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串兒相貌很美,一副賢淑美慧的外表,如果不貪圖錢財,會是一個很優雅嫻靜的女孩,可是只要一接觸到錢財,她就控制不住地想把它撈到手。
秦小天有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一個修真者竟然如此愛財,實在是不可思議。
眼前的女孩很漂亮,雖然修仙後他對女人不大注意,但是如此美貌的少女的確很難見到,第一眼看去就有驚艷的感覺,一身素色長裙,一縷頭髮俏皮地搭在額頭,鬢角上插著一朵淡藍色的小花,即使在生氣的時候,嘴角的小酒窩也讓人覺得她是在笑。
錢串兒氣哼哼地想著心思。陶一遙忍不住上前說道:「前輩,能不能先把三才風火旗租給我,另一半的珠寶……一年後再付?」這是一個現成的台階。
錢串兒心裡暗暗歎氣,實在是太可惜,原本她打算逼迫陶一遙,讓他向秦小天借錢,誰知道秦小天如此狡猾,竟然直接和自己鬥。
讓人氣憤的是這傢伙伶牙俐齒,一點也不吃虧,修為又很高,打不過罵不贏,再鬧下去,自己也佔不到什麼便宜。
「給你!」三道紅光從錢串兒手中飛出。
陶一遙喜出望外,一把撈在手中。緊接著,扔過來一本薄薄的絹書,那是用來操控三才風火旗的法訣。
秦小天隨手拿出一顆明珠,在手中要著玩。
果然,錢串兒的目光立即被吸引過來,她訕訕地說道:「這是……哦,這是泰南山出產的明珠?不對,有青光……是哪裡出產的?給我看看……」
秦小天一收手,明珠消失在手中。他攤開雙手笑道:「管他哪裡出產的,這顆明珠價值千金,嘿嘿。」
當餓狼看到面前出現一塊新鮮大肉,它一定會撲上去咬住不放。
錢串兒現在就如同一隻餓狼,瞪圓的眼睛轉瞬間變成小月牙,她笑嘻嘻地湊到秦小天身邊,說道:「別收起來啊,給我看看嘛。」伸出小手,擺出一副不給就要搶的架式。
秦小天歎口氣道:「老道,可惜了。」他不理錢串兒,轉身對陶一遙說話,心裡忍不住暗笑:見過貪財的人,卻沒見過如此貪財的人。
陶一遙把玩著手中的三才風火旗,說道:「什麼可惜?可惜什麼?」
秦小天大笑道:「算了,說出來就沒有意思了,我們走吧!」要是早知道錢串兒如此貪財,他有把握用陶一遙剛才所出的一半財物,就能換到三才風火旗,陶一遙根本不會談判,剛一見面就把所有的底牌交給對方,那還不得由著人拿捏。
錢串兒快要發狂了,她說道:「說吧,你要租什麼法寶?」
秦小天憋住笑,說道:「我不需要什麼法寶,如果要法寶,我自己煉製就行,幹嘛要租你的?」
修真者一般都有一些金銀珠寶,平時也不會在意,如果可以用來租借法寶,修真者一定不會吝嗇,如果急需要某樣法寶,的確會拿出所有的珠寶交換甚聖租賃。
錢串兒沒想到秦小天會這麼回答,急得直跳腳,說道:「別的不敢說,要說煉器,誰能比得過本仙子!」
秦小天逗趣道:「誰說的?煉器?別的不敢說,要說到煉器,你未必比得上我。」
煉器也是錢串兒的驕傲,否則她也不會有那麼多法寶出租給別人。她說道:「好,我和你比試一次,如果你輸了……就把你身上所有的財物都給我!」
秦小天才不會吃虧,說道:「要是你輸了……怎麼辦?嘿嘿。」
奸笑!絕對是奸笑!
錢串兒恨恨地說道:「我怎麼可能輸掉?好,只要我輸掉,隨便你怎麼樣!」
秦小天嘿嘿一笑,說道:「當真?」
錢串兒大義凜然道:「用本仙子的信譽保證!」
秦小天好勝之心大盛,說道:「如此……甚好!」比就比吧,他自認為有了禁制爐,無論煉製什麼法寶,都不會落於下風。「好,那就比一次,不過,材料你出!」
「誰出材料,煉出的法寶就歸誰!」錢串兒毫不示弱,針鋒相對。
秦小天笑道:「廢話!誰煉製的當然歸誰,不比就拉倒!」
錢串兒跳腳大罵:「賊漢子!你……你壞蛋啊!」她恨得咬牙切齒,這傢伙不但無禮,還很無賴,可是他手中的明珠實在吸引人,有心要不理他,卻又放不下那顆漂亮的明珠。沒辦法,小時候的窮苦生活經歷深深印入骨髓,以至於她一見到財物就忍不住想要獲取。
秦小天調笑道:「我壞蛋……你好蛋?好蛋也變成了鹹鴨蛋!」
一聲咆哮。
秦小天敢發誓,這聲咆哮,就像母狼被奪走小狼時發出的怒吼。
「我……我要咬死你!」
錢串兒飛身撲了過去!
陶一遙不由得張大嘴巴,一口大牙閃著白光,他伸手摀住嘴巴,驚道:「不得了……竟然能讓前輩發瘋咬人,太可怕了……唔,咬人……」他不停地搖頭歎息。
秦小天急忙閃到一邊,大聲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呃,女人不動口!」
錢串兒沒有動手,而是動口咬人,恨極了的時候咬一口才能解氣。她的速度奇快,秦小天剛剛閃到一邊,她隨後追上,張牙舞爪地撲上去,一把抱住秦小天的脖子,張開小嘴,露出一口小白牙,惡狠狠咬向秦小天的臉頰,嘴裡還發出一陣怪異的咆哮。
秦小天也被她這股瘋狂勁頭給嚇住,一個美女要張口咬人,實在出人意料,猝不及防中被一把抱住,一個嬌小柔軟的身體掛在他身上。
錢串兒用力張大嘴巴,惡狠狠地咬了下去。突然,一根手指頂在她的腦門上,「喀噠」一聲脆響,這是上下牙齒撞在一起的聲音。秦小天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這要是被咬住,肯定掉一塊肉。
喀噠!喀嚏!急促的牙齒碰撞聲恐怖地響起。
「嗚……拿開你的臭手!讓我咬!」
秦小天猛地一使勁,甩開錢串兒的雙手,身體微微一縮,竄到一邊,一隻手捂著臉頰,心裡暗道僥倖,這女人不可理喻,急忙將明珠扔給她,說道:「停!小狗才咬人,明珠給你……你走!」幸好手快及時擋住,真要是被咬上一口,那可就笑話了。
錢串兒一把抓住明珠,原本憤怒的小臉頓時變得喜氣洋洋,嘟嘎道:「早點給人家不就沒事了嘛……啊?你才是小狗!」
陶一遙長歎道:「我是笨蛋。」他這才明白自己錯在哪裡。
秦小天說道:「老道,旗子也到手了,我們走。」他不想和這個小財迷繼續糾纏,萬一她再發瘋,那可不好對付。他真被錢串兒的瘋狂勁兒給嚇住了。
「別走!你還沒有和本仙子比試!」
錢小兒念念不忘要掏空秦小天的荷包,她精擅煉器,自信一定比秦小天強,如此好事怎麼能夠輕易放過。
秦小天搖頭道:「有什麼好比的,你說話不算,即使我贏了,你也不會認輸,搞不好又要張口咬人,嘿嘿,不比了!」
錢串兒知道自己說不過他,可是又不願意讓他溜走,能夠隨便拿出一顆明珠,並且毫不在意地扔給自己,說明這傢伙口袋裡還有很多金銀珠寶,這樣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她說道:「別走!跟我去山門,我用師門保證,只要你能贏,一切由你說了算!」
錢串兒尋思:「只要進了青城派,看你還能要什麼手段!嘻嘻,不把你的錢財掏空,我就不是錢串兒!」她壓根就沒有想過自己會輸。
秦小天扭頭問道:「老道,你的事情急不急?」
陶一遙小聲道:「你真要和她比試?」
秦小天微微一笑,說道:「不是我要比試,而是她要比試,我只好勉為其難吧。」
錢串兒心裡暗暗嘀咕:「這傢伙難道有什麼絕藝?看修為……他最多也就是元嬰期,甚至連元嬰期也沒有到,他能用什麼煉器?不行,這傢伙一看就是財主,無論如何不能放過他,哼哼。」
比試煉器驚動了整個青城派,所有青城派的高手齊出,一些在青城派作客的修真者也前來觀摩。
在青城派中,錢串兒的修為排第五位,煉器的水準卻是無可爭議的第一名。她曾經得到過一個記錄煉器的玉瞳簡,因此她的煉器手段和青城派沒有什麼關係,完全是她自己摸索修煉出來的。
青城派的露天平台——承露台。
秦小天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靜靜地站立在承露台邊。
錢串兒站在他的對面,嘴裡嘟嘟囔囔不知在念叨著什麼,不時地偷看秦小天一眼,秀眉微微皺起。她心裡隱隱覺得不對,因為對手顯得非常沉穩,一點也沒有慌亂的神情,使她必勝的信念產生了一點點動搖。
青城派的掌門人錢陋之,是分神初期的高手,剛剛出關就聽說侄女要和人比試煉器,立即趕來。
這個侄女是他唯一的牽掛,當初從亂世中帶她出來修行,從小就表現出超乎常人的聰慧,修行速度極快,可是這個小丫頭異常貪財,見不得金銀珠寶,因此到達元嬰期後再難進步,境界始終無法提升,令他傷透腦筋,卻也無法可想。
大弟子曲崖,修為達到出竅中期,平時青城派的事務都由他處理,錢串兒是他的小師妹。二弟子齊無恙,修為比錢串兒稍高一點,元嬰中期的修為。三弟子苗小嬌,修為在元嬰初期,和錢串兒關係很好。其餘的就是更小一輩的弟子門人。
青城派還有一位長老,一直在後山潛修,基本上不山現,連掌門人也不知道他有多高的修為,算是青城派的隱秘高手,這次比試依然沒有出現。
客人中有一位是從峨眉來的張齋豐,精通符咒,修為不高,只有靈寂期。
一位是海外修真者南章,外貌看上去很老,一頭披肩白髮,一部雪白的落腮大鬍子,修為不錯,是出竅中期,手持一把摺扇,看上去有點不倫不類的感覺。
最後一位叫柳大言,綽號大嘴巴,修為在心動期,水準和陶一遙差不多,算是比較弱的幾人之一。此人本事不大,卻是一個大嘴巴,喜歡打聽各種瑣事,以消息靈通而著稱。
比試由曲崖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