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應龍一下子跳了起來,驚喜地望著劉馳叫道:「姐夫,你想到辦法了?」
歐陽丹鳳也滿臉驚喜,顧不得給劉馳擦拭一身茶水,喜滋滋地拉著劉馳的手問道:「老劉,什麼辦法?你快說說啊!」
「賣給陽江超。」劉馳淡淡地說道。
「什麼!賣給陽江超?」歐陽應龍有點不敢相信。
歐陽丹鳳細細的眉毛也皺了起來,仰頭看著劉馳說道:「老劉,我沒聽錯吧?買給陽江超,他肯要吧?我們這個時候找他開口,他還不拚命壓價啊?」
劉馳氣定神閒地往沙發上一座,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山人我自有妙計!」
歐陽丹鳳和劉馳生活這麼多年了,瞭解劉馳的脾氣,見劉馳如此模樣,知道肯定是有了主意,就笑著打量著劉馳說道:「老劉,你看看,我還沒有誇你呢,你就諞起來了。快說說,什麼妙計啊!」這一打量不要緊,歐陽丹鳳不由得驚叫起來,「老劉,怎麼弄的滿身茶水啊?燙著了嗎?」一時間手忙腳亂,拿著乾毛巾為劉馳擦拭。
劉馳這才發覺茶水濺了一身,幸好茶水倒了很久,不然還真被燙著呢!他站起來抬起手任歐陽丹鳳拿著毛巾在衣服上擺佈,口中說道:「沒事,沒事,茶水都涼了呢!」
歐陽丹鳳擦拭完畢,又拉著劉馳進臥室換了衣服出來。把換下來的衣服折疊好,這才又來到客廳,依偎在劉馳身邊,口裡說道:「真是地,嚇我一跳。」然後又笑著說道:「老劉。別賣關子了,說說看吧?為啥要賣給陽江超,這個辦法能行?」
劉馳經這麼一鬧。也沒有賣關子的心情了,他點頭說道:「能行,這個辦法絕對能行。」
歐陽應龍在一旁大著膽子插言道:「姐夫,陽江超會要嗎?他會不會往下壓價啊?」
劉馳擺了擺手。說道:「如果按照平常地辦法去找陽江超。他肯定不會再要邙北市黃金地質公園地。即使會要。也會趁機壓價。他是個精明地商人。不是傻子啊!」
「那……」歐陽應龍充滿疑問地看著劉馳。
劉馳嘴角掛著一抹笑意。說道:「正因為陽江超是一個精明地商人。所以如果我們開價合適。這邙北市黃金地質公園他還是會要地。」說到這裡。他拍了拍歐陽丹鳳。又瞄了歐陽應龍一眼。說道:「記住。錢本質上只是一般等價物。是用來交換東西地籌碼而已。世界上可以充當等價物去交換物品地籌碼很多。並不一定非得是錢。」
歐陽應龍若有所悟。就問道:「姐夫。你地意思是。用其他東西做籌碼來交換陽江超購回邙北市黃金地質公園?」
劉馳點了點頭。說道:「對!我們地目光要放長遠一點。不能總局限在錢這方面。我是市委書記。手中地資源還很多嘛!」
歐陽丹鳳也不顧忌歐陽應龍在場。摟住劉馳地粗如水桶地腰親暱地說道:「老劉。這次準備動用什麼資源啊?」
劉馳沉吟了一下,看著歐陽應龍說道:「小龍。你還記得陽江超第一次來邙北市是什麼情形嗎?」
歐陽應龍點了點頭。說道:「記得,一輛大奔。兩輛奧迪,都是軍車牌照,還帶著四名保鏢,還有那個加拿大金髮美女琳達,派頭十足啊。如果不是後來我查出來陽江超弄的是假軍車牌照,還真他媽地被他蒙了過去!」歐陽應龍心中恨死陽江超了,忍不住爆出一句粗話。
劉馳笑了起來,說道:「重點就在於這個軍車牌照。想想看,陽江超山水建設集團在中原省也算是有頭有臉地民營企業,為什麼非要弄一個假的軍車牌照呢?」
「唬人唄!」歐陽應龍撇了撇嘴,「這些民營企業家,看著是有幾個臭錢,但是在我們眼來,還不就是幾個剛從田里爬上岸的土鱉?有些東西,並不是有錢就能買來的!陽江超弄這些假牌照,就是為了唬唬人,給自己壯壯膽。」
「呵呵,差不多是這個道理。」劉馳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歐陽丹鳳放在他肚子上的白嫩的手,說道:「不過用比較官方、比較正式的語言,陽江超這麼做叫做爭取政治地位。這些民營企業家,沒有錢的時候想賺錢,等有了錢之後,又開始想東想西,比如想小秘了,想權力了,想地位了。小秘這東西有錢就能買到,不稀罕。但是權力和地位,並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在華夏國,這些有錢地闊佬,在普通老百姓眼裡可能算是有權力有地位,但是在官員眼裡,他們算得了什麼?小龍,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他們就是土鱉。」
歐陽應龍嘿嘿笑了起來。
劉馳繼續說道:「陽江超的企業做的那麼大,肯定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想著追求錢財之外的東西,比如地位、權力,這些東西不見得能保證他受人尊重,但是至少可以保證他被人敬畏,包括被官員們,以及被官員的子弟們。他弄這個軍車牌照,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從這一點上來看,陽江超還是很渴望政治地位的。」
「在華夏國,擁有政治地位的不僅僅是被人敬畏這麼簡單,它還代表著你有一個渠道,可以向上面的領導表達自己地看法,訴求自己地經濟利益甚至政治利益。」劉馳說道:「但是,從實際效果上來看,陽江超應該是沒有這個途徑,追求不到與自身相符的政治地位,否則,他也不會弄幾塊假軍牌出來唬人了,對不對?」
「那是,那是,陽江超就是一個土鱉,所以才會用這種下三濫地招式。」歐陽應龍點頭應和道。
歐陽丹鳳懶洋洋地從劉馳身邊站起來,拍了拍腦門,說道:「老劉,你說的是什麼大道理啊?聽得我頭暈。我上樓看電視了,你和小龍談吧。」她知道劉馳有了解決黃金地質公園的辦法,也就放心了,所以就不耐煩在這裡聽劉馳乾巴巴的說教,上樓到臥室看電視去了。
劉馳沒有心思理會歐陽丹鳳,他全副身心都沉浸在自己的設想之中。他興致勃勃地對歐陽應龍說道:「所以,陽江超還是很渴望政治地位的。現在,如果我們滿足他這個願望,給他提供一個政治舞台,給予他一定的政治地位,你想他會怎麼樣?」
「當然是求之不得了!」歐陽應龍說道:「只是,姐夫,陽江超這樣的大富豪,得給他什麼樣的政治地位呢?」
劉馳神秘地笑了笑,說道:「位子小了,也打動不了他。弄一個天陽市政協常委的位子擺在他面前,不怕他不動心。」
「天陽市政協常委?那不是便宜陽江超了?」歐陽應龍叫了一聲,又說道:「姐夫,這事好辦嗎?要不要給咱叔打個電話?」
「有啥不好辦呢?現成的。先不用麻煩咱叔了。」劉馳笑著說道:「原來邙北市礦山設備廠的老闆王順利就是天陽市政協常委,後來王順利轉移到其他地方開了一個新廠,邙北市礦山設備廠弄破產了,這個政協常委就被抹掉了。天陽市政協一直讓邙北市政協在推薦人選上去,政協的張主席一直和我商量這件事情,可是邙北市這一段時間來事情一處接著一處,我就沒有顧得上。現在趕到這個節骨眼兒,正好拿這個來和陽江超做一下交換。最多我在到魏書記那裡打一個招呼就搞定了。」
「姐夫,那我去找陽江超談一談?」歐陽應龍問了一句,旋即又有些遲疑,「萬一陽江超不願意呢?他萬一不把這個天陽市政協常委看在眼裡呢?」
「怎麼會!」劉馳擺了擺手,「如果陽江超是那樣的人,當初就不會弄假軍牌了。現在有了天陽市政協常委的護身符,不比假軍牌管用?再說了,這黃金地質公園又不是不賺錢,只是我們拉不來客源而已。陽江超手上有那麼多資源,他只要肯接手邙北市地質公園,每月賺幾百萬還是很輕鬆的。對他來說,沒有付出什麼,就得到一個會下蛋金雞,又獲得一個天陽市政協常委的護身符,這是何等划算的買賣啊?別說是陽江超,換做是誰,誰都會幹的!」
「姐夫,可是,哎,我想想真是於心不甘啊!」歐陽應龍恨恨地說道:「這黃金地質公園我們折騰了這麼久,最後還是要還給陽江超,還白送給他一個天陽市政協常委,正窩火啊!」
劉馳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小龍,不要太急啊。要懂得放水養魚。先讓陽江超拿回黃金地質公園給我們養兩年。等客源穩定了,形成規模了,到時候這個公園究竟歸誰,還不是由著你去折騰?邙北市這一畝三分地,還是我說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