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霸天下 遍地狼煙 第三十九章陰謀
    殿外仍然是一片嘶喊狂笑亂七八糟,王竹身邊排列著幾十名帶甲軍官,王熬李左車袁生等人全都在場,殿外還有萬的秦兵.生怕發生什麼不可臆測的變故。

    「大王,請立刻下旨停止燒殺!」灌嬰和周勃帶著兩團血霧從外面衝進來。一見王竹就單膝跪倒在地:「大王帥王師定天下,切不可濫殺無辜,寒了天下人的心!」

    王竹心想,士兵們這會兒也搶的差不多了,再弄下去也找不出幾兩金子,正好順坡下驢,給灌嬰周勃一點面子。

    「誰下的命令,讓士兵搶劫?寡人不是一再的強調要善待百姓嗎?」

    王陵踏著青石地板,鏗鏘有力的走來,正好聽見王竹的話,理直氣壯地說;「啟稟大王,沒人搶劫百姓了,這裡都是魏豹的不義之財,他也能算是百姓?!大王您只說不讓搶劫百姓,可沒說不讓搶劫王宮,弟兄們這才動手的。」

    王竹拍了拍腦門:「這次都怪寡人不好,沒說清楚,下次可不許這樣了,快讓他們住手!」

    王陵心想,住手就住手,反正大家都玩累了,正好找地方睡大覺。轉身出去傳令了。灌嬰周勃對視了一眼,恭敬地說;「多謝大王體諒!」

    王竹大度的把兩人扶起來,裝的一本正經跟個人似的說:「天下的黔首都是寡人的子民,關中的子民寡人會愛護,關外的子民寡人也會愛護。這都是寡人應該做的,不需要感謝。」灌嬰和周勃感觸頗大,謠言真的不能相信,秦二世原來如此聖明,天下的百姓有希望了。

    經過一天一夜的清剿,魏國的殘兵敗將基本被肅清,剩下少部分投降。基本遇到王陵和陳豨的就身首異處了。運氣好遇灌嬰周勃還能撿一條性命。

    第二天,王竹履行了自己的諾言,把平陽城給周勃做封邑,封為平陽侯;馮敬封為夏陽侯,李左車為萬戶侯,王陵封槐裡侯!陳豨等人各賞賜千金,當然這些錢都是從魏豹的王宮裡抄出來的。士兵們搶劫完畢後,都要進貢的,王竹要抽取一定比例的提成。這些錢他也不會看在眼裡,順手賞賜給手下。

    得到了平陽只不過是萬里長征第一步,王竹真正的目標是魏豹和他的十幾萬魏國精銳。王竹現在想著怎麼樣把魏豹引到圈套裡來。

    「大王,不好了,安邑失守了,秦軍大舉圍攻平陽,周叔將軍快頂不住了——」馮敬噗通一聲趴在了魏豹的腳下。

    魏豹開始聽說馮敬來了還不知所謂,以為是來恭喜他打勝仗拍馬屁的,所以懷裡抱著薄姬就接見了這位高級將領。一聽說秦軍攻陷了安邑,平陽都快失守了,嚇得差點把薄姬從帳篷裡扔出去。

    「開什麼玩笑,哪裡冒出來的秦軍,這怎麼可能,秦二世那個窩囊廢,膽小如鼠,聽到寡人的名字嚇得尿褲子,他敢侵佔老子的土地,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魏豹一著急粗話出口,寡人都不說了,直接自稱為老子。

    「他還欠著老子人情債沒還呢!」魏豹怒不可遏的瞪著馮敬,就像是一頭雄獅盯著一隻戰戰兢兢的小獸,隨時有可能給他吞入腹中。

    「大王,現在不是討論債務的時候,還是設法先救了平陽再說!」馮敬心裡直冒冷汗,魏豹夠蠢的,秦王開的這種空頭支票他也相信。看來,這小子比周叔好騙的多了。

    「寡人問你,秦軍真的到了平陽嗎?有多少兵力,周叔還能堅守多少天?」

    馮敬冤枉的差點沒哭死:「大王,您這是什麼話,末將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拿這種事情開玩笑,跑到您面前來謊報軍情呀!秦軍差不多四五萬人,的確已經到了平陽城下,周叔將軍害怕抵擋不住丟了都城,所以才讓末將來請大王班師。」

    「啊,四五萬人——」魏豹冰凍僵硬的面孔,瞬間融化,恢復了自信的冷笑:「原來只有四五萬人,該死的嬴胡亥,壞了老子的好事,這次一定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衝著外面的親兵喊道;「傳皇欣、武蒲來見寡人!」

    皇欣和武蒲是魏豹這次遠征的左右元帥。這兩人自從魏咎開始就在軍中效力,屢立戰功,很受信任。

    皇欣身高八尺,虎背熊腰,面皮黝黑,一頓飯能吃下一斗米,往那一站活像是座鐵塔,令人望而生畏。

    武蒲比皇欣的年紀大點,留著一縷黑鬍鬚,露在盔甲外的臉龐和雙手都充滿了骨感,太陽穴的青筋突突的蹦跳,小眼睛裡閃著光,一看就知道是個狠辣的角色。這人過學,識字,是文武雙全的人物。魏豹封他做魏國的『申徒』。

    魏豹劈頭蓋臉的說;「告訴所有的士兵連夜返回平陽!」

    皇欣納悶:「大王,睢陽馬就要拿下來了,怎麼好端端的要回師。」他進來的時候,看到馮敬在這裡已經很奇怪了,聽了魏豹的話更加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武蒲也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難道是平陽出事兒?」後面的半句是問馮敬的。馮敬還在地跪著呢,魏豹急道;「快起來,把事情跟他們說一遍!」

    馮敬站起來一五一十的把秦軍圍困平陽周叔抵擋不住的話重複了一遍!

    「秦王真不是個東西,他還欠寡人人情債呢,等我見了他,一定問問他!」魏豹還念念不忘那人情債。

    武蒲心裡卻很悲哀,心說,要不是你的那筆人情債,也許秦軍還不敢去攻打平陽呢,都怪你自己惹禍身!

    「臣這就去整頓兵馬,殺回平陽,把秦軍殺個片甲不留!」皇欣蠻勁大發。也難怪,這幾天魏國的兵馬所向披靡,平定河南、河內勢如破竹。申陽和司馬夷全都不是魏軍對手,龜縮起來,不敢露頭。

    馮敬趁機在一旁拱火:「皇欣將軍一到,準能把秦軍殺個片甲不留,替那些死難的將士報仇!弟兄們,死的——太慘了!」

    魏豹越聽越來氣:「秦國人真不是東西,簡直沒有半點信義,言而無信,還恩將仇報,壞了寡人的大事兒。」

    武蒲苦笑道;「大王,秦國人不是東西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本來就是虎狼之邦。」魏豹臉露出了驕橫氣,他最不愛聽這樣的話了,這是什麼意思,分明是指責我不該與虎謀皮嗎?那當時你怎麼不說呢,現在知道放馬後炮了,這不是讓老子下不來台嗎?

    「武蒲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指責寡人嗎?」魏豹眼神中閃過一絲凌厲,像刀光一樣,武蒲猛然感覺脖子一涼。慌慌張張地說;「不是,末將怎麼敢指責大王呢,末將只是想起了一條妙計,要說給大王聽。」

    「說來聽聽!」語氣還是很冷,顯然還在生氣。

    「大王,您方才說秦王壞了您的大事,意思無非是說秦國耽誤了您進攻睢陽,其實這也容易,秦軍只有四五萬人,我軍假如能夠裡應外合在平陽城外把他打垮,那樣就可以乘勢渡過黃河攻入關中得到咸陽。豈不是比得到睢陽要好的多了。」

    武蒲急中生智,為了化解尷尬胡亂的說了一通,卻沒想到正符合好大喜功的魏豹的心思,他一下子氣全消了。

    「好,不錯!真的不錯。快去,你們兩個去整頓兵馬,我軍連夜渡過黃河,前往平陽。」

    武蒲心想,連夜渡河太危險了,本來想要勸勸魏豹,可是一想到剛才的誤會,還是少說兩句為好,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數萬隻火把幾千米的黃河河道照的紅彤彤的,黃河水彷彿不停湧動的岩漿。

    睢陽城和安邑隔著黃河相望,直線距離四百里。假如是平地,一日一夜騎兵一定能夠趕到。可是首先大軍要經過正處在汛期中的黃河,而後還要跨越太行山脈箕關天塹。道路難行,頗費時日。

    光是渡河就用了十幾個時辰。

    士兵一夜未睡,求勝心切的魏豹又逼迫著他們急行軍攀山越嶺通過箕關,士兵們困苦不堪,他也不加理睬。只是一心想著如何打敗秦軍,如何入主關中!武蒲的一句話,算是惹下大禍了。

    士兵們要知道是他出的餿主意非把他剁了不可。

    一日兩夜沒合眼的魏兵第三天清晨的時候好容易到了安邑,心想能休息一下了,馮敬又跑出來貢獻了一條良策!

    「大王兵貴神速,眼下秦軍在平陽圍城,完全不知道我軍已經回師。孫子兵法有云:『城有所不取,地有所不攻。』大王應該帥軍直抵平陽給秦軍主力一個措手不及,何必貪圖安邑這等蠅頭小利呢!」

    「來呀,傳令下去,繞過安邑,直撲平陽!」魏豹累的在馬搖搖晃晃:「向前百里安營紮寨,準備決戰!」

    再向前推進百里,距離平陽也就剩下一百五十里了,這個距離,在騎兵年代應該是很危險的。尤其,這一百五十里是一馬平川,無險可守的開闊地。

    「派人去給城內的周叔送信,讓他準備裡應外合,誰去?」魏豹全身乏力,坐著都能睡著,他也知道這樣的狀態打不了仗:「後天晚,突襲秦軍營寨如何?」

    皇欣和馮敬同時跳起來了。

    「大王三思!「

    「大王萬萬不可!」

    馮敬故作驚訝的說;「大王要這樣做那到手的勝仗也就付諸東流了,我軍此生都別想進入關中了!」

    魏豹一翻眼皮,眼睛裡佈滿了血絲;「有這麼嚴重嗎?」

    「當然有!」馮敬危言聳聽:「大王您想一想,我軍不遠千里回師,本來就很難保證瞞得過敵人,到了城下還要休息兩天,那敵人就算是聾子瞎子也能嗅出我軍的味道來了,到時候秦軍做了充足的準備,也就收不到奇襲的效果了,勝負尚未可知呀。」

    皇欣沒有陰謀,他只是魯莽而已,一心只想著殺敵立功!

    「大王,老馮說的挺對,這仗不能這樣大,人都說兵貴神速,不如讓士兵休息一天,今夜偷襲秦營,秦軍就算知道我軍回師,也必定認為咱們不敢連夜襲擊,必敗無疑。」

    武蒲又發言了:「話也不能這麼說,你們只考慮到兵貴神速,怎麼不想想『疲兵必敗』呢。眼下士兵們都累了,如果和秦軍作戰,戰鬥力定然銳減,會吃大虧的。」

    「武將軍此言差異。」馮敬正色說;「我軍士兵的確很累,可是秦軍也不輕鬆,他們連日攻城死傷慘重,士氣低落。若是城內城外一起出兵兩面夾擊,秦軍定然不戰而潰自相踐踏亡命逃竄。那裡還用的著戰士們有什麼超強的戰鬥力呀!」

    「最怕的是和城內聯繫不!」武蒲總覺得這樣做太冒險了,很不妥。

    馮敬笑道;「這一點大王和兩位將軍儘管可以放心,末將臨走的時候,已經在秦營中預伏了十幾名細作,這些人穿著秦軍的服裝可以趁著夜幕往城內送信。末將親自走一趟,大王和兩位將軍在此敬候佳音。」

    「馮將軍想的真是周到,寡人的大事就仰仗將軍了!」魏豹高興地過來和馮敬親密的握手。

    馮敬回到秦營見了王竹把魏豹受騙的經過說了一遍,王竹當下和眾將定下計策,大軍分為六路,兩路去攻打魏豹的大寨,兩外三路,從東南北三面殺出,將魏豹、皇欣、武蒲困住。剩下一路守衛平陽城!

    一切安排好了,馮敬又返回魏豹的大營,只說;「一切都安排好了,今晚三更城頭點火號令,兩路軍便一齊殺出,前後夾擊,活捉秦王。」

    武蒲突然問道;「周叔將軍的信呢?」馮敬一愣;「因為害怕中途被人捉住,暴露了計劃,所以信已經被燒了,我只用腦子記住。」

    武蒲身子微微一震,旋即恢復平靜,點了點頭,但眼中仍然包含疑惑的光。

    魏豹蠢材,不疑有他,非常高興,還想著王竹欠他人情的事情呢!

    咬著牙說:「嬴胡亥,這次寡人和你新仗老仗一塊算,你小子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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