苦笑道:「小邪幫主,陪你練功好累呀,我今天可以早點休息了吧!」
他找機會倫懶。
小邪笑道:「不行!因為明天你還要陪我練,我要一一練下去,直到我滿意為止,你可以利用這個機會練習你的金剛指力。」
阿四苦喪著臉道:「我們多久才可以出關?」
小邪道:「不曉得,越下苦功則越早有收穫,我們通吃幫不吃就不吃,要吃一定是通吃,將來江湖上才會有我們立足的餘地,你這個通吃小和尚不白阿四,也下會再跑給人家追了。」
阿三笑道:「有時候跑給人家追也蠻不錯的嘛!」
小邪笑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將來我們有機會就跑給人家追,只要你們練好了,將來說有多好玩就有多好玩。」
阿四好奇道:「小邪幫主你說來聽聽如何?」
小邪十分有興趣道:「我們可以開武館,你也可以收徒弟,整天吃香的喝辣的,我們也可以開鏢局,神探館,賭場……哇!太多啦!你們想想這多美好的將來呀!」
說得自己也陶醉了。
小邪想到的事他就會去??試,而這些有趣之事情將會不斷出現在江湖中,在續集中,小邪更是有辦法。
阿三,阿四聽得忘了自己是誰,他和小邪一樣陶醉在將來的美麗的懂慢裡。
要是老頭子知道他們將來要做這些事,也許會感慨自己多生了幾年,為什麼下和小邪一起出生。
阿四急叫道:「我們什麼時候開始玩這些東西?愈快愈好。」
小邪道:「當然要將黑巾殺手滅掉才行,否則他們會時常扯我們的後腿,這樣玩起來不痛快,你放心,只要我武功練成,保證追得他們雞飛狗跳牆,直叫我三叔公,舉白旗自殺。」
我們也可以去唱戲,到京城去唱,小丁當花旦。
呵呵……
……
「一想到就高興。小邪得意道:「這還用說?小丁這麼漂亮,一定會紅遍半天邊,連皇帝都搶著看,哈哈……多妙哪」小丁早就洗好碗筷,她本要出來,但見小邪在練飛刀才沒走出來,現在一聽到小邪在說她,她以為有事要找她,立即奔出來問道:「小邪什麼事?看你笑成這個樣子!」
她也微露笑意。
小邪憋住笑聲道:「小丁哪!再幾年你就要比武招親啦!也該嫁人了。」
小丁紅著臉羞澀道:「小邪你亂說什麼?我下嫁,我……」
小邪叫道:「我那個我什麼?長大了不嫁入,難道你要當尼姑?這麼漂亮的女孩當尼姑多可惜,不行,不行!你非嫁下可!」
他說的倒是真話。
「我……我……」
小丁更是羞澀困窘得無地自容。
阿三很有信心道:「我再過幾年也要還俗,娶我的柔美啊!」
一個大光頭晃個下停,有如剛上演布袋戲的木偶一般。
阿四也笑道:「還有我的雪雪,我好想念她喔!」
雙手抱胸一副長相思模樣。
「我……算啦!」
小丁羞窘道:「反正我現在還早啼!談這個做什麼?不正!:「她瞟向小邪。小邪故意沒看見,他道:「不早羅!十五六七八九歲羅,再下嫁,你要等到什麼時候?好吧!
你嫁到老還沒人要再來找我,我通收啦!慷慨一點!」
小丁叫道:「我才不老了再嫁給你,我……」
她突然發現自己說溜了嘴,霎時粉顏泛紅羞窘得直往屋裡奔。
「哈哈……」
小邪大笑道:「小丁沒關係啦!薑是老的辣嘛!說下定你愈老愈可愛哪!哈哈……」
阿三,阿四也笑得眼淚直流。
在困苦練功中參插一點小小生活情趣,這是小邪所希望的,他覺得歡笑能使人振作,能使人更有精神,在極度疲勞沮喪後,也只有歡笑能帶來新的希望,小邪不但有希望,他也將希望帶給小丁,阿三,阿四甚至於老頭子。
※※※時光荏苒,轉眼一年牛又已過去。
這一天,小邪一大早扛著鐵牌再度飛掠瀑布下。
像平常一樣舉著鐵牌讓飛瀑衝擊,從早上面到傍晚,足足沖了十二個時辰,他就像老僧入定一般,一點知覺也沒有的站在盤石上,所留下來的腳印已足足深陷八寸餘,現在他有如天神一般威武,有如鐵人一般強壯,他竟能在萬斤飛瀑下十二個時辰,就如一個人同時拉住千萬隻正在奔騰的馬匹,此等功力,此等勁力,也許天下已無人能及了。
突地——「啊——|」小邪已發出狂吼,這吼聲之強、之大、之晌,春雷不足以與其媲美,萬馬奔騰之聲也下能將它壓倒,千鼓齊晌也未能及其萬一,這聲音有如火山爆發,有如千斤、萬斤炸藥同時爆炸,震得地動山搖,萬獸狂竄咆哮,林鳥驚飛懼鳴,樹葉簌簌作晌,連通吃小??都搖晃不停,碗盤卡卡直晌,令人頭昏目眩,冷戰直打,百里之外亦能聽到這霹靂之吼聲,太駭人了。
只見小邪舉著鐵牌過著飛瀑往上衝高七丈餘,好像瀑布之水突然倒流似的,他一借力,再吸口真氣,身形再度沖高十餘丈。
「啊——|」小邪再次怒吼,雙手一扯,將那三寸厚,圓桌大之鐵牌撕成二半,反手??入水中,轉身猛射盤石,將觸盤石之際,雙掌一推,「??——」有如爆炸一般,盤石已被震得稀攔。
「啊——」小邪再吼一聲,已如天馬行空般的飛掠上岸,其勢之快又如殞石一閃即逝,腳一落地,他大吼一聲:「成啦!」
臉龐露出無限安慰,興奮及滿足。
小邪這兩年半來,日夜不斷的練功,每天不停和萬斤飛瀑搏鬥,他等待的就是這一天,將飛瀑擊退,將自身潛力發展至極限,將有形化於無形,捏在他手中的信心,使他戰勝了非人力所能抗拒的飛瀑,難怪他高興得差點昏了頭。
這時老頭,小丁,阿三,阿四都聞聲趕來。
老頭從沒有聽過內力這麼充沛的聲音,他一看到小邪,熱淚已經流下來,直叫道:「好,很好!小邪你很好!」
無限溫情的撫著小邪肩頭,流露出偉大的親情慈愛。
小邪擦掉老頭眼淚,雙膝一落跪在地上感恩道:「老頭,爺爺,小邪成功了,小邪沒讓您失望。」
小邪也流出高興的眼淚,這是怕第一次情下自禁的流淚,這是喜悅的眼淚,也是感恩的眼淚,他感恩老頭十幾年前將他從孤苦中帶到溫暖,他感恩老頭將武功傳授給他,他更感恩老頭含辛茹苦的將他扶養長大,雖然小邪一向對自己看得很淡,但對老頭的再造之恩,他是永生下忘,除了老頭,他也下知道能夠向誰下跪。
小丁也哭泣著,她覺得這一老一少好可憐,所以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