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出手得很快,截下來後退中的程風,「你沒事吧?」
程風身上明明少了兩大塊肉,斷了幾處骨頭,有事得很呢,不過程風硬是咬著牙,顫抖的站了起來,朝血雨露出一個笑容,「前輩,我沒事。」
血雨微微一笑,「嗯,我相信你,只要你自己相信自己能行,你就能行。」
程風感激的點點頭,本來他很頹廢,完全的被任左巖剛才表現出來的實力所懾服住了,血雨這幾句看似漫不經心的話,卻給了他很大的鼓勵。
任左巖顯然未怎麼把他放在眼裡,他冷冷的掃過全場,眼光中綻射出來的瞳力,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壓迫和鋒利!
血雨看得出來,他此刻的眼神,未將在場的任何人放在眼裡,那是一種與生俱來孤傲和冷漠,惶惶中透露出來的那股莫視天下蒼生的氣勢,若是定力稍微差一些的人,只怕先要自感卑微了。
他冷冷的望著周圍的每一個人,只吐出一句話,「這裡是千銅殿,也是詛咒原型所在的地方,想明天繼續看到太陽的,馬上滾!」
無情身體有些顫抖,緩緩朝任左巖走了過去,「師——傅,」
任左巖只看了他一眼,畢竟是四千年教出來的弟子,不由歎息一聲,然後轉身來到程風身邊,「任何和我做對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當著程風的面,他一掌印向玉玲瓏的胸口。
程風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但是玉玲瓏全身血色正以可怕的速度消失,程風用修羅目看到玉玲瓏體內的鬥氣在瞬間枯萎,任左巖的那隻手彷彿就是一個吸血的惡魔,把包括力量在內的一切東西都給抽走了。
玉玲瓏望著眼前的師傅,忽然一陣苦笑,「這一身修行本來就是你給的,如今你就收回去吧。」
他移開了手,因為玉玲瓏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他的手如果再不拿開的話,玉玲瓏就死了。
任左巖曲指一彈,攝魂笛憑空飛起,緩緩落在任左巖手裡,碧光蕩漾。
他拿起笛子,吹出了一首歌,一首妙不可言的歌曲。
然,因為這首歌曲,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龔文慧,如花,無情,牧黑崖,史德,一筆秋,一支梅等人,皆都跪地不起,皆自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蝴蝶,柳琴兒,血雨幾人皆微微皺眉,顯然是也受到了影響,程風切身的感受到,自己體內的力量被一股無形的東西所操控著。
歌聲還在蔓延,程風體內的力量受到操控,顯出了妖身。
吸血狼妖,狼妖仰天長吼,吼聲悲切,句句生哀。
如花幻作一躲喇叭花,在血海中微微搖擺著,晃動著,龔文慧則是化作一棵樹,生於血海之上,隨風飄揚。
牧黑崖化做黑豹,手腳狂舞,史德則是豬身,玉玲瓏是美玉……
所有的人,都發生著無以言表的變化,彷彿站在眼前的任左巖擁有著一根無形的棒,不斷的指揮著周圍的一切事物走向。
血雨的心忽然痛了一下,她往前拍了一掌,拍在程風身上,一股精純的力量輸入他體內,平復好他體內到處翻滾的鬥氣,令人恢復人身。
舉目望著眼前一個個發生變化的人,程風大吼了一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十年以來,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慌,血雨的聲音還算平靜,「任左巖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想,他似乎有中一股可以控制力量本源的能力,你只有用盡力去打倒他,才能夠站起來。」
程風忽然想起,無情早在出關之日就幻想得到攝魂笛,原來攝魂笛有如此功效。怪不得無情老二這麼想得到這東西。
程風眼睜睜的看著任左巖手裡抓著的玉玲瓏成了一塊玉……
這一刻,這一瞬間,他忽然感到一股深深的恐懼。
當一人眼睜睜的看自己至親的人變成那種無法解釋的東西,那種感覺,真是生不如死。
「啊——」
程風大吼一聲,朝任左巖衝了過去,兩股紫色鬥氣一左一右環繞在程風身外,隱隱的現出一隻血狼之狀,兩股方向旋轉的鬥氣告訴融合。
這一次融合的角度正是正對反向,標準的一百八十度!
兩股鬥氣融合之後,赫然成了紫黑色,呼呼作響,撲向任左巖。
任左巖冷冷的瞥了眼血雨,大概是責怪他不該幫助程風。
吹笛子本需要兩手合用,任左巖抽出一手,向外一擋。
意外的,任左巖的手忽然斷為兩截,程風身外的那股鬥氣大非尋常,瞬間擊斷任左巖的右手,繼續向片撲進,撲在任左巖的身上。
「轟隆……」
白光爆破,細小的鬥氣碎片朝八方射散,柳琴兒順手擋下一片,赫然發現,那股鬥氣碎片蘊涵著的力道出奇的大,竟然將她推得向後退卻,退出足足五丈,這才停了下來。
柳琴兒大驚,血雨蝴蝶二人同時如此,不由為程風此次打出的鬥氣大為錯愕,本來,以程風幻魔四段的修為,決然不可能打出如此威力的鬥氣,但是……
這鬥氣決然不是一般的鬥氣,而是連玉玲瓏苦練十載也未修煉成形的——究級鬥氣!
血雨猛然抬頭,望著任左巖那處,這廝修為就是再了得,被如此可怕的鬥氣完全的爆破中了,還得了,不死也離死差不多了。程風那臭小子從哪裡學來如此可怕的東西,這東西,足夠用來越級挑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