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蕩胸生曾雲,決眥入歸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這首《望岳》是詩聖杜甫在開元二十四年第一次游齊趙時所作,寫的是遊人仰望泰山時所見到的景象。
泰山巍峨雄偉,峻拔壯觀,有拔地通天之勢。自古人們便認此為崇高偉大的象徵而仰慕之。因地處樂部,泰出故稱「東嶽」。東方為太陽最早升起之地,古人以東方為萬物交替,初春發生之地,故有「五嶽之尊」的美稱。
到了山東而沒登泰山就如同到了北京沒去過長城,故宮,等於白來一趟。晚報杯團體賽結束之後,個人賽開始之前有一整天的休息時間,經過了五天高強度比賽的棋手們大多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遊山玩水放鬆心情,以便迎接馬上就要到來的另一個五天激戰。
北京隊的眾位棋手當然也不能免俗,起了個大早,簡單地吃些東西後一行數人坐上賽組委會租下旅遊大巴向著高山進發。
時值初秋,路旁樹木已見落葉,公路兩旁田地裡豐收在即的小麥一望無垠,有如黃綠色的海洋。太陽不大,隔著寬敞的車窗照在身上暖暖洋洋,從略稍打開窗縫中吹進的微風也是讓人神清氣爽,煩惱全無。誰說吹面不寒的只有楊柳風,這種愜意的感覺又怎麼可能只有春天才能體會?
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急,一日看盡長安花。
暫時離開了棋盤上的爭鬥,無論在前幾日的比賽中志得意滿還是頭破血流,來自天南海北的眾多棋手放開了心胸,沉浸於這在大都市中不可能見識到的農家風光中。
望山跑死馬,雖然很早就已經看到了巍峨的泰山,但足足半個小時之後汽車才來到了山腳下,不是正式的旅行團,帶隊的工作人員把下午集合的時間和大家宣佈一下之後就開始自由活動了。
王子明,紀長風,李家姐妹當然是在一個組裡,儘管有不少年輕的棋手極力邀請兩個女孩子加入他們的行列,但此二人就是粘在王子明,紀長風身邊不為所動。
到了泰山當然是要爬山,乘坐觀光纜車直達南天門固然不費絲毫之力,只不過那種苦盡甘來的樂趣卻是沒有辦法得到的。
年輕女孩兒活力之充沛實在是讓人讚歎,回頭看看身後長長的山路王子明心中感慨著。他的年紀不算大,稱得起是正當年,但一路走來也感到腿腳有些發酸,後邊的紀長風已過中年,身體狀態更是不堪,差不多是走幾步便得歇一歇,反觀李家姐妹兩個卻是東鑽西竄,又是拍照又是取景,並點疲憊的樣子也看不出來。
「紀大哥,您怎麼又不走啦!這剛到哪兒,照這麼下去什麼時候才能到南天門呀!」見紀長風又在路邊的山石上坐了下來,李紫芸跑回來埋怨道。
「唉,早讓你們別跟我們一起走你們偏偏不聽,讓我像你們那樣爬山要了我的死也不行啊,要不你們就先上去,一會我們就跟上來。」紀長風用手帕擦了擦額頭頸上流出來的汗水稍稍喘著息著說道。
「那哪成啊。一起來的當然一起上山,哪有半路上把你們給扔了的道理。您就努把力吧,爬山就怕休息,越歇越累的。」年輕人上學時都讀過《挑山工》,別的或許不知道,但這個道理還是明白的。
「不行呀,你們就讓我歇會吧,咱們是來遊玩的,不是來拚命的。」已經坐下的紀長風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理論和現實是有區別的,說的到的事不一定就做得到。
「王大哥,您怎麼也坐下來啦!」沒把紀長風勸起來旁邊的王子明反而趁著三人說話的空當也找個地休息起來了。
「呵呵,你們倆就別說傻話了。光知道低頭走路不知道抬頭看道,想要上南天門之前怎麼就沒聽聽導遊的話,正常情況下從岱宗坊到南天門需要六七個小時,咱們到泰山腳下就已經快十點了,下午集合時間又是在四點,就算你們上的去可是還回的來嗎?你們不會以為自已是登山健將吧!」王子明輕鬆地點出兩個女孩子行動計劃的巨大露洞。
「真的嗎?那你怎麼不早說!」聽聞此言,李紫茵叫了起來,來時光想著怎麼在山頂體驗一覽眾山小的感受,卻把本應注意的時間問題經放在腦後了,不過看王子明的樣子顯然是早就瞭然於胸,這個時候才說出來明明是想看自已的笑話。
「我說過了的。剛才我不是勸你們一起坐纜車直接到南天門的嘛,是誰說的爬山才有意義的?」王子明微笑著提醒道,雖然旅遊的經歷並不是太多,但長期獨自生活這些出行基本常識還是知道的,提醒是盡義務的事,但當事人沒有聽到就不是他的責任了。
「那現在怎麼辦呀?」記起王子明好像是說過這樣的話,剛才還氣勢洶洶一付要討個說法的李紫芸象洩了氣的皮球。
「很簡單呀。只要把目的地改為二天門一切就都簡單了。那裡有纜車,一下就可以到山下,這樣慢慢走就行了。所謂遊山玩水,就在遊玩之間,著急忙火的跑來跑去便失去了遊玩的樂趣。」王子明提議道。
「事到如今也只有這麼辦了。」李紫茵也贊同道。
「哈哈,這下子就用不著著急了。來,你們也歇會吧,看,頭上也見汗了呢。」紀長風聽到這個結果很是高興,剛才耳軟受不了兩個女孩子的死纏爛磨才走上了這條艱苦之路,沒坐觀光纜車的他現在已經後悔非常了,有這麼個可以終止錯誤的機會當然要極力贊成了。
「哼!」人孤勢寡的小姑娘無計可失,只好老老實實地也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