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修羅 第四集、蛻繭成蝶 三一、相遇
    「當……」

    秦清一把抽出旁邊一個士兵的誇刀,帶著冰冷的殺氣,就朝那人走了過去,用刀背托住他的下巴,「我在問你話呢,你沒聽到麼。」

    那人還是不說話,太不給面子了,秦清怎麼說也是一家大小姐,在這麼多士兵的面前怎麼丟得起這個臉,當下刀猛一用力,硬把那人的下巴托了起來。

    下巴一托起,他的相貌也就看得很清楚了!

    寂靜!

    絕對的機警,現場上陷入一片寂靜之中,秦清剛要破口大罵,那嘴張成了大大的O字型,那些罵人的話,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這個人,赫然就是程風。

    秦清的眼睛越瞪越大,程風真是懷疑要是再讓她這麼瞪下去的話眼珠子很快就會掉出來,所以開口說話道,「怎麼了呀你,莫不是想對你未來的相公下殺招?」

    秦清大驚,「啊啊……餓……」

    半晌都沒說出來,臉色一紅,手裡的刀也掉落在地,一把蹲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哭還是在笑,「相公,怎麼是你呀,你這段時間都死哪去了,我跑了好多躺天靈山脈都沒找到你,太不夠意思了。」

    程風一笑,「我現在不是回來了麼,而且還好好的。」

    秦清哭笑皆非,「那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啊,剛剛還如此出言不遜。」

    程風本來是打算先逃跑再說的,但一時間血氣動盪太大,行動起來本就不大順手,再加上剛才運氣不佳,路邊一棵遙遙欲墜的大樹忽然倒塌,轟隆一聲就砸在程風身上,當場把他砸個半死,好不容易爭脫,恰好被一隊士兵發現了……

    救命呀,我真是個不幸啊,竟然給這樹給砸個半死……

    程風咳嗽幾聲,道,「餓……是這樣的,我剛才出來逛街,本來想買些東西到你府上去看你的,沒想到路才走到一半,忽然,天空中忽然轟隆一聲大響,那棵大樹就轟隆一聲倒了下來,當場給把我砸傷了,本來麼,以我的修為也不會被這樹給砸傷的,可惜剛才偏偏起那麼大的颱風,我這輩子都沒看過這麼大的颱風,這根本就是滅世的氣流嗎,這氣流他過強大,我是給氣流傷到了……哎,說起來,真是晦氣。」

    炎火和林何二人俱是大驚,程風置身在離戰鬥中心不到三百米的地方,竟然能夠不死,這,這傢伙的修為未免太過強大了點吧,要知道剛才那場戰鬥中,他們二人可都是躲在十里之外的,根本進不來……

    但是程風這小子,十分怪哉,在地獄城裡銷聲匿跡了整整十年,如今第一出來就能抵擋住如此變態的戰鬥波及,這未免有點太,太……

    秦清一聽,臉上擔憂之色尤重,當下關心問道,「那你傷的重不?」

    程風其實也沒什麼大傷,只是剛剛在那麼大的壓力下撞在地面上,血氣翻騰得厲害,只要稍加調整,很快就可以恢復過來,這不是什麼問題,但是做戲麼,要演就演得像樣點,「當然了,剛才那麼大的氣流風暴,你當是蓋的,還給這麼大一棵樹給砸一下,不然換你試試。」

    秦清原本還是氣勢洶洶的,來之前還誇下海口要活剝了程風,眼下卻是一點怒氣都沒有了,當下趕緊吩咐士兵將程風抬起來,送去府邸裡面醫治。

    這也是程風第一次去烈虎軍團的總部秦雷的府上。因為秦清的關係,程風自然是得到了最好的招待,請最好的郎中給他療傷,給他住最好的房子,請最好的侍女,吃最好的美味……

    就是秦雷,平時也沒有這般的待遇。

    程風在荒漠裡從來就沒過過好日子,前一段時間的逃亡生涯更是苦上加苦,眼下有免費的便宜,不揀白不揀,他自然要狠狠的享受一番。

    三天下來,程風才覺得舒服了不少,不過每天練功是不能少的。正如哪位古人說的那樣:業精於勤荒於嬉。

    著個道理,程風還是知道滴。

    程風現在修行的除了向往日那樣鍛煉身體和修煉內息外,還抽出大部分的時間開細看《裁決密典》。血雨說的沒錯,這是一本永遠也看不完的書,程風看了十年,也僅才看到前面幾頁,因為每翻過一頁,最首頁就會消失,而最末尾卻有生出一頁,如此循環往復,程風看到的,永遠都只是第一頁。

    程風不敢想像,這本書到底有多長,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看了整整十年,才看出了一點眉目,大致知道這是一本關於修煉裁決屬性鬥氣的獨門密法,其中最顯赫的就是涉及到關於修羅目的修煉。

    程風這十年來所看到的,永遠都只是修羅目的天罰境界,而按照程風的猜測,天罰境界不可能是修羅目的顛峰,在天罰之後一定還有著更為可怕的境界,至於是什麼,程風卻還感覺不到,只是隱隱的有種預感,下一層境界將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存在。

    程風獨自一人躺靠在舒適的檀木椅上,從包袱裡拿出一本一本薄薄的書籍,翻開頁面,只見上面歪歪斜斜的寫著黑色的鋼筆字,雖然談不上什麼書法,但寫得很認真,一筆一畫都勾畫的很仔細,彷彿每一筆,每一畫,都經過了深思熟濾一般。

    這些書籍,都是玉玲瓏殘留下的驚世駭俗的理論解說,其中的觀點之精闢,直讓程風尖聲叫好,只是書再好,終究只是書,那往日的人兒,卻已不在……

    夜深了,那些夜間的寵兒開始了他們的生活,窗外是一片森林,暗淡昏黃的月光從外面灑落進來,點點滴滴,透過落葉,在窗戶上,地面上留下點點,數不盡的圓圓斑點……

    燭光搖戈著,擺動著,閃爍著,程風的眼睛停留在那一頁又一頁的書頁裡面,那些曾經熟悉的字體,這一本本的書籍,是玉玲瓏一生的結晶,在最後一刻,她把這一切,都贈送給了自己,其中有看過的,沒看過的……

    「其實,在小崗死後,你就成了我生存的意義,生存的唯一意義,早早的,我……我喜歡上你了,本來我是打算用盡一生的時間去經營的,可是……現在沒法陪你走下去了,以後的路,你要自己走……」

    這是玉玲瓏在世間留給程風的最後一句話。

    程風深深呼吸,輕輕的書本移開,望著房間裡那搖擺著的燭火,程風看到了玉玲瓏的影子,她在那裡輕輕的望著自己,在笑,笑得很美……

    程風一把衝過去想要把那影子抓在手心,奈何只是抓到熾熱的火焰,其他的什麼沒有,那個影子,就彷彿是水中的月亮,一碰就碎!

    「請讓我叫你一聲風少爺,從一開始我就預感到我們的計劃不會成功,因為我玉玲瓏在別人的屋簷底下苦苦活了三十多年,我不相信上天會對我這麼好,降下你這個救星後就可以帶領我脫離苦海,我一直都不大相信上天會對我這麼好。

    我承認,一開始的時候,我是想利用你,利用你帶我脫離苦海,脫離任左巖的控制,離開荒漠,但是到了後面,我發現,我真的愛上你了,當看到你在沙谷裡面受了十年的苦難而變得那麼憔悴的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要平安的送你出去,讓你離開荒漠,離開這片罪惡的土地,永遠都不要回來受苦。

    可是,上天就是那麼殘酷,我沒能完成這個心願,我沒能好好的保護你。這十年來,你成長得很快,遠遠的超乎了我的意料,我如今走了,沒什麼好送的,這支攝魂笛,是我留給你最後的禮物,你務必要收下它,日後拿著他,幹出一翻大事業來。

    攝魂笛裡面蘊涵了我一生的精氣,說得不好聽,我就是攝魂笛了,我以後雖然不能陪在你身邊,但是這笛子和我一樣,它灰陪伴著你,直到永遠……」

    程風的手在顫抖,看著這張字條,程風的心都揪了起來,一陣揪心的痛,讓他幾乎要暈厥過去。那種痛苦,比千萬隻螞蟻嘶咬,還要痛苦。

    只有程風自己清楚,玉玲瓏給予自己的,是什麼?

    是一片未來,一片無邊的未來,一片世上任何人都不可能擁有的未來,因為,世界上沒有第二人可以在短短的十年時間裡從一個聖途高手飆升到幻魔頂級強者,至少,天堂界裡是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這就是玉玲瓏給予自己的東西,還有一點: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程風拿出那一支攝魂笛,仔細的看,他看的很仔細,比任何時候都要仔細,似乎想看清楚這笛子上的每一點,每一滴東西……

    最後他深深呼吸,緊緊的把笛子放在心口,緩緩閉上眼睛,似乎用心在感受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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