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霸天下 遍地狼煙 第五十七章過關
    秋雨連綿!這是王竹最不願意看到的。```超`速`首`發因為冒雨趕路的人肯定會惹起楚軍不必要的懷疑和盤問。稍微有些安慰的是,秋風吹的很美妙,樹葉在沙沙作響中。

    陳留的小鎮很殘破,人煙稀少,大雨中,就像是風中的殘燭,搖搖晃晃,忽明忽暗。小店的老闆,也是為了生計實在沒辦法了才出來做生意的。這裡亂兵和亂民摩肩接踵,他每隔一個時辰會遇到十個乞丐,每隔兩個時辰會遭遇一次亂兵的搶劫,每隔三個時辰會經歷一次生與死的考驗。可是中年的老闆還是在這裡做生意,儘管他的妻兒老小都已經翹了,可是他還想活下去。

    昏暗的燈光下,鋪著帶花紋的雪白的大葦席的地,放著雕刻著龍蛇彎腿暗紅色的案幾,案幾擺著古銅的酒壺,大盤小碟一個挨著一個。王竹和田冶子還有戚姑娘加兩名劍手,正在推杯換盞的飲酒。這種案幾照王竹看來,老闆是不具備這個實力還置辦的。可是,老闆坦然承認之後,王竹就一點疑慮也沒有了。

    老闆是這樣說的:「陳留城內從戰亂以來一共遭遇了二十五次亂兵的洗劫,城內的百姓銳減了十分之九,城內的財富幾乎被洗劫一空,小人就是城內的倖存者。為了保命,亂兵走了之後,小人拉了一匹瘦馬,找了一輛隨處可見的大車,在無數空著的以前豪門富商家裡,找了幾張桌子椅子帶出來,這些都是士兵們搶劫剩下的,扔了可惜,拿走累贅的東西。」

    三個人滿面春風,吃吃喝喝的很痛快。戚姑娘一個勁的在旁邊倒酒。田冶子每次看著戚姑娘,惺忪的醉眼中都帶著愛慕,王竹也不在意,但是也絕對的不會割愛。

    另外兩名齊國劍手,小眼睛的叫做屠戰乙,另一個瘦小結實滿臉憨笑的叫做龍天晴,都是田橫親自訓練出來的一等侍衛。這些人指揮作戰,騎馬單挑也許都不是一流人才,可是講到刺殺和護衛,就很可觀了。

    不過,他們嘴很嚴,王竹問起關於田橫或者田廣的事情,還有齊國的外交政策與軍事佈防,他們都緘口不說或者立即岔開話題。後來王竹乾脆就不問了,只是和他們研究一些關於劍法和騎術還有女人的事情。

    田冶子果然是個一喝就醉的,一碗酒一碗酒的下肚,開始把王竹給嚇住了。王竹可真的是不敢跟他較量,別的不說王竹還要盡快的去成皋,怎麼能夠喝酒誤事呢。所以,就又被田冶子搬回了一局。

    於是田冶子一晚都在重複這句話;「劍術只不過是末枝小節算不了什麼,人生中最了不起的莫過於喝酒和騎馬,一個男人只有在這兩個方面取得成功才能算得真正的勇士,真正的性情中人。」所以,王竹已經在他手一敗塗地了,所以,齊國第一高手的頭銜他田冶子是當之無愧的。

    第二天一早起來,田冶子果然第一個衝出了小店,踏著滿街的泥濘,向陳留城外的大路衝去。不過,他剛出去沒有五十里就被凶悍不講道理的楚軍給攔住了,一定要查看他的通行證,不然,就把他變成滿身箭矢的刺蝟。

    田冶子再怎麼粗獷也沒有來自吳地的蠻子厲害,乖乖的給人家看了他齊國時節的官印,還狂妄的跟楚國士兵說:「我們是奉了齊王的命令去覲見楚霸王的,後面還有四個,請你們一律放行!」

    楚兵根本不把齊國人放在眼裡,在他們眼裡齊國人一直跟西楚作對,都不是好人。而且這些楚兵中還有彭城人,次田榮攻入彭城沒少禍害人,這些人記著仇呢。楚兵冷笑道;「既然是來面見霸王的,就在這裡等著,我們去通報一聲巴玉贊將軍,將軍說讓你過去,你才能過去。」

    田冶子憋了一肚子氣在那裡等著。半個時辰後,巴玉贊沒等來倒是把王竹給等來了。王竹昨天晚已經編了謊話跟田冶子說自己以前在項羽的手下當過兵,這次是替彭越去打探軍情的要喬裝一下,所以,這個時候他已經粘了假鬍鬚還把臉弄一點黑的鍋底灰,咋一看,已經不好認了。除非是他的熟人!

    王竹最怕這裡是項聲項莊鍾離昧這些人的防地,要是那樣的話,估計他就只有模仿伍子胥過關,來個一夜白頭了,那也太玄幻了,王竹雖然穿越了,可是自問『內功』沒有那樣的火候。

    王竹一聽說這裡是巴玉讚的防地,立即高興了,巴玉贊在項羽的軍中雖然也是大將,但還不能和五大將相提並論,更加沒見過王竹。就算是見過,也沒有近距離的仔細瞅瞄過,應該可以矇混過去。

    巴玉贊一聽說齊國使者來到了陳留,覺的是大事,一方面派人通知項羽和范增,另一方面自己親自來驗明正身。項羽的手下全都跟項羽一德行,自大狂。要是別的軍隊跟秦國人作戰,肯定擔心身後的齊國出來搗亂扯後腿,一定會暫時客氣客氣,項羽不會。他的做法正好相反,越是這個時候,他表現的越是強硬。似乎是要告訴對方:「別以為老子這個時候就會怕你,老子什麼也不怕!」

    巴玉贊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來索賄兼耀武揚威的。

    巴玉讚的容貌值得介紹一下,宏觀看來這人還算是員威武的將軍,就是長的有點古怪,寬額頭,尖下巴,兩頭突出,中間凹陷,臉色酷似被煮熟的螃蟹,有點像現代的獨門兵刃方便鏟。

    巴玉贊帶著一隊騎兵氣極敗壞的趕到關卡。先前的楚兵立即屁顛屁顛的跑過去點頭哈腰的說;「將軍,巴將軍,這裡有幾個齊國人自稱是齊王的使者,要見楚霸王。」巴玉贊想在齊國使者面前擺架子,故意不下馬,大大咧咧,瞇縫著眼睛說;「齊國使者?齊國人還敢派使者去見咱們霸王,簡直不知死活,我看一定是齊國的奸細,來呀,給本將軍捉起來砍了!」

    那個楚兵小頭目看過田冶子的外交照會,面蓋著齊王的大印呢!那大印還是當時項羽鐫刻頒發的,絕對錯不了。遲疑道:「巴將軍,他是——真的——」

    巴玉贊一瞪眼;「什麼真的假的,本將軍就知道他是真的奸細,讓你拖下去殺了你就殺了,那裡來的這麼許多廢話,哦,我知道了你和齊國人串謀造反!」小頭目撲通一聲跪在地,大聲喊冤;「將軍,您就是借給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呀!小的這輩子都沒去過齊國,更加跟齊國人沒什麼關係,怎麼會串通齊國人謀反呢!」巴玉贊斜著眼冷笑道;「那還不快把這幾個奸細給綁起來!」小頭目暗自一歎,心想,完了,巴玉讚這王八蛋存心發陰,今天左右是個死,萬一真的殺錯了齊國的使者,霸王怪罪下來,巴玉贊肯定會把所有的罪名全都推到我的身來。

    「綁了,綁了!」小頭目一邊下令,一邊擦著冷汗。

    「慢著,來的可是楚國第一猛將巴玉贊巴將軍嗎?」王竹對衝過來的幾個楚兵擺了擺手!巴玉贊尋聲望去,見是個四十多歲黑不溜秋的老傢伙,失笑道;「齊國該亡國了,連個像樣的使——奸細,都派不出來!」

    王竹道;「巴將軍,在下等人不是奸細,我們手裡有東西可以證明清白!」巴玉贊心中暗笑,什麼證據到了老子的手都不好使,除非拿點黃的出來!

    王竹那能不知道他的心思,正所謂梁不正下樑歪,項羽到處殺戮縱容士兵搶奪搶劫,楚軍的貪婪已經成習性了,像巴玉讚這種人敲竹槓是條件反射,不由自主。也許彭越也知道王竹會遇到這樣的麻煩所以提前準備了兩百金。

    王竹翻身下馬走到田冶子身邊說道;「田將軍全靠你了!」田冶子不解道;「我也沒辦法,這小子不給我面子!」王竹點頭道;「他只會給金子面子!」田冶子咳嗽道;「王兄——王兄的意思是想要我的金子!「

    王竹道;「田將軍可以放心,在下絕不是『要』你的金子,而是『借』你的金子,只要你把金子借給在下一半,在下保證,等你回到彭越的軍營去,會得到雙倍,怎樣,男子漢大丈夫說痛快話,幹不幹?」

    「這個——沒問題,你我相交,肝膽相照,區區的一點金子算得了什麼,王兄儘管拿去用!」田冶子口中表現出的慷慨和他滿臉虛汗的模樣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王竹拍了拍田冶子戰馬身的錢袋大笑道;「那在下可就不客氣了,放心在下一定會履行諾言的。」

    「王兄這是說那裡話來,難道你把在下當成了勢利小人,在下可是勇士,還是君子!咳咳,真的!」

    王竹的馬鞭在戰馬臀部狠狠抽了一下,跟著從左側漂亮的偏腿跳馬背:「巴將軍,可否容在下近前答話!」

    巴玉贊早就看到那黑馬身後的褡褳裡鼓鼓囊囊的料想就是金子。他看著王竹,心裡讚歎道,這小子是個明白人,有前途!

    「好說,好說,過來!」巴玉贊咧著嘴奸笑!

    王竹縱馬向前,舉刀舉槍的楚兵立即搬開了橫亙在路中間的三重鹿角,放他通過。

    「巴將軍,在下這裡有些東西可以證明在下等人的身份,不知道將軍是否要看一下!」王竹跳下馬背,弓著腰,在巴玉讚的馬前低著頭說。

    「噢,什麼東西,拿來讓本將軍看看,如果真的能證明你的身份本將軍是不會難為你的!」

    王竹壓低了聲音道;「一百金,不成敬意,請將軍務必笑納。」

    巴玉贊雙目放射金子般的光芒,嚥了口唾沫,結巴道;「既然是齊王派來的使者,本將軍理當——放行。放行!」

    王竹道;「這匹馬也一併送給將軍了,請將軍另外賜一匹戰馬來!」巴玉贊心想,這可是一匹寶馬呀!價值一百斤金子的戰馬兒還不是寶馬?

    巴玉贊挑了一匹戰馬送給耷拉著腦袋一臉不悅的田冶子,一改方才冷言冷語桀驁不馴的德行,開始和王竹寒暄起來,並且要對這幾位客戶『實行三包』堅持一定要送一程!王竹求之不得,於是另外三處關口在巴玉讚的護送下順利通過。眼看就要接近滎陽大營了,王竹開始慌了,心說再送下去就把老子送到項蠻子的臥室裡去了,以項羽對我的恨意,還不立即剁成肉餡蒸包子。

    「啊!巴將軍,前面就是滎陽城了,將軍還有公務在身就不必遠送了,免得霸王見了不好交代,將軍對在下的情義,在下沒齒難忘,來日見了齊王一定如實稟報,齊王定會永感恩德,湧泉相報!」王竹心想,小子你給我記住,今兒拿我一百金來日老子讓你十倍償還!敲竹槓敲到寡人頭來了!

    巴玉贊心想也是,就算是大客戶,也不能這樣維護。這要讓霸王發現我擅離職守,肯定挨一頓暴揍!還是趕緊閃人!

    「貴使擅自珍重,本將軍的確還有公務在身就不遠送了,告辭!」巴玉贊隨身帶來兩百騎兵,跟著他一起向來路奔去。

    王竹和田冶子屠戰乙、龍天晴都暗中鬆了口氣。終於走了!

    王竹道;「三位兄弟,項羽時間長了見不到齊國使者光臨一定會生出疑心的,快,左邊一條小路直插成皋,這裡應該沒有關卡了,我們走!」

    王竹戰馬竄了出去,揚聲道;「田兄,咱們的騎術還沒分出勝負呢!」田冶子恍然大悟:「對了,我倒是給忘了!慢走」順著王竹馬蹄揚起的黃塵就跟了下來。

    距離成皋城越來越近了,王竹也越來越緊張,他最怕秦軍已經從成皋撤軍了,或者王熬等人已經擁立了公子嬰為王,畢竟此刻距離滎陽戰敗已經過去一個月了。秦軍能夠在成皋堅守一個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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