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霸天下 遍地狼煙 第十八章生擒呂雉
    無數的騎兵步兵挺槍持矛圍攏過來,包圍的半徑越來越小,周苛的幾千手下,早已經亡魂喪膽,根本沒有心思反抗,逃亡的逃亡,被殺的被殺,投降的投降,只剩下周苛和呂雉,縱馬在包圍圈裡左衝右突,想要殺出重圍。~~~~~~.~~可是,強悍的秦軍就像是銅牆鐵壁一般,將一切可能逃生的路徑封鎖住,周苛揮動大斧,血腥肉搏,殺人無數,終究是越殺越多,連一點逃生的希望也沒有看到。

    對岸的張良看到這種情形,絲毫沒有猶豫,吹響號角,喝令已經到了河心的小船,立即返回。假如被秦軍俘獲了去,對岸這些人,也是死路一條了。周苛一個人面對秦軍的無情絞殺,救兵雖然就在對岸,可是隔著茫茫河水,完全幫不忙,就連無數聲援,傳到對岸,也小的像蚊子哼哼,起不了什麼作用。

    章義舉起大刀,高聲狂笑;「呂雉,快點投降!秦王已經備好了錦帳,等著和你同床共衾呢!」秦矮抽出三隻勁箭,搭弓弦,隔著二十丈向周苛突射。周苛就像是惹了馬蜂窩,身前身後,身左身右全都是騎兵,鋪天蓋地一望無際,吶喊叫囂,突刺砍削。騎在馬的周苛覺的自己陷入了沼澤地,越是掙扎下沉的就越快,一會功夫身多了十幾處傷口。還好這些秦兵提前接到了活捉呂雉的命令,要不然,一百個美人也成肉醬了。

    「夫人秀色可餐,秦王垂涎久矣!跟我回去!」秦矮的三隻勁箭,嗖的一聲脫手而出,三隻勁箭沿循著三條不同的軌跡,在空中劃出三道完美的白線,以其迅猛的速度,超強的力度,出人意料的角度,射向周苛的腦門,小腹和右腿。

    周苛聽到章義和秦矮淫詞穢語,侮辱夫人,心裡有些擔憂,萬一夫人被擒,豈不是被秦王給——猛然間,他感到三股勁風及體,以他目前的傷勢,根本無法在秦軍的滔天駭浪中躲開,砰砰砰,三隻勁箭,同時中標。射在小腹和大腿的兩箭,分別穿出兩個血洞,墜落在身後一丈,箭尖扎入河床之內!腦門的白色雕翎,卻還在顫動,跳舞。

    周苛瞪大了眼睛中,射出了不能置信的光彩,喉頭發出一陣「咕咕咕」鴿子喝水的響聲,緩慢的轉過頭,想看看呂雉,卻被閃電趕到的任敖,一刀端掉了腦袋。鮮血像噴泉中激濺的水珠,在強大的血壓之下,發出嗤的一聲響,四面噴射。腦袋飛出兩丈,嘰裡咕嚕的滾到洛水之中。

    任敖咬牙獰笑;「妖婦,你也有今天,過來!」

    呂雉親眼看著周苛頭顱升空、落水。抱著那具腔子裡不斷冒出黑血的無頭死屍,嚇得哇哇嚎哭。手一鬆,周苛的身體,歪了一下,彭的一聲,跌在地。呂雉的半邊白裙都被染成黑紅。一雙素手就像是剛從泥漿中拔出來,充滿了腥臭味!任敖一把將她拉過來,橫放在馬鞍橋,振臂高呼:「呂雉已經被我擒拿,士兵何不早降?」有幾百負隅頑抗的士兵,看到周苛戰死,呂雉被生擒活捉了,一個個的扔下兵器,跪地求饒。

    張良、蕭何等人在對岸看的雙目通紅,髮絲直豎,只是無計可施。噗通噗通的集體跪倒在地,大聲哭道;「沛公,沛公,我等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呀!」哭的一塌糊塗。

    陳平沒有跪,他最怕死了,連忙把張良蕭何拉起來,喊道;「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我們這些人留著還能為沛公和夫人報仇,假如我們也死了,那可就全完了。」張良知道,陳平平日裡為人,貪財好色,巧取豪奪,怕死的要命。可是,這話兒說的卻也不無道理,忍悲含痛說道;「走,命令全軍,快點撤走。」

    呂釋之從後面衝來,一把揪住張良的脖領子:「你說什麼,要走,不行,一定要把夫人救出來,我要過河去。」

    蕭何揮了揮手,喝令士兵:「你們把呂將軍扶下去休息。」呂雉被俘,誰還會把他們兄弟放在眼中,一沒戰功,二沒資歷的。幾個膀大腰圓的士兵,登時過來,連拉帶拽的就給帶走了。呂澤過來嚷嚷:「你們幹什麼,反了——」話還沒說完,也被一起押走了。呂釋之高聲叫罵:「混賬東西,反了,反了——」根本就沒人搭理他。

    張良、蕭何、陳平、樅公幾人合計了一下,必須先撤往滎陽,然後,設法聯絡大將軍韓信,再作打算。

    那邊的秦軍已經開始沿著河岸搜索船隻,準備渡河了,再不走,都要被生擒。幾人一看不能在耽擱了,率先跳戰馬,帶著隊伍,向滎陽方向而去。

    章義和秦矮本來也沒有接到渡河的命令,這樣做只不過是佯裝聲勢,見到對面的軍隊逃跑,自然也就撤兵回來。他們都著急回去請功,捉拿了呂雉,那可是天大的功勞啊!呂雉連驚帶嚇,加顛簸,竟然在任敖的馬背昏死過去。

    王賁一聽說,活捉了呂雉,大喜過望,命令,司馬欣帥軍佔領這一代的城邑,搜羅呂雉軍的殘兵敗將,加以絞殺,自己帥軍返回大寨。士兵們也該休整一下,苦戰了一日一夜了。

    王竹正在帥帳裡踱步子歎氣,章邯、章平在他面前垂首侍立,一言不發。

    「算了,算了,跑了就跑了,這已經是很大的勝利了,沒想到樊噲、王吸、薛歐、樓煩這幾個人如此的悍勇,這麼大的火,這麼多人埋伏,居然還被他們突出重圍,逃之夭夭了,真是不簡單!」

    王賁撩起帳幔,正好聽到這幾句話,連忙笑著接口道;「恭喜大王,賀喜大王,大王的戰術全盤奏效,呂雉和殷王聯軍徹底戰敗,臣給大王帶來了幾個俘虜,都是大王樂意見到的人。」王賁的話說的如此的清晰自信,王竹一下子就想到了呂雉。那小娘們,聽說蠻標誌的!心裡不住的淫笑。

    「是不是捉住了呂夫人!」王竹迎了來。

    「不止,不止。還有灌嬰和周勃,都是大王囑咐過要活捉的人。」王賁急忙拱手。

    「哈哈,哈哈。」王竹笑的一塌糊塗:「太好了,太好了——」

    「只是——」王賁道;「臣斗膽替陛下做主,給捉拿呂雉的三名功臣封侯,實在罪該萬死。」王竹也沒問這三名功臣是誰,他已經樂的找不到北了,連聲說;「封侯,封侯,封侯。有功必賞,有罪必罰,這是必須的。老將軍不但沒錯,功勞還是大大的,賞千金!」

    「對了大王,多虧了呂雉軍的降將任敖幫忙,才能有此大勝!臣也許了他千金賞賜,他手下的三千士兵,每人五金。」王賁心裡有些忐忑,總是替大王做主,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弄不好,會和李牧一個下場。

    王竹根本就沒想這麼多,因為他知道,王賁是個大忠臣,對他連半點懷疑都沒有,只是說;「你看著辦!對了,你們捉了呂雉,她在什麼地方,怎麼不帶來見寡人!」王賁見他眼神色迷迷的,語調也很輕佻,知道他沒安好心,心裡苦笑,說道;「受了一點驚嚇,昏死過去了,待醒來就來拜見。大王要不要先見一下灌嬰和周勃!」

    王竹此刻已經有些爆發了原始的野獸衝動了,一想到呂雉的傾城之貌,玉石肌膚,他就坐不住,那裡還管什麼周勃和灌嬰。可是,他還要維護自己在王賁心目中的形象,於是便來了一招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說;「不,先不要見他們,俗話說,擒賊擒王,要折服灌嬰和周勃,一定要從呂雉身著手,她要是服了,她的手下也就是寡人的囊中之物了。這樣,老將軍,你讓侍女給呂雉洗個澡,把她送到寡人的帥帳裡來,寡人在這裡等他,設法——設法勸降,章邯將軍,你們也下去,人太多了,會嚇著她,畢竟呂雉也是個女人嗎?」

    章邯沒有捉到樊噲,本來就有些愧疚,站在帥帳裡渾身冒虛汗,聽到王竹這樣吩咐,如獲大赦,連忙作揖鞠躬的退了出去。

    王賁站在下面一個勁的翻白眼,他真想問問大王,勸降和洗澡這兩件事情有聯繫嗎?

    任敖是百分百的小人,金錢至,無情無義,呂雉被帶到軍營裡來的時候,他看到如狼似虎的秦軍還有些難受,可是當王賁宣佈了大王兌現了賞金和封侯的命令。這種難過的情緒就像是被風吹走的幾片烏雲一樣,整個世界,又風和日麗了。心情舒服的直想唱歌。

    「大王打算怎麼處置呂雉!」任敖忽然有些擔心。

    「大王沒說,只說讓侍女先給她洗個澡!」任敖心口咯登一聲,壞了,假如呂雉得到了昏君秦二世的寵幸,老子豈不是隨時面臨報復。

    王賁說完了,就讓任敖出去了,順便叫來伺候王竹的兩個宮女,讓她們找個僻靜的帳篷給呂雉沐浴更衣,準備覲見陛下。為了保障這麼重要的俘虜不至於跑掉,王賁派了兩千名秦兵,把洗澡的帳篷圍了三匝。

    王竹等的心焦,整個人就像是烤的發皺的一塊紅薯。內心火熱,表面臉色發黑。他是想給手下人造成一種很正直的假象。其實完全沒這個必要,秦二世色名遠播海內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做壞事大可以光明正大的來,何必藏著掖著。這麼說,就算外間有人傳說,贏胡亥迎娶了自己的母親,估計也沒人會懷疑這則消息的真實性。王竹枉費心機,想給他平凡,難度很大。

    又是香湯,又是花瓣,整個帳篷裡熱氣繚繞,香氣馥郁。呂雉在昏迷中被人除去了衣衫,放在浴桶中。嬌嫩的皮膚被熱水一燙,神智頓時回復清醒。幽幽的醒轉來。

    「你們是誰?這是那裡?」她看著眼前的三名珠光寶氣的宮女,失聲驚叫;「我怎麼——我的衣服呢——你們想幹什麼?」

    「夫人,我們是秦王的宮女,這裡是秦國的軍營,你可不要再吵了,剛才大將軍已經吩咐過了,讓你沐浴更衣,去覲見秦王——秦王要——要臨幸你——」一個模樣水靈,十七八歲的宮女咬著嘴唇發笑。

    「胡說,放肆!本夫人豈是賣笑之人,你們快點放我走。」呂雉早就聽說過秦二世的昏庸,一聽這話,全身都沒力氣了,只覺得全身下的精氣神,一直下沉,從腳底流到木桶裡,她已經被抽空了,虛脫了,成了一灘泥。

    「秦王——他不能那樣做,我的丈夫也是一方諸侯,他這樣做,是會遭到天下人唾棄的,任敖呢,讓他來見我——」剛強的女人,嚶嚶哭泣起來。

    「夫人怎麼糊塗了,臨幸是好的了,假如大王下旨把你殺了你能怎樣?諸侯的夫人怎麼啦,當年齊襄公搶了魯桓公的夫人,還讓彭生把魯桓公給殺死了,那一個諸侯過問過這件事,夫人,你聽奴婢一句勸,沒人會管這檔子閒事的。你要是想保住性命,最好利用自己的美貌,把大王給哄得開心一點,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擰著來,肯定沒你的好果子吃,方纔,大將軍已經吩咐過了,假如你不願意去伺候大王,那也很好辦,門口還有兩千帶甲的虎賁,讓他們來伺候你也就是了。」宮女柔聲細語的說,其實就是公開的威脅。

    這種威脅只要是個女人都會害怕,呂雉也不例外,她不敢說話了,只是瞪大了眼睛瞅瞄這眼前的三個宮女,任憑她們洗去自己身的鮮血。

    血腥的味道無論如何也驅之不散,在帳篷裡、在木桶中、同樣也在呂雉的心中。呂雉一想起周苛的慘狀,眼前就一片漆黑,整顆心像海綿一樣失去彈性。她猛地把頭埋進了浴桶中,黑髮在水面漂浮,熱水從四面八方湧來灌進她的耳朵和鼻孔,她又想起了,血的溫度,一點也不亞於這盆熱水呢。

    「嘩啦!」呂雉的頭從水中冒出來。精美絕倫的脖子露出來,圓潤的雙肩,結實堅挺的胸脯,閃著炫目紅光的蓓蕾,一一露出水面。她緩緩的站起,光滑渾圓的肚臍也顯現出來。邁出兩條修長挺直的,她從浴桶裡走出來,腿的線條柔和的像江南的春風。呂雉語調慌張的說;「好,好,帶我去見秦王。」

    呂雉像一尊白玉雕琢出來的美麗女神像凝固在那兒,秀髮滴滴答答的滴水,滴落在胸脯,倏的一下就滑到了腳下,讓人感到她無比的光滑。眼神中流露出對於死亡的恐懼和不容侵犯的高貴。

    宮女們趕忙用絲綢的絹帕給她拍干了身的水漬,又在她全身撒各種熏人的香粉,以掩蓋那血腥的味道,最後給她穿一身黑色的寢宮朝服,在她的袖子裡塞幾包香料,七手八腳的將她扶到銅鏡前面,梳起髮髻,戴髮簪,描眉畫目,紅唇塗朱。最後,經過三人一致審核通過。

    「可以去面見大王了!」宮女們都鬆了口氣,好像呂雉是待選的妃嬪。這讓她覺的是一種羞辱和恥辱。

    呂雉心想,再怎麼說,我也是一方諸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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