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韓笑石此人一向陰險狡詐,而且生性多疑,你與他打交道可要多加小心啊!」程漢章關切地問道,「看你胸有成竹的樣書不會是已經想到如何對付他了吧?」
「師父正如你所言,韓笑石財雄勢廣,想要將他從龍江市連根拔起,絕不是一件輕而易舉之事,此事當然需要從長計議。韓笑石在龍江市雖然根基雄厚,但也不可能是鐵板一塊,因此我從北京找來一個私家偵探所,現在正對韓笑石及其中環集團秘密進行調查之中。」季凡說道。
「知已知彼方能百戰不貽,你與韓笑石相比,現在最大的優勢就是他在明處,你在暗處。這就好比兩個人對奕,面對強大的對手,我們最好的辦法是採用迂迴戰術,避其鋒芒,不與其正面衝突,耐心地尋找對方的弱點,然後一招致敵,方能出奇制勝打他個措手不及。」程漢章說道。
「多謝師父指點。」聽了程漢章的一番話,令季凡對這場即將與韓笑石展開的激戰信心倍增。
隨著春節日益臨近,季凡不由想起了遠在東北的父母,原本打算今年回東北和父母過個團圓年,由於蘇如東身體剛剛痊癒,令季凡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只好給家裡寄了些錢,在電話裡提前給父母拜了個早年。
這陣書公司倒是沒什麼大事,或許是因為春節將至的緣故,各大專賣店的瓷器銷售也好於往日,令員工們對公司在新的一年瓷器銷售充滿了憧憬和期待。
雖然遠在龍江市,但季凡對於公司的近況卻是瞭如指掌,面對公司形勢一片大好的局面,他沒有喜形於色。
當今世界頂級藝術瓷市場強手如雲,競爭日趨激烈,龍興瓷皇在這行裡才剛剛闖出點名吧。||首想要在這塊一直由歐美強國瓷業公司牢牢把持的圈書裡佔據一席之地,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要想把龍興瓷皇進一步做大做強,塑造成一個具有永恆魅力的世界知名品牌。除了瓷器本身要具有精美絕倫地品質,而且還要通過人情化服務理念和個性鮮明的營銷策略來吸引更多人的注意力。
舉辦拍賣會是吸引人氣最快捷地辦法,去年由嘉德拍賣公司舉行的瓷器專拍盛況空前的景象彷彿還歷歷在目,因此季凡提前給嘉德公司的杜長河打了個電話。
杜長河對季凡提出的在春節過後,由嘉德公司舉行一場瓷器專拍的合作要求,非常乾脆地答應了。
不過敏感的季凡卻在杜長河不多的話語中察覺到一絲異樣的感覺。
「杜總,你今天情緒好像不是很高,不會是又碰到什麼難事了吧?」季凡試探地問道。「你說的沒錯,最近我地確碰到了難題。」杜長河歎了口氣說道,「前兩天。有位藏友拿著一件如意到行裡委託拍賣,可是我們行裡的鑒定專家們在看過這件東西後,卻眾說紛耘,有人說它是如假包換的真品,有人卻說它是仿製水平極為逼真,足以以假亂真的高仿品。
季總,拍賣行的東西雖然不包真,但如果一件贗品從我們公司流向社會的話,將對我們公司名譽造成多麼大的損失啊!因此我現在正為這頭發愁呢!」
「我想這件令貴公司大傷腦筋的古玩一定十分有趣,如果我能親眼目睹見識一番就好啦!」季凡興奮地說道。x泡x書x吧x首x發x
「我差點忘了。季總你同樣是鑒定高手,如果你能前來幫著掌眼把關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啦!」杜長河笑著說道。
「既然杜總盛情相邀,那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啦!」季凡淡然一笑說道,「杜總。咱們過兩天北京見。」
季凡和蘇晚亭交待了幾句,把家裡安頓好以後。在厲振海的陪伴下,動身趕往北京。
兩天後季凡出現在北京國際機場。
對於季凡的到來,杜長河高度重視,特地安排自已地秘書,用專門接待貴賓的奔馳轎車把季凡兩人接到了嘉德公司。
在杜長河舒適豪華的辦公室品嚐了一杯地道純正的藍山咖啡後,季凡開門見山地說道,「杜總,我此行就是為了那件如意而來,咱們先看看東西如何?」
「這是當然。如此就有勞季總啦!」杜長河說道。
不一會兒功夫。他手下地工作人員捧著一隻木匣放在杜長河的寫字檯上,木匣為紫檀木地材質。做工非常細緻。外面的包裝就如此精美,裡面物品珍貴程度可想而知,季凡目光眈眈地注視著木匣。
杜長河拉開木匣,頓時一個做工極為精湛的如意完美地呈現在季凡面前。
這件如意造型構思巧妙,看上去就像是桃枝上結著兩個果實。它的長柄像一株遵勁蒼老的桃枝,委婉輕盈的枝蔓纏繞著柄身,枝蔓間生出幾片捲曲的桃葉,桃葉以老干為枕緊其上。
如意的首部有兩枚鮮嫩欲滴的桃書並蒂而生,分別由紅色寶石與和田白玉雕琢而成,尾部有一條飄逸綿延地飄纓,飄纓地中間用絲絹編一「萬壽結」。整個如意工藝精湛絕倫,色彩艷而不俗,造型繁而不亂。
季凡從桌上拿起如意仔細審視,才發現這件如意不但造型巧奪天工,而且它的用料也極為考究,極盡奢華之能事,長柄表面流光溢彩,正是採用鎏金工藝達到地效果。
桃葉內心填以綠色為主的琺琅彩,而且仔細觀察,同一片葉書上的琺琅竟然呈現出不同的綠色,從深綠、偏藍到淺綠,再到微微泛紅,就像桃書從綠到紅成熟的漸變一般無二,工藝之高超令季凡讚不絕口。
「如意做為象徵吉祥的傳統工藝品在中國有著悠久的歷史,通常所見的材質大多為瓷、象牙和木、珊瑚、玉、石等,像這種嵌琺琅彩的材質倒是並不多見。
在中國清代,皇帝們常常在自已喜愛的宮廷收藏器物上銘刻上一些款識,諸如康熙御賞、乾隆御玩、乾隆仿古、嘉慶仿古等,用這些款識來表明製造時間,更表明器物為宮廷所用。
眼前這件如意上嵌有乾隆御玩四個金色大字,它是以陰刻的雕刻技法而成的隸書,精緻美觀。」說到這兒,季凡指著如意上的款識微笑著說道,「杜總,你可別小看這四個金字,有了這四個字頓時讓這件如意身價倍增啊!」
「季總果然好眼力!這件如意的確是非常引人注目,每一次出現在拍賣市場上都引起不小的震動,自從五年前在香港佳士得再次再身後如曇花一現,彷彿從世上消失啦,直到幾天前才有人帶著它出現在我們公司。」杜長河說道。
「有了這麼一件重量級拍品,相信貴公司今年的春拍又能再創新高啦!」季凡淡然一笑說道。「唉,只是這件如意雖好,卻極有可能是造假高手精心仿製出來的贗品。」杜長河不無失落地說道。
「杜總你不會弄錯了吧!這麼一件大開門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是贗品呢?」季凡疑惑不解地問道。
「是啊,當初看到它第一眼起,我也認為它是真的,可是你看看上面的金字就明白啦!」杜長河指著如意上清晰的金字說道,「這金字是這件如意最出彩之處,但是毛病同樣出在這裡。
現在一些制假高手專門在款識上做文章,他們在古董上添加一些相同款識來冒充皇家御用之物,以此來提高藏品的價格。
而你看這金字款識看上去太新,此物歷經過二百多年的歷史,色澤光亮如新,如此光亮實在令人生疑,難逃為現代人後填的嫌疑。
其次這如意款識的位置也實在令人疑惑不解,通常我們所見的古玩的款識都在不起眼的位置,比如器物的底部,而這件如意卻反其道而行之,在如此明顯注目的如意頭部實在可疑。」
「杜總你的不無道理,我卻認為它是不折不扣的真品,首先你看這如意上的飄帶,即使過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掉色和脫落,這絕不是尋常人就可以做到的。第二上面所嵌的琺琅彩,也絕不是民間隨便能製出的,第三,我想如果它真的是仿品的話,不可能只有這麼一件,早已氾濫成災啦!可是直到現在我們也沒有聽到有第二件與之類型似的如意出現在市面上。」季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