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艷進來的時候柳葉眉輕蹙,雙眼裡充滿了擔憂的神色,那憂鬱的眼神像是把全世界的煩惱都裝進了那如水般柔軟的眼波裡。她不知道進來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面,難道真的要她在文程與自己之間做出一個取捨嗎?難道真的就沒有可能與文程在一起快快樂樂的生活?可當也看到自己父親的時候,雙眼立即冒出閃光的光輝,那像一種久別重逢後的喜悅,一種無助之時遇見最可靠的人後很自然的激動!
「爸爸,您也來了!艷兒好想您!」說著就撲了過去,踮起腳跟用自己的柔軟而細長的雙臂將翁天祐的脖子給環住了,一張重壓之下有些許蒼白的臉落下了兩行清淚,頭鑽進父親的脖子後面再也不肯出來。而翁天祐也是慈愛的拍著翁艷的後背,不停的安慰這掌明珠。
房間裡面頓時安靜了下來,一切都好像靜止了,只有牆的鐘擺還在不停的來回輕擺著,早晨的陽光從窗戶外面透過窗簾的接口處斜射而入,微風吹拂下,窗簾跟著飄然輕舞,柔和的陽光也在關爺的臉忽閃忽現,弄得他有些睜不開眼睛。關爺沒有說話,眼神卻有些複雜,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看著這兩父女的溫馨擁抱。
翁天祐撫住翁艷的雙肩,從自己懷裡把她給拉了出來,然後充滿憐愛的把她拂去臉的淚痕,輕聲的說道:「艷兒,有沒有叫外公?」
翁艷看了一眼正注視著自己的關鴻發,然後又回過頭來看著翁天祐,面露疑惑的小聲問道:「難道他真是我的外公嗎?」
「嗯,他的的確確是你的外公,親外公!」翁天祐神情嚴肅的說道,臉既有絲惶恐又有些釋然,想著也是時候讓艷兒知道這一切了。
「可是他為什麼要殺您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母親又在哪裡?」翁艷拚命的搖著頭,被眼前的這些人弄得快要jing神崩潰了,她情願不相信父親是在騙她,也不願意相信這個大惡人就是自己的外公。她為了救文程情願去屈服於這個惡人,甚至叫他作外公,可心裡從來沒有過真正接受這個事實的打算。
關爺眼神變得落寞了起來,蒼老的眼睛裡那空洞的眼神透著無限的悲涼!對於那樁往事,幾十年來不想去想起它,卻總是在入夜的時候會想起,如惡魔般驅之不散的痛苦回憶糾扯了他這麼多年,他也後悔自己當初所做的一切,如果知道事情的結局是這樣的話,他肯定不會再做那樣的決定。
「你們都坐下來,這事情我看還是天祐你來說,長青你也可以在旁邊補充一下。」關爺仰起了頭,靠在椅子,慢慢的閉了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是等著他們述說這不堪回首的往事還是在想著其他傷心的事情。
「好的,爵爺!」翁天祐摟著翁艷把她放在椅子,自己也緊挨著她坐了下來。文程與劉長青卻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
「以前我和劉長青叔叔都是跟著你外公辦事的,就像現在文程做的事情一樣。當時我們都還算得是你外公的左膀右臂,雖然那時候的完成起任務來風險也是很大的,但憑借我們各自的長處,就算是再難的事情難到最後都能有驚無險的完成好。就這樣,除了替你外公賺取了很多錢財以外,也得到了他的信任和讚賞。後來,劉叔叔接受了你外公的一個任務,要將美國舊金山的一位華裔富豪夫婦殺掉,劉叔叔前期工作進展得很順利,以一名保鏢的身份呆在了富豪的家中,可慢慢的對那位富豪家的千金動了感情,兩個年輕人很快的進入了熱戀之中。」翁天祐說到這裡看了一眼站在窗前的劉長青,劉長青這時候也把臉朝向了外面,像是在深思著什麼。這時候的景物真的能進得了他的視線嗎?眼睛這個時候只是排遣自己悲憤的工具,腦裡的回憶在排山倒海的衝擊著自己……
「長青,你沒事?」翁天祐覺得這樣很不厚道,像是在劉長青的傷口再撒把鹽似的。劉長青沒有回頭,背對著翁天祐舉起了右手揮了揮,示意自己沒事。而文程在旁邊卻看得清楚,劉長青此時早已熱淚盈眶,眼眶裡紅得像灌滿了西瓜汁。
「後來,因為門當戶對的觀念,兩個人還是沒有辦法生活在一起,富豪讓富家千金嫁給了洛杉磯一個珠寶世家的紈褲子弟,半年後生下了一個女孩。因為那名紈褲子弟對生下的這個女兒產生了質疑,兩人閃電般結婚後不到一年時間又離了婚。你劉叔叔跟她又偷偷的生活在了一起。那時候劉叔叔左右為難,哪裡還會有心思想著完成任務的事情?你外公一怒之下派我去完成這最後的任務,後來,那富豪夫婦全都死於一場意外的車禍中。富家千金在與你劉叔叔相處的時間裡面也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包括我們的組織。所以你外公命令我必須對她也進行殺人滅口,我趁著劉叔叔不在的時候想去辦了這件事,可當我面對她哭訴與苦苦哀求的時候,始終無法狠下心來殺她,最後還是放過了她還有她的女兒,可就在第二天,從報紙看到一條震驚的新聞,她莫名其妙的跳樓死了,而那名小女孩卻不知去向。我回來後本想取巧當自己完成了這次任務,事情敗露自然也逃不了你外公的責罰,你外公盛怒之下就要將我處死,後來是你母親以死相迫,我也拿出自己的易容術相送才得以活命,你外公當時叫我馬離開他的視線,二十五年後再來取我性命。而你母親也趁你外公不在的時候和我一起逃了出去然後過著亡命天涯的日子!」。
這時候劉長青擦了擦眼睛,也開始說了起來:「我抱著婉兒冰冷的身ti痛不y生,整日醉酒於街頭,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天,從別人不太完整的議論中得知這事情竟然是翁哥所為,才想著要振作起來親手殺掉翁哥為婉兒報仇,可當我來找他算賬的時候才知道他已經被爵爺莫名其妙的逐出組織了。令爵爺震怒的是翁哥當時還偷偷帶走了爵爺的唯一女兒,也就是你的母親。因為我也和翁哥罪名一樣,而且我的更加嚴重,自然也就逃t不了爵爺的責罰!婉兒死了我本是生無可戀,但一想到大仇未報,還有失蹤的女兒未能找到,就只好在爵爺面前萬般求情,最後以自己傾心研究五年之久的醫藥秘笈才換得二十五年苟延殘喘的時間。」劉長青說完後已經成了一個淚人兒,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一份此生不渝的愛情,都讓他落下滿臉男兒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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