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沒想到娜娜今晚有觀賞園林的興致啊!不過我們好像還是第一次這麼晚來到這裡吧……嗯,我們回去可能要爬鐵門了。」鳳雅玲笑意盈盈,也不生氣阿倫帶她逛這麼遠,對她而言,任何新奇的嘗試都可以為她帶來新的感悟。
看著在自己面前毫無機心的鳳雅玲,阿倫眼眉輕微跳動了一下,內心泛過一絲愧疚的漣漪──我正在欺騙一個全心全意相信自己的人啊……
但他此刻的想法是,既然已經下了決定,就將這個決定貫徹到底。
他微笑應對,領著鳳雅玲走進了園林小築的中心地帶,在一個可以看到星光的亭子中坐下。
談論了幾句太古文學,阿倫忽然摸了摸肚子,低嚷道:「哎呀!今晚可能吃錯東西了,不行,我要上一下洗手間……」
他也不等鳳雅玲回應,指了指南面遠處的洗手間方向,向鳳雅玲擺擺手,說聲「很快就回來」,馬上疾步奔了過去。
鳳雅玲只好沖阿倫的背影說句「小心了」,便靜靜坐在亭子一側。
夜漸深,風中的涼意更濃了。
冬日久違了的星星,在跳躍中爬上了夜空,以其微弱的光芒,灑向漆黑的大地,營造出一片溫馨的氣氛。
阿倫剛進入南面密林,立即停下了腳步,波特已經在那裡等候他了。
波特凝視著阿倫,正容說:「阿倫,謝謝你了!」
阿倫不禁牽了牽嘴角,「阿倫」,除了剛認識波特的時候,他是這樣稱呼自己,此後一直都以戰友相稱了,今天他為了特別強調感激之情,再次直呼阿倫其名了,他們兩個都很清楚的知道,阿倫將鳳雅玲帶到這裡,很可能將代表著什麼。
阿倫淡淡微笑著,笑容中不無苦澀,說:「客氣了,戰友。」
他注意到波特身後不遠處還站著差不多有二十五人的重甲武士,血紅色的頭盔、血紅色的肩章、血紅色的胸鏡……
波特解釋說:「他們是新組建的血影武士團,一共百人,為了這一次任務,全部來了!」
這樣算來,每個方向的密林都埋伏有二十五人,疾風這次出動精英,對鳳雅玲是勢在必得啊!
想到這裡,阿倫微笑說:「疾風這次可真是大手筆啊!假如我不將鳳雅玲領到這裡,恐怕你們也另有計劃吧?」
「唉,戰友,這個已經沒什麼討論的必要了……」
「……」
阿倫不禁打量了一下淡然自若的波特,用略略帶著嘲諷的語調問:「戰友,你打算放棄鳳雅玲了?」
波特自然明白阿倫在說什麼,他平靜一笑,說:「坦白說,我有努力過,但目前來看,短期內是不可能成功的,所以一切當以大局為重。」
「呵……」
「……」
一陣微風拂過,籠罩住園林小築的霧氣彷彿更濃了。
阿倫用力的嗅了嗅,馬上一臉狐疑的看向了波特,沉聲問:「戰友,氣味有點怪異呀?」
波特苦笑說:「這是幽冥森林中的多情果汁液的味道,它能刺激人的腦部神經,使人的情緒暫時處於興奮、激動的狀態,對人對事容易做出錯誤的判斷……新開發出來的產品。」
阿倫冷冷一笑,說:「疾風的準備工作可真完善啊!」
「不必擔心,戰友,多情果不是春藥,甚至連催情劑也算不上,它的味道是沒有副作用的。」
鳳雅玲稍稍改變了一下坐姿,眼神仍是清澈柔和,顯然沒發現四周正有一種異樣的元素在流動著。
這時,查理士先生已準備就緒,雄赳赳的從另一邊的密林中走了出來。以他本來的個人意見是當他走出時,天空中就綻放出數十道煙花,來加強視覺效果,但被瑪雅立即否決了,先不考慮成本問題,單單在容易驚動星雲警戒隊這一項上面,就無法執行了。
今夜,查理士穿著一身金色的貴族套裝,頭上戴著一頂鑲著金邊的寬邊帽,腳上還穿著一對烙有金色疾風印章的長靴,整個人看起來金光閃閃,讓人不敢逼視。
阿倫忍不住低聲評價道:「查理士這個豬頭為什麼總喜歡這麼炫耀的金黃色打扮啊?」
波特低聲說:「他說一身金色裝扮會比較氣派……」
「天,真是個沒品味的庸俗傢伙,他幹嘛不加個金色的螺旋形大便到腦袋上啊……」
「這個……」
鳳雅玲終於發現查理士這個金人了,她先是微微睜大了眼睛,顯然詫異查理士的裝扮,以及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查理士低聲咳嗽了兩聲,用他自以為最有磁性的聲音和最優雅的語調說:「這麼巧呀!鳳雅玲小姐,你我竟能相遇在夢幻的星雲一角,我覺得命運女神已在蒼穹一角向我微笑了。」
「哇……」阿倫忍不住再次低聲評價,「這麼庸俗的對白,是誰幫他準備的?不會是你吧!戰友……」
「原來為查理士準備的對白不是這樣的,他可能覺得不夠煽情,自己臨時改了。」波特一臉冤枉。
「……」
鳳雅玲不禁笑了,幸好她對查理士的風格也曾認識一二,所以笑容還不算太過失禮,口中淡淡應對著,「對啊!真巧……哦,娜娜上洗手間,她一會就回來。」
阿倫清楚的看到查理士眼中流露出不屑,幾乎就將「不必理會娜娜這個笨蛋」這句話給說了出來。
只見查理士又低聲咳嗽了兩下,深沉的說:「鳳雅玲小姐,你相信瞬間緣分嗎?」
看著故作深沉的查理士,鳳雅玲忍不住笑問:「查理士先生,請問何謂瞬間緣分呢?」
查理士自我感覺超良好的微微一笑,說:「瞬間緣分是當代一位偉大哲學家所創造的詞彙,它指的是人與人之間的一種緣分方式,也就是將瞬間變為永恆的一種愛情觀,可以說它是一種感覺,也可以說它是一種信念……」
鳳雅玲微微皺了皺眉,似是思索著查理士似是而非的一番話,問道:「創造出這個詞彙的當代偉大哲學家又是誰呢?」
查理士眼睛一亮,覺得已經深深打動鳳雅玲了,微微一笑,說:「他來自疾風,是家族未來的家主!」
鳳雅玲笑了,說:「查理士先生,那位偉大的哲學家不會就是你吧?」
「沒錯,正是我!」查理士嚴肅的回答。
南面密林中,阿倫撫摩著手臂,低嚷道:「天啊!我雞皮疙瘩全部出來了。」
「吐得我一塌糊塗。」波特也俯下身作了個嘔吐的姿勢。
「我說戰友,這句話不會就是你想出來的吧?」
「當然不是,是瑪雅想的,當時我就批評說太虛了,現在她該在另一邊看到效果了吧……哦,先別說,查理士大人進一步行動了。」
「……」
這一邊,鳳雅玲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原來查理士先生是位哲學家,真是失敬了。」
查理士沒有聽出鳳雅玲話中的嘲諷之意,正容說:「鳳雅玲小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相信瞬間緣分嗎?」
鳳雅玲看他說得嚴肅,只好強忍住笑容,說:「查理士先生,按你的理論來說,這種感覺太過玄了,聽起來比一見鍾情還要刻骨銘心,因為我還沒經歷過,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回答我是否相信。」
查理士金光閃閃的往前一步,彷彿將星光也擠退了幾尺,他以飽含深情的語調說:「鳳雅玲小姐,難道你在這一秒鐘,還感覺不到剎那可以造就永恆嗎?」
話畢,他又往前踏了一步。
乍一看,還真有懾人的男子氣概。
不過正因如此,鳳雅玲立即被嚇得倒退了一小步。
這時,查理士走出來那邊密林飛出了十幾隻白鴿,於「咕咕」叫聲中從他們的頭上飛過,它們拍打翅膀的輕微響聲,還有它們雪白的身影,配合冬日難得一見的星空,倒真夠詩情畫意的。
阿倫忍不住評價說:「這麼冷的天,傻瓜都知道這個地方不可能會有鴿子的啦,還一下飛出了十幾隻……」
波特歎道:「這也是瑪雅的主意,說特殊的場景容易打開一個女孩子的心扉,我可不贊成的……」
「……」
鳳雅玲仰首看著白鴿飛過,又目送它們的身影遠去,眼中閃過一絲惘然。阿倫眉頭卻是一皺,那些多情果的味道開始起作用了,它在減弱鳳雅玲的思考能力。
波特卻仍在盯著那群鴿子的方向,喃喃的說:「忘了補充說明,那些是家族的信鴿。」
「呵,你們還真夠節約成本的……」
「戰友,靜靜,接下來那段是我親自設計的,就看查理士表演得好不好了。」
阿倫暗想,波特和瑪雅兩人此刻肯定是滿臉期待的表情,他們就像是兩個滿懷熱誠的導演,而查理士就是他們手下那個蹩腳的男主角,鳳雅玲無可奈何的擔當著女主角的角色,但最可悲還是自己這個跑龍套的……
這時,查理士又再往前一步,深深的注視著面前的鳳雅玲,鳳雅玲脖子微微的縮了縮,倒沒再後退,朝阿倫去洗手間的方向看了一眼,才勉強迎上了查理士的目光。
在場觀望的人都意識到了,鳳雅玲開始懷疑阿倫帶她到這裡來的動機了。
但波特為查理士設計的對白還是頗具爆炸性的,查理士深沉的說:「鳳雅玲小姐,你知道嗎?其實……我是一個身懷絕症的病人了!」
「啊──」鳳雅玲忍不住低聲驚呼了出來,阿倫在密林中也同時張大了嘴巴,這麼石破天驚的謊言,果然只有波特才能想得出來,最難得的是,查理士將此話說出時,表情深沉且悲痛,雖然演技還稍嫌浮躁,但已經有相當程度的真實感了。
查理士眼眶中慢慢爬上了少許的血絲,阿倫發覺波特這個導演的眼睛也跟著睜得大大的,嘴唇微微顫動,口型剛好是查理士接下來說的話。
「鳳雅玲小姐,不瞞你說,我只剩下不到三個月的命了,這件事我也沒告訴誰,因為我不想太多人為我擔憂,對於生命來說,我只是一個無奈的過客,只想靜悄悄的來,靜悄悄的去。」
鳳雅玲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柔聲說:「查理士先生,你是在開玩笑,對嗎?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啊!」
查理士又再往前小移了半步,用略帶淒然的語調說:「是真的,鳳雅玲小姐!我可以欺騙全世界的人,惟獨不能欺騙你啊!鳳雅玲小姐!」
阿倫從鳳雅玲的神情和語調來分析,就可看出她此時的心情中是帶有半信半疑的憐憫,不由得有點佩服波特了,竟然想出這樣劍走偏鋒的招數,要不然按平常狀態,查理士一輩子也不可能得到鳳雅玲此刻充滿疑惑和憐憫的眼神。
同時,他也心中一驚,一直以來,研究鳳雅玲最透徹的,原來不是自己,也不是瑪雅,而是身旁的波特,這位與自己一直號稱疾風好色二人組的波特!他現在正利用著鳳雅玲經歷世故未多的單純,以及她本來善良且富有同情心的一面。
阿倫嘀咕了一句,「這句對白,查理士在表情上還把握得不錯嘛……」
「當然,我親自示範過一次表情的……」波特低聲得意的笑著。
鳳雅玲眼神中的憐憫似乎又多了兩分,但更多的還是疑惑,她輕聲說:「查理士先生,你不是說希望一個人靜靜的離去嗎?那為何還要將這些話告訴我呢……」
查理士用飽含深情的目光,以不無痛苦的語調說:「因為在我心目中,你是我一位相當重要的朋友,像我這種出身豪門的富家公子,人前好像處處得到別人的尊重,其實我心裡清楚得很,他們大多數人都看不起我,認為我是二世祖,沒有半點本事,但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去改變這些狀況,去充實自己,別再讓人打心裡看不起,我也渴望著有一位真心相交的朋友啊……」話說到後面,查理士低下了頭,眼圈漸紅,淚水慢慢逸出,連聲音也有點嗚咽了。
把自己踩成爛泥來博取別人的同情,阿倫相信常人看到也會心軟了,更何況鳳雅玲這位單純善良的女生,她顯然並不習慣男人的眼淚,趕緊掏出手絹,主動踏前一步,為查理士拭去淚水,柔聲說:「查理士先生,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願意當你的好朋友啊!如果你有什麼話想傾吐的話,可以找我的,我願意為你分擔憂愁,更何況,查理士先生,你何必妄自菲薄呢!其實你也有很多優點的。」
查理士猛的一抬頭,沉聲問:「我有很多優點……譬如呢?」
「譬如說……」鳳雅玲將眼睛眨呀眨,眨了大半天,硬是沒想出半個查理士的優點來。
這令波特和瑪雅忍不住在不同方向同時低聲罵了句,「豬頭!」
阿倫幾乎忍不住要「哈哈」大笑起來。
查理士倒不是一個絕對笨人,他把握住波特為他設計這段對白的精髓,就是將「裝可憐」這個概念進行到底,他淒然一笑,柔聲說:「鳳雅玲小姐,你不必為我耗費腦汁了,反正我在這個世界所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當一個一無是處的人也好,走了對世界也不會有太大損失的……」
鳳雅玲眼看著一個平常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的傢伙,轉眼變成一條勇於自嘲的可憐蟲,眼神不禁也越來越憐憫和柔和了,但這也要把部分功勞歸到那多情果的頭上,她一時間反倒沒留意到查理士從登場到說話,到忽然轉折,到現在此刻,不論服裝和神情,單單就語言,就換了幾個方向了,當然,這也與幕後有兩個風格不同的導演有關。
查理士又深沉的說:「鳳雅玲小姐,你過去如何看待我不重要,但你知道嗎?在我心目中,你一直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所以,很多事情我都不願意隱瞞你。其實……今天晚上是我哀求娜娜堂妹帶你來的,請你不要責怪她,好嗎?」
密林中的阿倫瞪大了眼睛,轉過頭盯著波特,用眼神說:「好哇,戰友,你這句對白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波特賠笑的聳聳肩膀,那邊的鳳雅玲已經作出反應,她輕輕的搖了搖頭,說:「查理士大人,這個並不重要,我們先別說這個了……你,那個絕症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查理士並沒有立即回答,他默然不語,就像一個懷才不遇的吟遊詩人般,仰首看向星空,隨著夜深,天上的星星也越來越多了,它們一眨一眨的,彷彿也正在嘲弄著星雲的這個小角落。
查理士喟然歎了口氣,說:「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對比起星空的浩瀚,我們人類短暫的生命又算得上什麼呢?」
他微微搖頭,也不等鳳雅玲回答,自個往下說道:「自由天堂那次旅行之後,我曾回到疾風做了一次全身檢查……今天,家族派來了使者,告知了我那次檢查的結果……」
查理士的眼神更深沉痛苦了,令阿倫也忍不住暗讚一聲,查理士這傢伙竟然入戲了,真不容易,看他現在可憐兮兮的模樣,真覺得他該去自由天堂的娛樂界發展,他十分適合扮演博取婦女眼淚的悲劇角色。
「結果到底怎樣了?」鳳雅玲憐憫的問。
查理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呼出,沉聲說:「鳳雅玲小姐,正如我前面所告訴你的那樣,我得了一種絕症,一種可怕且無法治癒的絕症,它在太古時代就是人們難以解決的醫學難題……」
鳳雅玲柔聲問:「那它太古時代的醫學病名到底叫什麼?」
查理士以可以熔化鋼鐵的沉重目光看向星光,一字一句的說:「愛滋病!」
「哈哈……」阿倫忍不住低聲笑了出來,幸好他盡量克制,才不至於將笑聲傳出去。
他轉過頭打量著波特,觀察著波特是否故意作弄查理士,波特一臉的無辜,低聲解釋說:「我給了好幾個絕症名字讓查理士大人挑選的,他說愛滋病這個名字好聽,但我還沒來得及解釋,瑪雅就強硬建議他選擇癌症,因為準備的時間是緊迫的,我見查理士點頭同意了,就沒多說什麼,沒想這個笨蛋事到臨頭又改回愛滋病了,唉……」
鳳雅玲眉頭大皺,搜索著腦海,顯然要以己淵博的太古知識,將這個病名給找出來。
查理士臉色稍稍詫異了一下,顯然沒料到鳳雅玲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一時間也不敢多說些什麼。
不用一會,鳳雅玲的瞳孔微微擴大了不少,她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大步,沉聲問:「查理士大人,你真確定你是患了愛滋病嗎?」
「這個……大概吧!」查理士支吾應對,顯然想起了瑪雅要他選擇病種時的神情。
鳳雅玲沉聲說:「查理士先生,愛滋病在太古時代,往往是吸毒者、男同性戀者、性關係複雜者才容易患上的病,你該不會是沾染上其中哪一項吧?」
「啊……」這句話令查理士幾乎想立即鑽進地下去,他連忙說:「這個,我記錯了,我患的好像是癌症吧……」
如果此刻真的是一場舞台劇排練中,波特和瑪雅這兩大導演肯定已經衝出來臭罵查理士一頓:豬頭見多了,還沒見過你這種會退化的!以瑪雅導演的火烈脾氣,說不定還會狂毆查理士一頓,但很可惜,這並不是在排練中,所以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劇情按不良方向發展下去。
阿倫分析,假如真給查理士這番謊話編完美了,其效果可是巨大的,因為就算綁架了鳳雅玲,到時查理士都可以說是因為自己身患了絕症,又太過愛慕鳳雅玲,才會犯下如此的過失。不過現在看來,這個計劃算是流產了。
因為查理士忽然的拙劣表現,令他前面說得不錯的謊話已大打折扣了,鳳雅玲淡然一笑,眼神中的憐憫大幅減退下,回復了原來的清澈,她柔聲說:「查理士先生,我很認真的再問你一次,你真患絕症了嗎?」
查理士還想繼續裝可憐,淒然道:「真的,鳳雅玲小姐,你要相信我啊!」
鳳雅玲淡淡一笑,說:「好吧!我相信你就是,還有什麼事嗎?」
「這個……」查理士忽然發現鳳雅玲跳過了波特所編寫劇本的一大段對白,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鳳雅玲仔細打量著眼前的查理士,再聯想起先前見面時的情景對話,心中更不相信查理士是身患絕症的病人了,她冷淡的說:「查理士先生,如果沒別的事的話,那麼,我先回去休息了。」
查理士急了,他情急之下,趕緊跳過波特的對白部分,直接進入到瑪雅所安排的末期劇情,深情的說:「鳳雅玲小姐,先聽我說下去好嗎?我還想向你求婚的,我深深的愛慕你,眷戀你,你已經成為我生命的一部分,最密不可分的一部分,你要相信……」
他還想背誦那些煽情的話語,鳳雅玲已又好氣又好笑的打斷了他,微笑說:「查理士先生,時間已經不早了,要求婚下次好嗎?明天我們還要上課的……」
查理士想起他們制訂的計劃,沉聲說:「鳳雅玲小姐,請你務必要接受我的真心啊……」
看到查理士越來越笨拙的表現,瑪雅和波特又同時歎了口氣,耳邊聽到鳳雅玲忽然提高了音量,說:「娜娜,你應該還沒走的,我們一起回去吧!」
阿倫苦澀一笑,正待走出去,東面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一把沉著的男聲遠遠喝道:「我們是星雲學生警戒隊。你們是什麼人?在這裡幹什麼?」
這竟然是魯迪斯的聲音,難道他剛好今夜巡邏,又正好看到埋伏在東面的血影武士團的戰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