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路飛一行日後的追擊,我們離開「陽光萬里號」之前,沒有掠去任何物品。包括胖子想要的娜美那把聚能天候棒,和我幾次試圖拆掉的衛星探測儀。由於雙方航線漸遠,手機信號也慢慢變弱。實物下載繼續轉入低傳輸狀態,靠胖子的無線電連接系統帶動。我測了下速度,每秒0.06g。
京一每天堅持練習他的海獸技能,進步很快,而且威力大增。上次攻擊烏索普用的鯨步斬,現在可以輕易將海底的巨石擊碎。看著這小子的每一點進步,我們無不為他感到欣慰。一位卓越的海獸霸主正悄然成長。
六條還是天天拉著我們打牌,這傢伙由於有了速算能力,如今牌技大增。害我們每次都輸得欲哭無淚。漁船被鯨魚牽引,一點點駛向遙遠的海岸。
今天天氣不好,陰雨連綿。到了中午開始下起瓢潑大雨。
海浪也跟著劇烈翻滾起來,幾米高的浪頭扑打到船篷頂,嘩嘩作響。
六條隔著木窗向外看,以為到了夜晚,黑雲密佈。
京一正瞇著眼睡覺,突然竄起來向外奔去。
「小子!你幹嗎?!」我們被他嚇了一跳。出去看時,已經撲通一聲跳進海裡。「前面有個小島,你們先去那裡等我!」
「小島?!」
我趴在船頭,在暴雨中死死盯著海面打探,卻不見京一身影。這傢伙一定是感覺到了什麼險情,自己去探路了。
隔著黑浪和風雨,我們果然發現了前方有植物隱現,高大的筆筒榕的黑影像一個個巨人,挺立在孤島之上。我遣走了領海的鯨魚,小船向前靠近。「大家不要離開,把船固定好之後再去搜索京一下落。」兄弟們點頭。
風雨越來越大,澆在頭上像被一粒粒橡皮子彈在打。身上的衣服早濕透了,貼著身子滿是寒意。「阿嚏!」胖子邊推船邊回頭張望,「我看我們還待在進船艙比較好。」
「獄北,」老虎的長頭髮濕漉漉貼在臉頰,抹著臉上的雨水沖我壞笑,「你白色的頭髮不會掉顏色吧?哈哈!」
「我漂白的。沒上色。」
重新回到艙中的時候,發現京一已經回來了。胳膊上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混著海水流了一手臂。「逆戟一族的叛軍,就在附近。」
逆戟一族,皇家海獸的叛臣逆戟所創立,與弒君虎鯊同時發動政變,弒君加入百慕大暗殺集團後,該組織以尋找皇家海獸卷軸為主要目標。成員為三十名逆戟鯨戰士。
「他們找我的目的,是要瞭解皇家卷軸的下落。」京一伸出一隻胳膊,讓六條幫他止血。「雖然卷軸已經在戰亂中丟失,但它所發射的信號我可以識別。逆戟這次應該是來挾持的我。」
「怕什麼?!有我們在,不用擔心!」老虎已經消除了對京一的成見,默認他為我們當中的一員。值得慶幸的事情。如果這次他提出把京一交出去,以避免大家受牽連為出發點,我們也無話可說。畢竟這小子本屬於海獸成員,我們沒有權利去保護他。
「對方實力如何?」胖子問道。
「逆戟擁有虎鯨特有的高防重甲,除了皇家海獸基本魔法技能外,擅長逆流柱,使用一把海底隕鐵鍛造的巨大畫戟,威猛無比。」京一回答。
聽完忽然心生疑惑,我皺眉問京一,「虎鯨應該屬於你的同族,為什麼還要加害於你?」
京一低下頭,半天不語。直到六條幫他包好了傷口,才漠漠回答,「逆戟本是我叔叔,因為父親當年奪走了他的妻子,也就是我現在的母親。一直耿耿於懷,受父親獸王的地位威懾,一直壓抑著怒氣。」
早知道不問了,還把別人家醜給抖了出來。生父是不是逆戟還是個問號。如果京一能跟我們回到內陸,建議他去檢測下DNA。
「這麼說,你們擁有共同的血統和魔法能力了?」六條道。
京一點頭。
「好亂吶!」老虎伸著懶腰,向後仰躺在床上,「如果今晚不被發現,最好先讓我安穩睡上一覺。」被子一拉,側過身去。
……
早上醒來的時候,已是晴空萬里。
小島上一群群飛鳥發現我們這幫不速之客,嘰嘰喳喳討論不休。
走出船艙的時候,被這邊美麗的海島景色深深吸引,碧藍的海水清澈見底,雖是都是野生的植物,因每天的潮起潮落,使岸邊的植被僅剩下淺淺的兩棲類矮草,形成一片自然的綠色銜接帶。大葉子的野生芭蕉在陽光下悠然伸展,岩石間叢生的灌木則體現著無限生機。
大家相繼醒來,被島上的美麗景色所吸引,全然忘記了昨晚的狂風暴雨和京一的傷勢。「這島上會不會有人?」胖子興奮地左顧右盼。六條推推他,「走!進去看看。」
「哈哈!」老虎坐在遠處一斷崖上,嘴裡叼著根自製的煙卷,「我發現一種類似煙葉的玩意兒。」張嘴吐個煙圈,「味道還不錯!」
「呵呵,你們去玩吧,我留下來照看京一。」這三個傢伙昨晚睡的香,對京一夜戰逆戟的事情全然不知。要不是我召喚座頭鯨武士前去營救,現在生死難斷。這小子趁我們入睡時,為了避免因自己給大家帶來危境,主動去海底挑戰逆戟一族的搜索小隊,試圖將其引向其他海域,不料舊傷復發,無法正常使用聖手白銀劍,昏厥過去。我令座頭鯨帶著他的血衣向另一個方向逃走,分散氣味,暫時引開了追擊。把這小子帶了回來。此刻因筋疲力盡一直昏睡不醒。
京一睡的很沉,起伏的胸口還伴隨著輕微的呼聲。看著他未脫稚氣的臉頰,略帶頑皮的嘴角,偶爾用小指頭撓臉頰癢癢的樣子,像一個可愛的小弟弟,畢竟還是個孩子。掃到他手臂上裹的厚厚棉布,已經被鮮血浸透。不由泛起一陣酸楚,自跟隨我們四個以來,京一對我們完全信賴,並將唯一的皇室聖物通靈戒送給我,卻不但沒有得到保護,還一次次被帶入危境。想來慚愧。也許這些經歷是上天安排給他的磨練,我無奈的笑,小伙子運氣不好,碰上我們這幾個濫竽充數的代課老師。
我走出船艙,老虎他們已經沒了蹤影,進入小島探險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