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一行三人到達大阪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剛出機場出口迎面就湧上來一大群人,看年紀從不滿二十的年輕學生到五六十歲頭髮斑白的老人都有,大多數人手裡都揮舞著一面小小的五星紅旗兩位身高體壯的小伙子高高舉起一面橫幅,上面是斗大的紅字「王子明單刀赴會,中國人再揚國威」,原來是住日華僑和留學生們知道王子明他們今天到達,特意自發組織起來到機場歡迎。
「王先生,你好,我是中國商務會館館長於建原,也是一位下了三十多年圍棋的棋迷,得知你要來日本孤身挑戰日本業餘圍棋就一直激動不以,今天和大家一起來機場歡迎,祝你旗開得勝,馬到成功,為國爭光!」在一位年輕漂亮的姑娘將一束鮮花獻給王子明之後,為首的一位西裝革履,氣度不凡的老者排開眾人熱情地說道。
「謝謝於老先生的盛情,也謝謝各位朋友們的關愛,我只是一位普通的棋手,只不過是在盡一位棋手應盡的義務,受到大家這樣的關注,實在是愧不敢當。」王子明微笑著答道。
「哪裡,王生生的戰績我們早有耳聞,你和韓國業餘高手李寬蓮酣暢淋漓的一戰已經是盡人皆知,那次勝利之後,不僅我們這些棋迷,就是那些從來不懂圍棋的留日華人都是熱血沸騰。心氣高漲啊。前些時候田村平治朗到中國去挑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日本棋院在背後搞地鬼。看到那些日本人一個個狂妄叫囂的樣子,我的心裡不知道有多痛苦。現在好了,終於有人站起來向他們反擊了,我們這些遠離祖國的遊子心中終於有了希望!」於建原動情地說道。
「於老先生,請您以及所有關注我的朋友們放心,既然我已經站在了這個位置上,那麼便一定會竭盡全力做到最好,日本棋院會為他們輕率行為付出代價的。」王子明點頭說道,儘管他這個人淡泊榮辱。不以勝負為意,但當事情避無可避的時候,一樣會變身為嗜血的鬥士。
「好,年輕人,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著名書法家宋浩然老先生得知你要來日挑戰的消息心情極為激動,雖然因為身體太虛無法親自來機場迎接,但還是強撐病體寫詩一首托我送給你,小劉!」隨著叫聲。於建原背後地一位年輕人將一卷畫軸遞了過來。
把鮮花轉到馬金波手中,王子明當著眾人的面打開了卷軸打開。
青海長雲暗雪山,
孤城遙望玉門關。
黃沙百戰穿金甲。
不破樓蘭終不還!:
道勁有力的四行草書出現在人們在前,這是唐代著名邊塞詩人王昌齡《從軍行七首》中的第四首,反映的是古時戍邊軍人為保國家安危,不懼艱苦,不畏生死,誓言不破強敵絕不還家的決心宋浩然此時此刻送出此字,顯然是頗有深意。
預定的下榻地位於大阪東部的銀宮大飯店,樓高三十二層,霓虹霞影。金碧輝煌,周邊交通發達,商場眾多,是大阪地區最為繁華的地區。馬金波之所以將賽場定在這裡,就是因為這裡知名度夠高。
經過簡單地登記後,三個人順利地住進了六層的套間。
這是裡外四間的套房,最外邊地客廳已經按照之前的要求改成了對局研究室,多餘的傢俱都被移走。只擺下了兩排長桌和數副棋具。
再往裡邊被安排為對局室,三十公分的榧木棋墩和兩罐貝殼棋子靜靜地擺在了房間的正中,門口處則是橫放著當作記錄台的長桌。
剩下的兩間房作為臥室,王子明是裡邊地一間,程曉鵬和馬金波一起住在外手一間。
在餐廳簡單地吃過了晚飯之後,三人回到了原先的客廳。
「馬老師,後天日本棋手出戰的人選定了嗎?」在棋院裡,對比自已年長又不是很熟的人通常都尊稱為老師,王子明早就養成了習慣。
「哦,是石田浩二。」馬金波翻了翻記錄本說道,關於日本一方報名挑戰地登記問題在他們沒有到日本之前委託給了日本發行量最大的報紙《讀賣新聞》處理,總之,十天十個名額,日本人想搞人海戰術也沒用。
「呵,一上來就是急碴。為了試水深也不至於下這麼大本吧。」程曉鵬笑道。
「是呀,石田浩二在日本業餘六大天王裡排名第三,現在挑戰賽剛剛開始,這麼早就派出中堅棋手,顯然日本棋院對於這次比賽的前景不太樂觀吧。」馬金波對日本業餘圍棋也很是熟悉。
「石田浩二在日本的人氣很高,發揮非常穩定,近三年連續佔據業餘本因坊的寶座,在傳統的業餘,專業本因坊對抗戰中曾經讓先貼四目半贏了小林芳美,實力不可覷。」程曉鵬補充道。
「田村平治朗呢?」這才是王子明的目標。
「有消息說他上星期就到了東京地本部,估計是臨陣磨槍去了。」程曉鵬笑道。他是全程參加了王子明和國少隊小棋手的對抗賽,對王子明的實力已經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葉榮添的九段評價可不是隨口說的,以田村平治朗全盛時期也不過八段的水平,就算突擊一兩個月也不會有根本的改變,日本棋院花這個力氣只是白白浪費時間和精力。
「對了,小王,在大阪的比賽你打算怎麼做?日本棋院這麼搞擺明了就是想研究你的棋,然後再找對付的辦法。」馬金波問道,長期和日本人打交道,對於日本人的思維方式他早就摸透了。
「呵呵,想要搞清我的棋?那就祝他們好運吧。」王子明笑道想要研究他的棋日本人又不是個,八年前那可是整個世界棋壇都在研究的課題,但什麼時候又有過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