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霸天下 天下大亂 第三章算計趙高 下
    第一天,王竹根本沒走出屋子.

    第二天他像刑場慷慨就義的烈士一樣拖著沉重的步子,拉著比驢臉還長的白臉,踏大政宮的玉石台階。抬頭的瞬間,一股前所未有的令世人震驚的王者氣勢,直撲他的面門。那一刻,王竹的心變成了大海,變成了宇宙,沉睡在胸前的黑狼復活了,他覺得,他有力量吞噬天下,包括日月星辰籠罩下的每一寸每一分的土地、生靈。

    站在這個高度,背靠這種氣勢,就當有這樣的氣魄、胸懷。

    整個大政宮,南北長約三公里,建築莊嚴宏偉,拔天蓬日。迴廊玉縵,簷牙高啄、錯落有致;斗拱星樓,連成一片,各抱地勢,勾心鬥角。大殿主樓高四層,端觸及雲霄,東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可以坐萬人,兩邊閣道,可以並排奔馳百匹戰馬。下面獵獵飄揚數十面五丈高的旌旗,旗桿、旗幟皆為黑色。被風吹動的響聲,彷彿悶雷閃電,轟隆不絕。堅固的圍牆,用四四方方的青石砌成,每塊石頭大小方正絲毫不差。與青石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高達五層五百餘丈的通向主樓的白色玉石台階。樓梯通往雲霄,清晨柔軟的日光下,放射出光潔細潤,美人肌膚般透亮的光芒。玉石台階正中鋪墊黑色錦繡著朱雀圖案的地毯,地毯追隨著樓梯,長蛇般延伸至大殿門口。從白石廣場到玉石台階再到閣道,一式鐵甲精兵護衛。甲兵頭戴紅纓,著黑光鎧,站的和身邊的鐵槍一般直,就像從地下長出來的一排排白楊樹。目光如炬、膀大腰圓、神采飛揚。每一次高呼萬歲的叩首,都發出「卡嚓」一聲響,整齊劃一,無可挑剔。皇家宏大、整肅、威嚴的氣氛直衝天宇,太陽被壓制的不敢露頭。大政宮門前閣道,對面肅立持旌旗的騎兵虎賁二百名,馬兒和戰士一樣的彪悍,一樣的紅袍黑甲,他們肅立不動的時候,王竹還以為自己在公園看雕像呢。

    「萬歲,萬歲,萬萬歲」

    虎賁一起下馬,跪倒在地,高聲唱諾。引發整個大政宮數萬鐵甲軍追逐浪潮般一波接著一波的高聲獻禮。

    一陣風吹來,王竹飄飄然如在雲端,彷彿自己正走在通往南天門的路。這裡有瓊瑤的樓閣,金碧輝煌的台榭。寢宮望夷宮,到處是鳴泉漱石,珍麟怪羽,仙花逸條,一派飄渺仙境。踏入寬敞五十丈大殿,門口距離高高在的皇帝寶座五百步不止,兩邊木質地板跪倒不敢仰視的錦袍玉帶位高權重左右萬千生靈命運的重臣。大臣身後,是兩排霓裳飄渺,彩佩玲瓏,婀娜高挑的仙娥侍女。

    這是一個綺麗的蓬萊的世界,是權力的世界,是主宰一切的開端。瞬間,王竹被一層銀色的夢鎖住!可望而不可即的至高無的皇權。勝過漢唐的秦代封建頂峰皇權,已經匍匐在了他的腳下。

    秦代法家皇權,勝過漢唐。像秦始皇說的,天子之怒,山河變色,日月無光。張良和滄海君刺殺秦始皇的時候,秦始皇曾經命人屠殺方圓二十里內的百姓,大臣們連個提出異議的都沒有。這種事,在漢唐時期根本不可能發生,皇帝,不敢也不能這樣做。這就是法家皇權和儒家偽善政治的區別之一。

    王竹緊張的登五級台階,盤膝坐在龍位。那時候沒有椅子,皇帝也只能席地而坐。能夠鑽進兩個人的寬大袖子揮動一下;「都起來。」

    「萬歲,萬歲,萬萬歲!!」眾臣紛紛起身侍立。

    王竹就像個初次登台演出的歌星,在演唱會面對這麼多觀眾,這麼多雙眼睛,緊張的不得了。準備好的台詞,全都忘得一乾二淨了,腦子荒涼的像沙漠一樣,不知如何應付。還好,他發現李信、王賁、子嬰、蒙鐸都來了。左右顧盼一下,桓燕正持劍立於階下。

    張喜衝著他躬身一禮,然後挺直腰板,扯著難聽的公鴨嗓子喊道:「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臣有事啟奏。」

    左首第一人!

    白面無鬚,瘦高個,驢臉,滿臉麻子,一對土黃眼睛,笑的時候,嘴角、眼角兩邊有深密的皺紋,眼神陰鬱無比,像鷹。

    王竹那知道他是誰?心裡一陣發毛,喉頭咕嚕咕嚕響,說不出話來。幸虧這個大臣還算是『懂事』接著說道:「陛下,臣前日得到一匹絕世戰馬,日行千里,夜走八百,跋山涉水如履平地。特地帶來獻給陛下。」

    媽的,原來是趙高。怪不得長的如此違章了!

    王竹心裡冷笑,趙高、趙高,你等著和王賁抬槓。

    「丞相有這樣的好馬!趕快牽來,讓朕一睹為快。」

    趙高也看到李信、王賁了,心裡還奇怪,這兩個老東西怎麼來了。一會兒獻了馬,在尋你們晦氣。王賁根本就不拿正眼瞅他。子嬰心想,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奸計開始了。

    意料之中,趙高命人牽了一頭梅花鹿來。不過,王竹倒是被這鹿的打扮給震住了。這畜生怎麼穿著一身迷彩服,背還拖著狙擊步槍。

    趙高哈哈大笑,拍著鹿的脊背:「看,這匹馬簡直就是天界的神物,就在昨日,我家院中電閃雷鳴,雷電之後滴雨未下,卻莫名的出現了一頭天馬?天馬身,有一件天界的鎧甲,諸君請看。說著,把特種兵迷彩服和避彈衣拿在手中,抖動起來。

    趙高沒說實話,這件天界鎧甲的確是莫名其妙出現在他家後院的,不過沒有電閃雷鳴!至於梅花鹿,是他讓人從林苑牽回家的。

    趙高道:「我已經試驗過了,這件鎧甲,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凡間根本沒有這樣的東西。」

    王竹激動地差點叫出聲來,沒想到自己的裝備也跟著穿越了。這叫什麼如虎添翼是。趙高說的沒錯,這件避彈衣,是近年來美國最先進的科技製造。採用高性能增強復合軟性纖維製作,外面是可以防火的高科技勞綸無維布。這種材料本身的重量不到一公斤,卻可以阻擋22口徑的長身輕機槍掃射,採用的剛性纖維細的軟的和頭髮絲一摸一樣,夏天當做T恤穿,也不覺得熱。

    這一級的防彈衣可抵禦一顆質量克124喱以不超過參考速度436米秒1430呎秒碰擊的9毫米口徑手槍的全金屬包覆圓頭彈FJRN;及一顆質量喱,以不超過參考速度436米秒1430呎秒的.44口徑麥林的半包覆式空心彈J。此外,它亦必須可抵抗絕大部份步槍子彈的威脅,而仍同時俱備I級、II級及II級防護等級的所述性能。

    不僅如此,普通的防彈衣,是無法抵擋近身諸如:匕首、刀、箭這些冷兵器打擊的。因為這些銳器的作用力都集中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令其尖端得以刺穿用防彈纖維所織成的防護層。不過現時眼前這件特製的防彈衣,由於使用了Dynee?等特殊材料,所以對銳器的捅刺和砍劈可提供一定的防護。

    完全可以做到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趙高展示了天界的鎧甲後,立即向眾人炫耀:「這匹戰馬,我已經騎過,速度像飛馳的羽箭一般。今天臣特地來獻給皇帝。」

    王竹高興壞了,蹭的一下從座位站起來,跑到咩咩叫喚的梅花鹿身邊,撫摸著分叉的鹿角,讚不絕口:「好馬,好馬。絕世良駒!對了,公子嬰、王賁、李信,你們也過來看看,這可是絕世的寶馬呀!」

    寶馬?還他娘的奔馳呢!

    趙高傻了!這個結果絕對不是他想要的。戲沒法子往下唱了。趙高傻乎乎的站在那裡,高瘦的像螳螂一樣的身體,緩緩的轉向王賁等人。

    王賁等人更加堅定了猜測。這兩個傢伙唱雙簧,想要治我等於死地。假如他們承認了眼前這個梅花鹿是戰馬,昨天和皇帝的打賭就輸了。腦袋也就隨之搬家了!

    「啟稟皇,這不是戰馬,這是林苑養的梅花鹿!」王賁直來直去,有啥說啥了。老子豁出去了,橫豎都是死。

    子嬰道:「陛下,臣也覺得這不是戰馬,根本就是一隻鹿。想必是丞相大人被昨天的天雷給劈中了,神志不清。」

    李信苦笑道:「陛下,丞相,臣戎馬半生,騎過的馬兒少說千匹,還真沒見過這樣的。這是一頭鹿。」

    趙高臉色大變,怒道:「你們三個胡說八道。這是馬兒你們不認得李信,你一個黔首,竟公然跑到大政宮撒野,來呀,拖出去斬首。還有王賁,你是個囚徒」

    子嬰突然插話了:「丞相息怒,丞相息怒。陛下已經下旨,封李信為內史,王賁為卿,丞相不能把他們趕出去。」

    趙高一愣;「陛下,這是真的?」

    王竹裝糊塗,回頭看著張喜:「朕忘了,有這回事嗎?」

    張喜道:「陛下,千真萬確,陛下親口說的。」

    王竹下面說的話差點把大殿震塌,所有大臣都搖晃了。他是這樣說的:「昨天朕喝的太多了,可能、大概、隱隱約約的有這回事。雖然喝多了,但朕是最守信用的,君無戲言嗎!既然封了,你們就干。」

    趙高瞠目結舌:「這這豈能兒戲?」其實二世皇帝最愛拿朝政當兒戲了。

    王竹轉移話題:「丞相,你快些證明給眾人看,這是一匹馬!」

    趙高道:「對,這是一匹馬。李信你們不要胡說,小心倒霉。」

    王賁一下急了,扯著嗓子喊:「趙高,你威脅我,什麼意思?老子千軍萬馬都不怕,怕你個沒鳥的宦官?」趙高睚眥欲裂,老匹夫,等一會兒我要不整死你就不姓趙。

    王賁已經豁出去了,兒子王離至今生死未卜,皇帝又來坑害,活著也沒意思,可憐王家一門忠烈,世代將相。

    趙高氣的臉都青了,太陽穴的血管,蹦蹦直跳。「陛下,王賁無禮,請陛下治罪。」

    王竹聲嘶力竭的嚎叫:「大膽王賁,竟敢對丞相無禮,該當何罪?」王賁不聽這一套:「趙高欺君罔,罪該萬死,我那有無禮?」

    李信擦著冷汗道:「沒錯趙高有欺君之罪。」要不是逼到份,他可不敢跟趙高來勁。

    王竹跟著拱火:「大膽,反了,丞相大仁大義,有什麼欺君之罪?」

    王賁鬚髮皆張:「陛下,趙高指鹿為馬,欺騙皇。」

    王竹歇斯底里的說:「狡辯,狡辯。明明就是馬兒,朕聽丞相的。」

    王賁心說,一定是始皇帝當年殺人太多了,才會生下這樣的傻子,這是老天爺降災呀。這個時候他可不能客氣,鬆一鬆口,就身首異處。

    趙高眼睛瞪紅了,咬牙切齒道:「老匹夫,你顛倒黑白。明明是馬兒,非說是鹿。」

    子嬰道:「讓眾位大臣評評理。」

    趙高眼中露出一絲陰笑:「好啊,就讓各位大臣評評理。不過,假如這是一匹馬,你們三個怎麼辦?」

    王賁道:「情願一死。」

    趙高冷道:「陛下作證。」

    王竹大大咧咧道;「朕來作證。丞相和王賁、公子嬰、李信三人賭命。」

    趙高一怔:「陛下臣沒說好,好,就來賭命。」心想,反正老子贏定了,這滿朝文武,誰敢得罪我。

    王竹又說了一句話,趙高笑不出來了。

    「這樣好了,為了公平起見,還是把這匹天馬兒拉到咸陽城頭去,讓咸陽城幾十萬百姓都來看看,讓他們來評評理,看這到底是馬兒,還是鹿。」指了指王賁:「你個老匹夫」心裡補充道;「真是好樣的。」

    「天氣不錯。」王竹坐在金銀根,六架車輦,親自來到咸陽城下。八月,正是秋風瑟瑟的金黃時節,咸陽城卻籠罩在一片淒慘的境界中。幾乎家家掛白戶戶舉哀。嚎哭聲此起彼伏,一片一片。這都是項羽造的孽,四十萬秦軍,被坑殺了。

    王竹的車輦緩慢的行進中,咸陽北城門已經搭起了一座高台,高台豎立白絹橫幅才試大會。

    手持長矛的凶悍秦兵,已經挨家挨戶的把附近居民趕到城下,直到這一地區水洩不通,摩肩接踵。大家都對著高台指指點點,不知道什麼意思。不過,秦國有個好傳統,就是商鞅變法的立木賞金。商鞅當時的舉動也不被人理解,可他爭取到了百姓對朝廷的信任。於是大家都覺得,這可能是個發財的機會。

    大臣們都到了,人們發現一匹很不尋常的穿著花裡胡哨衣服的梅花鹿被牽高台。接著一陣鼓樂齊鳴,秦二世皇帝超強陣容出場。黎民百姓跪倒一片。王竹可沒有得意忘形,他緊張得很,別看這麼多的鐵甲軍護衛,他們心裡向著誰還很難說呢?能不能除掉趙高就在此一舉了。

    王竹撩起車簾,對騎在馬,嚴密護衛的桓燕道:「咸陽令閻樂來了沒有。」桓燕道;「陛下,他在身後護衛。」王竹眼珠子一轉:「去,讓他到朕的車裡來,朕找他有事。」

    閻樂長著一顆紫紅色的大腦袋,一雙眼睛像隔夜的死魚眼紫紅紫紅的。不像是漢人的種。趙高的女兒嫁給他,也挺委屈的。閻樂一聽陛下喊他,心裡先就一震,岳父最近正密謀弒君造反,別是事情洩漏了。要是那樣可就危險了,弒君不是鬧著玩的,弄不好會遭到圍攻。

    其實趙高是不敢弒君的。所以他才導演出後來扶子嬰繼位的一幕。秦二世要是早一天發現趙高的心思,他也沒法得逞。

    閻樂在車下行禮。王竹叫道;「閻將軍,請來。」

    閻樂邁著像轱轆那麼粗的腿,爬車轅,撩起帳幔,跪倒在寬大的車廂裡。王竹道:「進來坐。」

    閻樂抬頭看了看閉目養神的皇帝,心說,坐就坐,怕你怎地?

    「謝陛下」

    閻樂塌腰坐下一半,對面雍容華貴養尊處優的大王,突然像脫兔一樣竄過來,兩隻柔弱的手臂,準確的夾住他的頭顱,「卡嚓」一聲暴響。閻樂覺得一身輕鬆,意識全消。眼前一黑、喉頭一甜,沒知覺了。

    「張喜,傳旨,就說閻樂大人和我商議大事,他的手下暫時歸桓燕統領。」

    「是,陛下。」

    趙高一直在前面開道,他挺愁的,不知道怎麼下台。要是讓群臣來評理,他有十足的把握。可城裡的平頭百姓,卻不知道這些原因,自己肯定是輸了。他想找皇帝說明要停止賭約。皇帝最聽他的了,一定沒問題。可是王賁太麻煩了,親自牽著『戰馬』不錯眼珠的瞅著他,不讓他有機會搗蛋。趙高完全不知道女兒已經變成了寡婦。

    誰能想到只能摁到女子的二世皇帝,在眨個眼的功夫,幹掉了粗狀如牛的閻樂。

    王竹做的很小心,抱著爛泥般的死屍,輕輕的放在車,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大家都以為閻樂在車和陛下談綸國家大事呢。那裡知道閻將軍已經飛昇到異界去了!!

    都是天馬惹的禍!

    王宮貴胄、三公大臣都了高台。王竹親自牽著『迷彩特種梅花鹿』也就是天馬。走高台。

    王竹穿的整整齊齊,皇袍華貴、冠冕堂皇,一臉肅穆。下面的臣民雖然恨他,可也不敢不跪:「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張喜走到台前,朗聲道:「黔首聽著,陛下今天考你們一個問題,答對了沒有賞賜,答錯了,立即問斬。」

    地下立即傳來一陣唏噓。哦,答對了沒賞賜,錯了就問斬。老子走行嗎?不行。誰敢走就誅九族。服了!大家心裡都在想,要是考詩詞歌賦,今兒死定了,大字不識一個!

    張喜一招手,兩個甲兵把梅花鹿牽過來。張喜喊道:「你們一個個的走來說,這是什麼畜生。來,排好順序。」

    站在下面的百姓鬆了口氣,還以為什麼問題,原來如此簡單。當下有幾個性子急的便搶先跑到台;「啟稟大人,這是鹿,俺見過。」張喜擺擺手,那人一跳下去。跟著來十幾個都說是鹿。

    王竹將民主選舉進行的很徹底,整場大會從午時一直持續到日落西山,一共有萬餘名群眾指認張喜手裡的畜生是一頭鹿。張喜攥著那條半截鐵鏈半截皮繩的韁繩,手心都快要磨出繭子了。真希望陛下快點喊停。

    黃昏,趙高的黃昏!

    夕陽如血!太陽和浮雲攪合在一起,已經無法辨認,像被人捅破的蛋黃,流的到處都是。

    趙高的驢臉,被遲暮的夕陽染成了蠟黃!

    王竹擺了擺手:「停不用再問了,看來朕錯了,這的確是一頭鹿。哎,丞相,朕居住在深宮之中,不認得鹿也就罷了,你怎麼也不認得?」

    趙高正轉圈找閻樂和弟弟中車府令趙成。趙成就在高台站著,可他是文官幫不忙。閻樂到那裡去了?趙高正在狐疑。王賁沉不住氣了:「陛下,既然證實了這個畜生是鹿不是馬,那就請陛下履行諾言。」

    王竹拉長了臉,裝作不高興的樣子:「不就是御駕親征嗎?朕去就是了。」子嬰衝來道:「不是。是丞相趙高和我等賭命的事情。請陛下當著天下臣民的面,給我等一個交代。否則難以服眾。」

    王竹還在那裡充好人呢:「可丞相與朕情誼深厚,諸位愛卿能否放他一馬?」心想,千萬別鬆口,咬緊了牙關呀。

    子嬰為難道:「陛下,如果我們放過丞相,就是讓丞相做了沒有信義的小人,而陛下也將失信於民。這麼大的罪過,子嬰實在是擔當不起。陛下,臣要是那樣做了,就就是個奸臣為了江山社稷,丞相一定要履行諾言呀!」子嬰心想,昏君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面,我看你怎麼收場。

    王竹一點也不為難,輕鬆地笑道:「既然這樣說,那丞相就去死!」說完轉身走下高台。

    趙高不幹了,像被人擠出卵蛋的公豬一樣乾嚎:「陛下,陛下,救我閻樂賢婿」

    沒人吱聲,趙高一下變了臉,指著台的大臣道:「咱們反了,你們保我坐皇帝,我保你們榮華富貴。」趙高話還沒說完呢,就聽到一陣雞飛狗跳,似乎狐狸衝進了雞籠,竹竿戳翻了麻雀窩。抬頭一看,齊嶄嶄的兩排大臣,跑的一個都不剩了。百米速度全都賽過劉翔。

    這些傢伙到那裡去了?

    他們都跑到皇帝面前去了。

    「陛下,趙高罪大惡極理應處斬」

    「陛下,趙高欺君罔企圖造反,應當車裂,五馬分屍」

    「陛下,趙高應當誅滅九族,凡是認識他的女子都充做官妓。」這個夠狠!

    「陛下,應該趙高扒皮抽筋,然後滾釘板、下油鍋、挖眼睛、割鼻子」這個也不甘示弱。

    王竹現在急於改變胡亥留在大家心目中昏庸嗜殺的形象,當然不會接受這些建議,寬宏大量的道:「算了、算了,還是斬首,為了讓天下臣民知道朕毫不偏私,立即行刑。桓燕,動手。」

    王竹害怕夜長夢多。趙高畢竟做了幾年的宰相,手下也有些黨羽,萬一嘩變,僅靠桓燕手下的幾百人,根本控制不住局面。殺了乾淨!

    滿朝文武,滿城百姓,有幾個不恨趙高的,只是攝於淫威,不敢吭聲罷了。此刻一看趙高失事,群情頓時激憤。許多以前明哲保身的『忠臣』,都踴躍的跳出來,揭發趙高惡行。桓燕和百名甲兵沖高台,逮捕了趙高,趙成嚇得想要逃跑,也被士兵捉了。

    王竹本來打算殺了了事,民怨沸騰的高潮卻提醒了他一件事,可以用趙高來做做文章。

    王竹叫道:「慢著,朕還有一件事,要問丞相!」

    王竹沖台去,給了趙高一個大嘴巴:「王八蛋,你以為朕真的這麼糊塗。你夥同楚國項羽,隱瞞軍情不保,坑害四十萬秦軍將士的事,朕已經知道了,吃裡扒外的狗東西。你要是早點把告急文拿給朕看,朕去御駕親征,何至於會讓滿城百姓喪兄失弟、親人死別。真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朕對不起陣亡的將士」

    尊貴無比神仙一般的大秦皇帝二世噗通一聲跪倒在高台,哭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感動的閻王陪哭,江河倒流。王竹是這樣哭的:「都怪趙高隱瞞軍情,加朕前些日子一直拉肚子,龍體欠佳。才導致巨鹿慘敗。朕是要負責的可若不是趙高,隱瞞軍情不保,至少不會敗的這麼慘。一個也回不來呀。」

    台下頓時亂了套,王竹等於把罪過一股腦的推給趙高了。趙高起初還狡辯破口大罵,後來桓燕用刀把在他背砸了七八下,讓他吐出兩口鮮血才住嘴。

    王竹的話剛說完,石頭、瓦片、磚頭從台下飛了高台,砸向一旁的趙高,順便把桓燕也砸的頭破血流,秩序幾乎無法控制。所有甲兵都向皇帝靠攏,閃亮的刀矛在王竹四周結成一道道堅實壁壘。這種情況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強悍機械的親兵,在瞬間展示了超乎尋常的機動性和臨危不亂的組織性。幾千士兵,在高台四周結成人牆,把槍矛對準百姓。「都給我退回去。」王賁高聲吶喊。

    台下雜亂的吶喊逐漸統一成一個單純有力的聲音呼喊:「宰了!宰了狗日的趙高!」群臣圍住皇帝喊叫:「陛下,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王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殺狗日的!」

    桓燕帶著五六名甲兵拉著早已被飛石擊中血流滿面的趙高下了戲樓,人群頓時像大風吹動的高粱地一樣向一個方向湧動。

    桓燕將軟癱如泥,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的趙高帶到人群中,鋼刀即將落下的時候人群四散,都怕沾到陰陽人的髒血。鋼刀壓下去卡嚓一聲響,冒起一股血光。人群像會合的水流擁前去。桓燕心裡叫娘,把趙高的屍首一扔,就退了出來。趙高被斬斷的身子和頭顱在人窩裡給踩著踢著踏著,骨頭被踏成粉末子,腸子從肛門腔子噴出去老遠,只剩下兩層皮了。無數雙手在撕扯罪惡滔天的身體僅剩的一點血肉,胳膊、大腿、手指腳趾全被拆卸成零部件,放到嘴裡嚼爛了吞下肚子。哭天搶地、高聲叫罵、咀嚼人肉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咸陽城的空,凝聚了一團不散的愁雲慘霧。

    王竹?早讓人保護著跑回望夷宮去了。

    王竹回到宮中,聲嘶力竭的喊道:「找四個美人來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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