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米茲煩躁的揉搓著自己緊促的眉頭,作為奧布裡王國的七王子,他的身份卻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的榮耀,因為他是王位的第七順位繼承人,在他的前面還有著六名能夠繼承王位的兄長。
但是,這一切並不是一成不變的,憑藉著父王的寵愛,依靠自己母親家族的,還有埃德米茲本身那不俗的才華,經過多年的打拼之後,他終於掌握了軍中的大權。
到了現在,王位的繼承,在王國的高層之中,已經成了一個不言而喻的秘密。
除了手握大軍的埃德米茲,誰還敢繼承王位?
可埃德米茲實在是沒想到,正當他領軍在外,策劃攻擊普羅蘭王國之際,老國王居然會在這個時間段病危了,埃德米茲又喜又憂,王位他當然垂涎已久,可攻擊攻佔普羅蘭王國的時機,卻也是千載難逢。
魚和熊掌居然同時落到他的面前,而他卻只能擇一而選,實在是徒呼奈何。
埃德米茲倒是想過將攻佔普羅蘭的任務交給手下的將軍去做,可一想到其中幾個關鍵性的,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計劃,他就只能放棄了這一想法,那幾個計劃實在是太過重要,太過隱秘,那是絕對不能讓他人知道的,就算是對自己表現的忠心耿耿的心腹大將也不行。
絲前進的馬車突然頓了一下,停了下來,輕輕的敲門聲過後,一名全身甲胃的將領應聲而入。
「博尼特,怎麼回事?」面對著自己的心腹大將,埃德米茲緊皺的眉頭立刻鬆弛。臉上重新印上了自信的笑容。
博尼特神情嚴肅,恭敬地答道:「殿下,前面發現一夥盜匪襲擊了我們的運糧隊,您看要如何處置他們。」
要是按照博尼特的一貫作風,早就直接派兵,將這伙盜匪消滅了,可現在卻是非常時期,做任何事情都不得不小心,謹慎。
「盜匪?呵呵。有意思。」埃德米茲屈指輕輕的扣擊著桌面,心中快速的分析著其中的原委。
對於運糧隊的遇襲。他倒並不如何在意,他們採取的是分散式運糧,即使其中的一隻被襲擊,其它地運糧隊。也足夠保障士兵們的食物消耗了。
其中,重要地是,怎麼會在這裡遇襲的?
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可是前線戰區,數萬大軍雲集,在這樣的軍事管制區,居然還有盜匪敢來這裡行兇?是這伙盜匪太傻,還是我們的士兵太容易欺負了?這究竟是偶然地,還是預謀的?
對於見慣了各種陰謀詭計的七王子來說,他不得不將事情往最壞的地方考慮。
弒君?!叛亂?!這兩個詞豁然映入埃德米茲的心頭。難道這伙盜匪是他那些兄長派來的?難道那些愚蠢的傢伙們終於抵受不住王位的誘惑,要率先發難了?
在七王子。埃德米茲的心裡,他注定了就是奧布裡地國王,任何與其有惡意的行為,都將是對王國地反叛,都注定了將要失敗的。
「博尼特,對方有多少人馬?」
「不會超過三百人,而且沒有發現高階法師或者武士的行跡,只不過他們的整體實力不弱,不僅人騎一隻狼獸,而且全都擁有一種中級的紅色鬥氣。我看過他們的作戰場面。殺起運糧隊的士兵來非常勇猛。可衝鋒時,隊形卻有些散亂。看情形,應該是一支慣匪。」
「是支實力不錯的慣匪。」
博尼特給這支盜匪的實力下了個不錯的評語,也僅僅是不錯而已。
埃德米茲輕輕點頭,他明白博尼特話中地含意,所謂地實力不錯,還有著另一個意思,既,代表著可以輕易被剿滅。發^^
埃德米茲知道,他的心腹大將博尼特並沒有說大話,以博尼特大地武士地實力,再加上數千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騎兵,要消滅三百慣匪,實在是很輕鬆的事情。
千萬不要被三百隻狼獸坐騎這個數字給嚇倒了,魔獸有那麼容易被撲捉,被馴服的嗎?
草原上最有名的獸族狼騎兵,他們所騎乘的狼獸還不是普通的巨狼而已,那些巨狼可是連魔獸都算不上的。
三百隻狼獸坐騎,其中又能有幾隻是魔獸?
所以,按照常識,埃德米茲和博尼特已經自動將三百隻狼獸劃入了野獸的行列,這樣一算,三百隻狼獸騎士,也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了。
可這卻更讓埃德米茲疑惑,如果說,這支隊伍是兄長們派來對付自己的話,怎麼可能實力如此之弱?更何況,真要對付自己,他們應該派遣高端實力的刺客,才更合適吧?
有陰謀,這裡面一定有陰謀。
越是猜不透事情的始末,越是撲朔迷離,就越有陰謀,就越發的顯現對方的險惡用心。
埃德米茲的心中有著絲絲的寒意,他已經決定了,不管這件事是誰策劃的,只等他繼承了王位,到時候就將這頂弒君的帽子戴到哥哥們的頭上去,這是他的王國,這是他的土地,所有的毒瘤,都必須被肅清。
深吸一口氣,埃德米茲下令道:「博尼特,清除盜匪一向都是我的英勇將士們應盡的職責,在我的王國之內,絕對不允許盜匪的存在。」
「除了留下幾名活口,用來問出他們的營地所在外,剩下的,殺」
博尼特砰的撫胸,心中暗想,早就等您這句話了,彎腰行禮間,鏗鏘有力的道答:「緊遵您的吩咐。」
飄散著血腥味的荒野上,一支騎兵隊正在集結。
面對著黑壓壓靠近的敵國騎士們,這支正在集結的騎兵隊,多少顯得有些拘束。
「什麼,您準備正面衝擊他們?」雷納地聲音猛的爬高。又突然降下,他的心情就如他的聲音一般忽上忽下,非常的激動,兩百衝擊三千,是他已落伍,還是這個世界太瘋狂。
王翰的臉上卻並無多少玩笑的成分,他的目光清冷的在隊伍中騎士們地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到雷納的臉上,看地雷納一愣。
「你怕死嗎?」王翰的聲音從低沉到高亢。最終變成了一聲吶喊,朝著身後的騎兵們吶喊:「告訴我。你們怕死嗎?」
「不怕!」
「不怕!」
「不怕!」
海嘯般的呼喝傳來,這個時候,還有誰會說害怕?
「可我怕死!」王翰地聲音並不響亮,卻蓋過了所有的音潮。「這是一個骯髒的世界。卻有著太多令我留戀的東西,美人,金錢,權利,親情愛情,友情,一切的一切,都令我害怕失去,令我害怕死亡。」
說到這。王翰的神情多少有些唏噓,可話音突然一轉。
他說道:「我們是為誰而戰。是為了我們自己,是為了更好的活下去。為了不使這些美好的留戀被剝奪;為了獲得更好的生活,為了獲得更加強大地實力,我們必須殺死一切阻礙我們前進的敵人;為此,就算是去挑戰死亡地尊嚴,我們也在所不惜。」
「看前面……。」震天的聲音在騎兵們的耳旁迴盪,狂熱的情緒感染了所有人,這一刻,連王翰自己的血液都已經燃燒起來,他再也無法分清。自己的這些話語。是出自真情真心,還是虛偽假構。
「在你們的面前。有著整整三千名全副武裝的騎兵,他們就如死神一般,阻擋了我們前進的道路,你們說,該怎麼辦!」
「殺。」
「殺。」
「殺。」
蓬勃的怒血鬥氣,隨著殺意地凜然,迅速地在狼蛛騎士們的身上燃起,就如一朵朵血色地火焰般,旺盛燃燒。
狂熱的群體性意識已經被煽動起來,那種可怕的爆發力將會成為一股堅不可摧的力量。
就如現在這樣,在群體的狂熱下,他們的意念已經高度興奮,與其說他們不懼死亡,還不如說他們遺忘了死亡。
嗡的一聲,王翰將重甲劍分解成輕甲,附著在身上的白晶甲上,分解開的輕甲能夠為王翰提供更加穩固的防禦,卻也在同時失去了更大的攻擊力,也是如此,王翰在平時才沒有使用鎧甲這一功能。
可是,今天的戰鬥實在是太過重要,在如此大規模的戰爭中,使用魔法無疑才是最合適的,所以,還不如將重甲劍分解成鎧甲增加防護力,使用魔法進行攻擊的好。
高舉手中的武器,王翰進行了最後的宣言。
「為了活下去,殺」
「為了活下去,殺」
「為了活下去,殺」
海嘯般的聲潮,從狼蛛騎士們的口中傳出,怒發的鬥氣連成了一片,形成了一朵血色的錦花。
這朵血花,在王翰的帶領下,已經一往無前的,朝著面前那排黑色的山峰衝了過去。
衝鋒的隊伍中,雷納的心裡有些詫異,他沒想到他的長官還有如此煽情的一面,但他也明白。他們這支新建的隊伍太需要一場重大的勝利來建立信心了。
只是他從沒想到,他的長官居然會選擇現在這個時刻,現在這個環境,進行如此懸殊的一場戰鬥,但他更加相信,只要是在這場懸殊的戰鬥中活下來的士兵,都將來成為最優秀,最合格的士兵。
既然已經開始戰鬥,無論如何都一定要贏。
想到此,雷納放開了其它的心思,努力的驅使著坐下的黃金蜘蛛,一縷縷的金色毫芒在隊伍中升起,所有的疲勞都在金芒的照耀下,一掃而空,更加強大的精力在士兵們的身體中滋生。
開始吧,戰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