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開著汽車來到公司走下車,正巧碰到身著黑色風衣腳步匆匆的蘇晚亭,她臉色有些蒼白,難見一絲笑容,低著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早啊,晚亭!咦,你今天的氣色看起來有點不太好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呀?」季凡見她模樣憔悴弱不禁風的樣子關切地詢問道。
「啊,可能是昨天晚上沒休息好的緣故吧!」蘇晚亭強顏歡笑地解釋道。
「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身體有點吃不消了。要不你跟經理請個假,在家休息兩天再上班吧!」季凡出於好意勸道。
「謝謝你這麼關心我,我沒事的,我自己心裡有數。」蘇晚亭說道。
「那你忙吧,當心自己的身體,我先上樓了。」季凡和她揮手說道。
「哎喲,你們倆個嘮的倒挺熱乎啊!」杜英傑走到蘇晚亭面前陰陽怪氣地說道,「還瞧呢人家都上樓了,你們真把我當成空氣不存在了。」
「英傑,這裡是公司,現在是上班時間,請你說話注意點分寸,沒別的事我先忙去了。」蘇晚亭說完轉身欲離開,卻被杜英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英傑快放手,你弄疼我了。」蘇晚亭從他手裡掙脫開,揉著被掐出紅印的手腕說道,自從父親公司出現困境以來,杜英傑對於自己的態度可以說是每況愈下,與以前相比完全像變了個人似的。
「你現在可是我的女朋友,當著我的面就和那個臭小子眉來眼去,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了傻子。」杜英傑對蘇晚亭惡巴巴地說道。
蘇晚亭像是不認識他似的上下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番,眼前這個人還是那個在自己面前曾經信誓旦旦說好好對待自己一輩子的他嗎?她心裡失望到極點,但還是非常大度地說道:「英傑別鬧了,有什麼事咱們單獨再嘮好嗎?」
杜英傑見公司的同事已經上班了,這才裝做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到一旁。
此時季凡坐在辦公室裡,想起昨天答應沈老地事還沒給他答覆了。於是給沈老打了個電話,沈老聽到這個意外的消息,在電話裡連聲說實在不可思議。
擺弄完一大堆令人有些頭昏腦漲的數字,理清手頭的帳目。季凡又要像往常一樣去營業大廳地時候手機響了。他看了下號碼,電話是包大興打來的,他隨手按下接聽鍵,裡面傳來老包低沉的聲音:「老季你在呢說話方便不?」
這包打聽搞什麼名堂,季凡心裡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快走兩步來到二樓走廊盡頭僻靜處,「我跟前沒人。有什麼話你儘管說。」
「是這麼回事,我知道你和永和地產老總蘇如東的女兒關係不錯。」包大興說道。
「你小子別胡亂猜。人家已經有男朋友了,我們之間只是同事關係。」季凡聽他說話不著邊際竟然還扯上了蘇晚亭,於是連忙解釋道。
「你小子先聽我把話說完,你再解釋好嗎?」包大興說道。
「好,你說吧,我洗耳恭聽。」季凡有些好奇地說道。
「是這麼回事,我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有人準備對她父親的公司前一陣子鬧出的住戶投訴這件事大做文章,現在已經找到電台了,我們電台一會兒就要派人去跟蹤採訪地。據我所知,永和地產如今的處境不太好。這個時候再如果再被人狠狠地捅上一刀那可大為不妙。好了,我還要出去採訪,就先嘮到這裡吧!消息我已經透露給你了,至於怎麼去做那就不關我地事了。」包大興說完就掛了電話。
季凡接完電話思索了半天,蘇晚亭在平時挺維護和關照自己的,雖然自己和永和地產的老總蘇如東沒有任何關係,不過看在他是蘇晚亭父親的份上,自已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坐視不理。想到這裡他來到大廳轉了一圈,趁著蘇晚亭空閒的時候,偷偷把她叫到一旁。「晚亭,我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季凡對著一臉茫然的蘇晚亭說道。
「季凡你有什麼事請講。」蘇晚亭疑惑不解地說道,於是季凡把剛才聽到的消息立即告訴了她。
「季凡。謝謝你及時告訴我這個消息。我會馬上通知父親採取措施的。這些日子父親公司發生的一連串變故絕不是偶然的,這是有人別有用心想借此機會徹底搞垮永和地產。」蘇晚亭說道。
「困難只是暫時地。我相信以永和
地產的實力一定能順利渡過這次難關的。」季凡說道。
「但願如你所言,我就給父親打個電話。」季凡見她在打電話,於是回到了大廳裡。
大廳裡一位長得有些文弱的中年人手裡夾著一幅畫來到了程漢章面前,「麻煩你鑒定一下這幅畫是真的嗎?」中年人有些不太自信地說道。
季凡站在旁邊帶著好奇心向這幅畫看去,這幅畫名為《飢餓的吶喊》,畫面上黃昏的原野上,一隻黑色的老狼,伸長脖子,沖天嚎叫,從狼口中可以看到老狼的牙齒已脫落,它緊閉著雙眼讓人聯想到它心中無限的壓抑和悲傷,似乎只要一睜開眼睛,淚水馬上就會從它地眼角流下來!狼的身邊畫著像鋼筋一樣的勁草,給人以不舒服地感覺,這些畫面元素都充分地表現了生物界和大自然處在一個很難協調地矛盾之中。
「季凡你來談談對這幅畫的看法,我可知道這是你地強項啊!」程漢章說道。
「畫看起來不錯,非常富於感染力,很容易引起人的共鳴,只是可惜是贗品。」季凡指著畫的題款一語中的說道。
「你先是說這幅畫不錯,然後又說它是贗品,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中年人不服氣地質問道。
「其實繪畫這行裡有許多成名的畫家,出於各種不同的原因,未出名前在自己的畫上喜歡書寫別人的名款,這幅畫的作者也不例外。這幅畫題為《飢餓的吶喊》,但你來看這老狼的身體健碩,根本讓人看不到它的飢餓,這就讓欣賞它的讀者聯想、思索,每個人可能都會有自己的感受,這就是這幅畫的意境高明之處。再來看他的用筆,只見狼口中一小筆焦墨,並沒有大塊的搶眼的張揚的形式,所有這些感覺都是畫面各生命的形態及它們之間的關係傳遞的,在畫面上獲得平衡的同時,將讀者的目光引向深入,讓讀者去思索背後更深邃的意義。」季凡的這番論述聽得中年人是目瞪口呆而又佩服不已。
中年人走後不久,來了一位衣著華貴而又很有品味的少婦,她手裡拎著一隻名貴的手包,來到程漢章面前問道:「請問你們這裡可以辦理保險箱嗎?」
「當然了,作為典當行不但可以辦理物品典當套現、物品真偽鑒定、還辦理物品寄存業務。」程漢章含笑答道。
「太好了,我的小姐妹果然沒有騙我。」少婦高興地說道,說著她從手包裡取出幾隻金光閃閃的金飾品和玉器,「你看這幾件首飾是我丈夫這幾年為我買的,可現在卻成了我的一塊心病。」
「噢,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程漢章問道,季凡以為她這幾件飾品是假的,可仔細觀瞧覺得不像是假的。
這時少婦接著說道:「過幾天我和老公準備去海南度假,把這些飾品放在家裡吧,家裡又沒人,我還真有點不放心。全部帶在身邊吧,更是不可能。如今社會治安這麼差,出門在外如果碰到壞人被搶去了,太有點難不償失了。於是我就想到銀行裡租個保險箱,到銀行那裡一打聽,租個那種最小號的保險箱全年價格才不過90塊。我正要租一隻,聽到銀行的規定,我決定打消這個念頭。」
「什麼規定啊?」季凡在旁問道
「銀行對於前來租用保險箱的客人,客人和銀行各持有一把鑰匙,只有兩把鑰匙合在一起才能打開保險箱,這聽起來感覺挺保險的。可是最氣人的是銀行規定對客人的物品遺失概不負責,雖然說銀行內部備備森嚴,但是它如此說法,實在讓人心裡沒底。這時,我有個小姐妹對我說,你不如去典當行試試,因此我就趕過來了。」
聽了少婦的介紹後,程漢章對她說道:「看來你是我們典當師開辦的寄存業務還不是很清楚,讓我來給你解釋一下,首先我們典當行的手續相對來說簡單一些,只要典當人的身份證太物品的發票或者能夠證時權屬的證明即可。30%的綜合費率雖略比銀行高些,但是對你的保管物品非常負責,如果典當的物品不慎丟失了,我們將按市場可銷價的120%賠償給你。」
「太好了,這下我就放心了,我回去取手續,明天就要辦理。」少婦高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