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還沒有說話冷仙子和丑僕齊刷刷的矮了一大截嫪毐大感詫異這才搞明白兩人竟然一見面就給嫪毐跪了下來。
嫪毐被唬了一跳連忙上前就要攙扶兩人誰知兩人身子閃了閃避過了嫪毐的攙扶。
嫪毐十分想要用強抱起兩人但是這個念頭也就是打個轉就沒了兩人不起來他也沒有辦法連忙說道「幾年不見的老朋友你倆有什麼事起來再說。」
冷仙子的眼睛似乎全好了靈動中透出一股水汽配上她天生的清冷氣質白漂皮膚直如天上下凡的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看得嫪毐心頭微微一蕩。
「殺了嬴政。」
嫪毐聽到這句話恨不得拍自己的腦門嬴政怎麼這麼多女性敵人啊要是再來幾個還不得把他折騰死。
嫪毐不解的看著冷仙子道「為什麼?」
冷仙子卻並未說什麼只是道「這是我父親的遺願。」
嫪毐腦袋裡一團漿糊搞什麼搞四人都蹦出來了。
緊接著冷仙子丟出了一個炸彈險些將嫪毐炸暈若是侯爺能夠完成我們這個願望我和妹妹願結草啣環、做牛做馬、為奴為僕一生供侯爺差遣。
這不是和於纓一個意思麼?這個世界怎麼了?人人都爭著要給我做奴僕麼?真是奇了怪了。嫪毐斜眼看向裡屋裡面靜靜地不過嫪毐估計也能想像出於纓此時的表情微微乾咳兩聲嫪毐道「快起來說話快。」
冷仙子和丑僕緩緩坐起嫪毐也席地坐下腦袋裡暈呼呼的一團糟雖然他早就打算作了嬴政但是卻無法說出來或者說簡單的答應下來剛才就是自己太快答應了反而使於纓產生懷疑。
嫪毐想了想道「你為什麼認為我有本事能夠刺殺秦王呢?」
冷仙子看了看丑僕丑僕那好聽的聲音穿越而出道「嫪侯爺武功萬人敵身邊家僕數千門客數千能夠最近距離接近秦王只要嫪侯爺肯下手那麼嬴政死定了。」
丑僕的話說的格外的簡單事實在這些人眼中也確實如此但是嫪毐卻不這麼認為因為他知道嬴政知道他和趙姬的關係這件事既然嬴政知道了就不會不防著他尤其是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嫪毐可不認為嬴政會輕易的給自己刺殺他的機會。
嫪毐想了想扭頭道「要不你們也出來咱麼一起合計合計?」
看著從屋後走出的兩個女子冷仙子臉上瞬間變換了幾次顏色丑僕因為臉上帶著面具到看不出來有什麼變化。
嫪毐看出了冷仙子的不安連忙道「不怕不怕這兩位和你們乃是志同道合之輩大家有著共同的理想。」
於纓冷仙子沒什麼印象但是王九冷仙子是認識的見是王九冷仙子緊張的情緒微微緩了緩。
於纓大方的坐在另一側和嫪毐以及冷仙子丑僕組成了一個三角形。
「你們也要殺嬴政?」冷仙子試探的問道。
於纓沒見過這麼美麗的女子即便是驕傲如她都不由得對冷仙子產生一絲嫉妒不過這是小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見冷仙子問起於纓微微點了點頭。
嫪毐揉揉太陽穴極力使自己保持清醒的狀態道「你們為什麼都認為我能殺得了嬴政?都認為我回去殺嬴政?」這是嫪毐最納悶的事情為什麼人人都認為他會去殺嬴政他有一個不好的感覺一直在心中翻騰著一個人認為他會殺嬴政他能殺嬴政這沒什麼要是人人都這麼認為的話那就要出問題了要出大問題了。
見嫪毐問的認真於纓道「這還用問整個秦國乃至整個戰國都知道嫪侯爺有這個能力其它幾國的百姓都在等著看你的舉動。」
嫪毐心中一沉不用猜想嫪毐肯定這是嬴政故意放出去的消息和展示出來的錯覺他為什麼這麼干一是為了剷滅自己做正名準備二是要借此引出對他不滿者自己就像是一塊磁石一般會將各處對他嬴政不滿的人都吸引過來而他嬴政就會在最後的時候將這些人一網打盡如此一來他的天下就安穩了這實在是一石二鳥的妙計。嫪毐感到後背上微微一寒自己和這些古人比起來實在是差得太遠了不論是呂不韋的隱忍還是嬴政的狡猾自己完完全全就像是一隻扯線木偶一般人家想怎麼提就怎麼提嫪毐此時才知道自己太大意了他面對的是千古一帝並不是普通的人物對待這樣的人就是一絲一毫的放鬆都會帶來殺身之禍嫪毐眼睛微微瞇了起來「你們都不要離開這裡了想必只要你們出了這個大門就會被嬴政的人監視最後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死路一條。」嫪毐緩緩說來卻透著一股刺骨的冰寒。
「什麼意思?你想借此恐嚇我們?」於纓哼道。
嫪毐歎口氣道「你們都上了嬴政的當了。」
……
……
當天夜裡嫪毐整夜都在想著一個人這個人不是那個女人而是一個男人尹鷲。
尹鷲現在是禁衛統領秦王身邊最紅的人物了他負責著秦王的安全保衛工作以往這個職位都是世家們的才能坐位子但是現在卻有一個從草根中長起來的尹鷲把持著不能不說現在的秦王並不如何信任那些所謂的世家想想也是呂不韋在朝堂把持朝政這麼多年和一眾世家們早就已經和成了一團再也難分彼此這樣的情況下以嬴政的多疑猜忌自然不會相信任何人。
他和呂不韋的計劃很簡單籌集人手在雍城秦王觀禮的時候一舉將他斬殺像這種謀國之事到了這個層面上就沒有什麼太深奧的技巧了關鍵就是看誰先動手誰佔據優勢誰的拳頭硬僅此而已越是繁瑣的計劃越容易出紕漏所以兩人的計劃就是這般的簡單他們也有這個勢力去完成這件事現在所剩的就是等著時間一點一滴的到來了而徐福那邊也在緊張的籌備著各地篩選上來的童男童女都送到了他那裡現在所剩的就是物資和一些匠人了似乎一切都按照計劃在前進著每個人都認為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計劃一步一步的往最後的時光靠攏著嫪毐如此呂不韋如此嬴政也是如此遠在雍城的稚女更是如此但是不到最後一刻誰能夠知道結果如何呢?
尹鷲獨自坐在自己的書房中桌上放著一小罈酒罈子很小相信裡面裝不下幾口酒尹鷲也是不敢多喝的他已經近幾年沒有沾過酒了大概是從進了咸陽之後當上這禁衛頭領開始就不再喝酒了一是職責所在二是他所謀者大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馬虎更不能讓自己陷入沉醉之中哪怕是微醉都不可以但是幾天他十分想喝酒這種情緒來的莫名其妙以至於他現在還在看著桌上的酒水發呆而不是一口豪飲許久後尹鷲將眼睛微微閉上手指輕輕而有節奏的敲擊著幾面酒水在碗中泛起一個有一個的漣漪這樣許久以後尹鷲才睜開眼睛原本在塞外曬得黝黑的臉龐現在已經恢復了從前的白皙白得就像是一張白紙不就像是一塊透明的薄玉光潤中帶著一絲妖異修長的手指輕輕觸摸著腰間的短劍大拇指來回摩擦著劍鞘上的紋路時間沒有多久了在他看來嬴政必死無疑了這點毫無疑問但是他也不會也不可能再活下去但是他一無所懼他的人生就是報恩就是報答灰袍男子的恩情這樣的生活枯燥乏味就好像是永遠沒有止境的蒼白旅途沿路沒有風景四周蒼白一片死才是人生的解脫旅途的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