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遨遊江湖 楚慶波瀾 秋意濃,心紛擾
    孟錦心在城守府見到我自是十分欣喜,拉著我的手逛遍了整個府邸。將我介紹給她的父母兄弟,為我安排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她感概地對我說:「還記得你扮作楚公子小廝的時候嗎?得知你因為我而被他打了一頓,我不知道有多討厭他。這次他來府裡,我開始的時候都不理他呢。可是後來爹爹跟我說,楚公子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他身份尊貴卻不怕吃苦,和將士們同吃同住,打起仗來比所有人都拚命。前些日子,他還從陣前救回了我哥哥!我這才對他改變了看法。姐姐你知道嗎,爹爹還說,以前傳聞都說楚公子是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花花公子,可是事實上他比他見過的所有年輕人都能幹。不僅武功好,謀略也出眾。這一次的仗能這麼快打完,他的功勞不小。」

    「真的?」我打心眼裡替楚皓月高興。楚慶城守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能得到他的賞識,說明楚皓月做的真的很不錯。「對了,身份尊貴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的真實身份已經公開了?

    「應該是說他是世家公子,而且現在已經是衛將軍了。我哥哥說,等戰事結束了,他一定會被封為車騎將軍,說不準還可能會是驃騎將軍。」

    「是嗎?真沒想到他居然如此厲害!」聽見「將軍」二字,我也很興奮。

    「我爹爹說,好男兒當如是!」孟錦心一臉崇拜地說。

    我正準備打趣她說莫言可不會打仗,話到嘴邊又嚥下了。莫言和錦心都已經長大了,縱然我心中多麼喜歡這對小兒女,可是感情的事情旁人調笑多了也不妥。就讓他們自己去順其自然地發展吧。

    回到住處,睡不著,便起身在院子裡走走。彎月如鉤,星如雨。院子裡的桂花開了,飄來陣陣清香。這花香令我想起大學裡桂花飄香的日子,走在校園裡連空氣都是甜的。曾經我偷偷摘下學校裡的桂花,用寢室裡偷藏的電飯煲,給蘇凌和老妖做了幾塊桂花糕。驚得他們大叫:「芷萱,你終於像個女生啦!」

    我輕輕笑起來,不防一件披風披到了我身上。「秋夜風大露深,小心著涼。」我驚訝地回頭,看見一身便服的楚皓月。

    「事情很多,我剛剛忙完。原以為你已經睡了,沒想到你一個人在這裡傻笑。」楚皓月看著我說。眼神依然明亮,卻多了幾分讓我不習慣的溫柔。

    「嗯,想起一些舊事一些老朋友。」

    「那你以後想起我的時候,也會是剛才那樣的表情嗎?想起,一個老朋友?」他微微挑眉,嘴角淡淡含笑。

    「呃?」我微微一愣。

    「他想起你來沒有?」他轉過頭去,看著月亮說。

    「還沒有。」

    「那你打算怎麼辦?」

    「順其自然吧。就讓他重新認識我。」

    「可是他未必會重新愛上你。」

    「嗯,我知道。不過我已經想通了。只要他覺得幸福,就算將來陪伴在他身邊的那個人不是我,我也會替他高興。雖然他忘記了,可是我沒有,我們相處的那段日子會是我美好的回憶。安慰自己說:只在乎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呵呵。」我燦爛地笑道。

    「你真的不在乎天長地久?」他冷冷道,「你不必在我面前假裝快樂。」

    「皓月,我怎麼會不在乎?可是我不想為了自己的執念而令他不開心。沈默愛芷萱已經是過去的一件事情。未來會怎樣,就交給未來吧。」

    楚皓月瞪大眼睛看了我許久,最後才說:「你不是很瘋狂的嗎?」

    「你也不差啊?」我莞爾一笑。

    他一怔,佯怒,卻微笑起來。沁人心脾的清香若有似無地游動,我們並肩站了許久。

    「皓月,打仗辛苦嗎?你受過傷沒有?」我看著他額角的傷痕問道。

    「我很好,跟著陳將軍學到不少東西。以前看的都是些紙上談兵的東西,現在卻是真槍實刀地去打仗,感覺非常不同!男人受點傷怕什麼,只要能保得國泰民安,無論什麼樣的犧牲都是值得的。這一次南下帶兵,我體會到了很多。就算沒有戰爭,許多百姓的生活也很艱苦。我看著衣衫襤褸家徒四壁的他們,常常想,為什麼他們會有這樣的苦難,而我又可以為他們做什麼?」楚皓月語氣沉穩慢慢道來,說到最後卻歎了一口氣。

    「楚皓月?這,這還是我認識的楚三公子嗎?」我瞪大眼睛,「詫異」道。

    「哈哈哈,楚三公子還是楚三公子。不過是讓你認識得更全面而已。」

    我笑道:「說真的,還真是從沒看見過你的這一面呢。」

    他點點頭:「這幾年我隱藏身份,幫皇兄辦了一些案子。但是國家大事卻並未接觸過。這次出兵臨行前皇兄對我說:『希望你這次出征能凱旋歸來!同時明白『責任』的意義。』」

    「責任?」

    「是的。皇上決定這次打敗瑞王以後,公佈我的身份。」他淡淡說。

    公佈身份?那不就是封王羅?恐怕還會接著舉行婚禮吧?

    「你知道皇兄為何會將林敏之指給我?」

    我一怔,他怎麼會主動提及這個問題。

    「因為她的父親是鎮國大將軍。皇上是為了給我找個好岳丈,讓我把握更多的兵權。」

    「原來如此。」就玉德國目前階段來說,找個大將軍岳丈自然要比找個尚書岳丈好。難怪林敏之贏了喬倩瑤。

    「這一次我是想讓皇兄好好看看。就算沒有別人的幫助,我也能靠自己取得他想讓我擁有的東西!」他看著我,星光映在他的眼眸中,閃閃亮亮。

    我的心突突跳了幾下,裝作不明白,笑道:「說的也是,讓你那個皇兄好好看看。楚皓月,加油!fighting哦!」我舉起拳頭向下一拉。

    「加油?發停?」他迷惑不解。

    「不錯,楚皓月加油,楚皓月必勝!必勝!」我慢慢揮手,一本正經地用很抒情的口吻說,「從今以後,我就是一個遊歷江湖的孤獨客,你就是一個馳騁沙場的必勝客!」

    「孤獨客,必勝客?」他咀嚼著這兩個詞,然後笑了,似乎有話要說,最後卻慢慢淹沒在眼眸中。

    「月翡,你昨晚喊了一晚的什麼必勝客、批薩。是什麼人嗎?」次日清早,秋芹很奇怪地問我。

    呃?就是因為昨晚搞笑地說什麼必勝客,害得我一晚上都在做夢,夢到去必勝客吃披薩,還堆了好大一盤水果薩拉呢。我咂咂嘴巴:「不是什麼人,是好吃的。唉,我的必勝客,我的肯德基,我的麥當勞!」我哀嚎著。

    秋芹和春雨面面相覷,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夏荷提著一個漆器籃子風風火火地跑來了:「月翡,楚公子派人給你送東西過來了。」

    春雨幫我把盒子裡的東西一個個拿出來。有桂花糕、蛋卷、碧螺春的茶葉以及一些楚慶的特色小吃。春雨笑道:「這楚公子送來的東西真是及時雨。」

    我抓起一個蛋卷扔到嘴裡:「唔,不錯,頗有我們秦記的風味。」

    夏荷道:「送來的人說,這蛋卷是楚公子派人找的秦記以前的師傅做的。」

    又抓起一塊桂花糕,慢慢吃著。

    秋芹瞟了我一眼,笑道:「這個楚公子還真是費心了。」

    我拍拍手上的糕點粉末,說道:「我帶你們逛逛楚慶,這裡有不少好吃的哦。」

    走街串巷了一天,楚慶城內的街市依舊比較繁華。除了偶爾一隊隊巡邏的士兵經過,幾乎感受不到戰爭對這裡的影響。從百姓的口中也能聽得出,楚皓月治軍有方,絕不擾民。

    走到東大街的時候,我對春雨她們說:「當初,我就是坐著柏大哥的馬車到這裡的。不過呢,我當時坐了兩個時辰的馬車,從頭到尾就沒看到過他一眼。你們說他架子大不大喲?」

    夏荷掩嘴笑道:「柏大哥可不敢隨便露面。你不知道每年四處打聽我們逍遙谷的姑娘有多少。要真被她們找到了,我看我們逍遙谷都住不下了,呵呵呵。」

    秋芹插嘴說:「是呀是呀,有一次風掀起車簾子,一個姑娘看了柏大哥一眼,就發了魔似的一直跟著他。鬧得沙湖幫差點跟我們打起來。」

    「為什麼?」

    「因為那丫頭是沙湖幫幫主的未婚妻呀。嘖嘖嘖。」

    「哦!藍顏禍水啊,哈哈哈。」我笑道。

    一路走走看看,時近日落,正好走到了太白樓下,我帶她們進去吃飯。「我跟你們說哦,太白樓的水煮魚味道鮮美,堪稱一絕。這些魚都是從玉水河裡當天打撈上來的,可新鮮了呢。」我猶在嘮叨這魚如何鮮美,有人喊道:「子惜!」我循聲望去,原來是衛青平,還有沈默。他們坐在臨河的窗戶邊,那不正是我與沈默曾經坐過的位置嗎?「子惜,過來。」衛青平熱情地招呼,硬是邀我與他們共坐一桌。春雨她們只得坐在我們旁邊一桌。

    衛青平將沈默對面的位置讓給我,自己坐到另一邊。我對沈默點點頭:「真巧。」他初時有一點吃驚,隨即也點頭道好。這時小二端上來一碟菜和兩壺酒:「客官,您點的白切牛肉,這是燒刀子,這是鳳尾酒。」

    「子惜,來,你也喝點酒。」衛青平準備替我倒一杯酒,(手機閱讀)他順手提起燒刀子。沈默卻將鳳尾酒放到他面前。衛青平一愣,看看他又看看我。我的確不喜歡喝燒刀子,忙道:「我還是喝鳳尾酒吧,免得醉倒在此地。」衛青平提起鳳尾酒,給我斟上一杯,慢悠悠地說:「沈默,你怎麼知道子惜不喜歡喝燒刀子啊?」沈默一怔,看看兩壺酒,似乎自己也不明白。

    「子惜,我今天帶沈默逛了一天楚慶城,連怡香樓都去了。」衛青平道。

    沈默抬眉:「楚慶城還需你帶著我逛嗎?」

    衛青平敲敲額頭:「確實確實,我以為你都忘了,沒想到你還是熟悉得很。」

    我笑道:「他又不是把過去所有的事情都忘了,小衛啊,你可別把他當傻子。」

    「呵呵,我豈敢哪。我不過是一路上給他講一些掌故罷了。」衛青平大有深意地說。

    沈默挾了一筷子牛肉給他:「吃吃喝喝還堵不上你的嘴。」

    「如果這頓是你請,我就多吃一點多喝一點,這樣自然能堵住我的嘴啦。」衛青平不懷好意地一笑。

    我微笑著看著他們,比起去年在楚慶,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融洽親密了。沈默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

    其實喜歡一個人,真的很簡單。只要看見他坐在那裡,你的心裡自然而然就充滿了愉悅。看見他笑,你會情不自禁地微笑;看見他皺眉,你的心中也會難過。

    「誒,子惜,你穿白衣服很好看。」衛青平忽然說。

    「是嗎?」我看看身上的衣服,和柏汐雲待久了,我也喜歡穿白衣了。我抬起頭笑道:「世上白衣穿得最好看的,自然要算柏大哥了。你們可別笑我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誰敢說子惜的壞話,我第一個不饒他。天下有什麼女子穿白衣能比你好看?」衛青平用胳膊推推沈默,「你說是不是?」

    沈默定定地看著我,眼睛中光華閃動。「沈默?」衛青平道。沈默看看我,忙將視線投向窗外。我看得見暮色將他的眼睛染成了金色。良久他轉回視線,說:「剛才的情景,我覺得似曾相識。」

    我的心咯登一下,慢慢說道:「我們,曾經,在這裡吃過飯。就是這個位置,也是一個黃昏。」

    沈默沒有說話,慢慢飲著手中的酒,最後他放下酒杯,說道:「那個黃昏一定也和現在一樣,很美。」

    沈默……心弦忽然有些顫抖。

    剛出了太白樓,一匹高頭白馬奔馳而來,上面坐著一個藍衣公子。楚皓月從馬上俯身抓起我:「芷萱,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哎……」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駿馬就衝了出去。我回頭看見春雨和秋芹著急地追了上來,衛青平和沈默望著我們遠去。

    「楚皓月,我們這是去哪裡?」白馬跑到了雷鳴寺所在的靈山附近。

    「去山頂。」他翻身下馬,扶我下來。栓好馬,拉著我直奔山頂。「快點,不然來不及了!」

    即便用了輕功,仍是累得我氣喘呼呼。快到山頂的時候,楚皓月一把將我拉上去。頓時,我被眼前的景色鎮住了。太陽西沉,快要落到山下。夕陽將整個山坳染成了桔黃色,給青青黃黃的樹木鍍上了一層溫柔的色彩。倦鳥正在返巢,或雙雙對對,或成群結隊,從山坳中翩翩飛過。山下不遠處的城鎮漸漸隱於青煙般的暮色裡。玉水河被日落照得閃閃發光,上面的點點白帆在慢慢游弋。一陣清風吹過,樹葉嘩嘩輕響。我如同被美夢迷住般說道:「好美啊!」

    楚皓月將寬大的衣袖在岩石上一拂,讓我坐下。他說:「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認識你以後,每當我看到這樣的美景,總希望你能在我身邊,與我一起分享。」我微微一怔。「你去過璀瑗峰沒有?」我搖搖頭:「沒有。」「那裡有世上最美的日落,你一定要去看看。前幾個月我帶兵在那裡待過一陣子。當我第一次攀上峰頂看見那兒的日落時,被深深地感動。同時也發現自己心中在瘋狂地思念一個人。」他沒有看我,眼睛仍是望著前面的遠方:「那種刻骨銘心的思念,洶湧而來,讓我無法再欺騙自己。芷萱,我……我很想你。」

    我抓緊手指,看著天空的晚霞,沒有出聲。

    「那一日我在京城外看著你遠去,我對自己說:放手吧,這已經是最後的結局。可是,當你為我哭泣的時候,我心中卻產生了一線希望。因為你並非對我無情,你的心裡還是有我的,是不是?」

    「我……」

    「你不必回答我。我不再追逐著要你一個答案。我會打好這一仗,讓皇兄看到我的實力。告訴他,我不需要他給我安排的保護。芷萱,我會處理好我的事情。只希望你能有一天發現,發現你愛上了我。」他轉過頭,凝視著我。黑色的眸子彷彿有一種吸引力,讓人無法躲避。他從懷中拿出一個玉環,替我結在衣服上。

    「皓月!」

    「你不用擔心。這塊玉環並不代表什麼。我只是希望它能陪著你,這樣無論你走到哪裡,都能想起我。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在想念著你,你不會是一個孤獨客。」

    「皓月……」眼中的淚水就要漫過眼眶,我抬頭看向天空,睜大眼睛。

    雷鳴寺的晚鐘響起,悠揚肅穆的鐘聲在黃昏中飄蕩。

    「芷萱,你愛我,只是你沒有發現。」他輕輕的呢喃在風中飄散。

    「月翡,你去哪裡了?」

    「月翡,冬雪回來了。」

    剛一回到城守府,幾個丫頭就衝上來嘰嘰喳喳地說。「冬雪回來了?太好了!她人呢?」我忙問道。

    春雨說:「是司空公子送她過來的。他們在林子外邊發現了她。護法給她服了點安神的藥,她睡著了。」

    「她受傷了嗎?」

    「有一點劍傷,但是沒什麼大礙。護法說不要緊。」

    「那就好。」我放下心來。

    「月翡,你沒事吧?」柏汐雲走過來問我。

    我搖搖頭。他的視線在我的玉環上停了一會兒,立刻移開。「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這是本派的密卷,你要好好保管。」他遞給我一本冊子。

    不知為何我想解釋一下玉環的事情,可是又覺得無從說起。「嗯,好,我會好好保管的。」

    燈下,我仔細翻看柏汐雲給我的密卷。這是秦零的弟子對她的事跡的追憶,還有一些後人的考證補充。書裡面沒有提到她的身世來歷,就連她的師承也沒有點明。對於她和司徒熾在一起的事情略為帶過,只說她為平息江湖劫難做出了很大貢獻,主要講的是她成立逍遙派以後的事情。書很薄,翻完以後,我又從頭到尾認真看了一遍。對於秦零這樣一個來歷不明,後來又神秘失蹤的人,我很感興趣。可惜這兩個迷,連本派密卷都沒有答案,恐怕真的是不為人知的秘密吧。

    忽然有一句話引起了我的注意,說的是某年某月,「聖祖因怒」,燒了某一有辱佛門聖名的庵廟。咦,這個秦零身為武林一大聖師,地位崇高,怎麼會做出這樣衝動的事情呢?我腦海中忽然想起司徒靖說過的話:「我只知道他後來娶的那名女子在他死後遁入了空門」。

    難道秦零燒的是司徒熾第二個老婆的尼姑庵?哈哈,大八卦大新聞。我覺得很興奮。仔細推算了一下時間,這件事情果然發生在司徒熾死後不久。我把冊子撐在下巴下面,思道:這個秦零還真有趣。你說她吃醋吧,當初離開司徒熾的時候卻那麼剛強決絕。為何等司徒熾死了,她卻醋意大發了呢?真令人費解啊。

    「月翡!」春雨一喊,我嚇得手一晃,下巴從書上掉下來。

    「這是密卷啊,你可別弄壞了。」她嗔怪地說。

    「哦,是是是。」我趕緊把冊子撫平,放到被褥底下。

    「你今天把我們丟下,一個人跑出去玩。害得我們回來又被護法訓了一頓。下次可別再丟下我們啊。」

    「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當時也是身不由己啊。」我可憐兮兮地說。

    「噗哧。」她笑道,「你啊,慣會裝可憐。我們也是太由著你的性子了。護法說我們不能管著你,要讓你隨性自由,可是我們又要保護好你。可真是難為我們啊。」

    「嘻嘻,謝謝各位好姐姐好妹妹。」

    「睡吧。」春雨溫柔地一笑,替我掖好被子,吹滅了燈。這一夜的夢中,我彷彿坐在一隻大鳥的背上,起起伏伏,風猛烈地吹來,吹得人眼睛發疼,幾乎要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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