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霸天下 天下大亂 第十六章名將桓齮
    「號外,號外叛將申屠戶陰謀勾結劉季謀反,在嶢關被大將軍王賁斬殺;奸賊劉季在武關城外遭到天雷轟頂一命嗚呼;朝廷從蜀郡徵調十萬大軍,即日將抵達咸陽;陛下向百姓徵兵,願意參軍的,每人每月白銀五兩;將軍楊端和十萬大軍出雲中大破匈奴頭曼單于於陰山;剛武侯蒙鐸即將兵出函谷關奪取三晉;章邯、司馬欣詐降項羽,伺機而動;楚國內亂,項羽擊殺卿子冠軍宋義,楚懷王意欲殺之」全是利好消息.

    這幾天沉悶凝重的咸陽城顯得格外擁擠繁花欣欣向榮。主大街,牛拉車、馬拉車,車轅相擊;一對對的買賣人,閒逛人,人群攢動。街道兩旁店舖、地攤小販,一個連著一個。有風旗招展的酒肆,有葷味渺茫的肉店,有色彩斑斕的染坊,有錚錚作響火星四濺的鐵鋪。羊、牛、狗、雞、筍、藕、葵、綢緞、棉布、麥、面,等日用百貨樣樣齊全。當官的峨冠配帶,器宇軒昂;當差的青衣青帽,跑前跑後的,慇勤侍候;僧人手捻佛珠,鬧中取靜;方士們話破紅塵談笑風生,儒生們,三五一群,慷慨激昂,縱論天下大事,議論《詩》《經》;走方郎中,手持白幡,招搖撞騙,望聞問切,自吹自擂,偷窺女子,騙取金銀;能工巧匠走街串巷延攬生意;青樓女,濃妝艷抹,輕佻而萬種風情;習武的遊俠,精赤身,佩刀佩劍,招搖過市,表情冷漠,目空一切

    真可謂,三教九流,應有盡有!!

    就在這熙攘的人群中從大政宮的方向走來六個姿態各異的男子。其中兩人了年紀,卻腰桿筆直,目光如鷹般犀利,左右顧盼,小心翼翼;還有一個儒衫儒服,面帶微笑,全身下向外透出一種貴氣;一個點頭哈腰一臉奴相的傢伙隨侍在左右。這些人中間還有兩人,其中一個,方面大耳,粗眉大眼,鬍子邋遢,一副市井無賴的德行;最中間的是個鷹隼、深目、尖嘴猴腮,嬉皮笑臉,怎麼看都像地主狗崽子花花大少!

    雖然長成這副德行,可偏偏身邊的這些人對他都是無比的恭敬,和他說話的時候,總要塌下腰去,陪著笑臉。

    不錯,此人正是新近改邪歸正勵精圖治的大秦二世皇帝王竹。身邊那個市井無賴是他的把兄弟酈食其。喝酒喝出來的交情,最鐵。

    王竹帶著公子嬰和王賁李信出來是要考察民情的。下了罪己詔已經三天了,而且《大秦日報》這幾天也連續發表大秦皇帝的『抗楚演說』大力度的推動「言論自由,唯才是舉,既往不咎」這三項政策的運行。

    王竹不會看錯人,周青臣的辦事效率的確是不低。當天晚,就按照王竹的意思,把《大秦日報》擬定為三個板塊。第一就是報道前線的最新動態;第二發表社論,抨擊各地亂軍屠殺平民尤其是秦國平民的變態行徑;第三就是把政府的各項改革措施,比如說,平反冤獄,廢除徭役,這些,及時的通報給百姓。

    當然,周青臣畢竟是個古代人,對「報紙」和「輿論」的本質,還不是很清楚。但經過王竹的一番耐心指點,他就全都清楚了。

    比如,第一期報紙,周青臣寫戰報,他是這樣寫的:「楚國將軍項羽帥軍四十萬進逼函谷關,意欲決戰」「大秦軍在襄城戰敗,項羽縱兵屠城」

    王竹一看,這怎麼行,這樣一說,百姓們還不都嚇死,咸陽城人心惶惶不戰自潰了。連忙「修改」了一下。

    王竹是這樣改的:「吳中匪徒項羽,假托項燕之後,聚眾造反,一路打家劫舍,無惡不作,趁匈奴入寇之機,意欲進犯函谷關,一路被我大秦軍民截殺,損兵折將潰不成軍,函谷關外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大秦王師,體念天有好生之德,不忍襄城、城陽一代百姓受戰火荼毒,有意誘使項羽至函谷關外決戰。豈知,楚國荊蠻,野蠻成性,殘忍無度,嗜血好殺,進入襄城、城陽之後,竟然屠殺平民將近五十萬誇張,婦人慘遭者不計其數,從八歲到八十歲竟然無一倖免!。這種禽獸暴行,已經激起了各地百姓的憤慨,許多百姓已經拿起武器,加入了朝廷大軍,對叛軍進行圍追堵截叛軍的末日已經到來了,王師的勝利指日可待百姓們,這種滅絕人性的行為,朝廷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請百姓們放心,朝廷已經集結了大軍,保護你們的生命財產安全,叛軍自作孽不可活了項羽因為殺孽太重,最近患了痢疾,正在軍中養傷形勢一片大好」

    王竹瞇縫著眼對周青臣道:「這樣寫才對!」

    於是周青臣便舉一反三,把巨鹿之戰用王竹的思路重新的演繹了一遍。

    「數月之前,暴民突起,強盜橫行,攻取州郡巨鹿城外,王師大獲全勝,剪滅楚國暴民六十萬。大秦將士以一當十,所向睥睨,宇內震恐。怎奈天地藏奸,項氏妖孽,竟然在最後關頭,對少府章邯使用了惡毒的巫術,致使章邯身軀被邪靈駕馭,無知投敵。項羽喪心病狂,竟然把四十萬睡夢中的忠勇秦軍,燒成灰燼慘不忍睹,慘不忍的」

    這就等於直接否認了秦軍在巨鹿的戰敗和投降。說成四十萬秦軍是在睡夢中被燒死的。

    「項羽這狗賊,簡直慘無人道,若是讓他進了咸陽,咱們都別想活了」

    「可不是,聽說那廝根本就不是楚將項燕的後人,而是在會稽山修煉的千年熊精。」

    「別擔心,沒聽說嗎!陛下已經啟用了一班能征慣戰的老將,前往函谷關禦敵,而且在蜀郡徵調了十幾萬人馬。叛軍倒行逆施,根本就進不了函谷關。」

    「趙高一死,這天下也就澄清了,陛下原來是受了這個閹宦的蒙騙」

    「眼下好了,不用服徭役了,而且連賦稅都減免了,咱們的日子好過多了。」

    「當兵每月五兩銀子,趕縣令了,死了都值」

    王竹在街轉悠了一圈,滿耳朵聽到的都是歌功頌德、同仇敵愾的聲音,心裡一陣竊喜,忍不住笑道:「鄒明把財寶都搬出來了嗎?」

    王賁道;「陛下,沒有這麼快,鄒明說比天河宮大十幾倍的地宮,還有三四座,至少也要兩千人一個月才能搬空。」

    有錢就是大爺!王竹大大咧咧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下一道旨意,凡有得項羽人頭者,賞萬金,封十萬戶。」

    這個數目是劉邦懸賞項羽的十倍。

    王竹轉頭對酈食其道;「兄長,楚軍的逸聞查的怎麼樣了?」酈食其得瑟道;「那還用查,多的是了,搶男霸女、殺人越貨,敲詐勒索遍地都是。凡是項羽軍隊所過之地,幾乎挖地三尺寸草不生。那件事能逃過我的眼睛。」

    王竹笑道:「兄長為朝廷建功立業,不比跟著反賊混強多了。」

    酈食其心想,老子就是了賊船了,你把申屠戶給殺了,髒水全都潑在我身,我長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幾個人一邊走一邊說,王賁突然在一個賣布的攤子前停下來!

    「蜀錦,蜀錦,快來買呀,只要一個餅金」

    賣布的是個白髮蒼蒼和王賁年紀差不多大的糟老頭子。人高馬大,聲音洪亮,穿的破破爛爛劍眉虎目,留著滿臉虯髯。長相很威武。王賁停下來之後,李信也跟著愣住了。兩人交換了個眼神,都露出詫異的神色!

    「這個不是」

    李信道:「我的娘,是桓齮」

    王賁前一步,激動地喊:「桓齮桓齮將軍」

    那賣布的老漢,手中動作一滯,緩緩的轉過頭來。四目剛一接觸,失聲叫道:「這不是王賁將軍」

    王賁一聽真的是桓齮,大喜過望,去握住他的手說:「桓齮,你怎麼你這是」桓齮看了看王賁身後的幾個人,他不認得秦二世,還以為是王賁的朋,就歎了口氣說:「一言難盡,一言難盡。」

    李信也跑過去了,拱手道;「桓將軍,還認得老夫嗎?」桓齮愣了一下:「是李信老將軍」

    李信笑道;「正是,正是。桓將軍,你看看這是誰來了」李信正要介紹呢,王竹搶過話茬說:「原來是桓齮將軍,在下是李老將軍的弟子,今日瞻仰將軍風采三生有幸。」

    王賁道;「陛」

    王竹心思一動,搶著說:「既然在此偶遇,不如找個地方喝幾杯。」

    王賁道;「我家就在附近,到我家去。」

    李信道;「多年不見,桓將軍就不要推辭了。」桓齮一看李信王賁滿身綾羅,自己一介布衣,心裡就有幾分傷感,有心想要推辭,可是還要在街混飯吃,得罪了這些大老爺也不太好,勉強道;「只要兩位將軍不嫌棄在下是個低賤的商人就好。」

    王賁親熱的抓住桓齮的手:「你這是說那裡話,想當年你我一同征戰沙場,騎一匹戰馬,用一條性命,何等的快意,怎麼跟我客套起來了。走,家去。」

    主大街南邊有一條清澈的小河,河邊貫通一條寬闊平坦的可以並行三輛馬車的大路,路邊的柳樹在秋風的吹拂下,拖著有些乾枯的枝條,來回搖曳。

    這條路從大政宮直通王賁的大將軍府。是王氏一門朝專用的甬道。老百姓是不能走去的。

    沿著大路坐車十幾里,有一片深院高牆的住宅,院落方圓有十畝,門前有對雄壯的和門樓一般高的石獅子。樓、閣、亭、榭、假山噴泉,應有盡有。

    離著老遠就聽到潺潺水聲激盪跳躍在空氣中。

    眾人走下黑色的馬車,王賁家裡的一大群奴僕夫人已經在門外迎接了。王竹注意到其中有一個全身重孝一臉悲慼的美艷少婦。斷定,這人應該是王離的夫人。王賁輕輕的歎了口氣:「請」

    眾人跟在王賁身後,穿過玉石鋪墊的前院,來到院中間一棟黑色漆亮的木樓,進入二樓一間古樸端莊的雅室。室內布有排列整齊的諸子百家的竹簡、帛文、錦和日常用的毛筆硯台,正中有一張桌子,桌子是一張半折半展開的簡,像是主人剛剛讀過的或墨跡未乾的文章。對座的牆掛著一塊橫匾,面篆:「居安思危,思則有備,備則無患。」字體雄渾,氣貫山河,力透乾坤,顯得格外醒目。

    王賁對桓齮道;「多年不見,心腹之語頗多,客廳內人多口雜,不便詳談。特地把你請來我兒王離房一會兒。」

    王竹的心像皮球一樣在胸腔裡震盪了一下。王賁這是什麼意思?

    桓齮歎道;「令公子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可恨可恨趙高我等皆無能為力也!」

    王賁擺手讓眾人席地坐了。吩咐下人擺宴,然後將木樓門窗關閉。小心翼翼的問桓齮:「公,如何至此?」

    桓齮苦笑道:「王將軍不必如此小心謹慎,我桓齮已經半截入土了,還會怕死嗎?自從那年敗在李牧手,十萬士兵全軍覆沒,被革去了官職,因為害怕遭到誅殺,逃奔燕國,至今已經有二十餘年了。二十年來,我沒有一日不思念家鄉故土。最近聽說,楚軍橫行暴虐,血洗我秦川子民,只要是跟秦國沾了邊的,盡皆燒殺一空,我心繫故國,故而回返。可是可是眼前物是人非,我一個敗軍之將,老朽之人,也難有作為了。」

    李信歎息道;「桓將軍,你當時不如不跑。你看我,敗給項燕,損失大軍二十萬,也沒有被殺,只是收回了官職和封邑而已。」

    王賁道;「是啊,始皇帝通告天下,賞千金十萬戶拿你,不是因為你戰敗辱國,而是因為你逃跑叛國呀!」

    桓齮道:「我桓齮愧對始皇,恐怕已經沒有機會贖罪了。可是我欠秦川父老的十萬條性命一定要還。老夫已經報名參軍了,雖不能指揮作戰,卻要憑七尺之軀,到函谷關外為國殺敵,多少彌補一下當年犯下的過失。」

    王竹一直聽著,不插口。

    王賁眼中露出了喜色,看了王竹一眼,試探道:「公,何不金殿面君,以圖東山再起。」桓齮道;「戴罪之人,有何面目再見大秦天子。而且,我聽說」

    王賁道;「聽說什麼?」

    桓齮搖頭道;「聽說二世皇帝昏庸無道,殘殺大臣,寵幸趙高,非始皇帝英明之主,不足與謀。」

    李信臉都嚇白了,生怕王竹拍案而起,把桓齮推出去斬首了,一個勁的給他使眼色,可桓齮怎麼能夠看得懂呢,還在那邊進行演說。

    「天下變成這種局面,雖說是趙高專權秉政造成,可是皇帝也要負重則,假如他及早發現閹宦陰謀,巨鹿之戰怎能慘敗。蒙恬蒙武之死,無異於斷國家臂膀,他竟然不聞不問,這等昏君,難道還會給我機會。大秦朝的天下反正是完了,我桓齮情願以身殉國,殺敵而死,也不願意被自己人腰斬棄市。」

    王賁一下子愣住了,往下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王竹心想,這個桓齮對大秦帝國倒是忠心耿耿的,對付李牧不行,不見得對付農民軍不行,可以廢物利用一下。

    王竹笑道:「桓齮將軍此言差矣,誰說大秦朝鐵定完了?以在下看來,現在言勝敗為時太早了。」

    桓齮本來瞧不起這個尖嘴猴腮的傢伙,心想,初生牛犢不怕虎,你懂的什麼?冷笑道:「四十萬荊蠻殺奔函谷關,六國烽煙再起。大秦只剩下四郡之地。請問你有何本事可以反敗為勝。」

    王竹笑道:「虧得將軍還是國家名將竟然說出這種沒有見識的話來。項羽四十萬大軍殺奔函谷關不假,但,卻不是四十萬荊蠻。據我所知,這四十萬人中,楚國勁旅不足五萬,零散受降的秦軍大概有七八萬,陳勝、吳廣、魏咎的敗兵大概有十四五萬,都是亡魂喪膽的烏合之眾根本不堪一擊。另外還有十幾萬,都是項羽從趙地、魏地強行拉來的壯丁民夫,大概還有七八萬,這些人,根本不情願給楚國人做炮灰,隨時都想,逃出生天。只要戰鬥一打起來,就會出現大批逃亡的現象。所以,我估計項羽的精銳,最多不過十萬。」

    桓齮眼中一亮,抗聲道:「十萬精銳足以入關。」

    王竹引用了諸葛亮的一句話:「強弩之末不能穿蘆篙。項羽自會稽起兵一路征戰,年前項梁兵敗定陶,已經大傷元氣。而後巨鹿會戰,更加使楚軍疲於奔命。大戰不過數月,項羽千里迢迢引數十萬大軍從邯鄲來函谷關,一路山川險塞,幾千里路程,其糧草輜重必定無法補充,眼下隆冬將至,將士們缺衣少吃,加勞累,戰鬥力肯定又要打折扣。這樣的疲憊之師,怎能破我大秦以逸待勞的雄師。」

    桓齮並不驚訝,只是深深地注視了王竹一眼:「這些道理,我豈能不知,只是當今天子昏庸無道,軍前根本無將才效力,久而久之,函谷關還是要被攻破的。」

    王竹道;「桓齮將軍是始皇麾下一流名將,不知可有破敵良策。」

    桓齮道;「不但我知道,王賁將軍、李信老將軍恐怕也早就成竹在胸了。如項羽這般靠著殺戮掠奪補充軍需糧草的,大軍如蝗蟲過境,身後寸草不生,千里荒蕪,如果一戰定天下則無後患,最怕的是牽連日月,久攻不下。那時,後方人民遭到屠殺,土地無人耕種。趙國趙歇、齊國田儋各懷鬼胎,趁機拆台、火並,項羽四十萬大軍得不到補給,必然不戰而自潰敗。」

    王賁道:「言之有理,不過卻不用等到他糧草匱乏的時候在出兵。以老夫判斷項羽從巨鹿趕來,一路快馬加鞭,糧草必定分成數匹落在身後,只要我軍找機會斷了他的糧道,將加速其死亡。」

    李信道;「這些反王之中,除項羽之外,田儋最強。項羽為人霸道,田儋早就害怕他乘機吞併。假若可以派人去齊國,許以封地,田儋必然會扯項羽的後腿。」

    桓齮道;「你們說這麼半天全都沒用。聽說昏君已經派了蒙恬之子蒙鐸前往函谷關迎擊楚軍。蒙鐸雖然是名將之後,但年紀輕輕毫無實戰經驗,一旦統兵,必然派兵出關與項羽周旋。項羽悍勇天下,楚軍又驍勇,蒙鐸必敗無疑大兵壓境,皇帝還龜縮咸陽飲酒高歌,大秦完了。可惜,昏君放著眾多名將不用,卻信任乳臭未乾的小兒如之奈何!」

    王竹突然笑道:「將軍的意思,決計不能出關迎戰嘍?」

    桓齮道:「倘若由我出戰,必然謹守不出,靜待時機。嘿嘿,就像當年李牧打敗我一個樣。」

    王竹道;「將軍口口聲聲說心如死灰,可是在下卻聽得出來你心中尚有熱血。何不自薦於皇帝,為國效力。」

    桓齮道;「章邯、楊熊也是一流名將,結果賜死的賜死,逼反的逼反,可見成敗不在大將而在君王。即使我能守住函谷關,早晚也被昏君胡亂指揮斷送了,有熱血也無濟於事。」

    王賁突然笑道:「你口口聲聲說當今天子是個昏君不足與謀。你見過他嗎?」

    桓齮冷笑道:「天下皆知,見和不見還不是一個樣。」

    李信摸著鬍鬚道;「以桓齮將軍的眼光來看。我的這個弟子,算不算得青年才俊,若是到了函谷關可否建功立業?」

    桓齮道:「天縱之才,又何必說!」

    王賁大笑道:「假如當今陛下有他的韜略,可否平定天下,再統六國。」

    桓齮歎道:「有我們這群老臣輔佐,剿滅草莽指日可待!」

    李信站起來道:「好好好,有你這句話就好了,快過來參見當今陛下!」

    桓齮翻白眼:「開什麼玩笑。」王賁正色道:「將軍賣布賣傻了,天下間誰敢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的?」桓齮看著王竹吃驚道:「你你是當今天子?」怪不得有幾分眼熟,五六歲的時候,見過幾次。

    王竹站起來道:「老將軍,朕是不是昏君?」

    桓齮只覺得一股熱血衝入頭頂,痛哭著拜倒在地:「陛下老臣有眼無珠,陛下虛懷若谷,眼光遠大,不是昏君!」

    王竹走過去攙扶桓齮:「朕親征抗楚,以老將軍為將,有沒有可能打贏?」

    桓齮顫聲道;「破楚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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