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大臣終於吵鬧完了一個個都退了下去殿上只留下了呂不韋、蒙驁和鹿老公爺。這才是真正的高層會議剛才的吵鬧不過是前奏罷了商量國家大事此時才剛剛開始。嬴政收了飄忽的心情凝下神來。
三人互相看了看最後鹿老公爺最先開口道「稟君上前方風陵渡雖然有此大捷但是我方和魏軍前方實力終究相差的懸殊了些不如盡起大軍一鼓作氣將魏國北屈以南的地如囊中到時我大秦邊界就和韓國接壤韓國勢弱對我大秦構不成威脅只能從我大秦和魏國兩國之間選取一個靠山不過不論是韓國偏向哪一方都成為了我和魏國之間的緩衝地帶此舉即可一雪我大秦以往百多年備受魏國欺凌之苦振奮人心也可佔據地勢之力以後可攻可守此時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蒙驁也在一旁應和道「老公爺說的正是。」
嬴政雖然是一個孩子但是這些軍國大事還是要和嬴政商量的這種尊重有一半是衝著趙姬去的趙姬雖然表面上在朝堂上沒什麼作為但是私下裡卻十分有手段以至於在她帶著嬴政這個從外歸來的黃口小兒在大秦朝堂上呆了這麼久都沒有人敢提出異議更加沒有誰圖謀作亂篡權當然這裡有呂不韋的功勞但是沒有趙姬的私下手段光憑呂不韋這個大商是鎮不住老秦眾人的。
嬴政微微沉思了下看了看鹿老公爺和蒙驁這兩人是軍方的代表軍人自然希望打仗打地越凶越好尤其是這種己方佔據優勢的時候想到這裡看了看仲父呂不韋道「仲父您看呢?」
呂不韋面上微微有些憂色道「君上老公爺所言確實有理但是臣以為我大秦此時還不應當貿然將戰局擴大若是能夠在一個月內將魏國北屈之地全部佔領還好要是陷入持久的曠日之戰連綿起來只會虛耗我大秦國力更何況無論是糧草盔甲戰略補給都不足以支撐一場長久的戰事而且咱們大秦攻佔魏國其它五國也不一定就這麼袖手旁觀風陵渡的地勢之利乃是有目共睹的一個不好恐怕就會引起其它五國圍攻臣以為開戰的最佳時機就在今年的秋季到時糧倉豐盈軍馬盔甲武器等等都已經準備充足才能具備擴大戰果的條件。此時還是應該以穩固風陵渡為主逐步將魏軍的十幾萬人馬圈在風陵渡南營中一點點的將其盤剝乾淨這樣就會大大的消耗魏國勢力藉著黃河水道一鼓而下定能有大收穫。」
蒙武道「丞相太過拘謹了些戰場之事首重士氣此時前方以少勝多之大捷更有嫪毐單身匹馬萬人軍中取魏軍主將的人頭之舉正是敵弱我強之時不趁此時機擴大戰果等魏軍緩過氣來時再想要找此良機就難上加難了。」
鹿老公爺在旁不住點頭。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不休不過呂不韋隻身難敵二虎明顯處於劣勢畢竟行軍打仗不是呂不韋的專業他只能算是業餘中的業餘選手雖然牙尖嘴利但是面對這兩個軍中打滾一輩子除了吃飯睡覺幾乎都是在戰場上度過的傢伙所說出的言語難免有些沒有力度。
三人吵了一場後終究也沒能分出勝負嬴政趁機將三人遣退轉身就吩咐手下備車不一會載著嬴政的馬車就駛向了雍城趙姬的住所。
在這個世界上嬴政最相信的人莫過於趙姬了畢竟是自己的母親誰會害他他的母親都不會這種涉及軍國的大事情嬴政自然第一個想到要和母親商量一下。
與此同時六國的使者們通過各種渠道秘密的匯聚在了魏國的一個屋簷之下。
齊、楚、燕、韓、趙、魏六國各派了一人參加這次秘密會議會議的內容自不必說正是商量六國伐秦之事。
久不露面的駝背嚴叔就坐在正中倒不是他的身份如何特殊尊貴而是因為他是此次六國伐秦的組織者灰袍男子的代表他不屬於任何一個個國家是以能夠代表基本的公正。
嚴叔依舊佝僂著身子道「六國都到齊了咱們也不必拐彎抹角大家怎麼看這次伐秦之舉?」
六國使者先是一靜繼而魏國的代表最先發言畢竟這裡是魏國的地盤他是東道主再加上魏國正在和秦國交戰是以最迫切希望六國伐秦的反倒是魏國。
魏國代表是一個相貌端莊三停五眼恰到好處的長鬚男子「秦國此時大量的兵力被我魏國拖在風陵渡三大營中的北營中營此次既然六國有心伐秦正是大好時機六國匯聚一處一鼓而破秦軍主力繼而就可揮師西上。」
「嘿嘿嘿當真是大言不慚明明是被人家秦國佔了風陵渡兩大營眼看著另一營也要丟了卻說是將秦軍拖在風陵渡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誰家的將軍在自己的大帳前被人砍掉了腦袋。」不知道趙國使者是一個黃瘦矮個精條條的混身上下也沒有幾兩肉趙國和魏國向來不和此時趙國代表乘機出言嘲諷。
魏國代表不由得面色一紅惱怒道「卻不知誰家的太子被人當眾捏碎命根某些人要小心亡國滅種之禍!」
趙國使者犯了罵人不揭短的忌諱趙國要是沒有什麼丟人的事情的話自然沒有什麼罵魏國也便罵了偏生這兩國半斤八兩誰也不比誰好多少是以魏國代表信手捏來趙國的痛楚一拋那趙國使者頓時被噎了一下剛才嘿嘿冷笑的囂張氣焰頓時了無蹤影。
嚴叔不想兩個人這般的吵起來開口說道「這兩件事想必大家都知到了這其中有一個關鍵人物大家可知?」
韓國的代表點頭道「您說的可是嫪毐其人?」
嚴叔點點頭道「正是其人。」
燕國代表皺眉道「以前從未聽聞此子的名號自從殿前比武以來此子屢屢做出驚天動地之事不知其人是何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