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這麼認為,那我問你,你認為我哪些做得不對。」祖澤被閻剛的直接氣笑了,隨即板著臉,看著閻剛問道。
祖澤的確有些氣憤,被眾人質疑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尤其是,那些人,明面不說,可一個二個的眼神,就好像祖澤他是十惡不赦的罪人般。
可是沒人說出來,他想罵,也不知該找哪個出氣筒。今天好不容易逮住閻剛這麼一位,他如何肯放過。別看他板著臉斥問,心裡卻是很輕鬆。
不過,閻剛是不知道祖澤內心的想法。見祖澤神色似乎不高興了,他先是一愣,心中隱隱有些顧忌,畢竟,祖澤可是輝哥的繼承者,如今也是虎門的老大。得罪了他,似乎沒好果子吃。
不過,片刻之後,閻剛眸中閃過一絲堅毅,如果再這樣下去,自己這一方人,遲早被歐陽家那些敵對幫派弄死,與之相比,得罪祖澤似乎也算不得什麼了。於是,閻剛再不顧忌,直視祖澤。
「你就沒一樣做得對!」閻剛似乎是豁出去了,話語間充滿了怒氣!也不顧祖澤面色難看,一開口,便不再停歇!
「最開始,陳大他宣佈叛出我們虎門,你就不應該放縱不管!如若不然,另外幾人也不會斗膽相繼叛出!」
「正是因為你的不聞不問,他們才愈發的膽大!我們虎門,才會落人笑柄!」
「之後的種種,你都選擇了錯誤的方式!你的軟弱,讓那些管事越發的放縱!虎門的權威,再三受到挑釁!你到底知不知道,如今我們虎門,在那些人眼中,什麼都不是!」
「尤其是最後,你竟然還選擇龜縮!你屬烏龜的啊!一開始縮頭縮腦,最後更乾脆,手腳都縮進龜殼了!你真準備躲在那巴掌大的龜殼?!你準備死在龜殼裡!」
「你選擇龜縮,到時只要歐陽家那些人將我們外圍完全控制,我們就是待宰的羔羊,你縮進龜殼,以為這樣就刀槍不入?!真他媽是笑話!!到時歐陽家只需要用開水,就將你那龜殼煮熟了!」
說到後面,閻剛已經控制不住語氣,完全一副挖苦諷刺的味道,全然不顧臉色越來越難看的祖澤,尤其是他那烏龜的比喻,更是讓祖澤氣得夠嗆。
然而,片刻之後,祖澤臉的怒氣一閃不見,而後竟反而笑了出聲。甚至聲音越來越大。似乎是無比開心!
這樣一來,原本滿臉怒氣的閻剛,卻是不知該不該繼續說下去,一時愣在那裡,他有些忐忑,難道自己的話過了,讓祖澤氣傻了?如果真是那樣,自己罪過可就大了。不過,這祖澤,應該沒那麼不禁打擊?
閻剛有些忐忑的看著祖澤,心裡念頭閃過許多,卻終究不明白祖澤到底怎麼了。於是只能訕訕的站在那裡,看著祖澤大笑不止。
終於,祖澤似乎是笑夠了,笑聲消失。而後只見祖澤深吸口氣,神色平靜的看著閻剛,道:「罵完了嗎?你心情有沒有好點?」
聞言,閻剛終於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沒被自己諷刺傻。不過聽出祖澤似乎要發飆了,當下再也不敢多說,道:「基本差不多了。」
「那我說兩句。」祖澤神色一斂,變得很嚴肅。斟酌了片刻,道:「如果一開始,我們家法處置陳大,那我們會不會有損失?」
剛想了想,而後說道。不過立即又補充道:「不過我們損失一點兄弟,卻是可以維護我們虎門的威嚴,以後也不至於有那麼多人叛出我們虎門!」
說到這裡,閻剛又是瞪了祖澤一眼,明顯是在怪罪。不過祖澤卻是全當沒看見了,聽到閻剛的回答,他微微一笑。
「那我再問你,就算我們一開始出手殺了陳大,威懾住了其他人,讓他們短時間內不敢叛變,那以後呢?以後我們虎門要是遇到強敵,你能確定那些暫時被我們威懾到的人不會臨陣倒戈?」
「如果到那時候,我肯定,你哭都找不著地兒!」
聽到祖澤的話,閻剛為之一愣,不知該怎麼反駁。而祖澤已接著說了下去。
「再有,如果我們不放棄四周的場子,那我問你,那麼多場子,我們的人力,夠用嗎?以前輝哥沒死,或許還能鎮住歐陽家那些豺狼,可如今輝哥一死,形勢就變了。」
「想要管理那麼多場子,我們的人力注定會分散,如果那樣,你認為,我們能不能保住那些場子?依我看,恐怕隨便拿一些阿貓阿狗,都能將那些場子端了!」
閻剛依舊無言,對於祖澤的話,他無從反駁,的確,人力分散,防禦力自然降低。恐怕,真的受不住其他勢力的覬覦。
如果沒有能力保住那些場子,那麼,那些場子,只會為己方帶來禍患,所謂有些事,做出後弊大於利,可如果真的選擇那樣做,是一點利都沒有,全是弊!
「到最後,我們虎門,才是真的完了!」說到這裡,祖澤冷冷的看了閻剛一眼,等待他的反應。
終於,閻剛完全沉默,神色也是變得平靜無比。片刻之後,他方才歎了口氣,道:「是我愚昧了,我只顧著眼前了。」
此刻,閻剛方才反思,如果讓自己來領導虎門,說不定,虎門就真的完了!而如今祖澤的做法,至少還為虎門保留了一絲元氣!將來如果操控好,很可能會東山再起!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閻剛再沒有先前的興師問罪的語氣,反而變得恭敬無比,如今,他對祖澤,再沒一絲怨氣。反而信服無比。
「現在?當然還是龜縮。」祖澤笑了笑,「不過,適當的時候,還是可以伸出四肢,踢一踢周邊的那些雜碎幫派!要不然,他們豈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