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能者 第二卷 大殺四方 第126章 念力
    「我不能說,也不想說。」藍瘋子搖了搖頭,說道。

    「那你不報仇了?」趙北鳴開始考慮是否啟用「交流」異能,讀出他心裡的秘密了。俗話說,酒後吐真言,即使他嘴上不肯說,但他此時心裡所想的東西,應該不會有假。

    「這個仇,我報不了。」藍瘋子再次緩緩地搖了搖頭,臉上掠過一絲痛楚,說道,「你不要再問了,我不會說的。」

    「來,喝酒喝酒。」趙北鳴又給藍瘋子的酒杯裡倒滿了一杯白酒,說道,「藍哥,我和你一見如故,我就把你當親哥哥一般對待。聽說你被人欺負,我這心裡也不好受。如果你肯說給我這個老弟聽,你的仇,包在我身上。就算我不行,我還有一百多號師門兄弟,還有師父、師叔、師公,這股力量,你做夢都想不到有多強大!」

    「真的?」藍瘋子眼睛一亮,猛地端起酒杯一口喝下,拍了拍桌子,說道,「好,我就說給你聽,至於你能不能真的幫我報仇,這份心意,做哥哥的都領了。」

    「哥,你說吧,都包在老弟身上。」趙北鳴豪爽地一拍胸脯。酒桌上就這點好,喝迷糊之後,平時不敢說的話,都敢藉著酒勁說出來,難怪古時的酒店裡都要掛一塊「勿談國事」的告示牌,也就是防止客人酒後失言、禍從口出,從而連累酒店老闆。

    「判官老弟,你知道哥的姓名嗎,你知道哥以前是幹什麼的嗎?」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姓藍,以前當過特種兵。」

    「呵呵,我叫藍凌風,綽號『瘋子』,以前是一個殺手,高級殺手!」

    「藍哥,想不到你還當過殺手,厲害啊,小弟佩服你,羨慕你!」

    「你別扯淡了,我們當殺手的,就像老鼠一樣,永遠活在陰暗裡,有什麼好羨慕的?」

    「藍哥,話不是這麼說。我一直認為,這世上除了上帝以外,就算殺手最大,殺手就是這天下第二!」

    「為什麼?」

    「你想啊,除了上帝能隨意決定凡人的生死之外,就只有殺手可以任意決定他人的生死了,夠酷啊!」

    「屁話!」藍凌風笑道,「當兵的可以在戰場上殺人,當警察的可以殺罪犯,當法官的可以判人死刑,而且都是合法殺人,不比殺手強多了?」

    「哥,你沒聽清我剛才的話,我說的是任意決定別人的生死,拋開法律!」

    「那按你這麼說,我們殺手只能排在第三。」

    「老二是誰?」

    「某些黑心貪官。」藍凌風冷冷地說道。

    「哦,這有個什麼說法?」趙北鳴精神一振,笑道,「來,再喝一杯。」

    藍凌風一口喝下杯中的酒,接著說道:「我當過特種兵,暗殺對於我來說,只是小菜一碟。但我當過兵,心裡還殘留了一點點良心,所以不是什麼任務都接的,我要看對方該不該死。如果該死的,我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他幹掉,如果是不該死的,我根本不會接這個任務。也正因為這點,我不隸屬於任何殺手集團,但由於我成功率高,這些殺手集團還是經常來找我,而且每次都出重金請我。」

    「這麼說來,藍哥還是有良心的人,屬於亦正亦邪的那種。」趙北鳴笑道。

    「但我做人有一個原則,如果接了任務,不管事後發現這個人該不該死,我都不會猶豫,直接把人殺掉,以保證我的信譽。幹我們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信譽,為了這一點,一旦確定了目標,就不應該帶有任何感彩,直接把對方當成死人看待。」藍凌風又掏出一團煙草,邊嚼邊說道,「但是這一回,我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接了一個不該接的任務。」

    「殺誰?」

    「夜叉!」

    「夜叉?」趙北鳴心頭又是一跳,至此,肖夢雷說的三個與陳征飛之死有關的人都進入了他的視線。

    「對,這個人叫沐楓,綽號『夜叉』,是一個獨行殺手,他不屬於任何殺手集團,只為自己的喜好殺人,而且專殺黑社會的人,也殺貪官。」藍凌風歎道,「可惜啊,我也是事後才知道他下手的對象是貪官和黑社會的人,要是早知道,我也許就不會接這個任務了,這樣,我也就不會犯下致命錯誤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又是誰請你去殺他的?」

    「我們殺手是無權知道僱主的名字的。當時我只知道這個沐楓的一些基本資料,但他行蹤飄忽,而且反偵查能力也很強,走過的地方基本不會留下什麼蹤跡。我一直花了半個多月,才在這裡找到了他。」藍凌風說道。

    「這裡?地北市?」

    「準確地說,是地北市下面的一個縣,叫車擔縣。我找到沐楓的時候,他正在車擔縣流黃鎮準備殺人,結果被我找上門了。我假裝服務員敲開他的門,當時他正在擦槍,聽到敲門聲,就把槍藏在身後開了門。但他還是晚了一步,我先用槍頂住他的胸,逼他丟下槍,然後我一腳把門踢上,就開了槍。」藍凌風瞇起眼睛,回想那天的情形。

    「他被你殺了?」趙北鳴皺了皺眉頭,問道。

    「我的子彈沒有打出來。」藍凌風苦笑道。

    「你碰上臭彈了?你的運氣可真不好。」趙北鳴感歎道。

    「屁!當時我也以為遇上了臭彈,後來我才知道,這龜兒子居然有特異功能!他竟然趁我逼他丟槍的那幾秒鐘,用念力把我的槍管變扁了一點,所以子彈根本就沒有辦法射出來!」

    「有這種事?那後來呢?」趙北鳴吃了一驚,他還是頭一回聽說有這麼強的念力,以往,他只聽說過有人能用精神念力把鐵飯勺慢慢變彎,但手槍槍管的厚度與鐵飯勺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後來……我猝不及防之下,就被他撿起槍,把我給制住了。本來他要殺我的,但我只說了一句話,他就不敢殺我了。」藍凌風瞇著眼睛說道。

    「什麼話?」

    「我告訴他,他妹妹在我手裡。」

    「他有妹妹?」

    「對,我查到沐楓全家出過一次車禍,他父母都死了,他被撞成重傷,他妹妹也被撞成了植物人。據說他們家出這次車禍,是黑社會幹的,所以沐楓出院之後,就性情大變,殘殺了一大批黑社會的骨幹成員,為自己家報了仇,然後遊蕩全國各地,專殺黑社會,有時也殺與黑社會勾結的貪官。由於沐楓的親人只剩這個妹妹了,所以沐楓很疼她,一直把她秘密藏在一個醫院裡,用從黑社會那裡弄來的錢,給了醫院一大筆醫藥費。他一聽我這麼說,就不敢殺我了,逼我交換人質,我把她妹妹送來,他就放了我,否則就要同歸於盡。」

    「那你換了嗎?」

    「我和他約好,三天後把他妹妹送到地北市來交換,因為他妹妹在黑龍江的一個小縣城裡,離這裡很遠,要兩三天的路程。我也說過,和他一起去黑龍江,但沐楓不肯,怕我們在黑龍江埋伏人手殺他,只同意在地北市交接。」

    「那後來呢?」

    「後來,在這三天裡,改變了我的一生……」

    「什麼原因?」

    「我發現他在流黃鎮要殺的人,我也想殺,而且後來還是我去殺的。」藍凌風苦笑道,「這一回,我軍人的血性發作了,良心發現,做了一回好人。」

    「你們要殺的到底是什麼人?」

    「流黃鎮鎮長劉平,還有鎮『補償辦』主任兼鎮財政所所長夏起。」

    「他們怎麼了?」

    「貪污救災款!」藍凌風恨恨地說道,「今年流黃鎮遭了百年不遇的洪澇災害,市政府撥了一百多萬蓄滯洪區補償資金,給流黃鎮受災群眾吃飯和恢復生產,結果被劉平、夏起用種種骯髒手段截取下來四十多萬,揣進了自己的腰包。」

    「狗娘養的。」趙北鳴罵道,「這些貪官真不是人。」

    「如果平時貪污一點公款,倒也就那麼回事,但這救濟款是老百姓活命的錢,這一下子貪污了三分之一,再被下面極個別黑心的鄉、村幹部層層盤剝,真正到老百姓手裡的錢,就少得可憐了。有一個受災最嚴重的村子,一點餘糧都沒有了,因為撥到村裡的錢太少,就只能買低價的發了霉的五穀雜糧給村民吃,結果病倒了不少人,有一個抵抗力不強的小孩,就直接病死了。」藍凌風嚼著煙草,憤憤地說道。

    「這些事,你都親眼看到了?」趙北鳴的眼睛微微地瞇了起來。

    「沐楓給我看了照片,還帶我去了貪污救濟款最嚴重的那個村。」藍凌風聲音低沉地說道,「到了現場一看,他娘的,慘不忍睹啊。到處是面黃肌瘦的災民,見了我們,就眼巴巴地問有沒有吃的,要用家裡的東西跟我們換吃的。到了災民家裡一看,這個小孩在哭喊著,說媽媽我餓啊,我餓啊,那個小孩在抹著眼淚說,媽媽,你去抓老鼠來給我吃吧,我真的好餓啊。我前面說的那個病死的小孩,裹著床草蓆,就擺在家裡的廳房裡,一家人坐在屍體旁邊哭。而這時候,鎮長劉平和財政所長夏起正在酒店裡招待上級領導!」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趙北鳴咬牙說道。

    「我和沐楓二話沒說,當天晚上就趕回鎮裡,把那兩個狗娘養的貪官給綁架了,然後從他們那把四十萬公款敲了出來,還把他們的幾十萬積蓄也弄到了手。錢弄到手後,我也沒放人,直接把他們的頭給割了。」

    「好,痛快!」趙北鳴一拍桌子,「然後呢?」

    「然後我和沐楓一起回了江北市,用那些錢買了十多車大米,找了個公司,以他們公司的名義,去了趟流黃鎮,一家家地發送災糧,不讓那些村幹部沾手。事實上,也根本不用我們送,我們的車一停下來,災民們就一窩蜂地衝上來搶米。拿到米以後,村裡的男女老少都給我們跪下了,黑壓壓的一片,哭著喊著叫我們恩人……我和沐楓是假扮成搬運工去的,看了那情形都想哭。也就是這一次,我和沐楓成了朋友。」藍凌風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成了朋友,那是好事啊!」

    「好事?禍事!」藍凌風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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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風塵不動」、「雪地浪」、「一劍雨」、「孤心涵」、「尋覓千秋」等書友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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