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薄倒也是經過千戰歷練的軍人,在此等危機的情況之下,雷薄急中生智,突然間劈手奪過旁邊一名兵士的盾牌,擋在身前。隨即信心滿滿的大步的朝著曹操所在地走去。
黃忠瞧著雷薄的反應,一絲冷笑掛在嘴角之上,嘴裡緩患吐出:「愚蠢!」兩字之後,隨即緩慢的將手中的落日強弓拉成滿弦,「嗖!」的一聲將箭射了出去。雷薄聽到破空聲,急忙舉起盾牌,對準箭矢的來勢,心中只想將這箭擋住。
黃忠利用落日強弓所射的長箭劈空射來,如閃電般直射向雷薄,隨著「錚!——」的箭尾搖曳聲,利箭正正地射在雷薄緊握的盾牌中央。
突然間,周圍的曹軍紛紛連露驚恐之色,就連曹操也不例外。卻見雷薄忽然兩眼向前鼓出,一臉痛苦驚懼之色。再看著黃忠所射出的利箭,竟已經穿透了厚厚的盾甲,射入了他的心臟。
曹操忽然間面色蠟黃,呆立當場。雷薄怎麼說也算是一名武藝超群的武將,卻沒想到,僅僅是和黃忠照了一面,便已被當眾射殺,而且,百里所射的利箭竟是穿透盾甲,直射心臟,這等箭法,豈是「恐怖」可以形容?
曹操的手下雖也有弓箭手,但以他們那弓箭的射程,只怕再向前跑上一段再射箭也無法威脅到黃忠,倘若使黃忠發怒,利用他箭無虛發的神技,自己這些人只怕還不夠他殺的。
此刻,即使自己身處千軍萬馬的包圍中,曹操還是感覺到了驚恐,對死亡的驚恐。就在這時,驚恐中的曹操看到,黃忠竟從自己的箭壺中取出一支利箭,緩慢的搭在弓弦上,緩緩拉了一個滿弦,箭尖所指的,正是自己的心臟!
曹操冷汗刷刷地流下,看著黃忠慈祥的眼中,漸漸泛發出冷酷的寒光,全身微微顫抖。突然間,曹操大叫一聲,急忙驅使自己的坐騎,發瘋似的朝著遠處跑去。
曹操害怕了,他在死亡的面前選擇了逃避,逃避死亡對他的審判。此後的曹操,在他的心裡,永遠留下了一道陰影,一道對死亡害怕的陰影。
那些保護曹操的將士也都被黃忠震撼人心的箭法嚇得傻了,現在一見自己的老大都已經逃了,誰也不肯落後,都亂哄哄地跟著逃去。
一時間,曹操所帶領的軍隊,瞬間就已經撤得一乾二淨,留下的只有滿地的鮮血,鬆了氣的唐宇軍,缺胳膊少腿的屍首,無主的戰馬,還有正在拚鬥的典韋和許諸!
……
唐宇揮空劈下的龍刀何等沉重,驚人氣勢使得夏侯廉驚恐的呼喚著曹操的名字。奈何曹操也無法對夏侯廉伸出援助之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夏侯廉的驚叫聲,淹沒在他的慘叫聲中。
曹操只得昏頭昏腦地望著夏侯廉被唐宇一刀劈裂腦袋,雙目中充滿了驚怒。顫抖的右指瞄準唐宇,怒聲道:「好你個唐宇,我定要拿你首級,祭奠博之在天之靈!」說著,曹操便揮舞著自己的配刀,朝著唐宇催馬而來。
誰知,當曹操的身子剛一動,便見到黃忠絕世箭法,內心大駭,整個人都已經被定在原地,默默的祈禱黃忠所射的箭,千萬不要射中自己。可是,曹操卻心知肚明,黃忠這一箭的目標,卻是直指自己的心臟。
冷汗從曹操的額頭上緩慢的流淌,漸漸化為一絲小流,滴落在馬鞍之上,濺點水花,釋放出瞬間的美麗。
死亡的陰影始終籠罩著曹操,喉結不停的上下疑惑,思考自己在黃忠的箭威下,該何去何從。
逃跑?
曹操的腦海裡突然躥出如此念頭,隨即自己也分析出此種方案是對自己最為有利的一種,當下拍馬轉身,大叫一聲,率先逃跑!
「曹操到底演的是哪一齣戲?」唐宇手握龍刀,瞭望著曹操逃竄的方向,喃喃的說著。唐宇敢肯定,曹操定有陰謀,因為曹操絕對不是一名僅僅就被黃忠箭法所嚇之人,因為曹操乃是一代梟雄。
曹操是梟雄,可是沒有到達自己目標的梟雄,很珍惜自己的生命,因為他們還有牽掛,還有慾望。
唐宇的疑惑,恐怕也只有曹操自己能回答他了。
……
「主公,安可無恙?」一直處於呂布保護下的賈詡,在曹操大軍退卻的時候,急忙出聲詢問著唐宇,臉上閃爍著關切之意。
呂布此時可是鬱悶之極,看到自己的同仁在戰場上拚殺出力,而自己卻只能在一旁乾站著,心裡別提有多麼的無奈。
「呵呵,多謝文和關懷,這些小蝦米,還沒有把我們留在此地的實力。」唐宇仰天哈哈一笑,隨即看出呂布的不滿,笑道:「奉先,此次你力保有功,回去我會好好獎賞你的。敵人有很多,這些小蝦米也不值得你出手,你的對手基本上都是那些人。」
說著,唐宇一手指向典韋和許諸所戰之地,眼中閃爍著狂妄的霸氣。
「嘿嘿……」呂布明白唐宇所言為何意,但下瞧著許諸的神色彷彿是獵狗見到了獵物一般。
「主公,劉朋和張玉遇到了麻煩!」就在唐宇使勁猜測曹操逃竄目的時候,黃忠忽然縱馬來到唐宇的面前,面帶凝重之色,對著唐宇說著。
「哦?」唐宇眉頭一皺,瞧著張玉和劉朋所戰方向,眼中頓時出現了驚詫之色,道:「這是何人?」
「稟主公,屬下不知。」黃忠同樣閃著疑惑之色,對著唐宇說道:「他好像是突然出現在戰場中,然後救下了雷薄。」略微停頓一下,黃忠繼續說道:「不過,雷薄已被屬下所射殺。」
唐宇感激的望著黃忠,倘若不是黃忠的神箭之威,曹操根本就不會突然退卻。雖然唐宇也不能確認曹操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突然撤兵,但是唐宇明白,黃忠之功絕對存在。
「奉先,去會會這名黑衣人。」唐宇感覺突然出現在戰場上的黑衣人似乎並不簡單,因為他感覺到眼前的黑衣人,渾身竟沒有帶著一些生氣,這樣的情況,只有一種人的身上會出現,那就是——死人。
「是,主公。」呂布興奮的領命,雙眼閃爍著嗜血的色彩,整個人猙獰的望著眼前的列物。單手提著方天畫戟,氣勢洶洶的朝著正在拚鬥的張玉、劉朋等人衝殺而去。
張玉和劉朋越戰越驚,兩人互望一眼,紛紛瞧見對方眼裡驚駭的神色。同時,兩人的心頭紛紛冒出:「此人到底是人?是鬼?」的念頭。
卻見此人渾身上下刀口四裂,鮮血粼粼,可是行動卻還是靈敏自如,絲毫沒有停頓,似乎此黑衣人的力量永遠用不完一樣。
突然,張玉和劉朋的眼裡出現驚駭之色,這種驚駭之色,確實是發自內心的驚駭。因為他們瞧見了對面黑衣人的眼裡出現了一絲猙獰的笑容。
打了這麼久,這是黑衣人首次冒出除了死灰之外的表情。瞧見對面黑衣人的猙獰神色,劉朋和張玉的心底同時升起一絲寒意,武者的本能使得他們倆感覺到了危險,彷彿陷入了野獸的兇猛攻擊中一般。
「嗷!——」彷彿野狼嗜血一般,黑衣人死灰般的雙眼竟發出猩紅的色彩,劉朋和張玉感覺到了危險,他們竟發現自己的全身根本無法動彈,更加令人不敢置信的是,他們手中的兵刃竟自動發出微微的顫抖。
「嘶!——」黑衣人的手中大斧發出清晰的破空聲,朝著已經無力再戰的劉朋和張玉劈砍而去。
「難道我們就這樣死了麼?」望著在自己的瞳孔中漸漸壯大的巨斧,劉朋和張玉的腦海裡冒出這個念頭。
突然,卻見一枝長戟凌空刺來,銳利的戟尖霎時便頂在朝著劉朋和張玉劈來的巨斧上,兩件尖銳的兵器互為犄角,靜靜的聳立在空中,散發出強烈的殺氣。
「呂將軍!」驚喜蔓延在劉朋和張玉的臉上,劫後餘生的快感頓時充滿了他們的全身。
呂布望著劉朋和張玉,微微一笑,道:「你們快去主公處吧,他很擔心你們。這傢伙。就讓我來對付。」話音一落,呂布手中的方天畫戟忽然詭異的消失了身影。
「鐺!——」
呂布眼中閃過詫異之色,他沒想到自己全力的一擊,竟這麼輕鬆的被對方阻擋。好勝之心頓時充斥著呂布全身,呂布感覺自己體內的熱血似乎在沸騰一般。
「你很強,我喜歡!」呂布也不管對方是否回答,立刻揮動自己手中的方天畫戟,帶著陣陣呼嘯的殘影,瞬間襲向眼前的黑衣人。
……
正拼戰在一起的典韋和許諸,忽然雙雙停下爭鬥,詫異的望著周圍的景況,一個個做出防禦的姿勢,防禦的目標,卻是突然出現在周圍的神秘黑衣人。