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霸天下 遍地狼煙 第二十九章陳豨
    很不幸的是,灌嬰所率領的追兵適時的趕到,在兩里之外,就發出震動大地的怒吼,掄起腳底板,掀起馬蹄,激流般注入了血腥的戰場!臨江軍首先在士氣就輸的一塌糊塗了,一看到秦軍增兵,嚇得連拚命地勇氣都沒有了。更新超快想想家鄉的妻兒老小,誰還會犯傻給共敖賣命,跪倒在戰場中的降兵佔去十分之七八。

    賁赫領著千餘人保護共敖邊戰邊退:「大王,快走!」

    共敖比他反應快,早在他說這句話之前,就逃出去百丈之外了。

    這一次灌嬰可不能再讓他輕易逃走了,帶著身後的隊伍不顧半路的殘兵敗將,直直的向共敖衝去。秦軍都是騎兵,共敖手下的敗兵,步兵比較多,稀稀拉拉的逃跑過程中,被秦軍斬殺個乾淨。灌嬰追共敖的時候,賁赫、共敖身後已經剩下不到百人了!

    灌嬰馬快,來到共敖身後,照著他帶傷的後背就是一槍,眼看刺中了,旁邊伸過來一把長矛,噹的一聲給架開了,力量竟然不弱,震的灌嬰手臂微微發麻。賁赫震退灌嬰,想要轉身再跑,已經就來不及了,就在這喘息之間,身邊被秦軍騎兵圍了好幾層。李必、駱申、桓燕、桓齮、章邯同時向他撲來,賁赫身體四周寒光閃閃,殺氣四溢。

    灌嬰立即捨棄了賁赫,繼續追擊共敖,共敖的戰馬是純粹的強弩之末,根本跑不掉,灌嬰在五十丈外追共敖!大搶猛然向外突刺,血紅的槍頭立即從共敖的後頸冒出來。灌嬰左首拽出佩刀,橫削出去,血腥沖天時,一顆人頭已經握在了手中。

    賁赫還在苦戰,擋住五六員秦將兩輪搶攻,危在旦夕了。

    灌嬰高喊:「共敖已經被某斬殺,將軍何不早降!」

    賁赫見共敖已死,加臨江王也不是什麼明主,不願意為他白白犧牲,撥開桓齮大刀,高喊道;「且慢動手,末將願意投降!」

    大雨下到這個時候,像是發瘋般的狂暴肆虐。處處是雷鳴電掣,處處是疾風驟雨,處處是白茫茫一片。地河流水位暴漲;空中烏雲越來越重,天空越下越低,彷彿失去了脊樑,塌陷了一般。天昏地暗,空間為之扭曲!長江不停的向外擴張自己的勢力,快要趕大海的廣袤了!!

    賁赫被一隊士兵壓著來見王竹。身後彷彿還能聽到戰死的弟兄們的哀嚎,每一步踩下去,地下都似乎會出現個鮮紅的足印,足印裡灌滿了腥味十足的血!賁赫招降了倖存的臨江軍,保存了江邊三四千條性命!也算是為秦軍立了功!

    王竹正站在窗口看雨!大雨就像是電視機屏幕前的雪花,除了一片嘩嘩的響聲,只是一片顫抖的白!成都城浮在了水面,顫顫悠悠,飄飄忽忽。

    賁赫被連推帶搡的帶了進來,士兵還在身後一個勁的喊;「跪下,給大王跪下!」王竹猛然抬頭一看,賁赫長的非常威武,一看就是難得的將,眼下正是人才難得,怎麼能怠慢!

    「下去,下去,以後不許對賁赫將軍無禮,賁赫將軍是有功勞的!」

    賁赫是自願投降的,當然沒有敵視王竹的心思,趕忙跪下給王竹磕頭;「參見大王!」王竹雙手攙扶起來;「賁赫將軍不必多禮,將軍棄暗投明,招降舊部,立了很大的功勞,你說,想讓寡人怎麼賞賜你!」

    賁赫突然露出了古怪的哭笑不得的表情;「大王說笑了,賁赫是敗軍之將,大王不殺我,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還有臉要賞賜!」王竹道;「也不能這樣說,在寡人的眼裡你的確是有功的,這樣,寡人就任命你為南郡郡守替寡人守住江陵一線!」賁赫雖然很感激王竹的信任,不過他也知道這樣非常凶險,萬一秦王對他有一絲懷疑的話,會毫不猶豫的動手殺了他;「賁赫多謝大王,不過,賁赫是降將,做郡守似乎不太合適,賁赫請旨就做個郡丞,請大王另外派秦國大將擔當郡守、御史的職務,賁赫一定全力配合,並且招降臨江國舊部!」

    果然是聰明人,知道這裡的利害關係。王竹一開始有點欠考慮了,經他一提醒才想起來,賁赫是擔不起罪名的,萬一項羽來興師問罪,包括自己在內,所有的秦國人都會防著他造反。假如他只做郡丞,負責管理南陽的戶籍一系列事務,既可以安撫民心,又不會引起秦人的懷疑,這樣比較妥當。

    可是讓誰去做南郡郡守,王竹又犯了難!眼下的南郡相當於邊疆,四面都是強敵,一個弄不好,就會得而復失!王竹腦中突然出現了個人影,不禁喜眉梢!

    「賁赫!寡人賞你一百斤黃金,你下去,傳老將軍桓齮來!」

    王竹站在窗口看到桓齮有些蒼老但依然挺拔的身姿出現在視線裡,趕忙走到門口迎接:「桓老將軍,寡人等了你半天了!」桓齮把的蓑衣扔在門外,隨口說;「這大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下來!大王還是在成都住幾個月,一方面漢中的谷道中山洪暴發,泥濘難行,另一方面項羽知道臨江王被殺一定會來興師問罪,這可是楚國的地盤呀!」

    「寡人請老將軍來正是要商量這件事情的。寡人的意思是讓老將軍去做南郡的郡守,想方設法的牽制住項羽,寡人要利用共敖留下來的兩千條戰船盡快的從漢水回到關中,預備出兵河內,攻打魏豹!」王竹神色凝重,完全是委以重任的腔調。

    無論是文官武將都盼望著有朝一日能夠獨當一面,發號施令,桓齮以前做過秦國的大將軍,威風八面,不可一世。他的很多想法都和王竹、王賁不一樣,可是,由於是敗軍之將,也不好意思提出來,現在面對這樣的機會,心裡高興地不得了!不過他也知道這是一塊燙手的山芋。項羽怎麼能容忍秦人佔據楚國的地盤呢,拼了性命也是要奪回去的。

    「不知道大王給老臣多少兵馬?」

    王竹扳著手指頭算計;「眼下秦軍加臨江國的降兵和呂雉軍的降兵、桓燕的兵馬,總共二十二萬不到!成都只有十二萬,寡人至少要帶走兩萬、蜀郡、巴郡留下四萬駐守,給你六萬兵馬,騎兵一萬、步兵四萬、戰車兵一萬,夠不夠!」

    「這——」

    王竹聽他欲言又止,連忙補充道;「項羽現在還在齊國,聽到臨江王的死訊之後,一定會全軍掉頭殺回來,這些天的暴雨,把江北、江南、江東搞的河道阡陌,到處積水,估計他沒有半個月,也到不了江陵城下。寡人會趁著這段時間,逆流北,降服魏豹,收編他的人馬和地盤,老將軍只要設法把項羽拖在城下一個月,項羽一定會北去找寡人拚命,江陵之危自解!」

    「一個月?沒問題,如果江陵城內糧草充足,別說一個月,就是兩個月三個月,臣也有信心!」桓齮擔心的不是守城;「陛下這麼有信心能在十幾二十天內滅掉魏豹?!」

    王竹心想,魏豹純粹就是一個蠢貨,說一個月還抬舉他了。

    王賁的身影出現在院子裡,一會兒在門口通報;「臣王賁求見!」

    「老將軍快請進來!」王竹正想去找他呢!

    「桓齮將軍你也在這裡?」王賁看到桓齮趕忙寒暄幾句。王竹把任命桓齮為南郡郡守的事情說了一遍!王賁點頭道;「如今天下大勢,就決定在大王和項羽兩個人的手裡,其餘的人不過都是一些庸才,不足為慮,魏豹之輩,只要不出意外,一個月足可以破敵了。得到河內之後,項羽一定北,桓將軍可以趁機攻打淮南王英布,項羽肯定又要急匆匆的趕回南方,大王就在北方攻趙!這樣下來,用不了多長時間,三晉土地就會被大王收入囊中。」

    王竹笑道;「寡人還來不及問,怎麼老將軍的軍隊會突然出現在江邊呢?江陵淪陷這麼大的事情,共敖竟然一定都不知情,您是怎麼做到的!」

    王賁朗聲一笑;「大王——」

    原來,王賁從武關出發之後,第四天的時候,乘船進入了長江水道,當天就下起了暴雨,很多木罌因為禁不起巨浪的顛簸,從中爆裂,不少士兵淹死在江水中,王賁命令少數船隻在江面拋錨,打撈落水的士兵。江面風太大了,所有的木罌都沒法子前進,眼看,一半以的士兵就要葬身魚腹,王賁果斷地決定讓所有的木罌全部靠岸,沿著陸路前往江陵,好在,這裡距離江陵只有一天的水路,而且沿途沒有城邑!王賁自己則帥兵繼續逆流而,當晚就在江陵城外登岸!

    來到城下,王賁看到城樓燈火稀疏,士兵懶散,知道留守的將領一定沒什麼本事,江陵城很容易就能攻破,突然,心生一計。派了一千人乘船繼續向前,在游馬鞍山一代水道構築水防線,專門截擊江陵派出去報信求援的船隻!

    可王賁萬萬沒有想到,江陵城內竟然會駐紮了將近三萬兵馬,而且領頭的大將『陳豨』居然還敢帶兵出城擺開陣勢決戰!

    陳豨雖然軍紀不嚴,但本身悍勇無雙,武功高強,而且有勇有謀,章義和他在城下連續三天單挑也不能取勝。陳豨沒佔到便宜,就龜縮城內,任憑你怎麼問候他家列祖列宗,就是不露頭。陳豨心裡有底,他已經派了快船去巴郡求援了,心裡還一個勁的偷著樂,心說,王賁啊,王賁,你個老狗,你在城下等死你!

    王賁在城下的日子的確是不好過,情形和共敖差不了多少。王賁比共敖厲害百倍,他可不會坐以待斃!沉寂了九天沒有出戰,到了第十天的晚!江邊突然來了幾百條戰船,戰鼓隆隆聲勢浩大!震得城頭的青磚都跳了起來。

    陳豨從城頭向下一看,只見江中火光點點,似乎有大隊人馬從巴郡方向順流而來!連忙命探子出城去打探!

    探子到了江邊,由於江中風浪太大,黑暗中之間旌旗飄飄狂吹亂舞,船的將士一個個搖旗吶喊,一點也不隱蔽行藏,就誤以為是本國的兵馬,回去稟報了陳豨。陳豨計算著時日,援兵也應該到了,便信以為真!

    王賁從俘虜的口中得知,有一個叫做鄂千秋的人跟著共敖一齊攻打巴蜀,便吩咐秦矮偽造了鄂千秋的旗幟,找了個長相個頭酷似鄂千秋的人假扮他,然後大張旗鼓的開赴城下叫門!

    陳豨一心以為是援兵來到,黑暗中看到鄂千秋的旗幟如假包換,立即命令守門的士兵開門,並且親自到門口迎接!鄂千秋進來的時候,他本想握握手表示一下親熱,沒想到,手剛伸出去,就被人一槍橫掃在脖頸處,當時昏倒過去。秦矮從馬跳下來,大刀橫在陳豨的脖子喝令城內的士兵投降。身後的秦軍像浪頭沖毀堤壩一樣撲進來,江陵城立即被攻破!無人指揮的江陵兵,投鼠忌器不敢反抗,端著槍拿著刀不知所措。陳豨這時候也醒過來了,看著架在脖子的大刀,翻了個白眼,回頭對秦矮說;「這位秦軍兄弟,咱們都是出來混口飯吃,你可千萬不要下殺手,我家裡還有八十歲的老母和三五歲的孩子需要養活,老婆也有七八個,我要是死了,他們可就——可憐了——」秦矮愣了,罵道;「媽的,前幾天你不是很猛嗎?」

    「前幾天你們不是沒進城嗎?好漢不吃眼前虧!我投降了,兄弟,你把刀拿開,我替你招降,算我立功行不行?」陳豨涕淚交流,說的很誠懇。

    秦矮當然不知道,這小子最喜歡玩叛變了,還一個勁的驚訝,沒想到前幾天錚錚鐵骨的硬漢,居然變化這麼快。他有點不明白!

    陳豨是最識時務的了,見到秦矮猶豫不決,刀子只在自己的眼前晃悠,便扯著嗓子對那些猶豫不決的士兵喊道;「弟兄們,本將軍命令你們趕快投降,臨江王在巴郡中了秦軍的埋伏已經死了,我一直瞞著你們,現在看來也瞞不住了,咱們一起投降!」秦矮又是一陣驚訝,臨江王什麼時候中了埋伏,我怎麼沒聽說?

    江陵守軍聽到將軍這樣說,又見城池被破,於是,全都放棄了抵抗的心思,規規矩矩投降。

    事情進行的太順利了,大大的出乎了王賁的意料,他還以為至少也要有一場小規模的流血呢?沒想到這個勇猛的陳豨轉變如此之快,事後對陳豨好一頓誇讚,表示要在秦王面前保薦。

    王竹這時候問起來,王賁就趁機向王竹舉薦,王竹一聽,誰?陳豨?我靠,這小子厲害是厲害,不過就是不可靠?大反派一個呀!

    問題是,陳豨現在還沒有造反,而且立了大功,加的確有本事,又是王賁舉薦的,面子還要過得去。王竹心想,這小子留在外面,不如放在身邊保險,就封了偏將,編在灌嬰的騎兵隊裡,跟在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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