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要出嫁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該不該答應
    一百零一章

    蘭香樓亂成了一團。

    倌主無力地癱軟在地上,臉色發青,想到花家唯一的嫡子,家主花子約的愛子在蘭香樓出事,他全身都發抖了起來。

    以花子約愛子如命的程度,公子在蘭香樓出事,若沒人替他求情,他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雖然傷他的人與蘭香樓無關,卻是他讓人給花公子送的消息。他實在沒想到在離國還有人不顧忌花家的勢力,將自家公子傷成這樣。

    那時候看公子索地下馬,根本看不出任何受傷的樣子,沒想到轉眼間劇變突起!

    幸虧當時沒有昏頭,甫一:事,他便讓人將消息火速送到了花府,用不了多久,家主應當就會過來了。

    花子約快馬飛,在官道上疾馳前進。聽到花冠群不知何故受了重傷,她馬上便派人追查事情真相,片刻不耽地奔向蘭香樓。

    心情沉重地下了馬,花約直接將韁繩甩開,看到倌主,目中徒然爆出火花:「冠群在何處?」

    倌她凌厲的目光一掃,微微瑟縮,平時的八面玲瓏早就不見:「公子在二樓……」話未說完,花子約已經越過了他的身邊,大步朝樓梯走去。

    二樓最華美廂房中。吟淺緊拽著自己地手。幾乎嵌出血來。

    方才易輕早已喚了大夫過來看。將他後背地傷口稍作處理淺摸著花冠群地額頭。滾燙滾燙地。幾乎將她地手燃燒。

    她無數次埋怨自己。之前同花冠群親吻地時候。就感覺他臉上地溫度高得嚇人時迷迷糊糊地以為他是因為親熱才如此發燙。

    吟淺用力抱住自己。將整個頭埋下。唇上已經被她自己咬出了血。平常最她怕痛。現在卻沒有半點疼痛地感覺。

    只有從心底最深處泛上來地。無邊無際地擔心和恐懼……

    廂房門突然被打開。吟淺條件反射地朝房門看去。認出了來人。

    吟淺微微糯動雙唇,想叫喚一聲母親,卻發現喉中乾澀是忘記了說話的本能,她甚至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花子約踏進房間的時候,最先看到的不是兒子,反而是兒媳的身影整個身子蜷縮在床頭,雙手維持著緊抱的姿勢上滿是絕望之色。

    看在眼中,花子約胸口徒然一緊。

    這樣絕望的表情,十三年前她也有過。那時候花冠群的父親躺在離國皇宮,帝王之塌上,奄奄一息。來不及同他說上幾句話,他便永遠離開了人世。

    「淺兒群怎麼樣了?」花子約剛進來的時候怒火滿腔,看到兒媳臉上的那種絕望哀慟是鎮定了下來,伸手將蜷縮在一起的吟淺攙起來。

    吟淺呆楞地看著花子約是反應了過來,猛然從床前站了起來仍舊不知道說什麼話好,將發顫的右手指向床上的花冠群。

    花子約拍拍她的肩,伸手探向兒子的燒燙的額頭,又將他背後的傷口拆了一個邊緣,細細看著。

    眉頭不自覺深深皺了起來,花子約瞳眸蘊起怒火,滿身殺意再也禁不住湧了出來,冰寒的冷意瀰漫在整個房中。

    吟淺被這樣低沉的氣流掃過,眼中的迷茫消褪,泛起一絲清明:「是誰傷了他的?」

    「誰傷了他,若讓我知道那個人,今生今世,我與之不死不休……」

    吟淺話語清淡,慢慢摩挲著花冠群的臉。他安靜地躺著,臉上是難得一見的乖巧,彷彿沉浸在睡夢中的小孩子……

    嬉笑打罵的時候,從不知道花冠群可以讓她如此牽掛。

    如今他躺在床上生死未知,吟淺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做錐心之痛。

    被沉軒背叛的時候,她失望、痛苦,在感情糾葛中~雜不定,那時候的心痛卻比不上如今的萬一。

    在她慢慢放下心防,試著接受一個人的時候,她的夫君卻受到了極大的創傷,不知道能否醒來。

    花子約在一旁看得心驚,她從未想過,在她眼中柔柔順順的兒媳會說出這樣的話:今生今,不死不休。

    「閣主,」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我已經查到了消息。」易輕寒從蘭香樓上來,看到房中的兩人,拱手為禮。

    「是誰傷了他?」吟淺一字一句問道。

    「是……」易輕寒籠著眉頭,彷彿有些不忍地看了她一眼,「六王爺君千霜用你的名義將花公子引了出去,將他重傷……還有,當時皇子殿下也在場」

    吟淺腦子轟然一塌,心中彷彿有根弦崩落,竟是因為她的緣故,花冠群才去赴了君千霜的約!

    上次她設計將君千霜一個人囚禁在沉軒的別院中,後來君千霜不可避免地讓手下追著蛛絲馬跡尋到了那間小屋子。雖然那時候,君千霜已經奄奄一息。

    現在傷勢好了,她的報復已經開始了麼?

    吟淺看著床上的花冠群,深黑的眼眸蒙上霧氣。

    是為了她,花冠群才傷成這樣

    可是,當時哥哥竟然也在場,這是怎麼回事?

    「醫護法駱安閒來了嗎?」吟淺抱著頭,努力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已經在啟程的路上了。」易輕寒答道。

    廂房再無一點聲音,花子約沉靜地坐在旁邊的軟木榻上,雙眼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吟淺細細地用巾擦拭著花冠群的額頭,以前看電視的時候,受傷的病人常常受到這樣的待遇。

    她也不知道這樣有沒有,只是覺得如果自己的手一直維持不動的話,心裡空虛得難受。

    好不容易將安閒盼了來淺和花子約都鬆了一口氣。

    駱安閒的師祖,沉軒的父醫術超凡,吟淺見識過沉軒將風絕的傷勢親手醫好。駱安閒是沉軒的師侄,醫術想必也極為高明,一定可以醫好花冠群。

    吟如此安慰著自己。

    駱安閒將花群的傷口查看一遍道:「閣主,恕我直言,花公子受傷雖重,以他的身體來看,很快可以復原。」

    吟淺心中,眼神亮了亮,只是抬頭的那一瞬間,看到駱安閒臉上的欲言又止,一顆心沉了下來。

    駱安閒繼續說道:「花公子太不將自己的傷勢當一回事了,以傷口來看受傷後沒有好好止血,可能還騎過馬或者跟人動手過,現在醫治,卻是有些麻煩了我也不知道能否順利將他醫好。」

    花子約臉色一沉:「駱安閒,你師祖醫術聞名天下不成他去世後你這個徒孫還要給他在地下摸黑!」

    駱安閒不卑不亢:「花家主說的是,師祖醫術高超,我師父師叔也在醫術上浸**多年。我自由憊懶,遠遠比不上他們的醫術,活在世間是給他們摸黑了。若是花家主不放心在下,另請高明便是。」

    「你!」花子約怒瞪著他。

    吟淺說道:「駱護法醫有醫德,豈能輕易棄病人於不顧。我聽風老說起你師父素來樂善好施苦人家看病,從來不收取一分一毫行下效,想來你也不會見人不救吧。吟淺懇請你救我夫君一命。」

    駱安閒上下打量著她默片刻,點頭說道:「我盡力便是,能否醒來,便看花公子的造化了。」

    接下來的日子,因花冠群傷重不能移動,更受不起車馬勞累,幾人都留在了蘭香樓。

    花子約早已命人將蘭香樓全部封鎖,人來人往過於雜亂,何況,唯一的兒子傷重,不封了蘭香樓,她心裡不能安心。

    區區一座青樓,同兒子性命相比,就算是一把火燒了,花子約也不會心疼。

    「淺兒,」花子約走進了廂房,喚著吟淺。

    「母親,有什麼事嗎?」吟淺轉身應了一聲,這幾天同花子約相處,因為同時擔心著同一個人,相互熟悉了很多。

    花子約微笑地看著她,這個兒媳當初她雖然不討厭,卻也說不上喜歡,身子骨太過瘦小,沒有離國的大女子氣勢,脾性看著又太過軟弱。

    這幾日下來,卻是越看越是喜歡。

    自從冠群受傷之後,她就一直親自照料著,沒有半點偷懶。離國女子厭惡服侍男子,她卻每日不間斷地為他擦身、梳理、餵藥,冠群若是嫁了她人,妻子哪能做得這般細緻?

    「冠群真是好眼光,能從離國許多女子中挑出你來。他第一次同我說起要嫁給你,我還不敢置信,果然還是他的眼光獨到啊。」花子約笑瞇瞇地看著她說道。

    吟淺臉紅了,小媳婦似得低著頭,「這本就是我該做的。」

    花冠群婚前婚後雖然常常無比混賬,對她耍流氓,招惹的桃花債務多了些,光看看這幾日他傷重的消息傳出,蘭香樓門口每天都圍著一堆女子打探他的消息。

    「淺兒,這幾日我知道你在部署對付君千霜的事。」花子約淡淡地說了一句,將吟淺神遊的心思拉了回來。

    「唔,母親不也在暗中對付她嗎?」吟淺俏皮地回道。其實蘭香樓這麼小,她暗中做的事,本來就沒想著瞞過花子約。

    花子約朝她讚許地點點頭,「有人給我爭取了十三年的時間,用他的死,換了女皇君謐的一個承諾。呵,如今時機已到,何況君千霜傷我愛子,這筆帳如今已經到了該算的時候了。君謐的江山若不易主,我永不甘心!」

    謀反?!吟淺心中暗驚,雖然已經從花冠群口中聽到了花家的心思,親口聽說卻又是另外一種感覺。花家要謀反,而如今時機已經成熟……

    「淺兒,我願你能助我一臂之力。」花子約盯著吟淺的眼睛說道。

    沉默蔓延在兩人之間。

    吟淺緊緊握著手心,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花冠群是她的夫君,而她的親哥哥,卻身在離國皇宮,如今的身份是君謐的皇子。(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idian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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