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克上車後又奔副駕駛座而來,他一屁股坐下去,把椅子壓得吱吱地叫喚。他的習慣是坐下即摸煙抽,這次他點燃煙抽沒幾口,便開始劇烈地咳嗽。我玩笑道:「喲,黃鄉長,咳嗽不輕喲!」
他漲得一張臉紅紅的,咳了老半天才緩過氣道:「沒關係,咽炎發了,回去吃點金嗓子或者西瓜霜就沒事的。」
我假裝好意地道:「可以少抽點煙啥,這玩意兒對嗓子不好。」
「少不下來呀!」黃克無奈地道,「煙癮發了難受得很!」
「看樣子我不抽煙還是件好事了喲!」我得意地道。
「當然好啊!不過你的職業單純,不像我們,應酬多,又是煙又是酒,這嗓子早就熏得不成樣子了,它怎麼不嚴重抗議呢,呵呵!」黃克笑道。
我心裡想:「虧你娃還笑得出,抽吧,抽死你!咽炎、肺癌,呵呵,得病得死你!」
「你看你小子心腸多毒,竟然咒人家這些!」心底裡色魔又跑出來說道。
「誰心裡沒有過這些骯髒的東西啊?」我恨恨道,「幹什麼大驚小怪?」
「我只是覺得,做人應該光明磊落。」色魔道,「在心裡算計別人算什麼光明正大?」
「你光明正大嗎?」我呵呵地笑道,「把人家從家裡擄去山洞裡姦淫,還說是愛人家,這也叫光明正大?」
色魔急道:「我不是擄!我是在自己根本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的夢幻中和她歡愛的,這與擄有本質的區別!何況我們是你情我願的,怎麼能叫姦淫呢?你簡直是一派胡言!」
我也明白自己是胡言,可是,我就是不願意承認色魔與芊姑會有什麼真正的愛情。
我沉默不語,一直到車子回到大山鄉,我們再沒有交流過。
下車後,我準備去門市看看,卻見黃克匆匆往醫院去,便問:「黃鄉長,去吃藥啊?」
黃克便笑笑回答:「沒辦法,吃點消炎藥,順便找找小蔚醫生。」
「哪個小蔚醫生?」我問,心裡猜測他說的小蔚會不會是護士小蔚。
「就是護士小蔚。」黃克證實了我的猜測。
「找她做什麼?」我繼續問,自己也不明白問這麼細幹什麼。
「嘿嘿,這個,怕沒有必要告訴你吧,兄弟?」黃克笑道。
我想也是,自己憑什麼問別人這些呀!
我不再問,回門市站了會,見媽媽這裡沒有什麼事情做,便回家去。小蘭又在洗手間洗澡,弄得水聲嘩嘩直響。我問了一聲:「是小蘭嗎?」她在裡面答應了一聲「是」,我便到廚房去找事情做,見飯菜還沒有做,終於有一種撈到活路做的興奮感覺,便撈衣扎袖,做起了飯菜。小蘭一會洗完了澡也要來幫忙,我怕把把她弄髒,忙把她推了出去。她只好到客廳看電視,邊看邊說:「我好幸福喲,有一種當小女人的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喲!」
我笑道:「以後你一直會有這種感覺的喲!慢慢享受吧,我的小乖乖,呵呵!」
「好啊,等你做好飯菜,我給你捶捶背,給你好好按摩按摩,要不要得?」小蘭笑道。
「好啊,那我就會體驗到什麼是粉拳,什麼是柔荑了!」我也打著哈哈說。
……
等小妹和小麗放學回家,我在廚房的工作也結束了。便叫小蘭打電話叫媽媽回家吃飯。吃完飯,我和小蘭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媽媽和妹妹她們就又都躲進了臥室。
我的膽子便又大起來,一手攬著小蘭的腰,一手就伸進了她的懷裡,壞壞地去找她的胸脯上的突起。小蘭也不老實,一雙手也在我的胸脯摩挲,不過我們沒有接吻,因為那動作太大了,怕驚動她們。而我們相互撫摩卻做得很隱蔽,不怕被她們萬一出來到廁所時看見。
看完一集電視,我說我要洗澡,小蘭便去給我找換洗衣服,我就到洗手間去了。
我打燃火,脫了衣褲,在鏡子裡將自己的臉仔細欣賞了一欣賞,又將雙臂做健美操般掄了幾掄,這才放水洗起來。洗手間屋子空間太小,熱騰騰的水霧一會兒便充滿了整個空間,人的呼吸便有了一種艱難的感覺。那面不大的鏡子則早就成了一片模糊,我想看看自己在洗澡時的樣子,便把鏡子用干的毛巾擦了一下,這一擦,我嚇了一跳!
鏡子裡橫躺著個人,只見下體。那是一個女人的下體,有著修長的腿,白白的可以用「玉腿」來形容。那兩條腿半曲半張著,讓那黑乎乎的地方若隱若現地勾魂攝魄。我眨了一下眼睛,一時似乎還沒有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卻見一隻纖纖細手從白嫩的肚皮上滑了下來,在那黑乎乎的地方不住地動……我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只是習慣地認為這是只有男人才會做的事情,沒想到女人也會。
我似乎忘記了洗澡,呆呆地看著,希望能看見她的身體的全部,譬如能看見她的面部表情,聽見她呻吟的聲音等等。但是事實上我的手還是在動,那本來該在全身抹香皂的雙手,卻只停留在了一個地方抹,抹得我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就在這時候,洗手間門外媽媽突然說道:「小捷,衣服放在門外的,等會自己拿。小蘭說她累了,睡覺去了。我也要早睡,燈沒關,電視就關了哦!」
聽見媽媽的聲音,我的身體一激靈,回過神來再看鏡子時,哪裡有什麼玉腿!鏡子早已又被水氣弄得一團模糊,什麼也照不出來了。我就知道,又是色魔在搞鬼!
「你幹嗎又來害我?」我問道。
「嘿嘿,你剛才想什麼了?」色魔冷冷地問。
「我什麼都沒想。」我說。我哪回想得起剛才想過什麼。
「你不是想知道你的小蘭在做什麼嗎?」色魔仍然冷冷地道,「她作什麼你已經看見了!」
「是她?」我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不可以呀?」色魔道,「你把人家的慾望勾起了,卻又不敢和人家上床,人家難不難受!」
「這能怪我嗎?」我氣憤地道,「都怪你!不是你,我和小蘭早就該同床共枕了。」
「怎麼能怪我呢?」色魔分明是明知故問。
「老子懶得和你說!」我氣憤地道,不知道怎麼的,知道是小蘭在手淫,我心裡特別煩躁,三下兩下抹了香皂,稍微搓了一下,便放水沖,沖了一會,也不管沖沒沖乾淨,便不再洗了,擦乾了身子出來拿衣服穿。穿了褲子,卻發現衣服裡少拿了棉毛衫,這種天氣,不穿厚點出去可有點冷。我只得進小蘭的房間去拿。一開門,我就聽見一種很奇怪的聲音戛然而止,床上的小蘭本來是在動的,卻突然裝成睡熟了的樣子。我心裡明白是怎麼回事,也不開燈,只是藉著客廳裡的燈光找到了自己的棉毛衫,正準備轉身出去,內心卻突然一陣衝動,雙腳不由自主地便朝床邊走去,人似乎不聽自己意識的支配了。
我雙手正要揭開被子,也不知道揭被子要幹啥,心裡卻又一激靈,自己的意識立即告訴自己:「給小蘭蓋蓋被子吧,別讓她冷著。」於是我的手便由揭被子的動作變成了替她蓋被子。正當我的手替她把肩膀蓋上的時候,她的一隻手卻伸了出來,拉住了我的手!
一陣無聲的沉默。
我的手漸漸地抽離了她的手,並把她的手放進被子裡去,只是用自己的嘴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輕地道:「我——愛——你——」
「我也是!」她喃喃地道。
「我們不急,啊!」我說,「我下去了!」
我轉身走出了她的房間,我的心在劇烈地顫抖。我的雙手抓住自己的頭髮,狠狠地抓扯了一陣,這才出門下樓去。
「你真他媽有病!」心底那傢伙罵道。
「我他媽是有病!」我恨恨地道,「該死的傢伙,你他媽什麼時候滾啊?」
「嘿嘿,該滾時自然就滾,你別急!」色魔嘿嘿笑道,聽來特別陰險。
「你他媽真不是個東西!」我咬牙切齒地道,「誰教我法術,老子一定親手宰了你!」
「可惜,誰也教不了你!」色魔冷笑道,「你這種人,如果殺了色魔,那豈不成了明星了?你是當明星的那塊料嗎?你撒泡尿照照吧你!」
「老子懶得和你說!」我恨得牙癢癢的,「老子去給老鬼伯買紙燒,和你說話真的不如和鬼說話!」
「嘿嘿,你就會說鬼話!呵呵!」色魔呵呵大笑。
我不再理會他,逕直到街上賣紙錢那家店去,那家店已經關門了,但並沒有熄燈,一家人正圍在店舖裡看電視呢。我敲開門,店家聽說我要買五十塊錢的紙錢,樂得嘴巴笑成了豌豆角。我買的紙錢太多,只好向店家借了個背兜裝,一背兜還沒有裝完,我把第一背兜紙錢背到河邊沙灘上,倒出來,然後又轉去背剩下的。等我把紙錢全部背到河邊,把背兜還了,然後喊著老鬼伯的名字,點燃了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