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紫芸一本正經的臉王子明是哭笑不得,「沒搞錯吧你?這帽子扣得也太大了吧?」
「大什麼大,下午就要比賽了,你還在這裡講這些虛頭八腦的東西,除了想說我們水平太低,人太笨之外還有別的意思嗎?」李紫芸瞪著眼睛鼓著腮邦挑釁般地說道。
「真的嗎?唉,好心沒好報啊!算啦,我還是出去轉轉好了,再待下去怕是有人要瘋了。」王子明歎口氣向眾人
攤了攤手便向門外走去,身後是一陣哄笑聲。
如此場面每個人早已司空見慣,李紫芸這小丫頭對誰都很好,但一碰到王子明就會變得蠻不講理,好在這脾氣來的快去得也快,用不了三兩分鐘就又會變成個沒事人似的,倒也用不著大家操心。
下午一點,劉浩準時來到,隨他一起來的還有幾位記者。劉浩接二連三地戰勝了數個棋社的高手,嗅覺極為靈敏的記者立刻發現了新聞題材,四川棋手來京挑戰,這還不夠刺激?所以從劉浩到北京第四天起就已經有報社派專人採訪,現在劉浩的輸贏已經不只是業餘棋界之間的事了,很多不懂下棋的老百姓也都知道有個外地棋手把北京好幾家棋社打得抬不起頭來。
劉浩果然是個極其囂張的人,在眾多記者的跟隨下走起路來像個黑道大亨,下巴翹得都快要到天上去了。
「劉先生,您好,歡迎您到我們棋社。」李紫茵迎上去打著招呼。
「你是誰?」劉浩用眼角斜瞄著李紫茵,給人一種不屑一顧的感覺。
「我是烏鷺社的代理社長李紫茵。」李紫茵盡量壓住心頭的火氣說道。
「李成龍呢?他怎麼不在?」劉浩問道。
「他有別的事情去海南了,現在烏鷺社由我負責。」
「好,既然他不在那也不用多說廢話,你準備讓誰和我下?我的時間很寶貴,不要象長風道場似的派個廢物浪廢我的時間。」劉浩不耐煩地說道。
「就是我。」李紫茵冷冷地答道,她現在對這個劉浩可是一點好感也沒有了。
「你?」劉浩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李紫茵。
「對,就是我。」李紫茵不甘示弱地盯了回去。
「好,希望你能撐的時間長點。」劉浩說罷就向大門裡走去。
「哼,什麼了不起的!姐,等會好好下,讓這個傢伙找不著北。」一邊忍了半天的李紫芸氣憤地說道。
「放心吧。我會盡力的。」李紫茵用力地點點頭答道。
此時的王子明正陪著彭定遠在一家大排檔裡喝著啤酒吃著烤串,聊得很是開心,對於劉浩的挑戰王子明並沒有什麼擔心,實際上也沒必要去擔心。管中窺豹,可見全斑,上午看到的雖只是一個局部,但已經可以知道劉浩的實力,所謂的奇手也是人想出來的,一個棋手才華的體現有很大一部分就在於想像力上,如果只會照著書本背著棋譜下棋那無論怎樣的厲害也不過是個匠人,能想像出這些招法本身就已經說明棋手的能力。況且,光想出奇招的本身還不夠,很多粗知下棋的人就可以經常下出讓職業棋手目瞪口呆的招法,但他們卻怎樣也不會成為高手,這其中的原因就在於奇招之後是不是有強大的實力做背景。劉浩計算力,戰鬥力的強勁是無庸置疑的,李紫茵基本功雖然很扎實但魄力就差了些,幾年之後隨著實力的上升這種情況應該會有所改變,但現在顯然還遠遠不夠。
既然勝負早在意料之中那再去多想也就沒什麼必要了。再說,回北京快四個月了,除了剛到這裡時和彭定遠吃了頓飯外就沒再見過面,現在還是挺想的,再加上李紫芸那小丫頭上午把自已趕了出來後也沒地方可去,乾脆就趁這個時間見見老朋友好了。
「看你紅光滿面的樣子最近過得不錯吧?」彭定遠問道。幾個月不見彭院長身體更加發福,已漸有禿頂趨勢的腦門更是油光發亮。
「是呀,吃飽了睡,睡醒了吃,這樣的日子不好那就沒好日子了。」王子明等於把李紫芸的話複述了一遍。
「做為醫生我可要提醒你,這種飽食終日無所適事的日子可很容易發胖的,而肥胖則是導致心血管疾病重大原因。」彭定遠勞苦心長地說道。
「呵呵,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體重一直不見輕?從上次看到你又重了七八斤吧?」王子明問道。
「什麼七八斤!是五斤。」彭定遠很認真地糾正道。
「五斤和七八斤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了,那可代表了我是多麼廉潔。」
「你廉潔?怕天下就沒貪官了。」
「你可不要信口雌黃,小心我告你誹謗。對了,這幾天看報紙說有個四川來的棋手在北京四處挑戰,而且還贏了不少人,是不是真的。」鼓定遠轉移了話題。
「對,我也聽說了,好像已經贏了五六家棋社了,昨天前天石景山的百戰樓和閒情居也輸了。」王子明答道。
「真的嗎?你不是住在烏鷺社嗎?他沒去你那兒嗎?」彭定遠興奮地問道。
「哦,他是今天來,說不定現在就正在下棋呢。」王子明答道。
「那你怎麼不去看棋反而跑來陪我?」彭定遠好奇地問道。
「怎麼?不歡迎嗎?你這麼說我可是會傷心的。」王子明故做悲痛狀。
「少來,四個多月就打了幾個電話的人還好意思說是為了陪我!快說實話。」
「哈哈,真是沒良心。實話說吧,我是書稿已經完成了一半,工作告一段落,今天給自已放一天假,而且那種程度的比賽也用不著上心。」王子明答道。
「唉,像我這樣的棋迷想要看棋都沒有時間,你這樣的傢伙卻是有棋也不想看,這個世界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彭定遠大聲感歎道。
「沒辦法,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公平存在那非洲就沒難民,美國也不會打伊拉克了。」王子明也跟著感歎起來。
「哼,鱷魚的眼淚。」這就是彭定遠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