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棋從下到右的模樣較虛,白棋的打入並不過分,現在這盤棋已經成了實地與模樣的抗衡,因此,白棋三線入侵徹底掘空是最具摧毀力的,雖說桑原秀吉通過俗手的一刺暫時阻住了對方回家的路,但因為二線的小尖是先手,白棋在下邊有眼位,自身安全問題不大,此外,一旦這顆子順利出頭,那麼左右兩邊的黑棋也全都變薄,所以,王子明星位小飛,正面逃孤。
黑棋五路蓋住是感,白棋無法出頭,護住中腹虛勢不成問題。可真正的問題並不是這個,而是這種下法白方將會在下邊圍成目數相當大的一塊棋空,而黑棋敢不敢封住上邊的缺口硬圍大模樣呢?這種下法有些像是武宮正樹的宇宙流,萬一這唯一的空被掏掉,那麼就沒有翻盤的餘地了。
思前想後,桑原秀吉最終點在二路,準備採取釜底抽薪的手法,先搜掉白棋的根據地,之後再借攻擊獲利,終究在職業棋手當中,敢於象武宮正樹那樣行棋不為勝負所累的求道派不是人人可以做得到的,年輕棋手還是決定不要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
「看樣子桑原君是動殺心了。」小林芳美微微點了點頭說道。
「要是我下可能也會這麼走的,上下兩方白棋都很薄,如果能形成纏繞那吃掉其中一塊也是很有可能地。」宮崎五段說道。從右下角雙方次棋子發生接觸以來,王子明行棋極為貪婪,無視於黑棋全盤的厚味,處處爭先,滿盤搶空「很有點如入無人之境的意思。像他們這樣的棋手如果還能心平氣和地去下棋,那也就不叫年輕棋手了。
「呵,看看吧,這種地方你們年輕人最擅長,就此取得勝勢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小林芳美笑了笑說道。由於桑原秀吉採用了最為強硬的手法,此處的攻防極為複雜,很難說哪一種策略更好,一切只能以結果論。
黑棋既然搜了根,白棋理所當然向中腹跳出。在走暢自己的同時還破壞著黑棋中腹地成空潛力。
黑棋尖刺。意圖讓白棋走重後再攻。
「有點想得太多了吧?」桑原秀吉的這一招讓小林芳美皺了下眉頭。
「不是很正常嗎?逼對方接上之後再尖斷吃掉白棋的三路子,實利不僅巨大而且還讓白棋漂了起來,這樣的步調不是很流暢嗎?」宮崎五段問道,直接尖吃一子當然可行,不過要是能交換到此手,白棋外邊三子的處理起來就更艱難了。
「你的想法太理想了,只是我擔心這一刺刺不到呀。」小林芳美搖頭說道。
「您是擔心白棋會四路雙?」川本六段也發現了問題所在。:
「是呀,雙之後黑棋不能直接衝斷,否則白棋藉著連續叫吃可以就地簡單安定,雖說黑棋右邊腹空很大。但左下四顆棋子被分開之後近乎無疾而終,這個轉換黑棋損失太大,肯定不能接受。雙這步棋桑原君應該能夠看到,可為什麼既然刺不到還要去刺,我不理解的就是這一點。」小林芳美說道。
「我想桑原君是打算借攻擊把右邊模樣實地化,維持住全盤實地地均衡,要是直接尖斷的話。白棋肯定會向右邊模樣裡鑽,萬一吃不住就麻煩了。現在白棋几子連在一起,整體一重就來不及往右邊走棋,如此目地也就達到了。」川本六段想了想說道,年輕棋手常常在一起研究,下棋,對彼此地思路都很熟悉。
「哦,要是這麼說倒也可以理解。不過這樣實空就夠了嗎?我有些懷疑。」不能說那種想法不對,但三路一子是否被吃關乎雙方安定,自身實利也是很大,黑棋的投資是否能收回成本沒有誰作敢擔保。
果然,白棋簡單一併,王子明連根逃出,無法分斷白棋的連絡,桑原秀吉左頂右飛,將白棋擠成了一條棍子,但白棋右邊三路一托,黑棋的氣也同樣被收緊,封鎖線產生了薄味,想要殺掉這塊白棋已是非常渺茫。
「白棋實地領先。」此細地點了一下雙方的目數之後宮崎五段說道,臉上隱隱現出憂慮之色,從開局到現在桑原秀吉發動的幾次進攻都是得勢不得分,右邊模樣雖大,但白棋六塊棋加起來實地卻是更多,如果後邊沒有強有力的手段,貼目的負擔會顯得越來越重。
「不要擔心,盤上沒定型的地方還很多,桑原君肯定對這個局面早有準備的。」川本六段安慰道,他還是很樂觀地,左上角白棋很薄,上下兩塊白棋也沒完全安定,黑棋發揮力量的地方有的是。
下邊急切之間一時沒有了手段,桑原秀吉轉而小飛掛逼住左上角。
如川本六段所說,現在這個局面是在他意料之中,職業棋手不同於業餘棋手,隨隨便便地走棋是不可能的,雖然對下邊白棋的攻擊並不是很如意,但鞏固右邊模樣並搶奪先手的目的總還是達到了,現在,就是該自己主動出擊的時候了。
「好!桑原君還是很冷靜地,激戰之中不失理智,沒有執著於下邊白棋的死活,時刻把大局放在心中,看來桑原君在對圍棋的理解上又登上了一個台階。」看到這一步棋,川本六段大聲稱讚起來。
「是呀,我還一直想著怎麼才能利用上下兩塊棋都沒活透進行纏繞攻擊,可怎麼想怎麼覺得困難,現在桑原君的這一招一下子就把問題簡單化了,真是了不起。」宮崎五段也是口中嘖嘖稱是。
黑棋這步逼極為嚴厲,假若白棋直接護角,黑棋從上邊二路立下,威脅要跳進角地吃掉白角,如果白棋擋角,那麼上方中路白棋在邊上的眼位已經被破,此時黑棋再把這塊棋趕出去攻擊,纏繞之中上下兩塊白棋必死一塊,黑棋必將大勝。
「哈,我就說桑原君一定有辦法的,沒錯吧?」川本六段說道,得意的樣子比他自己下出這步棋還要興奮。
桑原秀吉這步棋下得是很好,為什麼我還是有一種不安地感覺呢?
看到年輕棋手們樂觀的樣子,小林芳美的臉上也是掛著微微的笑容,但在直覺之中卻有些隱隱不安:不知為什麼,他總是覺得這絕好的一點是白棋故意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