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神在世間的代言組織,是否已經失去了神的寵眷,向衰亡,再也無法承受民眾信仰的寄托,
帕裡亞多的死亡使這種疑慮甚至波及到聖城。
在聖火教目前控制的地區內流言紛飛,情勢惡化。
為了穩定民心,聖火教要從桃源購置大量的糧食,生活用品,每日賑濟民眾,以獲取民心,這時候,他們已不能在僅靠口頭宣揚就能贏得民眾的呼應了,為此,聖火教付出巨大的代價。
但這仍只是一時之策,尼亞姆河的邊的戰爭聚集了全大陸的目光,聖火軍必須要在這裡獲取足夠的勝利,才能讓民眾才次信任它們。
它們拖不起,發動猛烈攻擊是遲早的事。
納蘭德為了雪恥,極力鼓動白蘭度發動了這次進攻。
名義上金袍魔騎士高士蘭登是統帥,但這位魔騎士年紀已大,更多的是起監軍作用。
所有的戰術戰略都是納蘭德策劃的,白馬坡是經過長期觀察最容易登陸的點,而且離新月城有足夠距離,在濃霧時期強攻此點,就算烽火信號傳到新月城,他們也有足夠的軍力在新月城援軍到來前登陸上岸,兩個魔法騎士軍團集體出擊,由水陸兩條線直取新月城。
一切比納蘭德想像的還要順利。
他站在船頭,犀利的目光看著幾隻飛鷹在天空盤旋,這濃霧天氣使偵察寵物的視野也受到限制,不過他們一直靠近到白馬坡只有數百米地時候。才看到烽火點燃。
短暫的交接戰很快開始了。
對方組織出一條防線,開始了抵抗。
不過和預想的一樣,和八萬聖火軍相比,這種抵抗太脆弱了。
納蘭德不徐不急的指揮著上千艘船形成一條直線。
十分鐘後,他確定船隻可以搶灘登陸了。
在得到高士蘭登的首肯後,納蘭德大吼道:「所有船隻預備,法師,弓箭手掩護,金袍。白袍魔法騎士軍團成員準備強行登陸!」
騎士們轟然應諾,這是它們期待已久的戰爭,甲板上萬馬齊嘶,接著無數眩目的火光衝破了濃霧。
甲板上的法師們將自己最拿手的攻擊魔法施放出來。整個尼亞姆河眨眼間如同火山爆發地熔岩口。
龍卷狂風將濃霧拉扯盤旋,眼前空曠起來,水面咆哮著衝出無數條水龍,翻捲著衝上岸。接著白馬坡的空曠地面上炸開無數的火焰球,濃煙滾滾,水浪翻波,遠處的樹林裡沖天飛起一陣陣驚鳥。地面上還有不少野獸驚嚇得跑出叢林,跑得慢地就被這水火夾雜的衝擊波吞沒,一瞬之間。平靜的白馬坡就成了地獄。
魔法在戰爭中的大範圍傷害能力被體現得淋漓盡致。帶著無比殘酷地死亡美麗。
聖火教雄厚的底蘊被體現無疑。兩個魔法騎士軍團一萬多名騎士都擁有中級魔法師的能力,其他初級法師無數。當數萬個法師一起傾瀉自己的魔力時,整個白馬坡就像一團被揉皺地紙團,幾息間,面目全非。
聳立的烽火台被轟塌了。
七零八落的火焰在四處燃燒著,地面上地水被高溫蒸騰,又在空氣中凝結成水汽,隱隱綽綽。
高士蘭登和納蘭德等待了片刻。
他們並沒有被眼前聖火軍恐怖地威力欣喜,反而眼中流露疑惑。
納蘭德拿著單筒望遠鏡對著岸上掃視了幾圈,語氣中帶著不確定:「奇怪,沒有聲音了,難道都被殺死了。」
儘管剛才地攻擊看起來非常恐怖,可因為是大範圍攻擊,目標大多定在那些建築工事上,這樣分散式的攻擊對中級以上地魔法師是沒有效果的,他們可以為自己支撐起防護,就算是普通士兵,躲在抗魔法壕溝之內,也能避過大部分攻擊。
說起來,這種攻擊倒是示威性居多。
納蘭德猶疑了許久,空氣中隱隱漂浮著的燒焦味令他內心浮現奇怪的不安。
他深吸了口氣,掃除那些不安。
自己是否太疑神疑鬼了,肯定是最近的精神壓力太大了,白馬坡可不是埋伏的好地點,自己選擇這個地方就排除了被對方埋伏的可能,不能再猶豫了。
「大人,我們強行登.
高士蘭登渾濁的雙眼停留在納蘭德臉上片刻,忽然開口說了一句:「納蘭德,我親愛的孩子,記住,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了。」
納蘭德心臟猛的跳停了一下。
高士蘭登不僅是金袍魔騎士,也是他的教父兼師傅,從小指導他武技,看著他一步步成長,最後又將他推舉到這個聖火教舉足輕重的地位。納蘭德能夠說服白蘭度,獲得這個強攻的機會,也是高士蘭登鼎力他的結果。
他們之間有深厚的感情,納蘭德深知高士蘭登是在警醒他,在告誡他。
帕裡亞多的死亡讓納蘭德在教中處在了風口浪尖的位置,在這個敏感時期,聖火教已輸不起一場戰爭,他納蘭德更輸不起,一旦失敗,他的結局將會比帕裡亞多更悲慘。
看著納蘭德微微發白的臉色,高士蘭登輕輕將手放在納蘭德的肩膀上,低聲道:「我的孩子,帕裡亞多的死告訴我們需要謹慎,我們面對著一個十分強大的敵人,但是,親愛的孩子,你不能失去勇氣,去吧,去奪取你的勝利,完成神賦予你的光榮使命!」
「我會的,我向你保證!」納蘭德挺直了腰桿。
他深深看了高士蘭登一眼,猛的轉身,高呼道:「一,二,三營,負責警戒,金袍,白袍騎士,跟我登陸。」
鐵甲船魚貫緩緩靠岸,途中沒有遭遇到任何攻擊。
一隊隊穿著聖火教制式鎧甲,胸口有一條金色或者白色蛇圖騰的騎士井然有序的開始登岸……
……
離岸邊五百米的一條條縱深魔法壕溝裡。
這種壕溝都用在底部挖出一個個大洞,在魔法攻擊時,士兵們就鑽進那些大洞裡,可以有效的躲避魔法攻擊。
在魔法攻擊停止後過了許久。
一個個灰頭土臉的腦袋從魔法壕溝裡鑽出來,他們抖了抖頭臉上的灰,一個個臉上仍帶著驚懼,剛才那種各種魔法在頭頂轟炸肆虐的景象讓人懷疑自己已經到了地獄。
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在所有人心裡產生。
一名士兵低罵道:「該死的,我差點以為自己要成一隻烤豬了。」
「噓!閉嘴!」一名小隊長低聲喝道:「老鼠,你上去看看。」
一名賊眉鼠眼,身體瘦削,四肢卻異常修長的士兵呻吟了一聲,沿著壕溝沿靈活的翻了上去。
過了一會,他忽然將腦袋探回溝裡,笑得十分奸賊。
那小隊長朝他用力揮了一下拳頭,威脅他趕快去完成偵察。
「老鼠」嘿嘿笑了兩聲,左手從背後伸出,只見一隻烤焦的山雞在他手裡,還冒著騰騰熱氣,顯然是剛才在魔法狂潮面前來不及跑,結果成了一隻火雞。
壕溝下的士兵們都低聲竊笑起來,死亡陰影在笑聲中被減弱。
「去去去,再磨蹭我把你烤了!」小隊長拿起一塊土坷垃猛的砸去,「老鼠」做了個鬼臉,縮回腦袋,消失不見。
焦急的等待了四五分鐘,「老鼠」終於又回來了,滿頭大汗的爬下來,急促道:「***,全是騎兵,我遇到中隊長了,他說上頭讓我們趕快撤離。」
「撤離?」
士兵們一頭汗水:「不打就跑了?」
小隊長一把揪住「老鼠」的衣領:「你有沒搞錯,上頭怎麼可能讓我們撤,我們一撤,他們不就全上來了。」
「老鼠」叫道:「是真的,隊長,你沒看見,岸上已經全是他們的騎兵了,我們再不撤就來不及了。」
小隊長一把推開「老鼠」,自己翻上壕溝,這一看,嘴脖子打一哆嗦,他還有些眼力,辯出了那在岸邊一排排整齊站列的竟是名滿天下的金袍和白袍軍團,這可是聖火教最尖端的戰力。
他小心的在灌木的遮掩下打量,果然發現遠處壕溝裡,有戰友爬出來悄悄向後退去。
***,真撤了!
他爬下壕溝,朝士兵們揮揮手:「撤退,撤退,小心著點,別弄出聲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