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百萬好不好？」趙北鳴糾正道。
「那就先還一百萬。」艾靈舞馬上回道。
「我早說過了，現在暫時還不上，過幾個月一定還你。」趙北鳴習慣性地抓起根煙，想了想，還是沒點上。
「無賴！」艾靈舞嘴裡仍是氣勢洶洶的，但看到趙北鳴沒當著她的面抽煙，嘴角又溜出了一絲笑意。
「你和糯米，一個叫我老摳，一個叫我無賴，你們真夠無聊的。」趙北鳴撓了撓頭，說道，「真的，就三個月，你相信我，我一定把你的錢還上。」
「那好，你寫個欠條給我。」艾靈舞拉開一個小書桌，從抽屜裡取出筆和紙。
「這個……欠條就不用寫了吧。」趙北鳴有些心虛了，如果是憑那份合同，艾靈舞肯定不敢交給張若敏看，但如果換成欠條，性質就不一樣了，隨時可以見光的。
「那我給你們伍局長打電話，讓他來評理，看你該不該寫欠條。」艾靈舞舉起手裡的手機，有些嗔怒地說道。
「你打吧，儘管打。」趙北鳴繼續無賴著。
「我給小敏的爸爸打，看他這個公安廳廳長能不能管得住你。」艾靈舞咬了咬牙，開始在手機上調取號碼。
「算了算了，怕了你了，我寫。」趙北鳴有些頭大地抓起紙筆，筆走龍蛇，不一會就寫了張欠條，交給艾靈舞。
「這還差不多。」艾靈舞得意地一笑，說道，「其實我調查過你，知道你是為了一個叫文文的孩子籌錢，以前我倒是錯怪你了。不過，救他是你的責任，你就該憑自己的本事去掙錢，這才是男子漢，賴著我的錢不還，算不了英雄。」
「大小姐，俗話說得好，錢能生錢，沒有啟動資金，上哪去弄錢……」趙北鳴剛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了什麼，趕緊把話題轉開，說道，「奇怪，你今晚和平時有一點不一樣。」
「哪不一樣？」艾靈舞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哦，是因為我卸了妝吧？」
「對對，沒了眼影，沒了口紅，也沒有塗脂抹粉，看起來清純多了。」
「出門談生意，化點淡妝是禮貌。而在自己家，當然是素面朝天……對了，你剛才說到啟動資金，你這次要做什麼項目？」艾靈舞回過神來，敏感地問道。
女人的記性真是好啊，溜過去半天的話也能回味起來，就跟牛反芻似的。趙北鳴一邊在心裡感慨，一邊笑道：「商業機密。」
「隨便你說不說，三個月後你不還錢，我就起訴你。」艾靈舞收起欠條，轉身離開。
「哎，這回你不逼我離開小敏了？」趙北鳴奇怪地問道。
艾靈舞停住了步子，沉默了一會，說道：「現在，她還能離得開你嗎？」
「聽你這口氣，就是承認我這個妹夫了？」趙北鳴心花怒放。
「談不上承認不承認，我只是暫時不強行干涉你們的事罷了。」艾靈舞轉過身來，說道，「對了，你用的手槍是什麼型號的？」
「六.四的，怎麼了？」
「那個影子殺手，其實是你殺的吧？」艾靈舞眼神一亮。
「你怎麼這麼問？不是李傑殺的嗎？」趙北鳴若無其事地問道。
「李傑用的是五四手槍，子彈是7.62*25MM的。那個影子殺手身上中的一槍，是六.四手槍打出去的，子彈是7.62*17MM的。子彈長短不同，彈頭也不一樣，所以那一槍，不可能是李傑打的，要麼是你，要麼是其他人。」艾靈舞說道。
「子彈的型號你都背得這麼清楚，難道你也玩槍？」趙北鳴皺了皺眉頭，說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我找了在公安的朋友，讓他們私下裡找了法醫，放心，你們既然這麼處理，自然有你們的道理，這件事我心裡有數，不會對任何人說的。」艾靈舞的眼神忽然溫柔下來，說道，「還有，當時只有你們三個刑警帶了槍，保鏢們說，手雷爆炸時，似乎看到你開了槍。許欣被手雷震昏了，李傑也中了兩槍，就只可能是你救我了。你既然救了我，為什麼私下裡還不肯承認呢？」
「如果你硬要把我當成救命對象，你就這麼認為吧。」趙北鳴淡淡地說道，「對了，向你打聽一件事，天南省海北市的黑拳市場，你熟悉嗎？有沒有組織者、參與者的資料？」
艾靈舞蹙起眉頭，看了趙北鳴半晌，警惕地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陳征飛被殺的案子牽涉到這裡面的問題。」趙北鳴看著艾靈舞的眼睛，誠懇地說道，「幫我一把吧，小艾。你不看我的面子，也得看看小敏的面子。」
「我們是正當商人，不涉及這些賭博場所的。」艾靈舞微微一笑，說道，「晚安。」
看著艾靈舞輕盈離去的背影，趙北鳴一邊沉思，一邊點燃手裡捏了半天的煙，忽然發現，自己把煙拿倒了，過濾嘴竟燒去了一半……
…………
「準備得怎麼樣了？」肖夢雷接了趙北鳴，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沒問題。」趙北鳴答了一聲，又問道，「問個事。」
「說。」
「你們是不是國安部第十八局的？」
肖夢雷詫異地看了趙北鳴一眼，說道：「誰跟你說的？」
「很簡單，我這兩天在網上查黑拳資料時，無意間查到國安部有十七個局，既然你們是異能組織，應該就屬於一個無名的編制，比如說，十八局，這是隱形的。」趙北鳴微笑道，「我猜想，你們應該是為其他那十七個局服務的，如果他們有解決不了的難題，就來找你們，組成臨時救助小姐去幫忙，對不對？」
肖夢雷黑著臉說道：「不要試圖刺探國家機密。」
「唉，我隨便猜猜嘛，犯不了法的，不過，看起來我好像猜對了！還有，你這個夢組恐怕人員很少吧？這應該算不上傳說中的中國龍組吧？」趙北鳴好奇心大發，問道，「你們國安部裡，真有個龍組嗎？」
「無可奉告。」肖夢雷默默地開著車，半晌，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那都是寫書的人瞎編出來蒙人的。不過，意思就是那個意思，在網民心中，中國龍組就代表了一個異能機構。其實叫什麼無所謂，不管是叫龍組還是蛇組、虎組，反正就是這麼個機構而已。你也別打聽了，如果你能完成任務，我會考慮讓你進國安部的，到時你就明白了。」
「你估計完成這項任務，要多久時間？」
「這就說不准了，快的話一兩年，慢的話五六十年，再慢的話，就等下輩子了，反正都有可能。」
「靠，你能不能說點吉利話啊？」
「跟你學的。」
…………
「嘿，發展得還挺快啊。」何笑透過車窗玻璃，貪婪地看著外面的景色，感歎道，「十年以前，我來過一回地北市，那時哪有這麼多高樓大廈？路也沒這麼寬。」
「這是新修的天南大道，也是市裡最寬的一條路。」出租車司機看來比較善談，搭了句話，「你們要去的紅星路也有很長，不知道你們具體到哪個地方？」
「紅星路56號，紅星酒吧。」趙北鳴拿出一張紙條，讀了出來。
「白天去紅星酒吧？那裡晚上才有顧客。」司機有些詫異了。
「我們是去找人的，找一個叫石四的人。」
「『四哥』，你們認識『四哥』？」出租車司機更詫異了。
「這個四哥，很出名嗎？」趙北鳴想到了一些資料裡的內容，由於已用記憶異能牢牢記住，此時那些資料裡的內容便在腦海裡翻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