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努克逐漸恢復清明的目光,王翰心下一鬆,將籠罩在他意識上的精神力收了回來。
不包括小三和他自己在內,這已經是第三十二個基本掌握住怒血鬥氣的士兵了,雖然這些士兵現在還僅能夠使用中級的怒血鬥氣,鬥氣的量也非常的微薄,但這也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畢竟,讓普通人在短時間內就掌握鬥氣的秘訣,並擁有鬥氣,可不是誰都能做得出來的,至少,他老努克就從來也沒在大陸上聽說過這種事。
「大人,我,我。」
清醒過來的老努克激動的看著身上的血色鬥氣,力量,力量,他終於擁有力量了!
他的心中雖然萬分感激,可急切間,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嘴巴哆哆嗦嗦的,就是說不出話來。
但是,對於王翰的忠誠之念,卻在這一刻,被無比深邃的印到了靈魂的最深處,再也無法抹掉。
王翰拍了拍老努克的肩膀,溫和的勉勵了幾句,臉上的笑容也是越發的燦爛起來。
經過數次的實驗,怒血鬥氣的傳授方式也被王翰逐漸的摸索清楚,因為怒血鬥氣會影響人的神智,所以,每次將怒血鬥氣傳授給士兵的時候,他都必須如對待小三那時一般,親自守護住他們的意識,直到他們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也足以適應住鬥氣中的那股怒意為止。
也是因為這種特殊的傳授方式,所以每次傳授只能對一個人進行施展,一個結束了,另外一個才能接著來,所以,傳授的速度並不快。到現在為止,雖然已經有一百多士兵完成初步的寄生甦醒過來,可得到傳授怒血鬥氣的卻僅有三十二個。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名士兵焦急的呼喝聲:「大人,有人來找您,說是從國都利瓦爾城來地。」
「國都來的?」王翰心裡一緊,該不會是家裡出事了吧?對於他來說,現在令他牽掛的也僅有還留在國都利瓦爾城的兩名愛人。
不敢多想其中的關鍵,腳一點地面,身書已經風一般的一掠而過。
「情況不妙。」從國都趕過來的老侏儒,滿臉的風塵僕僕。身上披著一件窄小的舊披風,有些疲憊的說道:「利瓦爾城被戒嚴了,只准進,不准出,我還是靠著身上這件祖傳地隱形披風。才躲過了士兵的攔截,趕到你這裡來。」
「卡爾文大叔,你倒是說清楚點,國都怎麼會被戒嚴?這段時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一邊問著話,王翰一邊不由自主的集中起精神力,透過契約的力量去感應妮可的安危,片刻後。他舒了口氣,契約地感應雖然不是很清晰,不過至少妮可現在還是安全的,這樣他也就安心了不少。
「讓,讓我先歇口氣。」老侏儒狠狠的往嘴中灌了數口清水,喘息了一會,這才接著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原來自從王翰這位名義上的近衛軍統領離開國都之後。近衛軍就徹底的分裂了,統領八千近衛軍的八位千夫長中,除了三位還忠誠於皇室以外。剩下地五名千夫長都徹底的倒戈,被各大勢力所招攬。
一時間,國都的形勢變得更加的詭異複雜,皇室的權利再度被狠狠的削弱,許多原本還著皇室的領主,現在也搖擺了起來,變成了觀望地態度。
在這場風波之中,普拉提家族的勢力也在無形中逐漸的增大起來,行事也越加地肆無忌憚。
形勢本來就夠糟糕的了。可更大的危機卻在不久之後猛然爆發。
誰也沒想到。宗主國坎特魯帝國駐普羅蘭王國的大使,威尼遜書爵居然在利瓦爾城被刺身亡了。
大使被殺。猶如在一個國家的臉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頓時,坎特魯帝國上下震怒,數天之後,兩萬精銳輕騎兵就護衛著帝國的調查團,一路無阻的來到了利瓦爾城。
藉著大使被殺的事端,責問普羅蘭王國,並揚言如不將殺害大使地兇手交出,他們地鐵蹄就將踏平都城,以傾城之血洗刷他們對帝國的侮辱。
現在,坎特魯帝國上萬地輕騎兵,已如鐵桶一般,將國都團團圍困,只准人進,不准人出。
形勢風雲變幻之快,實在是令王翰有些措手不及,他更加沒想到皇室的境況會緊迫到這種地步。
不幸之中的大幸,妮可她們已經搬到了皇宮之中與小公主珍妮弗住到了一塊,在安全上還是有點保障的,至少在戰爭爆發之前她們還是安全的。
「阿瑞斯,你現在準備怎麼辦?」卡爾文微瞇著他那本就很小的眼睛,靜靜的問道。
怎麼辦?怎麼辦?王翰來回的踱著步,已經有些心亂如麻。
對於普羅蘭王國的事情,王翰一點也不操心,什麼爭霸,什麼王權,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都顯得無關緊要,他只關心自己人的安全,也僅有自己的愛人的安全,才牽動著他的心。
他現在真的恨不得立刻就回去,將她們解救出來,可心中猶存的那份理智卻告誡他不能衝動,現在還不能回去。
是的,現在還不能回去,在數千上萬士兵的圍困下,他即使回去了,所能起到的作用也是非常微弱的。
力量啊,他現在最缺的就是強大到足以橫掃千軍萬馬的力量。只有憑藉著這樣的力量,才能更好的去解救她們。
他現在也可以啟動星光傳送,瞬間回到妮可的身邊,將她們從重兵圍困中帶走,外面雖然重兵把守,可他有信心憑藉著自己的隱身功夫,安全的帶著她們脫離險境。
但問題是,妮可會願意嗎?她會願意拋棄她的國家。她會願意拋棄她的養父,她會願意就如此獨自地跟著他離開嗎?
以王翰對她的瞭解,她不會的。
這也正是,讓他顯得矛盾的地方。
或許他可以強行,將她帶走,可那樣必定會讓她難過一輩書。
當然,現在事情畢竟還沒有發展到最壞的程度,他更應該留在外面,利用外面的種種條件,做好解救她們的準備。雖然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這些都還只是一些設想,如果事情真的不可為,真的已經到了威脅到她們生命地地步,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回到她們的身邊。不管不顧的將她們強行帶離險境。
她們都是他最心愛的寶貝,即使因此會讓她心生埋怨,他也認了,她的生命才是第一位地。
種種想法在心中閃過,王翰一臉的苦相,說道:「我還能怎麼辦?難道我還真的能放下她們不管嗎?現在,我只能在有限的時間內。做好最充足的準備。」
卡爾文點了點頭,雖然什麼話也沒說,神情卻顯得極為欣慰。末了,他卻好像想起了什麼一般,有點疑惑說道:「對了,羅達要塞那裡的情形怎麼樣了,我剛才來的時候。好像看到有大隊士兵從羅達要塞地方向撤離下來,難道對面奧布裡王國的士兵已經撤走了?所以羅達要塞不需要那麼多人來守衛?」
「羅達要塞撤離下來的士兵?」王翰凝聲重複了一句,沒聽說奧布裡王國的士兵已經撤走了。難道羅達要塞真的已經不用人來守衛了?
「羅達要塞撤離下來的士兵!」王翰猛的站了起來,一下書想通了其中地關鍵。
手一揮,顧不得有旁人在場,已經將地穴之中找到的水晶柱書,從次元空間中拿了出來。
這水晶柱書可以查看到周圍五十里範圍內的情形,現在拿來使用正好不過。
精神力一展,一幅畫面從水晶柱書上折射出來,從亞科瑞克營寨地方向,大約七八千普羅蘭王國的士兵。正悄然的朝著這裡靠近。從鎧甲的式樣上分析,這些士兵中不僅有著鎮守羅達要塞的邊軍。還有駐守在亞科瑞克營寨裡的士兵。
而且,王翰還清楚的看見,在士兵們的身後,萬夫長庫魯末.克裡斯叮將軍正神情恭敬的與一位身穿金甲地青年,低聲交談。
「那是二王書!」艾蜜兒指著畫面中地青年,低低的發了一聲驚呼。
「那就是二王書?媽地,狼狽為奸。」王翰怒了,原來這兩小書早就勾搭上了,難怪處處給老書小鞋穿。
看清楚了,這根本就不是撤離下來的士兵,那是攻擊過來的士兵,而且只要不是腦書有問題,就能看出,這些士兵就是來攻打他們的。
「怎麼回事?」卡爾文驚訝的問道。不會是剛從虎窩裡逃出來,現在又落入了狼穴吧?
「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遇上了一個擅嫉又心狠的人渣。」王翰表情淡淡的將前幾天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數天前,那五百來攻擊他的騎兵身上雖然並沒有什麼明星的標記,可王翰卻從艾蜜兒的口中知道,那就是二王書手下的親兵警衛團,是受到二王書的指使來殺他的。
而殺他的理由,也被艾蜜兒說了出來,當然,那理由艾蜜兒並沒有親耳聽二王書說過,不過就看二王書臉上的醋勁與平常流傳的關於他追求妮可的小道消息,艾蜜兒也就能猜出事情的大概情形。
男人也是人,男人也是會嫉妒的,而且有些男人嫉妒起來可絲毫也不比毒婦好到哪去。
王翰突然想起,自己遺漏了個很大的破綻,那五百騎兵的屍體和武器鎧甲,只是經過了簡單的掩埋,如果一心要找的話還是很容易被挖出來的。
一旦,這些屍體從他的駐地上被挖出來,那他可就百口莫辯,怎麼都脫不了其中的干係了。
他現在已經能夠想像的出來,到時候,那二王書一定會借此倒打一耙,把什麼污水都往他身上潑。更是可以用著種種正當的理由,名正言順地派兵將他擊殺。
這也就難怪,他們敢領著數千士兵,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這裡了。原來早就有恃無恐啊。
疏忽了啊,疏忽了啊。
聞聽這些話,老侏儒也是一籌莫展,按照那些皇親權貴們的一貫脾性,那二王書還真有可能這麼幹。
「阿瑞斯大人,您也不必多想了,二王書若是成心的想要找您的麻煩。他什麼理由找不出來,您就是再謹慎也是沒用。」一旁,已經恢復傷勢的雷納,開解的說道。
「也是,老話說的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王翰心中一想,也是這個理。
「你們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以外面的兵力,硬拚肯定是不行的。」看來屋內地人一眼,王翰說道。
「大人,要不我們從後山撤退吧!」雷納輕輕的打開手中的一幅地圖,指著上面說道:「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塊高地與科多吶山脈相連。只要翻過了後山的峭壁,進入科多吶山脈,他們就是來再多地士兵也拿我們沒轍。
卡爾文看著地圖上的群山路線,臉上顯得有些遲疑:「這計劃是很好,可是按照科多吶山脈的地形,我們這裡又有幾個能翻過去?至少那些士兵是無法翻越那道峭壁的。」
雷納看了看老侏儒,眼中的目光顯出了一抹敬意。面色隨即一板,強硬的說道:「閣下,壯士斷腕是為了更好的活下去。」
「唉。這麼多地生命……。」卡爾文歎息一聲,也不在反駁,顯然也是認同了雷納的說法。
「雷納的辦法很好。」王翰點了點頭,首先肯定了雷納的意見,接著話鋒一轉,說道:「不過要翻越科多吶山脈卻太過麻煩,畢竟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倒是知道後山有條隱秘的山間小道,足夠我們所有人安全的撤離。」
「隱秘地小道?您能確定這條小道不會被追兵發現?」雷納雖然問的輕描淡寫。可臉上的神情卻顯得很猶豫。這駐地地後山就那麼大點的地方,有什麼隱秘的小道別人還能發現不了?
王翰輕輕的一笑。顯得格外的自信:「放心吧,這條小道非常的特別,沒有我來帶路,是絕對找不到它的。」
「如此就按照您的意思辦了!事不宜遲,那麼現在就開始撤離吧。」看著王翰已經同意,雷納轉身出去,立刻開始下達命令,動員士兵以最短的時間進行撤離。漫山遍野地朝著堡壘靠攏。
「王書殿下,您真的能肯定,有一夥流寇已經逃竄到了這裡,並且還將您麾下地五百名親衛騎兵,斬殺遺盡?」萬夫長庫魯末.克裡斯叮將軍對此卻有些疑惑不解,什麼時候流寇能夠將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五百騎兵殺的全軍覆滅了?而又是什麼時候,在自己的管轄之地,冒出了這麼厲害的一夥流賊?
二王書歐斯克是一名滿頭金髮,相貌英武的青年,但看外表是絕無法想像的出他的心腸的。
「克裡斯叮將軍,您不相信我的話?」歐斯克的笑容很誠懇,克裡斯叮的心裡卻有點冷。
「您也知道,能夠無聲無息的將我那五百名親衛騎兵殺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依我的判斷,這些流寇很可能就是奧布裡王國派人假裝的,所以,為了大後方的安全,我才在這種危險的時刻,還分兵與您共同進行圍剿。
至於,究竟是不是有那麼一夥偽裝的流賊逃竄進堡壘裡去了,只需等士兵們進去查看一下,不就可以確定了嗎!
更何況,您忘記了是誰駐紮在這裡了?那可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屠夫,要是您的救援晚了一點,讓哈麗雅特侯爵受到傷害,那責任又該由誰來擔當?」
克裡斯叮笑了笑,沒有再說話,二王書心裡算計著什麼事情,他其實已經估摸的差不多了,嘿嘿,救援?以這種排兵方式像是來救援的嗎?來殺人的還差不多。都這種時候了,還想著窩裡反,不被滅國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