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魔 第四卷 第九章 巨腐倒地彈冠相慶
    第十二篇日記10月4日

    昨晚,我從陰界回到陽界,想到自己其實並沒有好辦法幫那慘死的一家三口,便問色魔我該怎麼辦。

    「怎樣幫?這你用不著操心,只要你願意幫就行,其他的,就讓我來完成。」色魔道。

    「你幹什麼這麼主動積極?」我警覺地道,「你的良心不應該有這麼好啊!我憑什麼要讓你來完成?」

    「看你,把人想得多壞!你一定以為我又在算計你!」色魔道,「是!我是想佔有你的身體,想把你趕出這具好皮囊!可是,你也得相信,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同情心的吧,見了那一家人的慘狀,我也傷心,我也義憤填膺呢!」

    「色魔為鬼物傷心?為鬼物義憤填膺?呵呵,說出去,別人一定會笑死!」我冷笑道。

    「你愛信則信,不信拉倒!」色魔冷冷地道。

    我懶得和他理論,便閉上眼睛睡了。

    一夜無話。今天一早,小蘭再次叫我把發理了,我又忙點頭答應,而且還真往心裡記了記。希望到時不要忘了。

    車到縣城車站後,我忙著要去髮廊理髮,剛邁出車站,卻見茶館外聚了很多人,大家指指點點的像發生了什麼大事。好奇心使我暫時忘記了自己的事情,停下腳步來聽新聞。

    我擠到兩個老人旁邊,問:「大爺,這裡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多人圍在這裡?」

    「茶館被封了。」一個老人道,「剛才,我正在茶館和幾個老哥們打川牌,我湮沒有了,便去櫃檯去買。見兩個人站在櫃檯邊,死死地把老闆看住。我正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接著就見一大隊武警戰士衝了進來。他們好像分成了幾個小隊似的,一隊把住茶館大門,一隊衝上樓去,一隊守住樓梯口,另外還有把守餐廳門的、把守開水房門的,各做各的,分工非常明確。我正要想溜出大門去,卻見一個頭頭站在大門口說:『各位鄉親,我們武警在此執行任務,茶館暫停營業,請你們趕快離開!大家有秩序地離開,不要擁擠。』說完,幾個武警戰士向右邊的招手,右邊的人便一起往外走;等他們再向左邊招手,我和幾個老哥便跟著出來了。因為有組織,我們出來好歹沒有擁擠,不然那麼多人一擠,非把我這把老骨頭給擠散架。」

    「他們為什麼封茶館?」我問。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老人道,「不過,他們一會兒便從樓上帶了很多人下來,一個個都是很體面的人,下來時個個都低著頭,無精打采的。不知道他們在樓上做啥,幹什麼被抓。說實在話,我當時以為他們是到茶館來抓賭的,差點沒嚇個半死!」

    「你們那也叫賭啊?」我笑道。

    「有輸贏都叫賭啥。」老人呵呵笑道,「今天嚇了一跳,下回再叫賭博,我還真不敢了!」

    我見兩個老人知道的不多,便又鑽到另外一堆人群裡去,聽他們說什麼。

    「聽說,這茶館是公安局長家開的,怎麼他自己抓自己啊?」一個人道,「看樣子共產黨員先進性教育還真有效果!」

    「你白癡不白癡呀!」另一個人道,「自己抓自己?剛才來的是公安局的人嗎?——那是武警!公安局長未必能調得動!」

    「是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呢?」一個人問,「弄公安局長,那可不是什麼好活路喲!」

    「我想,一個武警中隊長肯定不敢就是了!」另一個人回答。

    我覺得再聽可能也聽不出個名堂,便不再耽擱時間,擠出人群就要離開。

    「想知道究竟嗎?怎麼不問我呢?」心底有個聲音道。

    「呵呵,就知道你傢伙要告訴我,你他媽和我一樣,肚子裡裝不下話!」我呵呵笑道。

    「嘿嘿,在這一點上可能是我們最大的共同點!」色魔道。

    「說,是怎麼回事情?」我說。

    「記得昨天,你有一段時間失去了知覺嗎?」色魔問。

    「記得,是你傢伙在搞鬼。」我說,「那段時間你幹什麼去了?」

    「不能說我幹什麼去了,」色魔糾正道,「是你幹什麼去了。」

    「快說,賣什麼狗屁關子喲!」我不耐煩道。

    「我把你的身體帶到網吧去了。」色魔道。

    「後來呢?」我問。

    「你就給縣委書記發了個電子郵件,郵件裡羅列了公安局長的一百八十條罪狀。」色魔笑道,「什麼亂搞女人啊,逼迫良家婦女賣淫啊,貪污受賄啊,開賭場聚賭啊,放高利貸啊,逼債逼死人啊,等等,等等,估計每條都夠他好好喝一壺的。」

    「縣委書記就信了?」我問。

    「光是羅列罪狀,縣委書記即使相信,也不會輕易發動攻勢啊。」色魔道,「我還教他怎樣帶人於什麼時間去抓賭,怎樣去獲取證據,怎樣挖出背後的條條大魚。告訴他哪些人可以信任,哪些人的耳目必須避開。等等,總之,做到了既要讓他下決心在太歲頭上動動土,又要萬無一失。為了避免惹麻煩上你的身,我故意用了黃克的郵箱。呵呵,只要黃克下次用那個郵箱發送信件給縣委書記,縣委書記就會認為是黃克告發的,呵呵!」

    「黃克有郵箱嗎?」我問,「我們鄉有電腦了?」

    「嘿嘿,這你都不知道啊?」色魔吃驚地道,「鄉上大多數機關都時興電腦辦公了!黃克有這麼一個電子郵箱算個什麼!」

    「萬一事機不密,事情弄糟了,你這不是害人家黃克嘛!」我說。

    「你小子這點比黃克可愛,善良!」色魔道,「黃克就不同,他更多的是機變。這件事可能對他產生很大的影響,事機不密,他傢伙就完蛋蛋,事情一成功,就可能飛黃騰達。」

    「現在看來,他該飛黃騰達了喲!」我酸溜溜地道。

    「算是吧。」色魔道,「你得了他追了一年多的女人,他得你給的這麼點點好處有什麼不該呀?哈哈!」

    我想也是啊,人家追小蘭追了一年多,沒有追上,反倒讓我撿了個熟透了的蜜桃,我總該給這個大媒人點報酬啊!哈哈!這樣一想,心裡就馬上舒坦了。我是一個很善於調節自己心情的人,不是嗎?

    「嘿嘿,你這樣想就很好。」色魔道,「其實,我們的主要目的已經達到,管他產生的間接影響是什麼啊!不管了!你說對不對?」

    「對!」我說,猛然發覺自己和色魔居然打得火熱好像有些不妥,便又道,「也許吧!」

    「什麼『也許』?那簡直就是一定的!不在乎別人如何看我,我自做我愛做的事!」色魔呵呵笑道,「你不是要去理髮嗎?走啊!髮廊——我喜歡去!」

    我忽然覺得好像還有事情沒做,便道:「好像應該先去報案喲,等會兒人家下班了,報給誰呀?」

    「那就去啥!」色魔道,「你的身體,你說了算!」

    我於是叫了個人力三輪車,坐上去對車伕道:「去公安局。」

    「去公安局?去看熱鬧呀?」車伕說。

    這話聽來非常奇怪,倒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什麼熱鬧?」我問。

    「我以為你是去看熱鬧的喲!」車伕道,「你不知道啊?公安局長被抓了,全城人都知道!」

    「局長被抓了?」我驚訝地道,其實心裡一點也不驚訝。

    「就是!聽說是縣委書記親自帶人去公安局抓的,隨行的有紀委的、檢察院的、反貪局的……」車伕道,「曉得都有哪些部門的頭頭喲,反正去了很多人,而且都是大官!」

    看樣子縣委書記動公安局長還很花了些工夫。

    「沒想到堂堂公安局長竟然是這種人!」車伕很健談,一路嘴巴不停地道,「他居然知法犯法!」

    我笑道:「現在知法犯法的人還少嗎?」

    「可他是公安局長啊!專門抓犯法的人的喲!」車伕道,「小老百姓犯法,還有說頭,公安局長犯法,沒理由!」

    「今天這麼一鬧,公安局還上班不?」我忽然想起自己是去報案來了,如果公安不上班了,我還坐車跑一趟幹啥呢?

    「怎麼不上?人家領導想的多周到啊,這裡人一抓,那裡馬上就委派副局長代理局長主持全面工作,公安局裡的工作照常進行!」車伕好像萬事通一樣,扮演著什麼都知道的角色。

    我笑道:「你知道的倒不少啊!」

    「呵呵,」車伕笑道,「我們下力的人,知道什麼呀!都是聽坐車的人說的。我聽說,這傢伙開賭場,放高利貸,還組織小姐賣淫。你說公安局長幹這事,這還叫什麼話!」

    「就是!」我說,「這樣的人槍斃都有餘!」

    「嗯,怕要槍斃呀!」車伕推測道,「據說他逼債逼死過人,又逼良家女子賣淫,人家不肯,就先奸後賣,弄到廣東那邊作『雞』去了。還聽說他還把沒收來的白粉拿出去賣,這還不夠槍斃呀?」

    「槍不槍斃倒在其次,」我說,「這樣的官兒倒台了,我高興!」

    「哪個老百姓不高興!」車伕道,「呵呵,公安局到了!」

    還真是,說話間公安局鮮艷的國徽便撞入了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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