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又一個小時過去,阿倫才在重重的搖晃下醒了過去,他揉了揉眼楮,迎來了周圍不時偷偷看過來的學員們的嘲笑目光,還有身邊鳳雅玲和艾波琳善意的關注,當然還有,將他搖醒的科科塔教授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阿倫訕然一笑,也懶得去解釋什麼,揉揉眼楮,擦了擦口水,開始低頭作答。
面對阿倫這樣的表情,科科塔反倒笑了,他喜歡直率且不做作的學生。
題目看起來十分簡單,內容往往是「你喜歡什麼顏色的花,為什麼?」,「一條分岔路口上,有一群野狼在追趕你,左邊是樹林,右邊是峽谷,你會逃往哪個方向?」,這類問題往往沒有正確的答案,就像「到底是雞生了蛋還是蛋生了雞」之類的問題一樣,主要是看你如何回答。
所以阿倫回答的速度極快,幾乎是想到什麼寫什麼,二十分鐘後已來到最後一題:「你希望哪位同學和你一班,你最不希望哪位同學和你一班?」
阿倫便將她的三位女伴和波特的名字寫了上去,後者就寫上了查理士的名字。其實他幾乎已經對任務的完成死心了,他期望的是疾風看清查理士永遠不可能追到任務目標鳳雅玲,放棄這個任務,權當他理行了傭兵協議,將他釋放;或者熬下去,熬到畢業為止,任務無論成功失敗,他也是理行了傭兵協議。
畢竟現在的生活還不算太過乏味,有三位絕色同居相伴,尤其是鳳雅玲,總能給他寧靜的舒適感,一想她,阿倫心裡又是一陣莫名的甜蜜,不禁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發覺鳳雅玲恰好也轉頭看向自己,迎上他的目光,甜甜一笑,又再重新低下頭檢查試卷。
「她的笑容真是要命啊!」阿倫摸著下巴想。
考試結束了,分班的結果將在第二天清晨公佈。
隨著人們湧出會議大廳,阿倫發覺瑪雅正怒氣沖沖的從後面追了上來,顯然要問罪他破壞形象,公開睡覺的事情,他慌忙對同伴告罪一聲,往洗手間方向逃去。
就在他脫離同伴的那一剎那,一個清麗脫俗,長著一張天使臉蛋的女孩迎面向他走來,這樣的絕色,就算與鳳雅玲相比,也不遑多讓啊!如果用風華絕代的百合花來形容鳳雅玲的話,那面前這個女子就是一朵艷絕群芳的白玫瑰。阿倫感到自己的心跳也為之停頓了剎那,就在他微微發呆之際,那女子與他擦身而過,並往他手裡塞進了一個紙團。
阿倫愕然了一下,再回頭看時,那女子已不知所蹤,眼前只剩下紛紛而過的人潮。遠遠看到瑪雅被查理士叫停了下來,查理士大概要借她的嘴巴來向自己秋後算帳吧。
那個女的給了什麼自己?在好奇心的驅動下,阿倫閃到清淨一角,忙將紙團攤開,上面竟是觸目驚心幾個大字:「我知道你昨晚幹過什麼!」。字體秀氣大方,內容卻是震駭人心。
阿倫的眉頭立即緊皺了起來,忙再往下看,一行小字緊跟其後:「來廢棄的實驗室頂樓找我,我有話和你說!」
那人彷彿知道阿倫並不清楚廢棄的實驗室在哪,所以在那兩行字下面畫了幅詳細的地圖。
阿倫立即知道了那個位置,就在昨晚他殺菲斯普的叢林附近。
他深吸一口氣,看了瑪雅那邊一眼,她仍被一臉怒氣的查理士糾纏著,望向另一個方向,他的三位女伴正站在太古大樓門外的那個噴泉旁邊等待著他。
他收拾了一下有點慌亂的心情,招呼身邊走過的一個男同學,微笑說:「這位先生,站在那邊噴泉邊上的三位美麗女性是我的朋友,拜託你過去和她們說一聲,我臨時有事,不能與她們一起回公寓了,請她們原諒!謝謝你了!」
看著那位男同學欣然領命而去,阿倫又再變得一臉陰沉,默然轉過身,走向太古大樓後門的方向,饒開認識自己的人,往那個廢棄的實驗樓快步走去。
阿倫默默的回想昨晚的每一個細節,並沒有任何漏洞啊,難道來人是危言聳聽,僅僅在嚇唬自己,但為何偏偏選擇見面的地點是與昨晚的事發地點是如此的接近呢……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同樣是在星雲的邊緣,這座廢棄的實驗大樓明顯就比中心區的建築群落伍了幾十年了,無論是建築風格還是構造,牆上很多地方都有脫落的跡象,顯得殘缺不堪,透過沒有玻璃的窗框能看到每個實驗教室裡都佈滿了蜘蛛網。
阿倫徑直衝上了頂層,一道美麗的身影迎入了眼簾,她正負手看著遠處的樹林,那正是昨晚阿倫殺死菲斯普的那片樹林。
「你來了,請過來好嗎?我們好好談談!」她的聲音靈動且清脆,十分悅耳,聲音的主人正是他前面所見的那個女子。
阿倫默默的來到了她的身邊,決定採取以不變應萬變的手段,一聲不吭,陪著那美麗的女子在觀看風景,這裡可能是星雲裡景色最差的一個點,但阿倫卻是一副看得十分陶醉的樣子。
良久後,那美麗女子轉過頭沖阿倫笑了,說:「你沒有令我失望!」
那是可以令萬物失色、艷絕人間的笑容,可以令人在這一瞬間忘記周圍破舊不堪的環境。
看著這樣的笑容,阿倫卻是可有可無的應了一句:「哦?」
那女子深深地注視著阿倫,微笑說:「我叫愛莉婭,你呢?」
阿倫回以微笑,說:「愛莉婭小姐,你好!我是疾風家族的隆.娜娜。」
那個叫愛莉婭的女子的笑容忽然變得調皮了起來,輕聲說:「這是女孩子的名字,那你男孩子的名字叫什麼呢?」
阿倫的內心不由自主的一陣劇震,他凝視著愛莉婭,這個容貌可以媲美鳳雅玲的女子,她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表面上,阿倫仍保持著文雅的微笑,他柔聲問:「愛莉婭小姐,一個女孩子怎麼會有男孩子的名字呢?」
愛莉婭的笑容更古怪了:「一個男孩子可以有女孩子的名字,那為什麼一個女孩子不可以有男孩子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