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在美眉身邊還有一輛車,跟子揚送給池艷開的那輛一模一樣。這麼說來,她真是子揚的秘書了。
怪不得昨晚池艷那麼心事重重,深夜還在給她爸爸媽媽打電話,她一定是頂著巨大的壓力放棄了南娛公司的業務,她把子揚送給她的車也還給子揚了。這不,樓下的那個美眉開的就是池艷還給子揚的那輛車。
池艷一定是為了我才最終選擇放棄的。是她的善良讓劉若萍那麼輕易的就欺騙了她。她一定是相信了劉若萍的話,相信我真對她一往情深了。一定是池艷叫子揚把南娛公司的業務交到我手裡的。她昨晚一定比什麼時候都難受,為了我她放棄了拚命掙來的東西,為了我她昨天還不得不帶著渴望陪我一生的身體去陪子揚。
如果我真的就這樣得到了南娛公司的那筆業務,我能心安理得嗎?我以後有勇氣面對池艷嗎?我根本不愛她,我甚至跟劉若萍一樣在欺騙她。我如果不是居心叵測,我為什麼一直沒有戳穿劉若萍的謊言?
池艷這麼好,我怎麼可以利用她?利用她對我的愛騙走她的勞動果實。用背負心靈譴責的身體換來的勞動果實比什麼都沉重,而她卻輕易的就把它交到了我手裡。將來我怎麼去面對她明白一切後的痛苦?畢竟她是我從小青梅竹馬的朋友。也許劉若萍的謊言給了池艷快樂,可那謊言能讓池艷快樂一輩子嗎?當歲月一層一層把謊言美麗的外衣撥光時,歲月就會一層層奪走池艷的快樂。我不願做一個把別人送上幸福的頂峰,又讓別人從高處重重的跌落的人。這樣太殘忍,尤其把這樣的殘忍加到一個愛我的人身上。
也許我天生就沒有毒,就做不了大丈夫,儘管我一次次叫自己像個男人起來,可我優柔寡斷的性格,注定我無論是在感情還是事業面前,都只有往復徘徊。
我向池艷的臥室看去,我想在池艷那裡找到能讓我無所顧忌的跟那個美眉去的理由。臥室門敝開著,池艷卻早不知去了什麼地方。我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下了樓,上了那輛車,我怕因我沒有接受池艷對我的幫助,而讓她更傷心。
就是這輛車,池艷曾經開著它帶我離開那個讓我蒙羞的飯店;就是這輛車,池艷曾經開著它帶我欣賞南充的夜景。可是現在車還是那樣的車,開車的人已不再是池艷了,而我的心情,跟當初更有太多的不同。
美眉始終微笑著卻不和我說一句話。一路上其實有好多東西我想問她,比如子揚叫她來接我是不是打算和我簽約?比如我沒出現在這個城市之前子揚和池艷是怎樣在過著日子?
但是我忍了忍還是沒有問。她畢竟只是子揚的秘書,美女秘書。上那本《辦公室裡的風流事》已讓我明白了這年頭做秘書也不容易。物竟天擇,達爾文的進化論放到哪裡都準確無誤。生活水平的提高,化妝品美容術讓這個世界美女越來越多,甚至那些痛恨男兒生的漢子也變性加入了美女的行列,這更加劇了美眉們的競爭。她們除了臉蛋身體總得有點別的什麼,我得尊重她們的競爭法則,我不能去向眼前這個美眉打聽那些她作為一個秘書所不能談及的問題。
我跟著美眉下了車,走進南娛公司的時候心莫名其妙的跳得厲害。我不知道子揚會怎麼看我,是不是會覺得我只能吃軟飯,只能*女人?幸好我來之前沒有忘了穿上特意叫池艷為我挑選的那套衣服。這讓我多少不得沒有覺得自己灰頭灰腦。
我和美眉還沒到業務經理辦公室,就看子揚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他順手關門的聲音很重,彷彿在和誰生氣,把我嚇了一跳。當他看到我時,他那怒氣沖沖的臉上更添了幾分不悅,他狠狠的瞪了瞪我,沒有和我說一句話。
原來我想錯了,他讓秘書來接我並非與業務有關,他只是要告誡我要羞辱我,要我看到和他爭女人會是什麼下場。他那麼高高在上的對我不理不問,最後和我擦肩而過,給了我莫大的恥辱。我恨得咬牙切齒,但我不能怪池艷,就算池艷根本沒有為我放棄南娛公司的業務,是子揚恨她不給她機會,那也是被我破壞的。我後悔莫及,因為我的錯讓池艷和我都失去了機會。
可其怪的是美眉竟一直沒跟子揚打聲招呼,就是子揚恨恨離去的背影也沒引起她的回顧。她一點也不在意子揚的表現,她微笑著繼續帶我去辦公室,她還敲開了門。
裡面只有一個女人,她疲倦的低著頭坐在辦公椅上。
美眉對那個女人說:「經理,我幫你把尋歡帶來了。」
女人立刻抬起頭來,一下子就有了精神,溫柔的對我微笑。
天啊,比晴天霹靂還讓我驚訝,她竟是池艷!
南娛公司的業務經理不是子揚是池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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