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處置光頭?聞言,王孝琳和珍妮特均是皺起了眉頭。殺肯定是殺不得的,那……
「光頭,你處心積慮的把墮落搞亂,讓那些大佬把這裡看作雞肋,進而好保證你的地位。可終有一天,當某個大佬下定決心要將墮落控制在自己手中,那時你的死期恐怕也不遠了。」珍妮特緩緩道。在來墮落的路,祖澤已將墮落及光頭的大致情形複述了一遍。因此她才能將這些內幕說出。
而後只聽珍妮特繼續道:「你在靜海這些大佬心中,聲譽並不怎樣好,這點,想必你自己心知肚明。」
看著光頭若有所動,珍妮特又道:「只不過他們這麼久都沒動你,一方面是不想在你身消耗人力,另一方面,便是那些大佬還對你抱有希望,希望能將你收為己用,畢竟,你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說到這裡,珍妮特頓了一下,「如若這次你再冥頑不化,輝哥在你身碰了釘子,那必將放棄你,而其餘各幫派大佬,想必沒有哪個會再對收服你抱有希望,到時……你就是個棄子。」
珍妮特措辭鏗鏘有力,時而委婉,時而犀利,卻始終保持在一個界限。過猶不及這個詞,她也是學過的。所以聽起來,珍妮特的一番話並沒有如何盛氣凌人,反倒似處處從光頭的角度考慮。
「如果我把墮落控制權交出,想必我同樣不會有好結果。」聽了珍妮特的一番話,光頭心中有所觸動,可顧忌依舊存在。只聽他有些萎頓的道。珍妮特的話,光頭自然想過,他也甚至考慮過真心投誠在某個勢力之下。只是……
一方面,光頭不喜歡那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另一方面,便如他所說,如果真的歸入某個勢力,難免會遭到厄運。所謂兔死狗烹,一旦光頭手控制的墮落交付出去,難免那些大佬會過河拆橋。
「這點你完全不必考慮。」珍妮特篤定道,「我接手了墮落,可墮落的原班人馬不會有任何變動,也就是說,你手下的近百號人,依舊在你的掌控之中。我甚至可以保證,墮落將來的人員流動,一律經過你之手。」
光頭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珍妮特,如若真如她所說,那自己的實力不會有任何改變,頂多就是地位聽起來要低了一級。可真正的控制權還在自己手中,頭銜那東西,甚至比雞肋還無用……
「現在你這麼說,難保你以後不想方設法對付我?」光頭忽的道,他不是個眼光短淺的人,自然不會只想眼前利益,絲毫沒被珍妮特設置出的美好前景迷惑神智。
「我一個女人你也怕?」珍妮特嗤笑道,旋即神色一整:「如果你是那種鼠輩,說不定,我現在就殺了你。省得以後麻煩。」
「而且,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清,我志不在墮落這一淺澤,我的目標,是靜海這一片黑道汪洋!」珍妮特看了王孝琳一眼,嗓音有些變化。而光頭和祖澤聽了不由一愣,眼中難以置信頗為明顯。
「這下你可放心?」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珍妮特看著光頭問道,說了這麼多,她還有些口渴了。
「我……」光頭看了珍妮特一眼,欲言又止。
「面子這東西,不值錢。」恰在此時,一直沉默的看珍妮特發揮的王孝琳兀自道,「不要以為妥協會影響你在你兄弟們心中的形象,要知道,很多時候,形象這種虛的根本與人無益。還不如實際利益來得重要。」
「更不要奢望,此刻虛與委蛇!」王孝琳聲音徒然變冷,「我曾是殺手,不介意手再多條亡魂,如若……你敢耍花樣,只要我不死,你就妄想好過……」
王孝琳的話平淡冰冷,卻是讓光頭不由打了個冷顫,聽到王孝琳自稱殺死,他不由恍然,是啊,只有手沾過無數鮮血,身的氣勢才會如此冷冽!光頭一直不相信氣勢這東西,因為他在黑道廝殺了這麼多年,可從沒哪一次是憑氣勢將人嚇退的,可今天,他信了。因為身邊這個青年。
一旁的祖澤心中也是一凜,王孝琳的來歷本就可疑,此刻聽他自稱殺手,不由想到許多……
「我妥協。」光頭再無猶慮,當即萎頓道,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他的預料,可結局……似乎並沒有多少讓人難以接受。尤其是珍妮特設置出的前景,似乎也挺好……當然,前提是未來真能如她所說那般。
「很好。」珍妮特高興道,光頭能妥協這是最好的結局,她自然高興。「接下來,我得重申一點,我接管了墮落,雖說你手下人都認你為他們大哥,可我的命令,他們也必須沒有一絲怠慢的完成。當然,如果你對我的命令有疑義,可以當先提出,而一旦你沒有異議,手下人卻敷衍,到時別怪我不客氣。」動聽的嗓音,此刻卻有些嚴肅。
「那是自然。」光頭想了想道,儘管他不知道珍妮特會下達些什麼命令,可既然對方也說了,自己要是有異議,可以當先提出,那很多事情,自然不用擔心。
「很好!那我便要下達第一條命令了。」珍妮特笑道,「你手下的人,全部把頭髮給我染回黑色,同時,太長的一併剪掉!」
「嗯???」不僅光頭,哪怕是祖澤也是一臉不解,他們不明白,珍妮特為何會下達這樣的命令,難道她還指望墮落的那些漢子會轉行做正經人?
「你有異議?」看著猶疑的光頭,珍妮特挑眉道。這條命令並不是她心血來潮。自然得認真對待。
「不是。」光頭忙道,他可不想在珍妮特第一條命令便和對方扛,那樣和找死沒什麼區別,只是依舊道:「我手下那些人,讓他們打打殺殺行,可讓他們做正經人,那是萬萬行不通的。而且,他們也沒那本事。」
「甚至有些人連打打殺殺都不行,頂多就是靠人多掙氣勢,充充場面而已。」光頭罕見的有些不好意思。手下有這種人,他也覺得沒面子。
「並不是正經人才有正常裝扮的,」珍妮特鏗鏘有力的道,「黑道的人,其實更應該講究紀律,更應該注重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