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冷的可以街上行人匆匆都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身子裹著雪粒的寒風利劍一般的直直刺透人們的衣服侵襲著行人的骨頭。
馬蹄得得一團白霧噴出一輛馬車穿城而過漸漸駛出咸陽順著一條小道駛出許久後緩緩停了下來馬車上下來的是當今的大秦王者嬴政幾年的時間足夠嬴政魚龍變化了青澀已經完全不屬於這個已經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了當然在這個時代二十出頭已經不算是年輕人了寬厚的背肉一米八幾的身材頜下的短髯結實粗壯的身子一雙不怒不喜卻威嚴無比的眼睛無一不昭示著這個天下王者的尊貴。
嬴政身後緊跟著的是李斯弱的男子似乎沒什麼變化除了唇上的鬍鬚厚實了些外還是那個不甚起眼兒的年輕人。
寒冷的北風似乎對嬴政沒有任何的影響就像是帝王從來無需向任何事物屈服一般區區的寒風自然不會對王者造成什麼影響。
這裡是一片山中的一塊高地站在這裡剛好能夠看到咸陽城的全景嬴政不知道嫪毐和呂雲娘也曾經來過這裡就是那次兩人被困在雪山中跋涉回咸陽時兩人住腳的地方。要是嬴政知道了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嬴政噴出一口白霧看著眼前處於雪中的咸陽城道「李斯沒有多久了。」嬴政的聲音中隱隱透出一絲期待與激動此時的他不需要隱忍什麼李斯是他值得信賴的心腹之一不沒有之一如果說嬴政最信任誰的話那麼非李斯莫屬。而這裡基本上不會有人到來眼前就是絕壁身後是莽莽山脈話從喉嚨裡吐出來被風一捲出不了兩米就已經消失無蹤了。
李斯自然知道嬴政說的是那件事請道「明年就是明年明年就是君上正式冠禮能夠執掌朝政的時候了這一天終於快要到了。」
嬴政愜意的瞇著眼睛就好像那寒冷的刺骨風刀是美女按摩的小手一般以至於連他的臉上都浮現出一層紅意這不是凍得是體內熱血翻湧的結果。「冬天快要過去了春天不遠了等到那個時候就是算賬的時候了。」
李斯聽出嬴政話裡的那絲寒氣比這寒冷的風更加讓他感到涼意不過他可不是什麼多愁善感的人相反的他這個人沒什麼太多的感情要是說在他剛進入秦朝的時候還有些感情的話那麼現在的他更多的像是一部機器在這種環境中他必須一分一秒毫釐不偏的運作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成為嬴政的左膀右臂得到重視嬴政這個人優點有些缺點也很多但是他最大的優點就是看人他無時無刻都在考察著身邊的每一個人而他身邊每一個人都對嬴政的考察感到無窮的壓力更何況是天天站在他身後的李斯了。
十分蹊蹺的嫪毐也在城裡望向嬴政所在的位置不過他看不到嬴政嬴政也看不到他他也在發著同嬴政一樣的感慨不過和嬴政的躊躇滿志想比他的感慨卻帶著幾分不知名的情緒。
「明年就是翻牌的時候了明年就是我和趙姬離開這個紛亂的戰爭世界的時候了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結果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會離開這裡不同的就是活著離開還是死了離開而已。
明年四月份秦王正式觀禮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歷史上的嫪毐發動了叛變可惜功虧一簣嫪毐不由得一笑可惜我不是歷史上的那個嫪毐我已不會勞什子搞什麼政變想當皇帝不容易但是想逃還不容易麼?嫪毐思然一直都感到有些壓抑但是說到底他並不如何害怕現在趙姬在雍城他要是想逃的話憑他的身手能攔得住他的整個秦國也就寥寥幾人而已。
想到這裡嫪毐不由得感到胸中有些氣悶尹鷲還活著而且活得很好他現在是嬴政的禁衛總管了只效忠嬴政一人的總管即便是嫪毐和呂不韋鬥得死去活來的卻依舊沒有將他拉進這片渾水中幾年的時間憑借嫪毐的身份地位竟然拿他毫無辦法尹鷲一隻躲著他甚至兩人連個正面都沒有照過這算得上是一個奇跡了畢竟嫪毐天天都要進宮而尹鷲就掌管宮中的侍衛尹鷲就像是一條泥鰍嫪毐怎麼樣都抓不住錯根本就摸不著這隻大泥鰍的邊兩個人就好像是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直線一般嫪毐甚至產生了一種無力感他感覺自己一輩子都不能給強子報仇了這讓他感到十分的沮喪。他決定在走之前一定要找機會把尹鷲做了要不然他就算是真的到了世外桃源人間仙境下半輩子也別想過得安生。
呂不韋最近的動向也讓嫪毐感到有些琢磨不透。嫪毐將目光投向呂不韋的宅邸方向。
不得不說命運是這樣的巧合呂不韋正站在院中任由雪粒飄灑在身上而他的目光和嫪毐一樣望向了嬴政所在的位置他想著和嫪毐嬴政想的一樣的事情。
「明年明年就是父親為你報仇雪恨的時候雲娘你放心。」呂不韋的身子單薄極了相較於幾年前他更顯得老態龍鍾整個人就像是被抽掉了骨頭一般蜷縮著但是在這一刻呂不韋變了不是他的彎著的腰變直了而是他的眼睛變了原本黯淡無神的眼睛中此時顯露著滾滾的紅芒刺人的氣勢從這個老者的身上驟然噴薄而出這是壓抑的仇恨化成的。
就這樣三個決定秦國命運的男人想著同一件事卻各自打著不同的念頭三個人的光穿過層層的雪霧慢慢地匯聚在一起不但沒有碰撞出火花反而卻使這個冬季更加寒冷起來明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不過除了這三個男人外還有一雙眼睛注視著不久即將到來的秦王觀禮大典這是一雙女人的眼睛危險的眼睛悄悄地潛伏著就像是躲在草叢中的狐狸和狼的合體一般狡猾卻凶狠著。
稚女在雍城一直在雍城雍城是秦國的舊都趙姬也在這裡而按照大秦的舊制秦王行冠禮必須在這舊都雍城進行而她幾年前開始就潛伏在了這裡不光是他還有灰袍男子的一干手下當然現在這幫人都是稚女的手下了。
韓國已經亡了被秦國一鼓而下敗得淒淒慘慘鄭也也不再需要留在韓國了是以很久以前就跟在了稚女身邊他本是灰袍男子在韓國留下的一顆棋子但是因為嫪毐的出現在殿前比武大敗尹鷲後生生將他這顆棋子的作用完全抹殺在他還沒有發揮出作用的時候灰袍男子卻突然而逝這不能不說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鄭也在韓國苦苦煎熬了十幾年最終的結果就是做下惡事無數成就一身凶名但是卻沒有一件事是真正為了自己的使命去做的每每想起都使他唏噓不已而現在還有最後一個機會來綻放他的光彩刺殺嬴政只要是這一步完成了那麼他相信自己的人生就是沒有遺憾的了所以他等這一刻很久了而這一刻也即將到來就在六個月後。尹鷲大概也是這麼想的吧鄭也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